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生扒皮 ...
-
有了新的素材，加个餐当然不在话下，只是纪年不得不感叹生鲜真的是她的贵人，似乎不管是什么瓶颈，和她分享后都不再是事儿，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迎刃而解，不可谓不神奇。
自从发现这个神奇的体质之后，生鲜的备注又变了一道，从“神仙”变成了“神明”，最后嫌不够特殊，又改成了“我的神明。”
微信内的朋友圈状态也成了“生鲜是我的神仙。”，而生鲜好像也因为被强行戴上高帽不得不保持神明般的执行速度，现在回稿那叫一个快，甚至有时候还顺便带上了修文功能。
当然只是以附上注解的方式标在正文下方，接不接受还得看有没有戳到纪小年同志的XP上，尽管作为阅文无数的精神界老司机，纪年还是狠狠的被这一波操作震惊到了，不断感叹着神明果真深不可测，看着挺文静高冷的一个人，处理事务和工作能力比自己强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方面自己也翻了车，花样还不如一个在校学生来的多。
为此纪年十分痛心疾首，明里暗里的想到底是生鲜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装纯情少女，实际上车技能稳上高速，就是寻思自己玩儿。可她藏不住事，没试探两句就被对方识破，神明只轻飘飘两句话就把她噎的哑口无言。
我的神明：哦，修文修的。
我的神明：为此特地学习了一下，你知道，我学习能力向来不错。
意识到自己身为罪魁祸首，纪年只得灰溜溜的认栽，然后十分淡定的大人姿态，发了一个熊猫头伸手试图白/嫖的表情。
我的神明：？
年年年年修：学习资料推来看看。
我的神明：等价交换。
……
年年年年修：真不够意思，咱两这关系还算这么清楚干什么？
转念一想，虽说了解一定的咳，那方面的知识确实对于思想和身体都正在发/育的少女有一定的必要，但是根据生鲜详尽的描写和超高的车技，显然她学习的资料并不在这个正常了解的范围内，于是纪年瞬间端起作为成年人的威严，狐假虎威道：
年年年年修：你看的不是什么正规网站吧？浏览H色信息也是违法的知道不？我那能是为了自己吗？我是想替你看看，万一哪天网警抓到你，你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的神明：浏览不犯法。
我的神明：不过传播倒是犯的。
我的神明：【图片】
“草！”图片是一张两人的聊天截图，上面正是纪年每天同步和生鲜的更新，好汉不吃眼前亏，纪年瞬间投降，但又实在想看下是什么样的学习资料能让人瞬间开上跑车，毕竟为了事业，大丈夫能屈能伸！
年年年年修：说个价。
我的神明：五更。
？？年年年年修：太黑了吧？
我的神明：一不小心要进去的事，不过分吧。
年年年年修：我发现你真适合当高管，生扒皮，要不你毕业后来QA吧，宋老板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的神明：过奖，但是一般高的位置我可不坐。
年年年年修：是是是，你老人家最厉害了。你来宋修也得给你让位，等你坐上了老板的位置，直接包我好吧，想做生老板的金丝雀。
我的神明：毁人姻缘的事情我不做，不拆不逆，你还是让宋修包你吧。
纪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的神明：等哪天你不想当宋修的金丝雀了，换我也行。
想再次解释一下她和宋修的合作关系，但是想到生鲜磕她们俩嗑的醉生梦死，说什么估计都没用，还可能被对方顺着竿子再爬一截加什么童年竹马回忆之类的，思及此，迅速鸣金收兵，好汉不吃眼前亏，
年年年年修：成交！
我的神明：截止日期，下周一中午。
年年年年修：？？？你再扒？？
终究正不压邪，一心求学的纪某人还是连夜赶工，堪堪在周日晚上完成了生扒皮的指标，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花板都在眼前转，浸了好几分钟冷水才清醒，咬牙切齿的把备注改成了“生扒皮。”
另一头收到文件的扒皮某人则是愉悦的点了杯咖啡，顺便预定了中午的甜品，芋圆大满贯，能直接给人吃撑当代餐的那种。
当纪年头重脚轻的到公司时，曲薇已经在等她了，而胡晓桐则是哭丧着一张脸，时不时朝她们这瞄，生怕下一秒纪年就退出了她的世界。
曲薇看着小胡同志哀怨的目光，收回视线，搅了搅杯子里刚泡好的热咖啡，语重心长的劝道，“是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谁不想舒服点？二部可真不舒服，底下注重前端，售后很辛苦的，你要不再想想？”
文件上签名处落下飞舞的字迹，最后一笔勾上时曲薇知道事情无可挽回，朝再次投来视线的胡晓桐皱了皱眉，长叹了一口气。
“别这样，老大。”纪年笑着继续签日期，“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就几层楼的事情吗，肯定经常上来的。”
这事都磨了一个多星期了，估计眼前这位没有回心转意的可能，曲薇点了点头，拍拍纪年的手，眼神示意她好好跟胡晓桐说说，那丫头自从知道纪年要调到二部去之后就开始闷闷不乐，整天像盯贼似的把纪年给盯牢实了，生怕她和突然说要转岗一样突然人就消失了。
看着瞬间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连带着把耳机也戴上的某人，纪年不客气的一把摘下她的耳机，“让我看看听什么歌这么入迷，”
“原来是空气歌，”底下的文件名也显示并不是什么待编辑的新总结，而是工作手册，且开的是只读模式，按键按的噼啪响也编辑不了，正想甩掉鼠标，手就被一把按住，“掩耳盗铃啊小胡同志。”
听闻此言她干脆文件也关了，耳机放在一边，双手交叉在一起，靠着椅背，审问得姿态。
“有什么事？”还难得的带上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给个机会。”纪年说。
胡晓桐看她手边签好字的文件，“都板上钉钉的事了，还解释什么。”
像转岗去二部的事情其实纪年在一个月前就提了，奈何曲薇一直劝她，磨了差不多大半个月才拿来申请，然后又各种流程，还被刘洁约谈了一次，直到今天才签上字。
这件事她没打算麻烦宋修，毕竟他的位置还用不着管这个级别的人员调动，但是估摸着也是因为她和宋修的那点关系，所以这个流程走的格外艰难，就像曲薇说的那样，谁会一部待的好好的那么想不开去二部？
二部是业绩部门，注重前端销售，售后端的存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给前端擦屁股，哪有一部纯专业岗舒服？
二部的人那是削尖了脑袋都想上一部，奈何一部一直定员，好不容易空下来个位置，又有空降，人数锁死了，谁能想到天上会突然掉下了大馅饼腾出一个金地儿来？
听说啊，这位空降过来的主儿业务水平实在太差，整个一部都带不动，曲老大苦不堪言，刘姐都看不过去了亲自上马，把这位爷处罚性降级，挪到了二部。
总之风言风语的谁也把不清个具体动向，只知道位置腾出来了那自然有人能够上去，都卯足了劲想争一番，可更没想到的是就像这金地儿来的突然一样，去的也同样让人猝不及防。
章喻从HR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神情还有些恍惚。
从一部会有人降级被罚到二部，纯专业岗空缺一人这消息才到二部半小时，大家都炸了锅，纷纷开始调转岗申请，如果是从内部选拔的话，资历无疑占比极重，大家都是有点实力的人，谁不想鲤鱼跃龙门？
虽然僧多粥少，但万一成功了呢？
只是这申请还没来得及写完，HR就踩着高跟鞋过来了，这时候被叫走的人意味着什么当然不言而喻，只是这对象着实令人不满。
说资历吧，章喻进来时间也不短，算是一部的中间那批。
说能力吧，她是某双一流大学日语系毕业，还有过交换经历，各方面其实都很优秀，虽然跟一部的众多大神相比这确实都算不上出彩的地方，但在二部确实也是顶尖。
只是这章喻是个老好人，平常向来不争不抢，做的工作全二部售后第一多，还乐得给人帮忙，央她做什么都给做，功劳却不占，这点可利用之处确实讨人喜欢得很，谁手上有个棘手的活都往她那甩，嘴上喊得“章妹妹，章妹妹”亲热得很，久而久之理所当然，直接丢活，末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同事之间嘛，帮忙多正常？可这二部处处都是累计制，毕竟谁都想往一部爬，那位置空出来了拿什么去争？除了资历能力外当然还得看你平时的成绩。
你要是能业务成绩处处能压人一头，内部选拔自然就排在前头，这没得说。但是章喻有什么成绩？她做出来的事情不少，可挂的都别人的名头，只能算是帮忙，功劳簿上可没她的名字。
所以她凭什么能这样轻易的就上了一部？
平时求人帮忙时还算笑意盈盈的脸此刻都被阴翳覆盖着，一句恭喜话没有，除了有着家和万事兴和事佬性格的组长过来跟她说几句窝心话，其他人都活像吃了炸药似的，说的每句话都呛人得很。
巨大惊喜笼罩下的章喻看着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社会经验并不算特别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突然阴沉下来的脸，只得低着头默默收东西，连手都有些在抖。
“别紧张，你的实力是拔尖的，上去好好干，跟着一部的人多学学，肯定没问题。”
这个地方组长算是极好说话的人，但是同样也因为过于好说话而缺少些威信力，平常待章喻也算好，这会儿还来帮她收东西，她心里一酸，眼睛也有些红了，小声发誓道，“谢谢组长推荐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中年男人，算是靠资历和业务水平熬到这个位置，平时没什么架子，看谁都像好女儿的姿态，这会儿看出章喻委屈，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没有的事，上头挑人都有自己的主意，不看推荐的。”
“你能上去，说明你平时的业务成绩确实被看到了，这是你应得的，不用感谢谁。”说罢往她箱子的空隙里放了杯速溶奶茶，“要谢的话谢你自己，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
章喻用力点点头，尽量更坦然的接受这猝不及防的惊喜，踏进一部的办公区域时，原以为会严肃无比的各位同事也都站起来迎接她，脸上带着的都是温和的笑意，和底下的氛围截然不同。
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啊。
纤瘦文弱的女孩穿着简单的卫衣，刚开始自我介绍时还有些磕巴，绞在衣角的手指在在温和的笑意里渐渐松了，自然的落在身侧，最后她深深鞠躬，说以后请多多关照。
传闻中的曲老大看起来非常和善，像组长一样没有架子，她走过来指引章喻到工位上，还带着她和各位前辈们打了招呼。
最后坐到工位上的时候，章喻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里人人看起来都很好，一瞬间的转换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她小心翼翼的开始摆放东西，每一步都很轻，生怕这只是个梦，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周围有同事们偶尔交谈胡侃的声音，大多数时候电脑键盘声清脆，她稍稍定下心来，将给人物品收拾整齐后打开电脑。转岗后铛铛会自动调整组织架构，加入一部群聊后就能共享大家的工作内容，包括交接的资料也会在企业盘里，这点非常方便。
“欢迎章喻加入马栏山动物园。”
一行灰色的小字蹦出，是群系统提示，紧接着各个颜色的头像闪动，群昵称为“美猴王”“河马”“雪狐”的同事纷纷出来狂甩表情包，热闹的不行。
最后还是曲薇出来，点名道，“庄老师，马老师，顾老师，是不是想浑水摸鱼？”几个人才纷纷作罢，唯有河马大声反抗，“这是同事情谊啊老大，受人之托懂不懂！”
章喻喜提群昵称“小章鱼”。
听到受人之托，她不禁想起组长，还有加油鼓气的奶茶，心里暖暖的。等待资料同步需要一点时间，她转头去拿旁边的奶茶想要在工作开始之前喝掉这点鼓励，以最佳的状态去适应新的岗位。
这时才发现桌子的侧上方贴着张淡蓝色的便签，上面字迹飞舞流畅，大概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
“尽管往前走吧，鲜花和掌声都在后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生扒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