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九 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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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最终没能等到托马斯·里奇。他再也没能回到霍格沃茨，他和他的家人在复活节假期内遇害。因为他的爷爷是诺比·里奇，曾是第一位麻瓜出身的魔法部长。
自1975年黑魔王崛起以来，这是第一起严重的屠杀事件。遇难者包括里奇夫妇，他们的长子、长媳、长孙，以及迄今为止最年幼的遇难者——里奇的小孙女——年仅九岁。
唯一的幸存者是托马斯十四岁的弟弟汉特·里奇，他和格兰芬多的追球手艾玛·索耶斯刚成为一对情侣。他为了陪她训练没有回家。谁能想到与兄长车站的一别竟成永诀。
巫师界又是一片哗然，哈罗德·明彻姆部长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马上又变得岌岌可危。
在此之前，三十多年的和平让人们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怀着相对乐观的心态，虽然感到不安，但还没有惊慌。人们相信他们还拥有魔法部，还拥有以一场传奇的决斗击败格林德沃的强大的白巫师。一切本来都在变得更好。黑魔王的神话掺杂了水分与谎言，有人在从中牟利——贸然的恐慌反而会打破正常的生活。因为没有人——或者，没有很多人——会赞同那位黑魔王的主张，大多数巫师都是理智的，正直的。人们相信理智和正义会在最后的时刻阻止这场错误的游戏。
但那个人的强势崛起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一个月后，玛格丽特·芬威克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杀害。她成功阻止了一条歧视麻瓜出身的意见成为法律。万幸的是，她的丈夫及时赶到，从食死徒手里抢救出了他们五岁的孩子和帮忙照看的邻居老太。
三个月后，一对不久前刚登记结婚的年轻夫妇在被杀，因为这位女巫选择了一位麻瓜做他的丈夫。
空中飘荡的黑魔头像，像一柄斧子，把巫师们栖身卜居的、幻想中安全、和平、充满希望的世界像一只空陶罐一样，击得粉碎。
詹姆筋疲力尽地靠在校长室外的椅背上。
汉特·里奇被叫进去听他的处理结果了。他对同学使用了不可饶恕咒。
刚过午休，艾玛冲进学生会办公室来找他，说罗齐尔挑衅了汉特，讽刺他哥哥只会编排愚蠢的校报。然后汉特就有点不对劲。
“平时他都会陪我散会步再去训练场的……”艾玛抽抽噎噎地说，“这回他让我一个人去，直接去训练，他说他有事要处理……我觉得他是去找罗齐尔了……怎么办，他打不过的啊……”
詹姆抓起魔杖就冲了。
和他文采飞扬的兄长相比，汉特相当不起眼，如同他平庸的长相一般，他的成绩大部分都是A，少部分是E，几乎从没拿过O。因此没有人想到汉特能打赢在这一届斯莱特林当中可以属于佼佼者的罗齐尔。没有人能想到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汉特暴打罗齐尔的场景。
他的魔杖发出的上一个咒语是：钻心剜骨。
詹姆烦躁地抓了抓他已经很乱的头发。
刚才学校领导在里面讨论的时候，由他陪着汉特坐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等待。他那张泪痕交错的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哥哥，”他说，“暑假就要去《预言家日报》实习了。他说他要做一个记者。我爷爷……我爸爸，原本他们都希望他去魔法部的，但他们说，他们尊重哥哥的决定。……‘伊万斯今天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是你对不对，詹姆，哥哥说一定是你，他说你会成功的，他已经在准备给你写稿子了……我妹妹……我妹妹才九岁，她最喜欢读校报……詹姆，你是她的偶像，她做你的剪贴报，她把你的照片贴在床头上，她做梦都想来霍格沃茨——来看魁地奇——”
现在他们再也来不了啦。
霍格沃茨校报永远失去了一位优秀的主编。霍格沃茨魁地奇永远失去了一位热情的粉丝。
他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说：“我只恨我用不出死咒。我只恨我用不出死咒！”
依照校规，汉特·里奇应当被立即开除。他希望邓布利多不会这么做，不会让家破人亡的汉特失去他最后的庇护所。
“汉特被强制休学了。”莉莉在他身边坐下。先前她代替被草药误伤躺在校医院的女学生会长在里面旁听。现在汉特被叫进去听他的审判结果了。
“麦格教授会暂时担任他的监护人。一年以后，如果表现良好，他还可以回来上学。”
詹姆抬手就去揉他的头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但他多少算松了一口气——莉莉把他的手按了下去，还理了理他那一头乱毛。
詹姆石化了。
教授们和汉特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了。
莉莉站了起来，很认真地说：
“我得说，你的头发不乱七八糟的时候比较帅。”
自从复活节以后，在校报中缝上的“路易斯今天和布莱克分手了吗？”再也没有更新过。
在六年级的末尾，“‘伊万斯今天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孤零零地发布了最后一条留言：
她答应了。
邓布利多的校长室经常迎接各式各样的学生。在迎接汉特·里奇之前，先有两位学生踏上了石兽身后的自动旋转楼梯。她们带来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和一本日记。
“你们打算告诉我，这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
邓布利多校长有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这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凯瑟琳马上放弃了在书店捡到日记之类的瞎话，承认她从马尔福宅邸里偷走了它。她能感到她的朋友瞪了她一眼。她没有对她说实话。
“这是雷古勒斯找到的。”她接着说，“我想您或许也能看出来，我和夏洛特……我们有些与众不同。魂器对我们来说好像是施了防护咒一样，不容易被我们发现。但我们敢肯定地指认，这是一个魂器。他的魂器不止这一个。”
“我们认为，”夏洛特接着说，“到目前为止，他还在制作新的魂器，这是他现阶段的重心。而那些失踪与谋害事件或许并不全是他策划的。他只是释放了恶念，并为它们的实施提供了保障。”
人们忽视了过去没有发出声音的想法，忽视了暴力能带来的乐趣，忽视了黑魔王能赐予信徒的权力。人们抱着闭目塞听的乐观主义或是漠不关心的消极态度，被动地等待威胁像一只氢气球一样飞到高空就自我消解。没有考虑它的爆炸会波及所有人。
“他的目标是他个人的永生。他利用了巫师界的沉疴已久——您知道，歧视和不平等。”
“我们认为，”凯瑟琳不容置疑地说，“您是当时最睿智、最强大、最有威望的巫师之一。您应当建立一支不属于魔法部的队伍。唯有这样的队伍才能在非常时期灵活机动地处理偏见下的魔法部无法处理的事件。”
“哦，梅林，瞧瞧我听到了什么？”一个红头发的女巫突然激动地从壁炉里跳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在栏杆边绊了一跤。
“一个新的组织！哦，我一年前就这么建议了，校长。战争是无可避免的，一帮政客是靠不住的，您需要一个新的组织。”她热情地和夏洛特握了握手，“噢，好久不见，两位学妹。”
“梅多斯。”邓布利多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给你权限不是让你这么进出我的办公室。”
多卡斯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校长，但是我有一个消息得马上通知您。”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转向凯瑟琳介绍，注意到凯瑟琳已经站起来主动和她握手，“这是多卡斯·梅多斯，现在是一名傲罗。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是的。”凯瑟琳笑着说，“好久不见，学姐。”
多卡斯·梅多斯比夏洛特大六届，凯瑟莉入学时她已经是交口称誉的学生会长。她的论文曾被作为范本传阅，研究的主题是几种黑暗生物的应对与挽救。夏洛特和凯瑟琳曾专程向她请教其中关于阴尸的处理方式。来自赫奇帕奇的学姐完全不避嫌地向她们展示了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
但现在，她们还是被礼貌地请出了校长办公室，约定之后再谈。
“凯西，你没告诉我你是去马尔福宅偷的日记。”出了门，夏洛特说，“谁知道魂器和那个人现在的联系是什么样的，万一被发现……”
“我只是去试试，我没想到真能找到。我还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凯瑟琳语焉不详地说，“我有一个猜想……我们没法改变世界，或许是因为一个诅咒。”
“诅咒？”夏洛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等她说下去。但凯瑟琳摇了摇头。
“现在我还说不清楚，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走到在门口等她的雷古勒斯身边，后者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联系，洛蒂。不论如何，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1977年的夏天，巫师界阴云密布，人人自危。黑魔王制造的恐怖氛围笼罩着伦敦。魔法部要求《预言家日报》在头版高调报道傲罗对人质的成功营救，希望保持人们对魔法部和胜利的信心，但读者们更关心的总是那接连不断的失踪和遇难的消息。谣言纷乱，真假难辨。
黑魔王横空出世之前的巫师界决不能称之为理想的社会。但再落后的秩序也是秩序。一旦秩序崩塌，底线沦丧，任何文明和安全都再也没有保障。
按照预定，夏洛特的母亲路易斯夫人将在1977年暑假前往都柏林大学，她将在那里执讲一年。路易斯先生请了长假护送，他们希望夏洛特也休学一起去相比于伦敦还算安稳的都柏林。
“你得知道，你也很危险。”在女儿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后，路易斯先生觉得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娶了你母亲——当然，我不会后悔，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但你得明白，这让我们也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叛徒，明白吗？”
“我会待在霍格沃茨。”夏洛特说，“我保证，我会一直待在学校里，等你们回来。有邓布利多校长在，霍格沃茨会安全的。”
路易斯先生不能反驳“邓布利多”。路易斯夫人插进来说：“那暑假呢？”
“波特先生邀请我们暑假去他那里。莉莉也会去的。我们准备一起做一个实践课题。哦，波特夫人好像病了，医生说热闹对她比较有好处，所以波特先生也希望我们能帮他把房子变得热闹一点。”夏洛特抱了抱她的爸爸，又抱了抱她的妈妈，“放心吧，我让小天狼星和詹姆来接我。”
“哦！小贪狼星！”路易斯夫人很促狭地放心了，虽然爱尔兰口音的她从未读对他的名字。
夏洛特想起去年暑假，她打开家门看到一只狗蹲在她门口，脖子上还显眼地挂了一块牌子：聪明的狗狗求收留。
这一次她将和他一起度过暑假。
这一次她会和他一起找到魂器，然后，斩断命运的锁链。
——
聪明的狗狗坐在她的沙发上等她给他洗苹果。
他说他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如果她不收留他，他就要流落街头吃老鼠了。
“你可以去波特家。”夏洛特把苹果放在他面前说，“你至少提前告诉我，我要怎么和我爸妈解释多出一……”
“这是一个惊喜！惊喜！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赶出来吗？”
“这是惊吓！不是惊喜！为什么？”
“他们还敢打我的主意，让我娶特拉弗斯。“谄媚的狗狗说，“我说我非你不娶，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了，幸好我足够机智，变成狗狗逃出来了！啊，神清气爽，我再也不要回那个鬼地方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九 山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