《涅盘殇》失去灰色的黑

8、第二章 歌缘爱殇（2）

　　两人回到山洞，却好些时间都难以入睡。不知是在回忆刚才还是在忧虑明天。

　　月色依然，半梦半醒间，伏羲听到了陪伴自己千年的那首曲子，石壁上一滴水打在他脸上，这不是在做梦！他寻着声音来到了湖边，只见月光下，女娲亭亭袅袅地立在岸边，和着晚风幽幽清唱。

　　“这首曲子你是哪学的？”伏羲痴痴凝视她，梦呓般地问。

　　女娲笑道：“这曲子本来就是我自己编的，何需去学？”

　　伏羲不知这曲子是女娲、女魅姐妹俩共创，而歌词是女魅自己谱上去的，他以为女娲就是那歌声的主人，满心激动，好象有一把无形的钥匙打开了千年心锁，他有千言万语却又不改从何说起，只是想今后能多亲近她，在她苦闷时逗她开心，在她为难时守护着她，他的脸上涌上了一阵红潮。

　　“伏羲大哥，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女娲有些疑惑。

　　伏羲一下笨拙得像个孩子，他张口就道：“天热！天热！”

　　女娲更是不解了，她掩口一笑：“伏羲大哥真会开玩笑，这么凉爽的夜晚，你怎么会热呢？”

　　伏羲一结舌，旋即急中生智：“明天就要大战魔神后卿了，所以我刚多练了练功。”

　　女娲脸上的疑云这才退去，可马上又笼上一层忧郁：“后卿吸收了大战后冤魂的戾气，变得狠厉无比，甚至更胜蚩尤！明天一战，只怕凶多吉少啊！”

　　伏羲直直看着她，脱口道：“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拼尽全力都会保护你的！”

　　女娲讷讷看着他，惊讶的眼底深藏着一抹喜悦，其实，这几日的并肩作战，她早已对这个英俊威猛的男人倍有好感，此刻，他的眼神、他的温柔、他一脸的倔强都化作一把利箭射进了她的芳心。

　　伏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直白，神色也颇有尴尬。他的心扑通作响，眼神再不敢触碰她的目光。

　　“谢……谢谢你！”女娲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答道，就飞也似的扭头看向湖面，湖面碧波微漾，欲静还动，欲休还乱……

　　独自回到洞里，女娲想起刚才的一幕，心神紊乱。

　　这时，女魅其实并未入睡，她悄悄在旁看着女娲，看着她唇角浮上的那一抹浅笑。

　　过了好一会儿，女魅见她一直独自发笑，有些疑惑：“姐，你在干什么呀？”

　　女娲一下被拽回现实，陡然一怔，旋即急急道：“我在想一些事情。”

　　女魅见她的神色，一下猜到了几分，嘻笑着道：“春天来了，万物萌动，人的心灵也会跟着躁动，所以有句词叫春来心动！”

　　女娲一撇嘴，娇嗔道：“明天就要决战了，所以我心神不宁嘛。”

　　女魅佯装不解的模样，略带调皮地问：“姐，这我就真是奇怪了，为何你心神不宁的时候嘴角会一直带着笑容呢？”

　　女娲语塞了，她哭笑不得地伸出手去想拧她脸腮：“翅膀硬了，连你姐都敢取笑了！”

　　女魅灵活地闪开，边躲边饶舌：“姐，你生什么气啊，猫儿会叫春，人儿会谈情，神仙也会心动的嘛！”

　　女娲忽地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问：“妹妹，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女魅凝视着她，脸上嬉笑全无，一本正经地道：“喜欢一个人就是拼命拼命地想他，万物只要和他联系在一起就会发出光彩，一切只要和他联系在一起就会特别有意义。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心跳加速、笨口拙舌。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又会望穿秋水、魂不守舍。”

　　女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露出几分诧异，随即几分感慨：“妹妹，感情之事你怎如此明白？你不会也有意中之人了吧？”

　　女魅索性开门见山：“是又怎样？”

　　女娲不知几多欢喜几多愁，她幽幽叹道：“神仙不比凡人，男女之事，不可轻心啊！”

　　女魅一脸坦然：“人间有情？天道怎能无情？爱情是生活中的诗歌和太阳，任何人都需要它！爱一个人何错之有？”

　　女娲似乎受了启发和感染，露出一脸憧憬：“对，妹妹，没有爱情的生命，那还叫生命吗？只是不知妹妹所爱何人？”

　　女魅脸上浮上一朵红云，分外美丽动人：“我爱的人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他为了造福人间，千年如一日，挥汗洒血。而且他还是一个大英雄，斩妖除魔、所向披靡！”

　　“妹妹，你的眼光真好。”女娲由衷感叹着，自己也粉面含羞，“姐姐喜欢的人也是一个大英雄。”

　　“姐，我们喜欢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女魅开玩笑地打趣着，可转瞬，她的神色又有些凝重，“姐，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你会怎样？”

　　女娲迟疑片刻，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真挚的光芒比月色还要动人：“妹妹，你已经陪我在人间千年了，如果不是身边有你，我真不知怎么游过这时间的漫漫长河。如果我们真的爱上同一个人，我一定会让给你的！”

　　女魅眼波晶莹，郑重的声音在山洞里余韵缭绕：“姐，既然我已经为你付出这么多了，就让我继续为你付出吧。为你付出我觉得很幸福！千年的时间也消磨不了我们的亲情，那么即使是爱情也无法将它摧垮。人为了爱情或许能不顾一切，甚至生死，但是惟有亲情，骨肉相连、血溶于水，怎样抹也抹不去。”

　　月光继续洒向山洞，多了几份琢磨不定的迷离，多了几份如霜如雾的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