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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铺垫 ...

  •   ‘从珊德拉·赛尔温出发,分析旧日‘贵族’对恢复名誉的渴望

      近日,本报记者丽塔·斯基特得到机会采访了一位正就职于霍格沃茨的‘纯血贵族’——塞尔温小姐,一个年轻、高傲的斯莱特林。尽管这一头衔在如今的时代并不被偏好,从塞尔温小姐的言行举止中仍然能窥见她对于复兴昔日势力的渴望。例如,赛尔温小姐表示近日正在接受调查的前魔法部官员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与其家族并无关联,并且以接下来的言辞表达了对乌姆里奇的质疑:“连血统都能欺瞒,更遑论她的能力。而且我们都知道,历届最优秀的学生往往都拥有优良的身世。她为斯莱特林涂上了一个令人恶心的污点,这是我个人无法接受的”。从她阴森的穿衣风格中也不难看出,这位年轻女士在学生时代曾(或许现在仍然!)热衷于研究黑魔法。

      记者认为,古老的纯血家族仍然固守着如今的魔法世界格格不入的古板观念——正是这种腐朽的思想侵蚀了年轻的赛尔温小姐,使其对血统不纯正者异常严苛。她一度表示乌姆里奇的行为是“愚蠢的”,并对厌恶的情绪不加掩饰,仅仅因为这位官员凭空捏造出了母亲与塞尔温家的关联。然而众所周知,此种极端思想更容易孕育出战争,就如我们几年前曾看到的那样。尽管神秘人已经尸骨无存,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旧思想却依然如同阴霾笼罩着培养年轻巫师的霍格沃茨,’......

      “这也算是我的收获之一,”珊德拉随意地折起《预言家日报》,微笑着看向邓布利多。报纸上的她微微抬起下颚,面无表情地眨着眼;而这一刻站在校长室里的她和穿着学生长袍的时候没有很大的区别,除了愈发深邃的眼神。
      “虽然她提及了霍格沃茨,但我相信人们不会怀疑您作为庇护者的力量。”她说。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却注意到了她眼中的若隐若现的失落。
      “比起对我们,它对你的影响更大一些。”他叹息着说。
      “我知道,先生。其实让我感到迷茫的并不是这一点。”珊德拉习惯性地看向窗口,福克斯正站在那里啃咬一块鱿鱼软骨。邓布利多也顺着珊德拉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宠物,又或许越过它看见了别的什么。凤凰可以涅槃,而魔法却无法让死去的人复生。

      “你想清楚了吗,孩子?”曾几何时,他也这样问过另一个人。当时他面对的是同样坚定的目光,只不过那个人选择冷笑着讽刺他的明知故问。

      珊德拉看出了老者的担忧。五年前他提供的是一个可进可退的伪装,而今天珊德拉正式为日后做出第一步铺垫,开始缓慢又彻底地阻断自己的退路。对她而言这只是预料之中的进展。
      “是的。”她简洁地回答。
      “为了什么呢?”邓布利多问。珊德拉的黑眸中掠过诧异,随后被平静的笑意取代。
      “先生,我想或许有人说过您明知故问。”她说。

      劳伦曾经以‘功利’来形容她,并且丢给她一本麻瓜书籍。虽然那本书早已化为灰烬,但珊德拉明白自己不会是扳动开关的人。一个生命和五个生命都不该被舍弃,破坏这个装置才是首要任务。
      “只是我不知道现在做的一切——帮助布莱克,是否是正确的。您没有反对,是不是意味着您认为这样对那个孩子,以及对我们,都会有所帮助?”

      她想起学生时代的一节占卜课,一个毫无根据的预言指向她将会在迷茫里度过余生。她又记起曾经自己对预言几乎是不屑的。不知何时开始,那时的预言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脑海中。

      “当然,”邓布利多接过珊德拉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放在书桌上,温和地说,“不过,我更希望你给自己留些时间做准备,因为你将会迎来很多变化。有时候,我们久而久之就会记不清没有任何职务和义务的自己,我不想你陷入这样的情形,哪怕若干年后你将舍弃一切。”

      珊德拉陷入一瞬的恍惚,她确实每时每刻都在设想那样的将来。这次邓布利多没有对她的担忧视而不见,他依旧用缓慢的语调说道,“对于西弗勒斯,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珊德拉没有犹豫,“我会尽我所能。”

      她继续说道:“听说艾洛芙勒选择留在麻瓜联络办公室工作,尽管魔法部在她出面为乌姆里奇滥用职权作证之后为她提供了回到法律执行司的选项。”
      “是的,她是一个很好的对话者,也是一位非常勇敢的证人。”

      “——只凭这一点应该不足以让魔法部重新启动对布莱克案的审理。乌姆里奇被审讯过了吗?”
      邓布利多往自己的姜茶里加了些糖,还询问珊德拉是否需要,但被她礼貌地拒绝了。他边搅拌那杯估计甜得发齁的茶边说,“据我的情报来源,他们在乌姆里奇女士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大量和案件有关的资料,还有她的工作笔记——她似乎认为杀害麻瓜并不构成犯罪,但她非常想亲手把别人关进监狱。这位女士还私自扣押了布莱克老宅的部分财物,现在已经都归还给了家养小精灵——显然违反了职业道德。”
      珊德拉不禁感叹:“梅林啊,吐真剂的威力有那么大吗?”

      邓布利多耸肩:“或许你可以问问西弗勒斯,有没有什么药剂可以对抗它。”

      这绝对是她近半年来听过最好笑的冷笑话,因为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在整个英格兰,能做出最为强效的吐真剂的还能有谁呢?

      “请放心,珊德拉,他是迫于我和魔法部的威胁才会帮助我们的。”邓布利多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并且加重了‘迫于’和‘威胁’的发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珊德拉或许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关于西利斯,三个月到半年之内应该会有结果。珊德拉,尽管我清楚你不需要我的提醒,我还是应该向你确认——”
      珊德拉点头,那种让人误以为她快要消失的深刻的哀伤已经被她悄然按压下去,塞进内心深处。她感到自己介于绝望与坦然之间,这次不会再有阅后即焚的信件,也不会再有共同举杯的节日,直到真正的尘埃落定。
      “是的,今后我不会再主动与劳伦联系。”

      她们都会活着吗?珊德拉不清楚。她希望如此。痛苦开始缓慢地敲打她,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她习以为常的想法:如果一定有一个人会接受生命的终结,希望那个人会是自己。

      邓布利多又一次用肢体语言询问她是否想要喝茶,但珊德拉的思绪已经及时转移到了她今天想要和校长商议的最后一件事上。

      塞西尔告诉她,自从乌姆里奇开始佩戴挂坠盒之后,镜子上的蛇看起来更加警惕她的靠近了。据珊德拉的观察,那条蛇会感应到强烈的黑魔法并作出反应,正如她们遇见埃弗里时那样,而伊丽莎白又经常表达对黑巫师的恐惧。从学生时期的档案来看,乌姆里奇对黑魔法应当算不上精通,何况她不符合经常使用黑魔法的人体特征,例如肤色、眼神和体型等。

      “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拿到一个挂坠盒,”珊德拉说,“是乌姆里奇应该在布莱克家找到的。”
      “你认为它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眯起眼睛。
      “或许其中藏着一些不同寻常的黑魔法,尽管只是推测。——我们应该和西弗勒斯讨论一下。”
      “那么,”邓布利多的语气像是已经得出了结论,但仍然在思考下一步的策略,“确实有这个必要。”

      ——

      占卜课教室看起来活像是巫师开的店铺,茶室般的装修风格加上墙面上悬挂的占卜用茶杯更让人怀疑这间房间是否和霍格莫德产生了某种错位。当然,对于习惯在这里上课的学生们来说,这里已经丝毫不新奇——枯燥的课程和晦涩的占卜结果只会把他们诱入梦乡,哪怕是求知欲旺盛的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为了防止全班打瞌睡的情况发生,他们的占卜学教授经常在学生实践时在教室里来回巡视。

      此时这位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巫猛然靠近坐在最后排的学生,因为她的水晶球里显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奇怪景象。
      “稍等,您的名字是?噢,对,塞尔温小姐——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复杂的征兆。”

      珊德拉注视着水晶球里的雾气。隐约有一团墨绿的火焰在最浓密处跳跃,她确实没能在课本里找到对应的预言,而算术占卜的知识也帮不到她。
      “帕斯希尔教授,您可以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于是男巫俯身,几乎以只有珊德拉听得清的音量告诫:“——你将会困于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永远无法走出迷宫。”

      “荒唐。”西弗勒斯轻蔑地说,他的羽毛笔时而在羊皮纸上滑动,发出流畅悦耳的沙沙声。珊德拉不确定他是否听到教授对她的水晶球的解释,但她还是忍不住看了眼他面前的水晶球。它依然清澈,没有受任何魔法干涉的痕迹,显然西弗勒斯根本没有在占卜。珊德拉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然而不幸的是那位教授也听见了。

      “请不要亵渎你的命运,斯内普先生,”帕斯希尔说,“否则你将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完全击溃。”
      珊德拉尖锐地打断了他:“先生,我记得占卜学课本上并未提及不相信占卜就会遭到厄运,‘占卜像观星一般,是否抬头并不决定群星的走向’,不是吗?”

      一些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笑了起来,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劳伦。帕斯希尔慢悠悠地走回黑板前,写下‘视域’这个单词。“听好了,年轻人们,在未知面前,傲慢是非常无力的。尤其是当你没有天赋的时候,绝对不要试图以有限的知识挑战先知。”
      “那么,先生,我想知道——”劳伦忽然抬起头,以一种十分好奇的语气说,“您的视域是否能够洞察我明年的N.E.W.T.s成绩?”
      “天啊,伯特兰,我觉得他还没有霍格莫德那个老占卜师靠谱呢,”另一个拉文克劳小声说道,但劳伦早已低下头专心致志地观察水晶球,并翻开了一本厚得足以砸死人的参考书。

      “你真是个天才,”珊德拉对劳伦说。由于教授和其他学生都先于她们离开教室,她难得吐露了心声:“不过我好奇他自己拿过几个O。”
      劳伦撇嘴,“谁知道呢?反正先知肯定不是那样的。我还能是魔咒大师呢,你知道的,能让书上的字开始跳舞的那种。——不过,为什么有个人跟着我们啊?”
      “有吗?”珊德拉讶异地回过头。西弗勒斯正在翻阅《标准咒语(五级)》,但确实走在她身后。
      “我好像有点事要回休息室,”劳伦心领神会地说,然后以最快速度跑远了。假如霍格沃茨可以幻影移形,估计她已经那么做了。

      珊德拉和西弗勒斯同时停下脚步。
      “有什么事吗?”珊德拉问。
      “没什么。”西弗勒斯闷闷不乐地说,“实际上,我并没有注意到前面还有人。”
      珊德拉平静地说:“噢,那我回寝室了,明天见。”
      “等等,”西弗勒斯合上课本:“你不会真的相信,是吗?”

      “那你相信吗?”珊德拉反问。

      西弗勒斯不明白她为什么笑着,好像就算真的是帕斯希尔说的那样也无所谓似的。假如她也认为占卜只是无稽之谈,应该根本不屑于反驳他才是。他并不认为她的反驳会是出于辩论之外的目的,比如为他辩护。在他的沉默中,珊德拉严肃地说:“没有什么看不见的手,西弗勒斯,我相信一切都取决于环境、思想和行为。我只是因为想看看神秘学会怎么解释偶然性,才选了这门课。”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西弗勒斯同样认真地说,“但你遗漏了一个因素,实力。”

      珊德拉不难理解他话语背后的含义,于是用神情表达出了她的不赞同。证明实力的方式有很多种,而她感觉帕斯希尔的解读更像是西弗勒斯的处境。
      “算了,你不明白。回去吧。”他面无表情地说,声音很沉,以至于让珊德拉的心也跌落谷底。她能感觉到,对于自身之外的一切,她开始变得被动。于是她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42章·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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