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case11-基地中期考核（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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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尊吧，按sunnybaby的说法，是『弱者情结』也未可知。
纵然Nicholas万分讨厌那个集团妄图掌控一切的姿态，但是他来到犹如在外星的『满月』办公室，进入后看见内部不输于迪拜酒店的内部装潢，还有从那足足两层楼高硕大的落地玻璃看那个如镜面一般的人工湖时，目瞪口呆的状况还是没有消除，于是上述想法便出现在Nicholas的脑海里。
其实莫尔斯的总部风格一向开放，舒适又不失庄重，如果说特意邀请他上山来看到这样的极致奢华格调是为了稍稍对比和打击Nicholas一向骄傲的信心，还有某种邀约的暗示，那么，他们办到了。
对着墙上那个光影不断流动变化的电子印象派画作发呆，觉得自己好像怎么也到不了那个世界。
Nicholas深知莫尔斯之流拥有的地位权势和财富恰恰是他所没有的，这些东西好像自古就和他们这些爱好浪漫自由的人们不相容似的。
一边嘲讽他们的所得，绝不苟同他们的行径，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嫉妒其处在强势地位，物质上享受的同时又接受人们的尊重，这实在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因此莫尔斯刻意或无意表现出来平易近人实则高傲的姿态却怎么也不能得到他们的认同。
处于劣势群体之中往往特别计较别人如何评论他们或者指出他们的弱点。
那么，sunny说的不错，他们的这种心态大约是有些『弱者情结』吧。
所幸，Nicholas一直很擅长自我调适。
最初的震惊退去之后，他开始欣赏四周。
这么大一个酒店式的地方只是一个人的办公室？
最初接他的人，好像根本不能允许进入一般，早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一路看不见一个人，他仿佛进入未来的全自动堡垒，一路的指示显示让他往哪里去。他不可能走错路，因为他根本走不到那些他不该去的地方。
只不过无论到哪里，总有一面墙壁是透明可以看到外面的美景。而且头顶没有屋顶，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天穹，丝毫没有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窘迫。
Nicholas暗自点头，设计此处的人一定深谙封闭给人带来的压抑，随处都是开阔的布局。
那么，在这里办公的人，都是怀着怎样辽阔的心境呢？他一定拥有最不狭隘的视界。——他不禁有些羡慕了。
走入一处湖边的办公室，一面玻璃透明，对着湖，一面玻璃流着水，宛如瀑布垂帘。一面墙是他进来的地方，另一面也不算是墙，盘踞着绿叶，完全是绿色植物架起的，通向一个白色的长廊。——这下子多少主机辐射也不怕了。Nicholas暗想。
“咖啡？”一个轻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Nicholas光顾着惊叹一点也没察觉屋里有人。
霍然回头看到发问的人，顿时觉得自己真的不像在地球了。
活了二十年，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亲见世上有这么漂亮的人。
哦，不，sunny除外啦，在他心目中她的形象虽然还停留在多年前那个小人儿的样子，可是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漂亮。
不过，眼前穿着得体职业套装的褐发女人散发着知性的女人味，看起来聪慧又并不咄咄逼人，尤其是察觉他的窘迫温柔的眼神却又没有露出丝毫的嘲弄意味，更让人觉得舒服。
“呃……”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忘了她刚说什么。
老天，这屋里屋外的一切都这么美，连人都像天仙似的。
“我是morse先生的秘书，名叫connie。他现在还在会议中，恐怕你要先等一会儿，办公室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参观，有什么问题也但问无妨。”她一边介绍一边执起咖啡壶优雅的倒了一杯，随即微微一笑，看他，“我想Nicholas先生加奶不要糖。”
这一句让他只顾看美女的心思终于回笼，他反应不慢，开始想到这次为了让他来，莫尔斯一定极尽调查过他，甚至包括他的喜好。
“谢谢。”总算找回了语言能力，Nicholas突然对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不服气起来，“可我现在想喝点红茶。”
一方面有点故意找茬，另一方面，她很想看看这个有备而来的美女到底有多大能耐。
“稍等。”connie像是了解他的想法却不多说，消失在一面墙后。
Nicholas注意到，这间房子里的墙似乎多少都可以移动，真搞不清哪些是承重墙。
他蹑手蹑脚走到瀑布玻璃前，似乎在后面听到了有人声传来。
等Connie出来时，端着的托盘里有一套精致茶具，还备有小点心，“英式红茶要搭配点心，以免空腹喝茶伤胃，你喜欢杏仁酥么？”
现在喝着不加糖的咖啡和红茶，吃着可口又不甜腻的点心，Nicholas还能说什么。
connie也就坐不再说什么，但是她按了一个按钮，移开了那面挂着瀑布的玻璃到另一边。原来里面是另一个会议室，但是怎么看都很舒适。
既然她这么做，肯定是不介意Nicholas旁听的。
他扫了一圈，里面坐着几个看来是洽商的人，不甚眼熟。莫尔斯这边也坐着几个人，那些经常在媒体上出现的全球副总裁不在其中。有传言莫尔斯这种集团，很多技术出身的工程师都持有公司股东，做了至少二十年以上，职位已经做到最高——集团的VP，因为没有比那更高的职位给他们，所以莫尔斯集团有大把的全球副总裁只是头衔吓人而已。相反。真正掌权的其实还是那些C字头的人物，有些职能部门经理，还有一些重要project的项目经理。
战略家isaac竟然也不在其中。让Nicholas无限遗憾了。
Connie轻声介绍，“里面正在开会的是Vodafone（沃达丰），中国移动和AT&T的代表。”
Nicholas心中一跳，都是三大洲的移动，3G运营巨头，来给莫尔斯做供应商么？
莫尔斯的二世计划，难道需要与他们合作？
connie柔声续道，“这边是我们游戏公司的首席执行官Brandon，法律高级顾问Ronald，谈判专家Douglas。”
Nicholas抽了一口气。
虽然他没见过，但是这几个人的名号也不亚于上面那些赫赫有名的移动巨头了。
莫尔斯集团旗下的游戏公司CEO的Brandon，传言是世界上薪资最低但是最富有的CEO，因为他持有莫尔斯的股票，每年什么也不用做就靠分红也足够他买下一座小岛了。
今年刚刚入选财富杂志年度封面人物。
律师出身，曾是美国司法顾问，现在是莫尔斯资深法律顾问的Ronald，莫尔斯数度逃过本国还有欧盟的反垄断制裁以及无数次其他企业公司的联合起诉，此人绝对功不可没。
还有，那个号称『通过谈判可以获得一切』的douglas，曾多次替联合国解决海湾石油纷争，是前美国总统的反恐谈判专家，主导华尔街历史上最大的并购案，也是CIA，FBI的高级参谋，多次获得白宫嘉奖。
——这些人，都在与他只有半墙之隔的地方啊。
“……还有morse先生。”随着Connie的介绍，他的目光落在了他今天已经数次听闻，以前从未见过，但是十分好奇的人身上。
没错，就是这个人了。
气度浑然天成，不言不语的坐着，沉默的姿态都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于是，里面的人在争论着什么，Nicholas也完全没有听进去。
“不。我不会接受这样的solution。”morse突然发言了，不仅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外面的Nicholas也屏住了气。
“这是国际电信联盟的决定。”那个讲着英语的黑眼睛东方人开口，虽然发音不算地道，可是足够流畅，看来是中国移动的代表。
morse不语，只是缓缓的摇了下头。
所有人都知道他反对，但是居然谁都说不出来什么。
本世纪初，全球移动通信进入3G时代。
但是上个世纪末电联就已经确定了3G标准，就像国际足联不愿对日韩有所偏颇而做出02年日韩共同举办世界杯这样可笑的决定一样，国际电信联盟也不愿得罪美洲，欧洲和亚洲任何一方，竟然确定了三个3G标准。
诚然这样的决定替电联省了不少麻烦，却个各国政府颁发移动运营执照造成了很大麻烦。
“我可不希望新的VR移动协议出现三个。”morse淡淡地说，“vodafone需要中国市场，中国移动谨防联通和电信，AT&T也要VR牌照。”
所有人这次倒是一致的点头。
英国vodafone作为曾经是全球最大的移动运营商，不仅在欧洲，业务甚至遍布澳洲和美洲部分。但是他们的业务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中国这片广大市场，因为中国政府的宏观干预，他们的VR移动牌照无论如何也只会发放给本国而不是别国的运营商，那么和中国移动联手，不仅是中国，东南亚的业务也会收入囊中。
中国移动已经在本世纪初取代了Vodafone成为全球最大的移动运营商，但是他们心中肚明这完全是由于本国人口基数巨大而造成的假象，他们的海外业务实在少得可怜。再加上3G牌照发放时，中国联通和电信也开始与中国移动竞争，导致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国移动元气大伤。如能联手沃达丰，则可以巩固2G时代的地位并拓展在欧洲的疆土。
对于始终排不上全球运营商前几名的AT&T非常清楚他们的定位就是将美洲的地域完全覆盖就可以了。
在3G时代无法分一杯羹，在VR时代他们完全可以就此翻身了。
“您是说，莫尔斯集团一开始就只打算开发一个协议？”vodafone的代表说。
morse微微点头，“我不希望这一次欧洲又出现一个新的协议来对抗。”
很有意思的是，每次美国人开发出一套新的标准或者知识体系，欧洲人立刻就会开发出一套相似的东西来对抗，像是抵抗美国人垄断似的。例如，美国的PMI开发项目管理知识体系PMP，欧洲一定要搞出一个IPMP才甘心。
所以这就是morse的目的。Nicholas暗自点头。
morse要先一步让vodafone，中国移动，AT&T达成合作共识，由莫尔斯开发出那个什么『VR移动通信』的协议，让三大移动运营巨头去推，造成声势。最后国际电联一定会根据大多数用户的需要，把其中一个确定为标准。
这当然就避免了3G时代那可笑的三分天下的三套标准，而成了莫尔斯独霸天下的局面。
剩下的时间，Brandon，Ronald，Douglas轮番上阵讨论细节。
morse又恢复成了一言不发的状态。似乎他只要定下战略方向就足够了，细节问题他根本不必参与，他身边的猛将就足够了。
可是看他的模样，又仿佛他们谈论的所以技术或者其他细节他全都了解一样。
为什么有这种人？——无论做什么都有极高的天赋呢？
Nicholas对技术以外的东西都不怎么有兴趣，所以后来的事项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一瞬，他总在想，他不是没有想过辍学经商，可是他的脑细胞偏偏只对代码有反应，所有的商业周刊、财经报纸放在他手里不到6秒就能让他睡着。天生的穷鬼命么？
可是，一生一次的机会，如果他不能成为比尔·盖茨，那么他至少也要和这样的人共事吧！
等他回神会议结束，里面的所有人不知从哪个门离开了。
只剩下morse一个人，看着墙那面的Nicholas，“你到了。”
仿佛早就知道他在那边听一样。
又或者，如此重视知识产权和商业机密的莫尔斯不介意他听到洽谈反而是表示他们对能把他收入麾下极度自信呢？
面对morse，不知怎的，Nicholas比见到那超级美女Connie更加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慌忙点头。
对着湖的墙突然变换成了不透明的，再打开时，出现了另一个办公室。
这屋子是魔方么？？？
他一直以为那面外面就是湖呢！呵，还是低估了这房子的构造。
morse当先而行，示意他跟他来。
morse走到一个半透的超大显示屏前，带上了手套，用手指去碰触平面。
那特质手套移动的地方，都会有暗蓝的光芒闪烁。
他十指随意碰触操作时，姿态行云流水般洒脱，指尖点亮那一瞬，就好象上帝假他之手，把那些星星点亮一样。
Nicholas站在他背后，注意到他面前的显示屏上，出现的是地球的背景已经近地轨道空间站。
“12个卫星轨道，108颗卫星。最够监控地球上任何角落。”他道。
没错。Nicholas暗自道，比当年美国国防部的GPS计划三星覆盖全球更周详严密，也就是说，全世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的行动都逃不出莫尔斯的监控了。
比起网络信息里的监控更加令人透不过气。
“莫尔斯《三世》的空天计划就是这个？”Nicholas突然问道。
不久前，就在莫尔斯季度大会前后，他注意到莫尔斯除了跟全球移动运营商开始空前热络，连带跟法国，俄罗斯，印度等著名卫星制造厂商也密切联络，这让他不得不有所联想了。
“你知道。”morse不回头，语气也很平淡。
“我是FBI全国通缉的人。”Nicholas的话语中也透露出一丝骄傲。
“那个通缉也可以撤销。”语气依然很淡。
Nicholas心中一凛，知道莫尔斯当然有这个能耐。
如此一来，他本来想要质疑这个空天计划干涉人权隐私也忘到一边了。
“那《二世》是什么？”干脆转换话题到他在意的东西上。何止他，全球的黑客们也就擦亮眼睛等着呢。
“《二世》分两部分，一个是你知道的VR网络游戏。”morse出人意料的耐心解释，“另一部分是令全球所有的媒体包括电视，广播，有线，加密，卫星还有网络都采用同样的协议来交互信息。也就是说，将来，无论在全世界哪个角落，无论采用什么样的媒体都能看到想要的VR效果。”
“能做到么？”Nicholas呆了一下，脱口而出。
他可以想象那样的景象，可是他无论如何也觉得现在没办法实现它。
但是骨子里勇于接受挑战的因子又被挑动起来。
morse微微勾了下唇，“not yet。你知道，莫尔斯硅谷的VR实验室还有纽约的北半球研究院的工程师们都在积极投入。猜猜看，这两部分现在的最大瓶颈在哪儿？”
“你们的adapter不能适应VR数据，会导致延迟和失真。”Nicholas想也没想地说。
morse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无论何种媒体，我们都需要一个统一的适配器去调制信号和突破传输瓶颈。”
Nicholas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看morse，“今年九月，《一世》开始全球公测的时候，莫尔斯会公布《二世》的0.1试用版本，来得及么？”
不知不觉中，他也开始跟随莫尔斯的想法了。
背景是那12个卫星轨道的地球，morse直视他的双眼，“有你在就可以。”
事后无论多久回想起当时的场景，Nicholas还是不由得热血沸腾。
他可以参与的如此庞大的计划里，又是关键性的瓶颈突破处，让他怎能平静的下来。
“我……”他脑子一团混乱，但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答应他！答应他！！
morse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离开那个房间，来到湖畔长廊上。
这时，脚边慢慢的升回去，Nicholas发现他们竟然已经来到『满月』的顶部。
Nicholas低头凝视。
红色的山岩，湖边的美景尽在脚下。
“最后……一个问题，”Nicholas突然开口，“负责编写……协议的是……？”风声很大，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他知道虽然瓶颈在adapter上，但是开发出一套适合任何媒体传输VR数据的统一协议该是多么困难。
究竟是谁才能写出这样的代码？
“大概是……莫尔斯最后的王牌吧。”那个无论离他多么近却总是拥有距离感的人如此回答。
Nicholas不语。
“这个行业其实非常简单，1或者0，不是赢就是输，没有第三种结果！”morse道一字字道，“winner takes all。”
他留下Nicholas独自站在山巅，“好好考虑吧，在你离开纽约之前，我希望能听到肯定的答复。”
Nicholas独自站在山崖之上，望着红色山石上那个镜面般的人工湖上折射出『满月』的蓝光。
他清清楚楚听到自己的心说道——
I'm in!
tbc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case11-基地中期考核（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