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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精致陷阱 ...

  •   原来是方才在服装店大骂渌淇她们是小浪蹄子的“老毛子”。

      渌淇从来不是个记仇的人,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此时正是报仇的好时机,“就她了!”两人默契一笑。

      她俩看准了毛子进了哪间房,笑意盈盈走出去,随后在附近的客栈开好房间,换上一套不会有人认出的衣服,随后要出门将人敲晕绑进来。

      刚要从窗户跳出去,两人就怔住了,这客栈四下靠近闹市,天色尚且大亮,如果此时将人敲晕了从小鸭馆抬进来,就算路上没有撞见人,客栈的掌柜终究瞒不过去,虽说作为一岛之主的女儿,英淑可以动用手上势力,将这件事做得更夸张随意些,但是那样也就不好玩了。

      “姐姐,我倒是有一个万全之策,若是我的计策成了,咱们能小赚一笔,要是不成等天色黑下来,再绑了不迟。”金英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什么计策?”

      金英淑趴在对方耳边悄声讲了起来。

      两人在换衣裳,从楼梯下楼,走到小鸭馆后门,翻身跃过窗户进入一个房间,房中老毛正在给小鸭子打分,不过两人好像起了争端。

      “这一项为什么只有五分?”小鸭子一脸惶恐。

      老毛眯眯眼,无人看清她在瞅哪里,用破锣嗓子说:“才一盏茶的功夫,指望我给你多少分?”

      小鸭子跪在地上,眼角流出泪水来,他用小指试去,左右肩膀晃动,哭诉道:“姐姐不要生气嘛!你看这样好不好,免费再给您服务一次。”

      老毛子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仍装腔作势道:“行,一样也不能少...”

      “嘿嘿!”渌淇捂着嘴,笑得花枝烂颤。

      “谁?”老毛从床上震惊坐起,身上肥肉一颤又一颤。

      渌淇敛住笑容,碎步走进,把一头乌黑的头发朝后一拢,“好巧啊,姐姐也在这里玩啊?”

      老毛把头发随手一盘,找着钗子插住,纤长的杏仁小眼,盯着渌淇半晌,终于忆起她来。

      “喔,是你啊,谁叫你进来的!”

      金英淑慢慢走近,粲然一笑:“我们刚才离开自己的房间,四处转转参观参观,没记住回去的路,误打误撞来到您这边了。”

      “对啊,对啊,相遇就是缘分嘛!”渌淇接着道。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你俩给我滚出去!”老毛将头上簪子一拔和刚披在身的褐色貂皮一起朝着一丈见方的大床掼去,顺势就要躺下。

      “算了走吧,原本想把李枸晟介绍给大毛姐认识的咧...”金英淑对渌淇讲,声音充满了遗憾。

      大毛姐的双眼蓦然睁开,露出一对滴溜圆的小黑眼珠子,“等等!”她这次吃力的坐起来。

      神情半信半疑问道:“你们说的李枸晟可是明星李枸晟!”

      金英淑笑嘻嘻说:“你以为哩?”

      老毛眼中闪过一抹讶色,用手指将一头稀疏分叉头发,从额头往脑后一捋,一把推开在她身上忙活的小鸭子,问道:“那你刚才说要介绍给我认识,是怎么回事?”

      金英淑眼眸微朝上抬,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嘛,其实这么回事,我俩呢,托关系买了李枸晟一夜,约好的今天,不巧今天这位姐姐。”她指了指渌淇,“又恰好不方便,而我一个人又太亏,寻思着找个人补个缺...”

      大毛还是将信将疑,托着三下巴沉思良久,“我怎么能确信你们说的是真的。”

      渌淇却笑了,笑得很灿烂,“不信就等等啊,我俩留下一人陪你,咱们就在楼上盯着门口,如果来的人不是李枸晟,要杀要剐随你便!”

      “行这样可以!但是要让我先来!”

      渌淇双手一攥,脸颊肌肉紧收,肯定点头,“嗯!没有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银子要先交!”

      “多少银子。”

      她想了一下,举了个一的手势,“一千两”还没出口,却听老毛那破锣音,“才一万两?我给你两万两!”

      “嗯?!”渌淇鼻子猛抽了一口混着百花香味的空气,故作镇定,“为什么?”

      “他是我一个人的,你们把人带来就行!不准碰他!”

      “成交!”

      这一场奇葩的谈判,以三方都很满意而告终。

      ...

      话分两头,陆雪、赵子茹、王韵予和汐颜四人苦捱到李枸晟演出结束,陆雪示意汐颜回避一下,其余三人越墙翻进了狗剩歇塌的会馆。

      三人远远瞅着李枸晟走近,故在他必经之路往返徘徊,“哎呦!”陆雪假装崴脚,朝着李枸晟栽去,后者十分有风度的扶住了陆雪,“姑娘没事吧?”

      陆雪慌忙挣脱对方双手,稍微休整衣衫,便罗帕遮面羞答答,“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李枸晟眼眸一亮,目光迅速撇过三人,理了理袖口,揖手道:“在下能在此处与三位妹妹相遇,实乃三生有幸,相请不如偶遇,不若今日就让李某做东,宴请三位如何?”

      陆雪温柔低头垂眼,娇滴滴道:“岂敢叨扰公子。”

      王韵予和赵子茹全身一紧,心中无比佩服,心道:“陆雪姐姐平日里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怎奈装起来这般可怕。”

      李枸晟微微一笑,很倾城,“哪有叨扰,三位仙子光临,蓬荜生辉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四人入座,吃了几口菜,陆雪拇指微微一勾,其余二人知道这是灌酒的手势。

      “来李公子,韵儿敬你一杯,祝您身体刚强,万事如春!”话音一落,一口喝完早已经被陆雪调包成水的酒,王韵予放下酒杯将之朝着李枸晟的位置挪了一点点。

      “呵呵,韵儿这祝酒词说得有趣,有趣!”李枸晟下意识将酒杯朝着自己胸前收了收。

      陆雪一瞧便知这酒还是喝少了,拇指一翘。

      “李公子,茹儿,也敬你一杯,祝您春光灿烂猪八戒,万里长城永不倒!”

      “嘿嘿,茹儿醉了。”

      赵子茹洋装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的手,枸晟迅捷将手收回。

      陆雪一看还是不行,自己亲自上阵又灌了一杯,“公子看我三人,最中意哪一个?”

      “唉,哪有最中意的,都中意,都中意!”

      陆雪拇指一翘,嘟嘟嘴,假装生气,嗔道:“人家就要知道嘛,告诉人家最喜欢哪一过嘛!”

      王韵予接着灌酒。

      韵予灌完子茹灌,子茹灌完陆雪灌!

      三巡之后,枸晟微醺,耷拉着头,眼眸半睁半闭,含混说道:“我...我最喜欢韵儿姑娘。”

      陆雪眼中亮光一闪,王韵予脸色微红。

      赵子茹亦声音嗲嗲问道:“为什么我们三个你唯独喜欢韵儿?”

      “因为,因为...嘿嘿,我不告诉你!”

      陆雪拇指一翘,接着灌,酒又三巡。

      “告诉我,为什么只喜欢韵儿嘛!”陆雪假装吃醋,纤手摇晃着枸晟胳膊肘,嗔道。

      “嘿嘿,韵儿个头最小,我喜欢小的!因为我也小!嘿嘿!”李枸晟笑得像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陆雪一看,这事成了啊!

      胳膊肘搭在他的肩上,趴在俯首低耳的李枸晟耳畔,道:“今晚韵儿陪你睡好不好呀!”

      “不好,不好!”

      三人同时眉间一蹙,心道:“难道要逼我们动手绑架你个大男人,那多不好玩。”却又听他说,我要你们三个都陪我!

      陆雪右手十指纤细白皙,在他眉间轻轻一戳,“死鬼,你想的倒挺美,今晚你只能选一个!”

      李枸晟张嘴呆呆想半天,嗫呫道:“那我还是选韵儿!”伸手就要去楼陆雪细腰。

      陆雪在他背后轻轻一拍,手落下时自然拨开他那不安分的手,“哼,死样,人家不理你了!”

      “布谷,布谷!”

      外面响起鸟叫,陆雪起身便走。

      “雪儿干什么去?”李枸晟斜身子,扬起左手欲拉住她,被闪身躲开。

      陆雪细步微踱,原地旋转一圈,白衣轻翩,“我去登东,莫非你要跟来?”

      “我也要去!”说完双手撑着桌子欲起身,却被赵子茹拉在座位上,“雪儿姐姐去解手,不是还有茹儿和韵儿嘛?公子舍得撇下两个追一个去?莫非公子喝醉了,账都算不明白。”

      “啪!”李枸晟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置,洋装发脾气,“我...我没醉!”

      王韵予边帮他倒酒,边安慰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没醉。”

      院墙外,渌淇说道:“一切安排妥当。”

      陆雪说:“这边也没问题了!接下来你去请点人。”

      “什么人?”

      “有影响力的社会名流啊,喜欢嚼舌根子的大姨啦,专门扒人家床头秘事的团伙啦,人越多越好!”

      渌淇手抵双下巴,想了片刻道:“我把肥婆的丈夫请过来怎样?”

      “明星偷腥富婆,老公捉奸在床!这个好,这个极好!”陆雪拍着手,高兴的又蹦又跳。

      “那就等着瞧好吧!”二女在墙角咯咯咯笑了起来。

      夜色渐浓,明月高升,柳逸凡和郑杼机见出门逛街的女子还未回,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不会遇到什么事吧?”柳逸凡和郑杼机在居住的会馆左右踟蹰,时不时看一下大门。

      白笑笑心比较大,蹲在院中,啃一口苹果,嚼得稀碎,“师兄放心,陆雪、嫂子和金英淑这三个女人在一块,你我都镇不住,横琴有谁敢轻易捕捉,请回去一言不合,家给拆了。难得清闲一回,就耐心等着吧。”

      “唉!”两人同时喟叹。

      “来了,来了!”

      金英淑和“老毛子”相谈甚欢,她眼尖率先瞥见三女搀扶着李枸晟前来,发声喊道。

      老毛攒了攒眯眯眼,定睛瞧去,蓦然起身,欢喜道:“姑娘果然诚不我欺!竟真的是梦中才敢思念的李公子。”

      金英淑淡淡一笑,鼓励道:“那么姐姐,您准备下,小妹妹先撤了哈!”

      老毛上前,执手相看,依依不舍道:“待到闲暇时日,就到姐姐的店里坐坐,咱姐妹再促膝长谈啊!”

      “嗯!”金英淑顺从答应着对方,紧紧攥了攥手中的两万两银票,心道:“毛大姐心底也不赖嘛!”

      楼下李枸晟酒水已经上了头,醉得和乡下小儿玩得泥巴差不了多少,陆雪和赵子茹一左一右架着他,拎着小鸡仔一样上了楼。

      毛大姐扭扭捏捏,见人到门口,眨巴着眼观看,陆雪心急瞟她一眼,“接着呀,不要的话,我可送别人屋里去了啊!”

      “哦!”毛大姐慌慌张在衣服上蹭蹭手,尝试着温柔些接过李枸晟,李枸晟烂醉如泥鳅,滑不溜手,没法承受温柔以待,毛大姐便右手绕过后背,由咯吱窝转到胸前揪住衣领,左手就要关门。

      陆雪忙递过去一物,对方一愣,问道:“这是什么?”

      “你懂得!”将东西塞进老毛怀里,陆雪信步下楼。

      “嘭!”毛大姐房门急不可耐的关上了,陆雪、赵子茹、金英淑不一会儿踅回来,后面跟着汐颜,四人偷摸走进隔壁房间,王韵予在内等候多时。

      进门后陆雪用匕首将隔板剜了一个极大的洞,抽出中间木板,正对床帏。

      除了汐颜,四人挤在洞口,看得津津有味。

      毛大姐哈腰将人轻放在床上,退去鞋袜,映着烛火,仔细端量,“真是个俊美的人儿!”

      “嘻嘻嘻嘻嘻...”偷窥者捂着嘴,嫩脸憋得通红。

      “水,水...”床上躺着的人,发出微弱的声响,大毛忙起身颠颠跳到桌边,倒上一杯茶转身踅去,可是说话的人又陷入昏睡,屋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大毛“哗哗”将茶水倒入自己嘴里,“咕咚”咽了下去,哪有一分品茗模样,她胆怯坐向床边,“咻咻”喘着气,右手颤抖着伸出,在李枸晟手上摸索了一下,就像家中逢年过节擦窗户那样,只不过动作轻柔又小心。

      见对方没有动静,她大起胆子来,香肠嘴唇触碰了一下对方白皙的脸颊,接着扁平的鼻子,搁在对上下巴上...

      “嗐!这个老女人怎个跟个纯情的小姑娘似的。”陆雪叹道。

      “所有女人遇到了爱情都和一个纯情的姑娘一样吧!”王韵予道。

      “不是应该所有男人遇到爱情都变成一个小男孩吗?”赵子茹问。

      “可不是,感觉自己无缘无故做了一个照看孩子的母亲!”金英淑十分赞同赵子茹。

      “李枸晟会不会有事啊?”汐颜双手撑在茶桌上一脸哀伤。

      陆雪回头悄悄说:“没事没事,我们在这帮你看着呢!嗳!她怎么把蜡烛灭了...”

      四人面面相觑,只好竖耳聆听。

      许久,听李枸晟说:“韵儿,是你吗?为什么你的腰这么粗?”

      大毛破锣嗓音响起:“腰粗才有劲,莫要想别的,别乱动。”

      “哦!”

      陆雪憋得浑身颤动,赵子茹用小拳拳不停捶打胸口,王韵予咧着嘴傻笑,金英淑弯腰扶着墙,无声笑的站立不稳。

      ...

      二更一过,渌淇带着浩浩荡荡几十人从楼下杀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清瘦男子,一脸苦相,后面不乏妙龄女子和衣着鲜亮的男人。

      陆雪迎上去,诧异问道:“渌淇,你哪里寻得这么多人!”

      渌淇豪迈一笑,“这些大部分是李狗剩的粉丝,前面那人是老毛子的丈夫,请他来可是费了我不少气力!里面没问题吧?”

      陆雪成竹在胸,拍着高高胸脯说道:“完全没问题!”

      渌淇转身对人群高喊:“山锐则不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家一会儿看到不雅的东西,一定不要乱,要有秩序、有礼貌、有克制的去观摩、批判、指正,明白吗?”

      “明白!”回应声整齐划一。

      “好!”渌淇“噔噔噔”跑上楼去,一脚踹开李枸晟的房门,众人挤在门口朝里望去,人太多门口挤不开,有人将窗户撬开,大厅的烛光通过窗户照进客房,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大毛受惊坐起来,一脸懵逼,带待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欲遁逃而去,然而门口窗户走廊乌泱泱全是人,哪里还有出路,客栈南面倒是有窗户可跳,一来她身体太重爬不上去,二来这是二楼跳下去不摔成一坨肉饼?

      她左右摆头,小眼睛四下观望,希望能找到个地洞钻进去!

      李枸晟虽然吃了点小亏,但是夜中很尽兴很满意,他睡眼迷离懵懂瞧了瞧门口的人,低头看了看身畔老毛,复看了看自己,“哇哇”大叫一声匍匐在床,头扎进被子里,再也不管其它,跟头戴熊鸵鸟一样!

      精瘦的男子气咻咻进屋,目光眈眈,右手向前指着,但是不硬气,嘴里说道:“你...你!唉!”

      老毛平时在家作威作福,然而此时被自家男人捉奸在床,也没了道理,呆呆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穿上衣服跟我回家!”她男人气急败坏道。

      人越聚越多,由起初的百十来人聚集到了千百人,客栈大厅,客栈门口的巷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男人拉起衣着凌乱的婆娘,准备劈开人群回家去。

      人群中金英淑略一思索,出声道:“把脸蒙上!”

      渌淇瞪她一眼,“你干嘛帮她!”

      英淑低头,小声说:“老毛脾气作风不好,不过心肠还不坏!”

      渌淇嗤之以鼻。

      现在床上只剩下李枸晟了,他手足无措,将头埋进被子里,撅着腚,浑身颤抖。

      这是他最恐惧的时刻,虽然诸如赤身裸体面对人群之类的情形在梦中反复出现过无数次,然而真在现实中发生面对,他依旧怕得要死。

      所有人在窗外门口对他指指点点,哪怕曾经是他最狂热的拥趸,也一秒路转黑粉,如果人生有高峰,那么他曾经攀上过,如果高峰下有深渊,那此时他正在朝着深渊最底层下坠。

      “该你表演了,去吧!”陆雪冲着汐颜说道,“如果此时的他,你还想要的话!”

      省度片刻,汐颜果断起身,顺手扯下房中白色床幔,撞开人群进入房中。

      她看着床上那具如行尸走肉的身体,眼前浮现过一幕幕过往画面。

      “颜儿,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过几天我就娶你!”

      “颜儿,你看这片海,咱们就在此地盖一栋小木屋,你与我长相厮守好不好?”

      “颜儿,山珍海错你不爱,唯爱番茄炒蛋,咱们就在院中开它一亩三分地,一半种植番茄,一半豢养老母鸡...”

      “颜儿,我爱你,但是我不得不离开你,我们不合适...”

      “这是谁啊?我不认识,将她轰走...”

      汐颜的湿润了,小嘴微撅,抽搭两下,一拳擂在雪白的背上,李枸晟挨了打,把脑袋从裹得严实的被子探出来看,见到汐颜,哽咽道:“汐颜,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啊?”

      汐颜擒着他耳朵,就像老毛子发火一样,“我看你个大头鬼,快从被窝里滚起来,我们回家!”

      ...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渌淇问陆雪:“姐姐,你觉得这两人能长久吗?”

      陆雪轻轻叹气,思逸良久,“长不长久我是不知道的,这个应该看性格和脾气吧,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汐颜再也不会因为这个渣男离开而自杀了,而李枸晟应该会记挂汐颜一辈子。”

      五人回到居住的会馆已经三更半夜,会馆院中白笑笑在焦急的等待,渌淇问:“柳逸凡呢?”

      白笑笑再也笑不出来,哭丧着脸道:“他俩担心你们安危,跑出去找你们去了,至今未归啊!”

      陆雪十分不乐意,冷哼一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出去找?”

      白笑笑脸皮一抽抽,僵在那里思量半晌才道:“我...我要出去找的,可是师兄坚持要留下个人,怕两头走岔了呢,媳妇,你是知道我的,一向最听师兄的话...”

      陆雪不再理她,见渌淇神色如常,王韵予有些焦急,问道:“这件事打算怎么办?”

      渌淇挠了挠白花花的项颈,说道:“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咱们回屋睡觉,明天一睁眼说不定就会出现在身边呢!”

      她转身看向王韵予,见她立水边思莼久未决,劝道:“妹妹放心,郑杼机与柳逸凡在一起,不会有事!柳逸凡硬着呢!”

      她凝望月亮,神色稍稍放松,不过心中再起疑惑,“硬?”

      渌淇:“咳咳,那个我说的是他护盾,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破!”

      “哗啦!”柳逸凡掉进了水沟,“哎呦!这特么谁让挖的沟,连个警示标示都不放,真特么缺德,谁挖的谁生小孩没□□!”他愤怒的声音在恬静优雅的夜晚响起。

      “阿嚏!”金泰熙阁主,也就是金英淑他父亲忽然打了个喷嚏,他夫人被惊醒,说道:“平时总怪我百舌之声,让你多穿些,多喝点热水你就是不听,着凉了吧!”

      金阁主无奈道:“刚过仲夏,你还要我穿多少?”
      “柳大锅,你没事吧?”郑杼机在水沟上面喊,也不知从哪里找的蘡薁茎捻成的绳索垂了下去。

      “下面全是?土,混着臭水,我人没事,衣服脏了,你看能不能替我寻一件干净衣裳。”

      “柳哥,三更半夜的到哪里去寻衣服,你先上来嘛!”

      “哦,也是!”柳逸凡也没抓绳子,飞身从沟里翻了上来,洁白的衣服沾满污泥,一脸哀怨。

      郑杼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说了出来:“柳哥,这个点好像只有两个地方还开着门,要不咱们过去?”

      “嗐!什么地方如实说来!”

      “一个是妓院,一个是澡堂!去哪里?”

      “妓院!”柳逸凡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又思考一会儿,高声道,“妓院是什么地方,我们是那种人吗?去澡堂!”

      “好咧!”两人凭借男人的直觉,朝着妓院的方向走去,不过很不巧在路上遇见一间澡堂。

      柳逸凡先是一怔,炭黑的双眸射出一束萎靡之光,神色犹如错失了一万两银子般淼茫,“唉,进去吧!”

      进入澡堂,水声幽咽,蒸汽氤氲。

      正值深夜,横琴大部分老实本分的岛民都在家中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还会有人出来泡澡,就是先前在这泡澡的人,亦早回家中,真要有人坚持到这个点,恐怕也泡秃噜脸皮了。

      澡堂专柜的是一个中年人,在室内水汽中蒸了一天,坐在柜台昏昏欲睡,极不情愿收了银子给了衣柜钥匙,再次恢复昏沉的状态。

      两人收拾好,柳逸凡带着脏衣服走进水池,忽然怔在那里,他不忘伸手拉拉郑杼机,后者同样怔在那里。

      劳作了一天,稍微有些浑浊的水中,惬意躺着一个白白的姑娘,体型柔软纤细如水中孑孓,发梢微湿,眼眸半睁,宽大的澡池子里飘着这么个姑娘,犹如宽宽荷塘中片片莲叶上那一点红,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泰感,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又想入非非。

      “大哥,是不是我们走错了屋子?”郑杼机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搓挲了一遍又一遍。

      柳逸凡没有吱声,此时他心中也不知所措,有一个理性的声音告诉他,此刻应该马上退出去,去应该去的男澡堂;另有一个感性的声音跟他讲,不要走!大胆留下来,你的艳遇来了!他觉得还是感性的声音更能洞察他的内心。

      “两位公子既然到此,何不进来呢?”女子竟先开口了。

      此话正和二人之意,然而嘴上还是要客气一番,柳逸凡边往前走,准备下水,边说:“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方便,这事若是传出去,柳某难免有觊觎姑娘美色之嫌。”

      女孩咀嚼着柳逸凡话中意味,少顷,睁开双眸,见柳逸凡和郑杼机已经蹲在水中,粲然一笑,“柳公子哪里话,这边只有这一个泡澡池,公子若要避嫌,那也无需泡澡了。”

      “哦,呵呵!”尴尬沉默一小会儿,柳逸凡开口道:“在下柳逸凡,这位公子是郑杼机,敢问姑娘芳名?”

      “浴兰!”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柳逸凡文绉绉说道,“浴兰姑娘正浴兰,妙极妙极!”

      岂止女子开口道:“可惜这水因为泡着一只大色狼变得腌臜了些,要不然还真如公子所言妙极呢!”

      柳逸凡讪讪然,郑杼机低头不语,这不是大老爷们之间一言龃龉就可以干架,对面可是一位如花似月的少女!

      沉默片刻妙语思至,柳逸凡道:“亲聆姑娘教诲,在下感悟颇深,适才省想又有一问,不知姑娘可愿解惑?”

      “请讲。”

      “囹圄之中,未有洁净,多少人曾于牢狱中咽气作古,多少人曾陷之哀哭。然而亦有人狱中百炼成钢,创作史家绝唱,无韵离骚,才学思榦,令人钦仰。而我等虽是腌臜之体,但未必人面兽心,姑娘怎可以此断定我们就是色狼呢?”

      浴兰洗耳恭听,不时用手撩拨一下头上黑丝,待他讲完,问道:“‘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是什么东西。”

      柳逸凡故意诓她,夸夸其谈:“是《世界历史》!”

      “原来是在囹圄中写的哦!”浴兰微弯的右腿轻轻放平,改为左腿微曲搭在右腿之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两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是啊,是啊!”柳逸凡和郑杼机连连点头,磕了药一般。

      池中的水很热,两个品味少女秀色的男人,身体更热,在燥热中觉得眼皮渐重,不由得要昏昏欲睡,在睡着前一秒柳逸凡猛然抬头,拍了自己一巴掌,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对面少女。

      少女报之以微笑,他的眼皮又沉了下去。

      这个过程在他的眼皮又双叒叕沉下去之后,终于没有再睁开,他身旁郑杼机早已酣睡,大概还做起了春梦。

      此时,少女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身材纤细,她拢了拢微湿秀发,冷冷道:“不是色狼?不是色狼怎么会晕?我的醉心百合散可只对大色狼有效果。”

      说话间已扎起一个高高马尾,左右甩动着从房中走了出去。

      “干得不错!”从澡堂一道暗门走出来一个老者,竟是白日给渌淇推销枸杞的那名老头。

      “是,主人!”少女端立在老者对面,福了福身。

      昏昏欲睡的柜台,眼神迷离,斜看了一眼,继续眯着,显然早习以为常。

      翌日,晨光微熹,清风送爽。

      一个暗室内,柳逸凡正在酣睡,梦中踩空,全身一机灵,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和郑杼机正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他第一时间运用法力崩开绳索,毫无作用,黔驴技穷的他只好停下来四下打量。

      室内横放一张双人大床,不知用什么铺的床铺极有弹性,床上躺有一人,他稍微一动竟上下蹀躞。

      床之大,一屋险些装不下,尾亦冲墙,墙上有洞不知通向何处。

      两人被遗弃在地板上,一只燃了一半的蜡烛流了一地的眼泪,好像在为柳逸凡他们的遭遇感到悲伤。

      “不会是遇到仙人跳了吧?”柳逸凡想,“不过我也没钱,宰了我也没钱!”此时此刻此情此境,他对自己没钱这件事甚至有点小得意。

      吱呀一声门开了,昨日那名叫做浴兰的女子走了进来,什么话不说径直爬到了床上去。

      “姑娘,姑娘,放了我们吧,不瞒姑娘说,我没...咦?”

      柳逸凡目瞪口呆观看了一场由女方霸道主导的不可描述之事,在最后那神圣的一秒,男子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

      浴兰随手将干瘪的尸体扔进床尾的洞中,“嘎吱”随着铁阀门打开的声音,漆黑的洞口冒起火星,“嘭”的一声,火星又不见了。

      原来黑洞通过单向自动门,连着烧水的锅炉,方才还在床上蹀躞的男子,短短五分钟的功夫就化为飞灰挥发。

      令人惊奇的是,无论柳逸凡在心里如何默念,总是难以将最后五个字念明白,奇哉怪也!

      “姑娘,姑娘,你放了我们吧!”柳逸凡可怜兮兮哀求道,昨晚文艺模样荡然无存。

      浴兰一眼都未曾看他,下床出门而去,此时他居然连空气都不如。

      郑杼机悠悠转醒,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眨了眨眼,入眼的是柳逸凡那副土鳖模样,诧异道:“怎么了,柳哥?”

      柳逸凡沉痛的看着他的眼睛,幽幽道:“人固有一死,有的死重泰山,有的轻于鸿毛,告诉我,如果有一日一日后你突然就死了,你有什么感想?”

      郑杼机呆呆的看着他,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大哥,我不敢想。”

      “嗳!是哥哥无能,没能保护好你啊!”柳逸凡情真意切。

      郑杼机涕泗滂沱,幽咽道:“哥哥,快别这么说,不是还有一日吗?”

      “聊胜于无,可我还不想死啊!呜呜呜...渌淇你在哪里?”

      “我也不想死啊,哇哇哇...王韵予,我错了,死后你一定要原谅我啊!哇哇哇!”

      两人蜷缩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没过太久,浴兰又回来了,冷声道:“谁先来?”

      郑杼机神色悲怆,眼噙泪水:“我先吧,哥哥待我极好,我不能让哥哥走在了前头。”

      柳逸凡一脸凄然,泪痕未干:“我先来,是我没有保护好郑兄弟,我该先走,来吧!”

      “不行啊,让我来!”

      “不可以,我先来!”

      “我是弟弟你是不是应该让着我?”

      “没听过孔姓小孩分梨子的故事吗?小辈应该让长辈!”

      “可是我记得分梨的时候也有提到过该让着晚辈的哩!”

      浴兰看着快要厮打起来的两人,一脸怪异神色,心道:“都这么争先恐后的想死吗?”不过时间不能这样浪费下去了,她指着柳逸凡说,“你先!”

      柳逸凡露出得意之色,郑杼机悻悻然。

      被浴兰拎到床上,他仰头看着身上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千,“我就要死了呀!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还未曾绽放就要枯萎了啊!这样的人设难免留有遗憾,然而后悔吗?他的一生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一页浮现了三个大字,不后悔!”

      他注意到浴兰眼角和嘴畔有淤青,大概很疼吧,他一生见不得女孩子受伤和哭泣,下意识把手从捆绑他的绳套中抽出,高高举起来,贴在少女脸上温柔摩挲,嘴里呢喃道:“很疼吧?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弄得?”
      “吧嗒”不知什么滴落在柳逸凡的脸上,有点烫有点滑,压在柳逸凡上面的少女身体颤了一下,眼角再次滑落一滴泪水,“好啦,别哭了,谁欺负了你,说出来,哥哥给你做主!”

      少女先是低声啜泣,继而泪如雨下,最后伏在柳逸凡胸膛,哭得梨花带雨,泪水在他大半胸膛汇成小水洼,他双手环抱少女,低声说:“帮我把身上的毒解了,无论是谁我一定把他揍飞!”

      良久,才听少女哽咽道:“你的毒无药可医。”

      柳逸凡温柔神色凝固在脸上,脸色铁青。

      少女又说:“三日后自可痊愈!”

      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温和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马上到汀兰水榭把住在那里的...”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最泼辣的姑娘请过来,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最泼辣的姑娘?”浴兰从柳逸凡身上爬起坐直,半信半疑看着他。

      柳逸凡把手从细腰滑到她脸上,轻轻摩挲她的双颊,那是一张瘦削的脸,挂着楚楚可怜的神色,闻着胸膛残余少女体香,他肯定的点点头。

      少女脸上迷茫过后终于下定主意,穿好衣服开门,快步跑了出去…

      “嗳!柳哥,你为什么这么有魅力呢!”

      柳逸凡满脸生无可恋,凝视融成了一捧泪的蜡烛,幽幽道:“天生丽质,又有什么办法?不是我说,哥哥数次化险为夷,靠的就是这张脸!”

      “噗!”郑杼机一口老血险些喷死自己。

      ...

      汀兰水榭里渌淇还没有起床,昨夜柳逸凡不在家,她便爬到了赵子茹的床上,两人正交股而眠。

      外面忽传进来一阵喧嚣声,她慌穿衣出门去看,见一妙龄少女,慌立门口,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衣衫不整,身形袅娜…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汀兰水榭会馆浩浩荡荡涌出来一大堆人,渌淇带头,浴兰带路,一行人径直走向柳逸凡被困的澡堂。

      “哐!”阴暗的房间里木门被一脚踹烂,此时柳逸凡已将自己和郑杼机解绑,两人怕出门被人发现,烧成为挥发飞灰,暂避这里等待救援。

      听见声响,两人吓了一跳,见来者是渌淇,遂放下心来,颠颠上前,讨好道:“渌淇,你来救我了啊?”

      渌淇目光在房中一扫,最后落在柳逸凡脸上,等柳逸凡走近,眼睛微闭轻嗅了一下。

      “糟糕!”柳逸凡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极为苍白。

      渌淇双目挣得如一颗银杏果,“啪”的一声,刘逸凡挨了一巴掌。

      “最泼辣的姑娘啊?”

      “晚上不睡觉,出来泡澡啊?”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啊!”

      “还有脸让我来救你啊!”

      ...

      一阵拳打脚踢,浴兰都看得痴呆了,“不是说好来救人的吗?为什么还没救,先将人打个半死?这个看起来美美的绿衣姑娘果然‘泼辣’!”她心中闪过无数奇怪的念头。

      渌淇终于罢手,柳逸凡顶着猪头脸,说话都不利索了,“渌...渌淇,我似箱粗来早泥,木箱遭...”

      “你别吱声,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去会一会幕后黑手吧!”她看向屋子外面,眼光投在远处,“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打,别人动他一根汗毛都不行!”

      柳逸凡身子一僵,心中五味陈杂,说不上来该感动还是该悲伤。

      一行人七七八八转了好几圈,终于在一间木屋外见到目标。

      木质小屋紧挨澡堂子,前院简单围着几道藤条篱笆,篱笆下还种了几棵黄瓜,荡在空中的黄瓜有带刺的有不带刺的,迎着晨光充满生气。

      院中放置了几排晾晒架子,上面晾着竹篮筐,筐中铺满枸杞,老头正在翻动枸杞。

      渌淇冷冷道:“你个遭老头坏得很!好好卖枸杞不好吗?竟干这种杀人,胁迫小姑娘的勾当!”

      卖枸杞的老头目光在来着脸上一扫而过,随后收回,他眼帘微垂,抬手指着柳逸凡,淡淡道:“等他到了我这个年纪,你自然就懂了!”

      柳逸凡一阵腹诽,“关老子屁事!”下意识往渌淇怀里拱了拱。

      渌淇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厉声道:“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是你作恶的理由,你这样的人不可原谅!”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太冲动!”老头放下手中的枸杞,邪魅一笑。

      “糟老头子找死!”渌淇掏出鞭子就要上去揍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兵器落地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见来人倒了一片,忙问:“你们怎么了?”

      白笑笑左手拄着剑,右手扶着陆雪,虚弱道:“我们浑身无力,应该是中毒了!”

      浴兰忽然大喊:“你不是说只有我才可以施醉心百合散吗?”

      “哈哈哈,我那是骗你的!你难道没有听这姑娘刚才说我坏的很吗?”

      浴兰身子一趔趄,呢喃道:“你确实坏得很!”

      “咦,为什么你没事?”老头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柳逸凡也很好奇,问道:“你的宝塔不是只能抵抗物理攻击和法术攻击,扛不住化学攻击吗?”

      渌淇身体黄光乍现,随之出现一个声音,“劳资升级了!”

      “哦!哦?”柳逸凡隐隐觉得事情不妥,又不知哪里不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顶。

      渌淇愤愤道:“我已经听说了你的罪行,利用浴兰夺取别人精血为自己续命是吧?”

      “是又怎样?”

      “是,我就要弄死你!”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朝阳将渌淇的身影拉的颀长,投在老头子的木屋上,“啪”影子翻动,红蟒鞭出手,将老头刚晾晒的枸杞打翻在地。

      老头跳离原地,躲开鞭子,落向院落中央,脸上露出恚色,怏怏道:“打翻我枸杞,你死定了!”

      “谁死还不好说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话音落处,红芒乍现,渌淇抬手又是一鞭,“铛”老者祭出一物,挡回了这一鞭。

      此物漆黑,手腕粗细,三尺来长,前有双钩,钩上有刃,可钩可捅。

      渌淇好奇,问之:“此乃何物?”

      老者脸上泛起傲娇神色,朗声道:“此乃本人本命之物,名为‘贤助手’。”

      渌淇脸色变得极为怪异,“咸猪手?你真起得一个好名字!”

      “一般一般!”老者飞身抢攻渌淇左肩,使的是一个围魏救赵的法子,假如她顾左,那么他就可以把右边的柳逸凡先宰了,都是这个家伙败坏他的好事。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意料之外,绿衣女子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甚至还拿鞭子甩他。

      忽视了他蕴含极大威力的贤助手,选择直接拿鞭子抽他,对方这样处理,是对他赤裸裸的鄙视啊!

      “既然如此,那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老头也不躲避渌淇的鞭子,挺起贤助手搠向渌淇左肩。

      捱一鞭子与捅对方一下,只要不傻都知道后者合算。

      红蟒鞭卷起的疾风已经到了面门,老者手中的贤助手亦快要碰到渌淇的身体。

      “嘭!”“啪!”

      还是老者先一步碰到渌淇的黄光,随后脸上接了一鞭,结果渌淇无事,老者像一个被鞭儿一抽的陀螺,旋转着飞了回去。

      “霹雳哐啷”老头子撞翻了院中一排排架子和自家屋门,“吧唧”落在地上,院中枸杞翻飞,丈方小院一片红。

      老者慢悠悠爬了起来,脸上立刻浮现一条红肿的鞭痕,柳逸凡看着都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厚脸皮。

      金英淑在身后好奇的问道:“姐姐,你身上的黄光是什么原理啊?”

      渌淇本来想帮他解惑来着,不过听到最后,她发现根本回到不了这个问题,只得作罢,道:“谁知道呢!”

      渌淇得了宝塔之后,很少在人前动手,所以不止金英淑,就是白笑笑和陆雪都大感震惊。

      试想一件武器在手既可防攻击,又可防毒,这种东西谁见了不惊奇,不垂涎三尺?

      “你这是什么功法?”老头阴沉着脸问道。

      渌淇哂笑:“什么功法?专揍咸猪手!”

      一阵海风吹过,带起落叶,晃动着老头脸上蓬乱的头发和发白的胡须,“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还对付不了你来!春风满面!”

      天地元气卷起了一地的枸杞,漩涡般冲着老者涌了过去,逼仄的院落竟骤然刮起一阵狂风。

      篱笆上的黄瓜随风而动,最后终于从瓜蔓上掉落,被风卷到柳逸凡身畔,他伸手拣起,放在衣服上擦拭一番,入口多汁干脆,空气中飘起黄瓜特有的清香,“味道还不赖!”他评价道。

      “嗐!”柳逸凡身后所有人包括渌淇嘴巴都张得极大,同时喊出一声惊叹,呆呆目视前方。

      柳逸凡亦看去,也愣住了,将将嚼碎的黄瓜化作汁水,从嘴里流了出来,落在地上反哺了生他养他的土地。

      在黄瓜落地之前,还是个头发发白驼背的老头,此刻竟然变成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一个和柳逸凡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

      “重回二十岁啊!”柳逸凡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伙子傲立屋前,惊声尖笑起来。

      “渌淇,一会别弄死他,这门功法要是弄到手,以后还怕老吗?”柳逸凡建议道。

      他身后的白笑笑、陆雪、赵子茹、金英淑等人不停点头。

      晨光照在返老还童的那张脸上,使得整张脸更加光彩照人,只可惜渌淇一鞭子抽出来的红印子依旧横亘在脸上,略显美中不足。

      “现在我的力量增加了数倍!”

      渌淇不明所以,问道:“所以呢?”

      挂着鞭痕的脸瞬间狰狞,“所以,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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