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a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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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您好，欢迎致电超级英雄事故处理热线。我可以帮您做点什么？”
“有个英雄！穿黑衣服的英雄！他砸坏了我的车！”
“请问您现在的处境足够安全吗？”
“我……我猜是吧？”
“好的，请您在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前提下回答我们的问题，以便为您提供解决方案。首先——请告诉我这位英雄的特征是？”
“黑色！穿黑衣服！”
“那么他有可能是——雷神、黑寡妇、黑豹、战争机器，或是尼克·弗瑞局长？首先声明，尼克·弗瑞局长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之内。那么，您要找的英雄是否位于上述名字之内？”
“我不清楚！呃，我想他可能长着猫耳？”
“根据您的描述，我将初步判断其为黑豹。请问他身上是否有暗紫色光条闪现？”
“没有，我是说，我没看到。但是他有披风，还会飞！噢，对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会功夫！”
“那是蝙蝠侠。不要紧，先生，许多人都会搞错。请让我来为您转接到正义联盟事故热线——本电话只负责纽约常驻英雄、以及复仇者相关事宜，非常抱歉。不过在转接之前，请允许我郑重的告诉您——快跑吧，那可是他妈的蝙蝠侠。”
02.
“然后呢？然后他怎么说？”
“然后？然后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电话一挂。”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眼前的视线有一瞬间模糊的漆黑。“天知道他为什么会投诉我，我说的有错吗？拜托，遇见蝙蝠侠后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掉头逃跑，还有哪个地球人不知道这条常识？”
“或许他是外星人，刚刚来到地球，可能是来度假的。这很合理，不是吗？”
“去哥谭市度假？连外星人都不会这么做的吧。”
“他是外星人嘛，又没看过地球新闻，怎么会知道哪座城市宜居、哪座城市危险呢。”
我讨厌冷笑话，我讨厌冷幽默。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分钟之内翻了第二个白眼。
“天啊，曼迪，这不好笑！我到底该怎么办？这已经是这个月内我收到的第五封投诉邮件了——”
“而这个月才刚刚过去三分之一。”我亲爱的同事、我隔壁的工友曼迪耸了耸肩膀，面对我的悲惨境遇，似乎体会不到哪怕一丁点感同身受的悲伤。
“所、以、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拉长了声，开始叫苦连天，“如果这个月收到的投诉信超过十封，我就要被解雇了！我的房租怎么办？我的伙食费怎么办？我的‘二十五岁之前一定要养一只猫’的梦想怎么办？”
我下个月就要二十五岁了。
“还是那句老话，”曼迪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忙着对着小镜子把自己的嘴唇涂成正红色，回复我的同时连眼神都不肯施舍给我一个：“自求多福吧，我亲爱的。”
“我恨超级英雄。”我终于翻了第三个白眼。
六点了，下班时间到。钟表一响，我立刻就把头上戴着的耳麦摘下来，一把甩到工位桌上，把早已收拾好的背包一提，争做第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把曼迪那句“既然你恨超级英雄为什么还在这里工作”甩在身后。
——投诉信？剩下的工作？职业热情？
见鬼去吧。
——超级英雄？
见鬼去吧。
03.
俗话说得好：超级英雄人人爱。身为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我确实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他们的。变故发生在我十七岁。
不过在说十七岁发生的变故之前，我还得把时间线像手动整理缠住的磁带一样——我猜想这个年代已经没人用那个了吧——再往前倒一倒，这样才能让你们看到事件的全貌。
04.
漫长的二十四又十一个月之前，我出生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幸福家庭。父亲比母亲大上三个月，他们两人从初中开始就是隔壁邻居，高中交往，大学订婚，工作三年后正式结婚，再一年之后就有了我，感情一直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甜蜜的一对儿。
顺便一提，他们两人连学生时代学习的专业都是一样的，科研方向，做实验的时候永远是同一个小组。高中毕业后，两个人申请了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进入了同一所机构当同一个项目的研究员。
他们的工作单位名字是九头蛇。
05.
我是五岁那年知道他们的公司名称的。下意识之间，不小心看到了母亲遗留在家里的机密文件。身为一个世界闻名反派组织手下的员工，母亲似乎太过于粗心了一点，不过这是重点。自从我知道了他们隶属九头蛇之后，父母就开始给我灌输‘九头蛇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组织’、‘九头蛇做什么都对’、‘九头蛇yyds’等只有不正经的狂热粉才会有的思想认知。
我听着他们的演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表面上专心致志，内心一点也不认同。
开玩笑，那么丑的组织图标，张牙舞爪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然后我就真相了。
06.
十七岁的生日那天，便是我这辈子最记忆犹新的一天之一。那本应该是一个和平又安静的夜晚，我在父母温柔慈祥的注视下双手合十对着蛋糕许愿，心里想的是‘我希望永远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吹完蜡烛之后睁开眼睛，屋子里果然是一片漆黑。
下一秒，我家的大门就被人暴力踹开了。为首的黑人大叔戴着个眼罩，穿着比他更黑的皮质长风衣，一边举着.枪.一边朝屋子内大喊“举起手来，你们被捕了！”，我被吓得一激灵，当即便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摔下来。
再下一秒，爸妈就被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带走了。
再再下一秒，跟在独眼大叔后头的红发美女姐姐把我扶起来了。
第二天，这帮人又上了门。他们顺手把我也一并带走，像关禁闭一样给关到银色的小房子里，假模假样的跟我“谈”了三天，才终于让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以后，我再回忆起关于那晚的记忆，就只剩下那扇可怜的、从门框上掉下来的木门，还没吃切就被独眼大叔的手下失手碰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烂的生日蛋糕，还有在手下押走我父母后回过头对复杂眼神。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以后搬家一定要安防盗门。
07.
独眼大叔——尼克·弗瑞告诉我，我家几代都在为热爱砍头再长头的组织效力，属于污.点家庭，这样的出身，在他们神盾局里要被列为‘重点监视对象’。但鉴于我只有十七岁，且对于组织的了解不多，所以只要每年定期汇报、并且接受突击检查就行。
听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大脑混乱的要命，心里想的全是破木门和碎蛋糕，眼珠子转了转，没拒绝也没答应。
被押着的父母表情复杂的回头看我，扶我起来的红发姐姐也在看我。
耗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我的答案，独眼大叔最后摇摇头，招呼手下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父母。
一年以后，我唯一仅剩的亲属过世了。独眼大叔出于好心，明面上为我提供了租住的公寓和目前这份工作，实际上则是伙同他的奇人机构半真半假的监视着我。自那开始，我的生活就维持着每天两点一线，公司公寓公司公寓，无聊的很。
有时候我会想，负责监视我的探员真的很可怜。
08.
星期一傍晚，我照常第一个下班离开公司，回到公寓的时候，难得看见房东太太站在楼道里，正对着隔壁那间空了很多年的公寓大门做点什么。那栋公寓已经没有主人很多年了，至少从我搬来后的这六年多之内，这扇门一直是紧闭着的。
房东太太一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一大半，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鼻子也紧紧的皱了起来。我一看到她就想到这个月还没交的房租，又想到公司里源源不断的投诉信，再想到我那还没出现就已经消失在幻想之中的猫，顿时更心痛了。
难得的是，这一次她居然没有一见面就开始就房租事宜对我耳提面命，而是一脸严肃的把我拉到一旁，神态庄重，语气紧张。
她说：“阿格隆夫斯小姐，我要提醒你，三天之后会有新的住户搬到你的隔壁。”
我满头不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和我说这个。
显而易见的，我根本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大圣人，也并没有想要对邻里之间的和谐关系做出任何贡献。
讲老实话。隔壁搬不搬来人、搬来什么人，根本就不关我的什么事。
09.
我决定对于新邻居抱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的态度，采取闭门不见措施。但房东太太并不打算尊重我的决定。
她推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伸出一只干枯的像树枝一样的手抓住我。我被她手指上的力量吓了一跳，惊恐地睁大眼睛。房东太太毫不在意，继续自说自话。
“我希望你可以和新邻居友好相处，他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说着，她脸上就浮现出一种非常违和的、轻缓的笑意，仿佛是一整张盖住了五官的云彩，让她变得不像她。
我从未见过房东太太.露.出.过这种表情，顿时更惊恐了。
看我没反应，她手上的力更甚：“你听见了没有，阿格隆夫斯小姐？”
我更惊恐了，赶紧点头：“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她满意的放开我，甩甩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10.
回到家之后，我一直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房东太太如此上心，以至于脸上泛出这种不像她的表情——不是说这不好的意思。毕竟我从十八岁开始就认识她了，每年至少固定见面十二次，她没有一次是不像个机器人的。
她不喜欢我。我敢打包票。
我有什么不值得喜欢的？我长得可爱，安静省心，每天出门之前都会关窗关灯关水关火，从不乱按警报，也从不在半夜用音响播放死亡摇滚。除去每个月交房租的时候都多少有些不情不愿之外，我简直是世上最优秀的租客之一。
可事实就是，房东太太从我入住进这栋建筑开始的第一天起，一直到此时此刻今日今时，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就像她突如其来的对于甚至还未到达的新房客表达好感一样。
不遮掩，不犹豫，真切而果断，坚定而不移。
11.
日子还在继续。
我每天早上十点整卡着点到达公司，和顶着黑眼圈、哈欠连天、咖啡渍洒满西装裤的前一棒同事做交接工作。而等候在我之后的下一位是个年满四十、处事不惊的中年男士，身高超过六英尺一大截，肩膀有我两个宽，海军退伍，因为崇拜超级英雄而主动入职了这份工作，每次打卡都格外积极，总是不到六点就在我的工位旁虎视眈眈。
我很庆幸自己属于三班倒其中完完全全被涵盖在光亮之内的第二班。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黑白颠倒，也不用应付太阳落山之后总是骤增的电话数量。醉鬼、连环杀手和拿不上台面的超级反派似乎总是属于黑夜，哪怕白天短暂的和平只是装装样子，我也对此感到满足。
但显然，曼迪不是这么想的。
“什么时候白天才会多出现一点超级英雄的身影呢？我好想亲眼目睹他们的英姿。”我亲爱的工友一边说，一边用拆信刀清理指甲。我瘪着嘴斜眼瞥了她一下，摇摇头，桌子上的闹钟刚好指向十二点整。
一个上午，我只接到了七通电话——其中有三个在抱怨钢铁侠的机甲飞过上空的声音太吵，两个神秘兮兮的想问雷神的私人联系方式，一个大声嚷嚷着指名蜘蛛侠帮他找猫，还有一个单纯是拨错了号码。
曼迪接到了八个。
12.
“所以——你为什么恨超级英雄？”空闲的午休时间，曼迪问道。
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嚼着三明治，一边滑动鼠标滚轮，浏览环境可持续发展介绍网页——我一不小心点开的，纯属手痒。上面的每一个字母我都认识，但连成句子之后，我就一句也看不懂了。“这能有什么原因？讨厌就是讨厌呗。”
她不依不饶：“不喜欢英雄的人总是占少数，不是吗？拜托，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不想跟她就这件事继续深入讨论，只好编出个理由搪塞她。“呃——因为他们太惹人注目了。”我说着，抬动眉毛，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义愤填膺一些，这样才显得真实。“我喜欢低调办事的。”
曼迪耸耸肩膀，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我本以为她就会这样安静下去，没想到，几秒钟后，她又踩着带转轮的办公椅冲我挤了过来。
“你真的一个超级英雄都不喜欢吗？”她问。
“我真的一个超级英雄都不喜欢。”我答。
“钢铁侠？”
“太有名。”
“蜘蛛侠？”
“太吵。”
“雷神？”
“金发太娘。”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
“你真的很没有眼光。”她评价道。
我面无表情的关掉页面，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
13.
新来的邻居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听其声，不见其形。之前原本安静的像是停尸房的楼道开始在每天凌晨五点半时响起钥匙转动门锁的开门声，克制而轻缓，仿佛是生怕吵醒周围的住户一般。这样的声音通常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再次响起，通常还伴随着富有节奏的脚步音。
而我依旧按部就班的继续着自己九点四十出门、六点二十到家的规律作息，只在星期天的假期时才去一趟离家不远的超市采购接下来一周的食材和日常用品。
新邻居每天早上走的比我早，回的比我晚，我们从未有过碰面的机会。
一直到第二个星期的一个工作日。
14.
曼迪踏着高跟鞋冲进办公室，像一阵龙卷风一样风风火火的刮进属于自己的格子间里时，我正懒洋洋的趴在办公桌上，左手契科夫，右手临时听筒——我的耳麦坏了。
“不，我们这里不售卖超级英雄周边手办，海报和明信片也没有。”我说着，掀起眼皮看了曼迪一眼。她冲我做了个同情的眼神，把手里的挎包丢在工位上。
“那么签名册也没有吗？”对面依旧在不依不饶的问。
“没有，女士，我很确定。”我抬高了嗓门，郑重的扔下一句“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又一个狂热粉？”曼迪冲我努了努嘴。
“就像你一样。”我不置可否的半开玩笑。
她一开始来应聘这份工作只是为了拿到每年年底公司统一定制的超级英雄月历，不输消防部门的那种。限量版，内部人员仅供。顺便一提，我的那份每年都会被我挂上二手交易网站。
她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对了，你听说了吗？今天公司要组织集体培训，下午两点钟开始。两个小时的演讲，接下来是实践练习时间。强制参加，不去的人要当旷工记录。”她问。
我一愣，随即皱起眉头。
原来又到了一年的这个时候。
“听说，今年的演讲嘉宾是美国队长。”
我从鼻腔里发出一道声音表示了解，手里的书向下翻了一页。
15.
两点钟的时候，我和曼迪一起从工位上站起来，跟随着大部队一起，浩浩荡荡的向三层的演讲大厅迁徙。
除去我们之外，有不少隶属神盾局的特工们也在这栋大楼里任职，多事数是后勤人员和技术人员，还有少部分正在培训中的外勤特工——地下整整三层的训练室都是他们的地盘。
我的不少同事都是第一次见到穿着制服的特工，两眼放光的不放过每一个过路人。而身为被几个大名鼎鼎的人物闯过家门的人，我一路上目不斜视，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独眼大叔和他手下的红发姐姐了。
不见为好。不见就是相安无事。我想。
16.
虽然身穿制服的黑衣特工不是第一次见，但身穿制服的蓝衣美国队长确实第一次见——我是说真人，不是博物馆里的那尊雕像，更不是学生时代试卷上白底黑字的那个姓名。
在生活中亲眼见到队长似乎不是一件好事，或者说，在生活中亲眼见到超级英雄似乎不是一件好事。碰上这种情况，大概率的可能性是身边发生了什么重大灾难——超级反派劫持人质，或者是外星人光天化日之下.强.闯.地球。
啊，钢铁侠和蜘蛛侠不算。
前者在新闻和天空中一样过于活跃，后者爱做好人好事的样子很不值钱。
曼迪看上去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行走的活化石，激动的捂着心口大声喘气。这幅样子看上去实在是有够奇怪的，但我不怪她。谁叫我身边的大部分同事在看到美国队长后就都变成这幅模样、甚至更糟了呢。
他们这幅样子比蜘蛛侠更不值钱，无意冒犯。
17.
“亚历克西斯，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特别帅？”曼迪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给我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显眼的红印。
我吸了吸鼻子，假装被她握在手里的不是我的尺骨，而是一段木头。哪怕踮起脚尖，我也只能模糊的看见遥远的人海对面那头金光闪闪的金发。
“并不。”我慢悠悠的把自己以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远处的蓝色身影直挺挺的杵在那里，就像一棵被涂上颜料的松树。浅颜色的发顶映着顶灯的光，比圣诞树上的那颗星星还亮。
我眨了眨眼睛，认真的说道：“我还是觉得金发太娘了。”
“你看男人的眼光真差。”曼迪毫不犹豫地反击。
“我知道。”我大大咧咧的承认了，低下头，开始在正义的演讲背景音下专心致志的浑水摸鱼。
18.
都要责怪伟大的、不能缺席也不能早退的实践练习，我今天的回家时间比平时要晚上整整两个钟头。老式的公寓楼里没有电梯，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点一点慢吞吞的挪上数层楼梯。
楼道里黑漆漆的一片，我不得不用力跺脚才能激活声控灯的亮光。这一层的声控灯总是时好时坏，灵一次不灵一次。看样子今天刚好赶上了运气不好的时机，不论我多用力的跺脚、拍手或是咳嗽，头顶那颗小小的、泛黄的灯泡都全程认真的装死。
我嘀咕了一句脏话，翻翻眼睛，开始摸黑掏钥匙，摸黑找钥匙，摸黑戳锁眼。
就在这时，楼道里又响起了一道脚步声。稳重的、结实的、有规律的，和我吊儿郎当、一会儿蹦一会儿蹭的动作完全不同。
我用我的直觉来初步判定，这一定是个正经人。
我猜的果然没错。
因为下一秒，伴随着对方的脚步声出现的那张脸，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最正直、最最光明、最最伟大的一张脸。
在他登上楼梯的最后一级的时候，走廊里的顶灯终于亮了一盏。
19.
我震惊的盯着他。
他也震惊的盯着我。
我震惊的盯着他是有原因的。
他震惊地盯着我是没有——至少我觉得，是没有原因的。
肉眼可见过于激动的金发大.胸.男在对视三秒后飞速向我冲过来，在普通人来看也就是眨眼的那么一瞬间，他“瞬移”到我跟前，双手如同钳子一样扣住了我和他相比过分瘦弱的肩膀。
20.
“亚历克西斯？是你吗？”金发——咳，美国队长睁大眼睛看着我，眉毛高抬，眼眶泛红，胸口剧烈的起伏。
上一个看见我这么激动的，还是公司后门两条街外的那个半夜闲逛的痴.汉。
如此体面的美国队长怎么会做如此不体面的事呢？一定是误会。
于是，我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抱歉，您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ap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