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你是我的笑容》织晴纺雨

21、醒悟

　　“珈熙儿？珈熙儿？”
　　是谁？是谁这么温柔的呼唤着我，我努力地想睁开有些刺痛的眼睛，却力不从心。难道我真的死了？那么为什么我还有知觉，我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着说不出的痛楚。
　　“西弗，你不是说她应该醒了么？”
　　这时候我确定了在我旁边的两个人，一直最爱我最宠我的妈妈和只把我当做责任的斯内普教授。
　　“我说了，是应该。”他毫无情感波动的说，“但是她如果自己不想醒来，我也没有办法。”
　　谁说我不想醒来？我后悔了！我为我做过的蠢事后悔！你现在让我去死我都不愿意！我心中呐喊着。
　　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心中的负面情绪覆盖了我整个脑子，我甚至忘记考虑爱我的妈妈，忘了关心我的所有的人，就像是脑中有一个声音控制我做出了飞蛾扑火的傻事。
　　那时候我一定是疯了。我只能这样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
　　不行，我要醒过来，我一定要醒过来！我只能凭借着这股对妈妈的思念力量强迫自己醒来。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睫毛也有些颤抖，其实这时的我已经用尽了力气，我的精神已经极度的疲惫，可是身体却只能做出这些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的动作。
　　这个“几乎所有人”之中显然并不包括我的妈妈，她立刻惊喜的叫道：“珈熙儿！珈熙儿！西弗，你看，她动了！哦，我的珈熙儿……”妈妈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我只能听见她连续不断的低泣声。
　　妈妈，不要哭！我的懊悔和思念终于支撑着我睁开了双眼，好痛！我的眼睛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干涩的让我相信我肯定流不出一滴眼泪。
　　“妈妈，我好想你。”
　　我的声音沙哑的像个老人，妈妈立刻轻轻抱起我的身子，泪如雨下。
　　“让她把这个喝了。”斯内普教授把一个小瓶子放到桌子上就转身离去了，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也故意装作没有他的存在，只是努力地睁着眼睛，逼着自己看着洁白的没有一丝污垢的天花板。我在适应光线，我这样对自己说。
　　妈妈哭了一会便强行振作了起来，她塞了一个枕头在我背后让我靠着，把斯内普教授留下的瓶子打开，放在我嘴边。
　　我很自觉的喝掉了，我才不会再闹别扭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妈妈，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我喝完药，这样信誓旦旦的对妈妈说，也是这样对我自己保证。这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和以前一样清脆了，眼睛也舒服了很多，看来刚才那瓶魔药主要是针对我醒来以后的症状的。
　　“珈熙儿，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其实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做这种威胁生命的事情，而不希望你以后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里。”妈妈收好空瓶子之后拉起我的手，慈爱的说，“我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一定能学会控制情绪，但是，说实话，我不希望你过早的成熟，因为，长大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哦，珈熙儿，我多希望你能永远无忧无虑啊。”
　　“那已经不可能了，妈妈。”我把脸藏在妈妈的头发里，沮丧的说，“我现在的烦恼就很多了。”是的，除了对斯内普教授的烦恼，还有对哈利他们的愧疚，对了，哈利！
　　“妈妈，哈利怎么样了？”我焦急的抬头问道。
　　“那个哈利•波特？”妈妈的眼睛好像微眯了一下，但我没有看清，她指着我右边的白色帘幕说，“他就在你旁边的那张床上躺着，两个小时前就醒了，后来庞弗雷夫人给他吃了些助睡眠的药，估计早就睡着了。”
　　“他，没事吧？”我闻言压低了声音。
　　“没事，邓布利多校长刚才看过他，他们还秘密的说了一会话。”妈妈说“秘密”的时候明显有着不满，估计她那时候被赶出去了。
　　“好啦，有着无数成长烦恼的小丫头，你有几个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我让他们进来跟你说会话，我去找找老朋友。”妈妈见我精神好点了，终于放松了神经，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我点头表示同意，她就出去了。紧接着德拉科，潘西，赫敏，罗恩就进来了，他们每人都拿着礼物。
　　“多亏了伊卡兰夫人，我们才能进来。”赫敏放下手中的雏菊说，“庞弗雷夫人不想让我们打扰你，可是伊卡兰夫人劝说了她，你的监护人都同意了，庞弗雷夫人自然没话说，虽然她很生气。”
　　“没错，我看见她刚才又瞪了我们一眼。”罗恩吐吐舌头说，“珈熙儿，我想你可能也喜欢收集这些卡片，开学的时候我见你对它们挺感兴趣，当然，我给你的和给哈利的一样多。”他放了一堆巧克力蛙在我的床头。
　　德拉科嫌恶的看了一眼那堆巧克力蛙，却没有多说别的，他只是递了一个圆滚滚的金黄色的小球给我，然后就退到赫敏后面，双手插进口袋里，不再看我了。
　　“别管他，他还在生气，因为你没有叫上他一起去冒险。”潘西凑了过来，拿了一个漂亮的雕花水晶瓶放在我的鼻子下面，神秘的说，“感觉怎么样？”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的心情都跟着镇定了下来，脑袋也清醒了很多，我开心的点头说：“好舒服，这是什么？”
　　“麻瓜的东西。”潘西的话引来了赫敏的注意。
　　“什么东西？”赫敏接过去闻了闻，惊讶的说，“香精？”
　　“应该说是萃取的薰衣草薄荷香精，纯度非常高，在麻瓜那里也是天价。”潘西从上而下俯视我道，“就送你了，谁让你相当不稳重，爱冲动，像是个失控的疯子。”
　　潘西的话让我的脸慢慢转黑，我赶紧转移话题说：“罗恩，你的伤没事了吧？”
　　“有时间的话，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德拉科终于冒出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额……我现在不是挺好？”我活动了一下胳膊，想展示一下我的健康。
　　“你的身体是很好，可是你伤的可不在一般的地方，要不是斯内普教授，你现在恐怕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德拉科尖锐的挑破我的伪装。
　　“德拉科！”赫敏和潘西异口同声的喝道。
　　德拉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还是闭上了嘴巴。
　　“对了，对了！”在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罗恩终于忍不住打破这个僵局，他很真诚的说，“我要向你们道歉，我错怪了斯内普……教授，对不起。”
　　“没关系，现在知道错就好。”我也顺着罗恩给的台阶下来，赶紧回声。
　　“不过，我还是讨厌他。”罗恩紧接的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呛死。
　　我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就是不能让我们一直顺心么？不好听的话留在心里就好，非得说出来气人。德拉科和潘西也是一脸的受不了。
　　“我也要道歉，对不起。”赫敏掐了一下罗恩之后也诚心诚意的说。
　　这时候，庞弗雷夫人迅速的走了过来赶人了，她一边推着他们四个，一边不满的说：“时间到了，你们要让她好好休息，她的灵魂还没有完全修复好，我真不敢相信，伊卡兰夫人竟然同意让你们进来，这已经是这个孩子这学期第二次住院了。”
　　“珈熙儿，那个球你要放在身边，不要忘了！”德拉科回头对我嘱咐了一句，他一直假装的冷漠终于消失殆尽，只留下无奈和担忧。
　　“好的，我记住了。”我拿起小球对他点头示意道。
　　他们走后，庞弗雷夫人就拿过来一瓶闻着就很痛苦的魔药强迫我喝了下去，之后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有道目光在注视我，我悄悄地睁开眼睛，床边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吓得我差点尖叫起来。当然，只是差点，因为我很快认出了他——斯内普教授。
　　我坐起来与他的眼睛对视，发现他眼中纠缠着愤怒，惊讶，痛苦和一丝很细微的彷徨。
　　“啪！”
　　我的脸颊热辣辣的，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右手摸着刚被他掌掴的脸，心中是震怒和委屈。他竟然打了我一巴掌！我从来没有被人打过，从来没有！即使是在前世，为了用我那张漂亮白净的脸蛋向别人炫耀，我的那对并不负责的父母也没有打过我。可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就让我心中的震怒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甚至能感到他还在微颤的身体，我也反射性的回抱住他，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悄悄地，静静地，流泪。
　　“你这个孩子，你不知道那火是赫卡忒火焰么？你竟然不喝我的魔药就冲进赫拉忒火焰里，如果我晚到一会，你的灵魂就被那以灵魂为食物的火焰吃得一干二净……”说到这，他的声音消失了，我却能感到他的呼吸很不规律，变得粗而浅，我的肩膀还感到了一些温热的湿润，他……最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斯内普教授，哭了……
　　这一刻，我心中所有的疑虑和不甘都消失了，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爱，他的关怀，他的……恐惧……我醒悟了，我再也不会去计较他有没有对我笑，再也不会去计较他有多爱哈利的眼睛，再也不去计较他与妈妈是否相爱……是的，这些，还重要么？当然不！
　　“斯内普教授……”我含着哭腔低低的叫他。
　　他又更加用力的抱紧我，说：“叫我……爸爸。”
　　我的身子一怔，随即满足的笑着流泪道：“爸爸。”

　　后来斯内普教授又用魔法检测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吩咐我早点睡觉，就轻轻的走了。
　　“你醒了多久？”我躺在床上，平静的说。
　　右边帘子后面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叹气声：“很久……”
　　“久到听到了所有的话？”
　　“……是的。”
　　“保密，好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