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念念一平生

3、不期而郁2

　　柯郁所处的高一（7）班其实更偏向于“文”，书呆子成群，就连平时带着一副眼镜装乖的柯郁也很有这种风格，他们这中间会踢球的人并不多，每次比赛基本上都是用来撑场面的，算得上大将的，应该就是杜而安，和几个一直和他们混的男生了，基本上都是为了讨好柯郁才陪着踢足球的。
　　最后一节课算是开放性课程，可参加可不参加，不少学生已经理着书包准备回去了，也有些不喜欢读书的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等一会儿的比赛，沈棋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旁边站着正在打游戏的柯郁，“阿郁，怎么突然想起来和高年级的比赛？”
　　“啊……无聊呀，你准备看嘛？不看的话我让黎叔送你回去吧？”他放下手中的手机，温柔的看着沈棋。
　　“啊……才不呢，我陪阿郁结束了一起回去吧。反正今天作业也不多。”沈棋拿起柯郁的手机，他正在玩的是最近热门的一款生存游戏，柯郁头脑很好，几乎次次都能获胜，她稍微摆弄了一会儿。
　　柯郁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牵着沈棋的手往操场走去，手机也没有拿回去就放在她那里。
　　“呵，还真把自己当柯家的少奶奶了？你说沈棋这货是怎么勾搭上柯少的呀？”娇嗔的声音是从刚刚围着的女生里传来的，那群女生里不为过是一些想要靠美色勾搭上比她们更有权有势的人，沈棋这样一个没有家室没有姿色的女生凭什么得到的比她们多得多，这不仅仅让她们觉的不甘，更多的是羞耻，就像是被自己嘲笑的乞丐突然反过来施舍自己了。
　　“谁知道啊。要不我们弄弄她？”另一个女生提议。似乎有很多女生的脑子永远赶不上嘴巴，逞强的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哈，好呀，让我想想看……我们先去球场吧。”
　　“恩，走吧走吧。”
　　“杜少，这事要不要和柯少……”坐在另一边的两个男生看完了整个过程，一个皱着眉头有些无奈，一个则扬着嘴角似笑非笑。
　　“不用，阿郁啊……好久没看到他认真起来了。怪想的呢。反正无聊，玩玩也好。”
　　“杜少，你还真是恶趣味。柯少狠起来……真的是不敢想象。”那人摆摆手。
　　球赛并不是正规的比赛，人数也没有特别的限制，不过出乎柯郁意料的是高二（7）并没有派看上去运动神经很发达的陆生出场。柯郁站在队伍里面，撑着手做着拉升运动，眼神阴沉的看着对方队伍。
　　沈棋帮他去买饮料了，旁边看比赛的也是一群吵嚷的女生和没资格参加的男生。
　　杜而安走到他身边，手臂一揽就将柯郁拉到了身边，“喂，认真的还是随便玩玩？”
　　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你说呢？”柯郁反问，随后挣脱他的手臂，朝着球场中央走去，“速战速决。”
　　“好啊。”杜而安连忙跟上去。
　　因为柯郁和杜而安的出场，周边响起了欢呼声，柯郁穿着轻便的黑色运动裤，脚上一双白色的球鞋踩过草坪，他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力量，抨击着旁边女生们的心，她们欢呼雀跃，却得不到柯郁的一个余光。他的每一步又都带着漫不经心，他以为会有一场不错的比赛，可惜他想要的主角却不在。
　　比赛不出30分钟就草草结束，并不是因为分出了胜负，而且高二（7）班被虐的太惨了，于情于理，两班的班长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面子上过不去，一个也是太有面子了过不去。
　　比赛结束以后，沈棋照常陪着柯郁一起回家。
　　沈棋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坐在车上紧绷着身体，两只手紧紧的握住裙摆，似乎想要遮挡着什么。
　　柯郁原本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注意到她的动作以后便凑了过去，一张秀气白皙的脸靠近沈棋，她不自然的后退了一些，脸微微的红起来。柯郁讲手放在沈棋的手上，虽然动作轻柔，但还是让沈棋忍不住的抖了抖。
　　沈棋的裙摆稍微撩起来一点，就可以看见摔在地上以后磨蹭出的伤痕和血迹，还有估计怕柯郁担心，匆匆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的小石子，女孩子的腿都异常娇嫩，磕成这样，膝盖以后可能都会留疤了。
　　“黎叔，去堇辰医院。”柯郁放在裙子，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一个医护箱，找到了棉球，他抬头，紧紧的看着沈棋的眼睛，安抚着：“我先帮你伤口边上消消毒，如果碰到伤口了，你就抓我一下。”
　　他的动作很仔细，沈棋原本紧张的状态也缓解不少。
　　到了医院以后，他就将沈棋抱到伤口清理处，然后一个人站在门外等着。
　　“杜而安……帮我把这些人找出来。”
　　“晚上SKY见。”
　　沈棋最后是黎叔送回去的，柯郁直接坐上了杜而安来接他的车子。
　　他到的时候，包房里已经有一些少年在闹腾了，还有几个女生哆哆嗦嗦的窝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
　　杜而安知道她们，就是今天打算找沈棋麻烦的。
　　“柯少。杜少，你们来了呀。来来来。坐。”说话的依旧是南瑾。
　　“就她们？”柯郁站在他们面前，眸子斜斜的望着一个个哭花了妆，丑的难以言喻的女生。
　　“没错，就她们，还以为有些骨气，哪知道让她们喝点酒就哭成这样。”
　　他说的酒，就是放在桌上的不知道哪个爱玩的小鬼买的酒精，还是65%的浓度。
　　“站着。”他开口，旁边的少年们都安静下来了。
　　几个女生不敢违抗，站成一排可怜的缩着身体。
　　“谁的主意？”
　　“……柯……柯少，我的。”其中一个女生开口，她一点也不想承认，但是她知道就算不说，别人也会将她推出来，柯少也会查出来，到时候付出的代价就不是现在需要付出的这种程度了。
　　柯郁抓起身边的葡萄酒瓶，是还没有开过的那种，他的眼神淡淡的扫过去，然后狠狠的将一瓶酒砸在了一个女生的膝盖上，瞬间酒瓶破裂，红色的葡萄酒湿透了女生白色的短裙，有一些溅到了柯郁的脸上，在包房昏暗的灯光下，就如同粘稠的血液，从他都脸庞上溜了下去。
　　看上去，就像个嗜血的妖精。
　　女生们尖叫，就连南瑾都变了脸色，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继续抓起剩余的酒瓶，一个一个的往她们膝盖上砸，女生们跪倒在地上，疼痛和恐惧持续地吞噬着她们。
　　最后。他站在那名出主意的女生面前。
　　“柯少，柯少，求您了，我去给沈棋道歉，我一定道歉，求您放过我吧……”
　　他没有理睬，只是依旧抓着破裂的酒瓶，将破口处对着那个女生，然后狠狠地向膝盖摁上去，破口深深的扎进膝盖，血液随着重力向下滑落，女生牢牢的抓着吧台，才没有跪下来，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话却已经没有这个胆量了。她看着柯郁重新拿起一个破裂的酒瓶，走了过来。
　　“抓稳了，两条腿，一条都少不了。”然后他用了更加大的力道，将碎口刺进膝盖，以至于血液直接喷射出来，溅在他的脸上，女生再也站不住了，躺倒在地方，捂着两条腿不停的哭着喊着。
　　旁边的女生都吓傻了。她们不敢抬头看柯郁，只能傻傻的坐在地上，看着地面，不住的发抖。
　　“杜而安，后面的事情你来处理。”柯郁将酒瓶一扔，头也不转的离开了包房。
　　随着门被“咔嚓”一声关上，门将外面的火热隔绝，又恢复到令人生寒的状态。
　　“杜少……她们怎么惹到柯少啦？”南瑾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她们胆子太大，动了沈棋。”杜而安依旧沉浸在最后柯郁看他的表情，黑色的眸子透着浑浊的诱惑力，脸上的血液和红酒将皮肤衬得苍白。他的眼神透着凉意，让自己浑身一怔，随后涌上来的是炽热和征服的欲/望。
　　柯郁……
　　“……柯少对女人都这样。那要是男人惹到他……”
　　“那我估计他下半辈子都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