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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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小聚一般都是在快餐店之类的地方，大家随便点些吃的垫垫肚子，多数时间还是凑在一起聊天而已。
今牛若狭到的时候另外三人已经在老位置等着他了，见到他推门进店，嘴里叼着薯条的佐野真一郎赶紧朝他挥挥手，目光从他身后晃了一圈，没看到赤染飞鸟，便有些遗憾的样子问：“怎么不把小飞鸟一起带过来？”
旁边的明司武臣和荒师庆三一听便有些兴致的看过来，今牛若狭落坐，随手从佐野真一郎的薯条里抓了几根，“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我今早都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吧，她不是我女友，我也没跟她交往。”
俗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虽说佐野真一郎并不是造谣就是死脑筋的认为两人在交往，但这也足够今牛若狭头痛的，毕竟怎么解释某个傻瓜总长都不听啊。
听今牛若狭这么淡然的解释，明司武臣跟荒师庆三倒是信了，虽然有点可惜听不到什么八卦，但是比起让他们相信今牛若狭突然有了女友还是误会更容易让他们接受些，毕竟桃花最旺的今牛若狭这么久来一直单身那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算没有交往…”佐野真一郎却是毫不在意，“但阿若你也是喜欢人家的吧。”
八卦话题又被挑起，明司武臣和荒师庆三又竖起耳朵来，今牛若狭下意识皱起眉头似乎想要反驳佐野真一郎的话。但谁知佐野真一郎干脆抬手打断他没出口的话，叫来了服务生给自己点了杯饮料，顺便还给他也叫了杯柠檬水。
虽然最近天气逐渐转凉，但大家都是身强体壮的少年人，喝点冷饮也没啥问题。柠檬水被端上桌的时候杯子里的冰块互相撞击着发出脆响，透明杯的外侧凝结的水珠也顺着滑落，佐野真一郎喝了口自己的饮料，抬手示意今牛若狭也尝一口。
今牛若狭不是很喜欢饮料类，真要说起来他或许更喜欢白开水，毕竟以前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养成了习惯。但他还是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口，散发着淡淡柠檬香味的冰水进入口腔的瞬间今牛若狭就不适应的动了动眉毛，并非是因为水太凉，单纯是因为这柠檬水超级酸。
看着今牛若狭被酸的表情都有点扭曲，整蛊目的达到的佐野真一郎挑眉笑笑，然后他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别否认我说的话，阿若你肯定是喜欢小飞鸟的。”
莫名其妙被整了的今牛若狭倒也没有生气，抬手一推将自己的柠檬水推到佐野真一郎的面前，顺势又招来服务生要了杯白开水顺带点了份鸡腿，才道：“你这走在街上随便有个漂亮点的女孩子从身边路过都会说是你喜欢类型的家伙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感觉你好像是在骂我。”
“不算骂，最多是嫌弃。”
一边的明司武臣替今牛若狭回答完，随后本来打算安静吃瓜的荒师庆三倒也加入话题，“真你这么肯定阿若喜欢那个女孩子总该有理由的吧。”
“还需要什么理由，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们说说阿若平时是怎么对待他身边那些追求他的女孩子的？保持绝对距离，不管撒娇卖萌还是什么的反正想要引起他注意的行为都通通无视，情书和送的礼物全都毫不留情的处理掉。”说到这里佐野真一郎瞅了眼喝白开水的今牛若狭，“我甚至一度以为阿若他是性·冷淡，再不然就绝对是喜欢男人…”
话没说完，今牛若狭冷冷抬眸，佐野真一郎认怂的跳过这小部分话题，继续道：“总之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能接近他一米之内。但是你们知道吗，小飞鸟不仅踏进了他家，昨晚还留宿，而且今天我两只眼睛看见小飞鸟牵他的手都不拒绝，最后还乖乖听话一起去学校上课。”
“你俩说这不是喜欢又能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脑子坏了就肯定是喜欢。”
“赞同武臣。”
三人达成一致，三双眼睛都落到了今牛若狭身上，但他依旧很淡定的啃鸡腿，但淡定也就是面上功夫。放在桌下的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了摸装着的东西，今牛若狭知道佐野真一郎其实说的对。
赤染飞鸟对他而言真的是不同的。
他允许她也纵容她靠近自己，闯进自己的生活，插手自己的一切。以前若是有哪个女孩子这么放肆他肯定不会买账，也绝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情面。
但如果那个放肆的人是她，似乎也就不是那么的抗拒。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的？
今牛若狭仔细回想着两人的相处，从最开始的完全陌生到现在对她如此的纵容，这期间她真的是一点点靠近，一步步走来，其实有很多时候她都做出了对他而言很出格的事情，可他没有制止也没有远离，反而是选择了妥协。
在已经喜欢上之后再来追溯源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义，或许这份喜欢是在很早之前的不经意间就存在了。
步步退让。
处处妥协。
或许每个这种时候，都是心里那颗名为「喜欢」的种子又生长一分的表现。而春天埋下的种子秋天才会结果，但他对她的喜欢现在却已经发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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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窗外是万家灯火。
屋内也是灯光明亮，今牛若狭就仰面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放空。直到屋外每日都会晚归的路人按响车铃，他才惊觉已经很晚，想起明天还得去上课，他翻身关灯。
只是关了灯一时间也没有睡意，目光在屋内游移，却突然看到窗台上的花瓶里放着的两支玫瑰，那是四人从快餐店出来后佐野真一郎买来硬塞给今牛若狭的。
虽然不同校，但佐野真一郎却意外的知道「恋爱花日」，于是他自掏腰包买了两支玫瑰让今牛若狭第二天送给赤染飞鸟，再顺便告个白。即使今牛若狭万般拒绝，但最后还是没能拗过佐野真一郎，回家路上拿着两支玫瑰的他被路过的女白领小声调侃说是要去赴约。
今牛若狭觉得有些好笑，但那一刻望着街道尽头的日落，他想，如果真要趁着日落正好去赶赴一场邀约，那么他必定会骑着「砂石」以最快的速度飙行在路上。
因为赶赴喜欢之人的邀约，那种想一刻不缓尽早见到对方的心情是比海啸更加来势汹汹的。轻易又压不住，于是只能在见到对方之前任由内心思念泛滥成灾。
不知道何时睡去，只是清晨日光洒落就已经醒来。今牛若狭盯着在晨光中仿佛是闪闪发光的玫瑰，一时间脑袋里竟然都是昨夜梦里赤染飞鸟对他笑起来的模样。
眉眼弯弯揽星河。
今牛若狭暗自嘲笑自己跟个痴汉一样，明明以前没有挑破那层纱的时候还挺正常，但昨天被佐野真一郎一说破就好像变得有点不正常。
这就是所谓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么。
那一直都有点傻傻的赤染飞鸟呢？
……或许自己是真的傻了，不然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往她身上想。
今牛若狭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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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的头一回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但教室里面空旷的一个人都没有，今牛若狭落座时注意到黑板角落值日生的那一栏名字写的是赤染飞鸟，但她似乎还没来。
没有带上那两支玫瑰，只是在路上买了两支姬金鱼草。没有包装，看起来似乎不够正式，但其实花店店员问今牛若狭需不需要包装时他觉得这样似乎就很好。
把拎着的口袋放到赤染飞鸟的课桌上，再把两支姬金鱼草轻轻放进袋子里，今牛若狭看了眼黑板正中央的时钟，时间还早，他干脆起身。
值日生要做的事情虽然还蛮多但其实比较轻松，可今牛若狭别说值日，以前来学校的次数都少的可怜。
是以在把教室和卫生间打扫完之后他一时间都不知道班里饲养的小动物是在哪儿，还好周围也有跟他目的相同的其他班的同学，跟着一起就去了。不过大家看他这么早就来做值日，那表情是相当的精彩，可今牛若狭不在意，来到标写着自己班级牌的铁笼前，里面养的是几只兔子，黑白麻灰的颜色都有。
清理铁笼下面的排泄物，换上干净的水源和适量的食物，再观察一下每只兔子的情况，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离开。但等到别的同学都离开后，今牛若狭还是站在兔笼前，反正回教室也很无聊，他还不如看会儿兔子。
但看着看着就好像有些入神了，直到耳侧的串珠耳饰被轻轻撩动，今牛若狭这才察觉到有人来到他的身后。
下意识回头，但下一秒就被什么东西给糊到了脸上。
窜入鼻尖的是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复杂味道，然后没等今牛若狭有所反应，脸上的东西被移开，视野恢复的他看到了赤染飞鸟正站在身前。
而她手里，拿着一大捧的花。
阳光轻柔的描绘着少女的眉眼，仿佛昨夜落进那双眼睛里藏起来的星星悄悄探头带来点点光亮，而鼻翼两侧细小的雀斑在这一刻也恍惚悄悄发芽，开出了名为「可爱」的花。
没能抑制住内心疯长的欢喜，今牛若狭好似听见心间嫩芽破土，“啵啵”的声音混进一声声心跳，随着血液流转，于是这一刻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叫嚣着对眼前人的喜欢。
“今若同学，花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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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牛若狭收到过很多的花，但没有哪一次是这样的。
不在意美观的搭配性，仅仅只是最近几个季节里都会盛开的花随意的簇拥在一起，或许没有那个傻瓜会这样送人花束，但送花的是赤染飞鸟，似乎也能够理解。
只是…为什么要送他花？
心里有些许的期待，今牛若狭垂眸看着花瓣，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但走在身前的赤染飞鸟头也不回，踏步间飞扬的裙角和轻晃的发梢都好似带起一阵温柔的风吹过心间。
“因为我想送。”
无论谁做什么事情至少都会有一个理由才对，但赤染飞鸟就仿佛是在回答为什么要吃饭，因为肚子饿了一样随意，今牛若狭有几分预料到，毕竟赤染飞鸟这个人相当的随性自由，而且也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和眼光，她要是好好说出一个理由来才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感觉好像有点失落啊。
望着身前拐进教室的人，今牛若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命运都是公平的，曾经他给予了众多追求者多少的失望似乎此刻暗恋在心间发酵的他也会一一品尝到那些说不出滋味的苦涩感。
“这个，是今若同学放的吗？”
已经到座位前的赤染飞鸟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东西，意外之余也很快猜到了是谁放的，毕竟她在这个学校里关系好的也就只有今牛若狭而已。
“嗯，是饭团。”今牛若狭点点头，看了眼已经好奇去打开的赤染飞鸟，继续道：“买多了，顺便当做你帮我补课的谢礼好了。”
其实不是买多了，但今牛若狭没有说实话。
“哦。那花呢？饭团店还要卖花吗？”赤染飞鸟撕开一个饭团的包装啃了起来，一边还含糊不清的问着。
今牛若狭有点不自然，但是没有表现出来，面前依旧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饭团店不卖花，是店员看我长的帅送的。”
过于自恋的话要是换个人说都不好使，但说的人是今牛若狭那就没事儿了，毕竟颜值在那摆着。
当然，这句话也是随口编的。
“那为什么把花给我？不是送给今若同学你的么。”
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老实收着么。
对赤染飞鸟刨根问底式的提问有些头痛，今牛若狭突然意识到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但谎都已经说了，也没办法，只得又圆回来。
“我不喜欢花…”这个说的是实话，但见赤染飞鸟瞬间抬头看过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光色都暗了几分，今牛若狭赶紧又道：“我不喜欢她们送我的花。”
“哦。”
“……”
又是「哦」。
今牛若狭不太喜欢赤染飞鸟说这个词，因为每次都是那种平的像一条线的语调，压根也听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或许是生气…？
但对赤染飞鸟而言其实就是一个没有多余意思的回应。
“这朵花，是春子奶奶种的。”就在今牛若狭思虑赤染飞鸟到底是个什么情绪的时候，赤染飞鸟一手拿着饭团啃的起劲，另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摸着花束里的花介绍起来，“这朵是川子妹妹种的，这朵是田中爷爷种的，这朵……”
花束里有着最近几个月常开的花，每样一朵，今牛若狭本以为这花是赤染飞鸟在花店里买的，可此时听着她一一介绍起每朵花的栽培者，他这才意识到这些花全都是赤染飞鸟去一家一家收集来的。
突然想到什么，今牛若狭问：“你昨天就是找花去了？”
“是。”
赤染飞鸟点头，目光认真的看着今牛若狭。
“每朵花都倾注了大家全部的爱，对大家来说这些花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阳光穿透云层落下，赤染飞鸟语调轻柔而撩拨心弦。
“特别的花送给特别的人。”
“所以，今若同学你不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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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