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城奇谭》古典政治经济学

25、阴云（上）

　　林月河拎着一袋子的刚买的甜品，心情惬意地吹着口哨，等着电梯下来。

　　只不过，他刚进电梯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把他带回来。”来信人正是他一直害怕的那位。

　　昨晚，林月河的住所被人敲响了。要知道，林月河一直是深居简出的宅男，现实生活中的人际交往几乎没有，更不会说有人会突然上门找他。

　　凌晨两点的门铃，确实有些午夜凶铃的感觉。

　　当他看到敲门的是陈鹤臣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还不如给他来个午夜凶铃呢。

　　“怎么这个点来我家了，沈之言知道吗？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早晚会知道的，”陈鹤臣拦住了他，“我知道，你一直在做关于异能者资料的收集工作，我想知道沈之言的。”

　　林月河迟疑地坐下来，他看着陈鹤臣，重复了一遍：“沈之言的资料？”

　　“发生了什么？你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有关他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

　　陈鹤臣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瞒了我很多。”

　　“我想，这些年我看到的他，都是他准备好了给我看的一面，那些不为我所知的一面，也许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林月河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当他在林近远处听到沈之言将一半的运势转给陈鹤臣时，就察觉到其中的违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查了一些关于陈鹤臣的信息。

　　很奇怪，陈鹤臣的资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有上学记录的，而陈鹤臣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曾经说过，在被沈之言收养前，他是在离村不远的小镇上的学，但是林月河并没有发现相关的档案记录。

　　最奇怪的一点，直到十年前来到鲸城后，陈鹤臣这个人的所有人生轨迹线才真正明朗起来。

　　按理说，即使当时的科技信息不发达，但人存于世，总会有些许蛛丝马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存在。

　　查到这里，林月河想到了一个可能，顿觉毛骨悚然，但他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承受继续查下去的后果。

　　于是，即使陈鹤臣让他查的田甜的事情里有沈之言的手笔在，他也不敢透露给陈鹤臣。

　　林月河确实不敢得罪沈之言，当初，沈之言帮助他脱离林家时所展现的能量和手段，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企及的，虽然他不知道沈之言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他认为陈鹤臣即使知道真相也不能和沈之言相抗衡。

　　“你知道的，沈之言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少，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去查他的信息。”

　　“好了你先洗个澡，睡一觉吧，明天早上我陪你回去。”林月河推着陈鹤臣进了浴室，叹了口气。

　　兄弟，对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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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河头疼地揉了揉脸，他昨天一夜没睡，只想着订一早的车票送陈鹤臣回去。

　　可一大早，陈鹤臣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吓——人不见了。

　　可还没等他去找陈鹤臣，对方又突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林月河眼皮跳了一下，感觉事情将要朝着自己把持不住的方向发展了。

　　“嗨，我知道你，林家的那个小运势盘。”对方朝他比了一个“U”字形的打招呼手势。

　　啊，那是最近很火的一个漫画里男主人公经常用的打招呼手势，这部漫画林月河也在看，他顿时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了些好感。

　　“叫我林月河就好，你是？”

　　“啊啊，忘了自我介绍，宗衍，命运书的拥有者，哦，就是你一直查的那个命运书。”宗衍施展了一个手诀，一本白色的书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哇，真的有大家说的那么神吗？只要在这本书上写的东西都能实现。”林月河瞪大了眼，他还没想过在异能者圈子里神乎其技的命运书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了。

　　“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夸张了，”宗衍谦虚地摆了摆手，“让你现在跳个脱衣舞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月河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惊恐地摇了摇头。

　　“好了，玩笑话就到此为止了。”陈鹤臣走到两人中间，看了眼宗衍。

　　宗衍从命运书里撕下一张纸，从兜里拿出一支笔，咬开笔盖，刷刷写完几行字，递给陈鹤臣。

　　“我知道，你因为沈之言不敢帮我，所以，如果是被迫的话，就没关系了吧。”陈鹤臣咬破了食指，在纸上按下手印，面相林月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从那本神奇的书中撕下的纸张上写着：从即日起，陈鹤臣与林月河互为一体，直至陈鹤臣同意结束，此关系方解除。

　　陈鹤臣的名字上按着他的手印。

　　“放心，你有苫蔽这个隐藏行踪的宝贝，只要没人能找到你，陈鹤臣自然也不会被别人找到，这个契约对你们俩个都很安全。”宗衍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逼近了林月河。

　　林月河苦笑一声，伸出了手，“我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要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昨晚他就应该打电话给沈之言，让他把陈鹤臣接走，现在麻烦大了。林月河看着已经结成的契约，无奈地朝上吹了口气。

　　“别担心，兄弟，我们这次可是正义的行动，你也不想看着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无辜受骗不是吗？”宗衍搂了搂林月河的肩膀，“我可是听说过你在道上的大名，是个特别讲义气的人。”

　　林月河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句，躲开了陈鹤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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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鲸城，每天早上七点必然开门营业的曦光书店却大门紧闭。

　　后院的气氛更加凝重，座位上的一男一女虽然沉默地喝着茶，但女方的表情却尤为糟糕。

　　丝丝没想到，他们刚从海洪村回来，她心头的一件大事刚刚落地，就听到了陈鹤臣离家出走的消息。

　　虽然沈之言的神情十分平静，从她进来并告知她这个消息的整个过程中，沈之言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但是丝丝很清楚，这更像是暴雨前的宁静。

　　在海洪村，一定是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陈鹤臣才恢复记忆，离家出走。

　　“记忆应该不是早就恢复的，海洪村回来的路上，你没发现陈鹤臣有什么不同吗？”丝丝只记得那天他们都很累，换线结束后，陈鹤臣神态如常，和他们一起回了鲸城。

　　“他一路都窝在我身边睡觉，回到家后，他说想要吃长鲸街的糯米饭，我去买了，”沈之言摩挲着手中的字条，“然后，呵，他就和我开了这么个玩笑。”

　　“啊，要说奇怪的，那可真没有，这孩子的演技居然都这么炉火纯青了吗？”沈之言低笑了一声，向后顺了一把头发，“不过呀，他能去的也无非就那几个地方。”

　　“那我们……”丝丝刚想说一起去找陈鹤臣，就被沈之言打断了。

　　“不急，既然他想出去玩一段时间，那我就给他一段时间。”沈之言看向了大门，“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什么？”丝丝朝着他的目光看去——温永镌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唐装从大门进来。

　　“哎哟，沈老板一大早就等着我呢，荣幸之至啊。”温永镌笑着拱了拱手，又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茶，落座。

　　“丝丝也在呢？”温永镌笑着看向沈之言，“咱们这谈话是不是得避着她呀！”

　　“你说什么呢，温永镌！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丝丝从来没见过温永镌敢在沈之言面前这么放肆过，不得不厉声提醒他。

　　沈之言抬了下手，示意丝丝坐下。

　　他挑起眼皮看了眼温永镌，“说吧，从那个女孩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温永镌最讨厌的就是沈之言这副轻慢的样子，一副从来都很看不起他的样子。不过这次，沈之言绝对想不到，他掌握了他这么大一个秘密，

　　“确定要我说吗？你作为神之眼，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温永镌瞪大了眼睛，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深色的瞳孔，像是一片吸食万物的深渊，把他内心所有的想法都吸了过去。

　　沈之言按着温永镌的头，对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松开了手。

　　“原来是这样，呵，这么小的一只蝼蚁，也敢……”沈之言捏了捏鼻梁，事情比他想的要复杂了。

　　原本以为宗衍那家伙会被他设下的事情给困住，但看来，宗家的那位家主似乎很有手段，让宗衍有了多管闲事的时间。

　　在温永镌看到的记忆里，宗衍利用了苗翊的能力，做了一个烟雾弹，她绑架秦祁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行为被人发现，而是利用秦祁的造梦能力，刺激陈鹤臣的记忆，同时通过苗翊和陈婆婆的搭线，在陈鹤臣喝的茶水里下了消除催眠限制的药物，之后，陈鹤臣的记忆就被解封了。

　　不过，沈之言好奇的是，宗衍究竟想做什么，居然放任了他和陈鹤臣换线，而不是一直像他所说的，要顺应规则。

　　“沈之言，就算你从我的记忆里看到了又怎么样，我来之前就把我看到的东西写下来放在了一个地方，我要是回不去，你的秘密一定会泄露。”温永镌头昏脑涨，他刚刚被迫看了记忆，虽然失了先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和沈之言谈判的实力。

　　沈之言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很不屑的样子。只是，当他看到那条已读不回的消息，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温永镌，我给你一个机会，替我做件事，我遂你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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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了好久，但还是决定把这篇文写完。真心希望有人能给我提一下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