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79、case10-双岛初始战备（D）

　　季度汇报round table一圈。
　　Andrew留神看去，不少人有疑问或发言。从每个人的发言也恰恰可以看出他们的个性还有在莫尔斯的地位。
　　但同往常一样，那个morse先生听完不置一词，Andrew却料想他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和计较。

　　会议发言人一个个结束汇报，接下来就是这次的重头戏，莫尔斯集团下半年的工作重心，组建《二世》新的庞大的网络VR游戏，不，他们真正想建的是一个虚拟现实的网络帝国。

　　andrew和paul分别做了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和概要设计报告。
　　这两个报告实际上morse已经先过目，并且进行了修改。这次让大家审核后，就预备付诸实践了。

　　andrew和paul对视一眼，暗暗吐了口气，手心微微出汗，为了这两个报告，他们可是费尽心血。
　　morse是个相当难缠的人物，他的要求非常高，并且还能给出很多修改意见。原本通过他在可行性计划上面的执着可以知道他是一个精明商人，但是对于概要设计报告上，他居然提出很多技术上的疑点，专业的程度让andrew和paul这两个程序员精英大赛出身的都不禁咋舌。
　　虽然此时，他仍是不发一言，看来十分平静。

　　presentation过程十分顺利，andrew和paul深入浅出的概括讲解连董事会几个对IT行业一窍不通的冥顽不灵的老东西都不住点头。
　　Andrew和paul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因为morse先生之前已经把各种可能的反对理由，意外情况，还有backup plan都进行了万全的考虑和计划。
　　虽然有些气馁，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有他在总部撑腰，他们的项目会比想象的顺利。

　　接下来就是从计划任务，资金拨款，项目负责，技术负责，需要签约合作的partner。其实在上个世纪末，MS公司曾经联合几个当时的IT巨头开展了一个类似《二世》的『数字家庭』计划，但是很显然，那时的社会影响力和硬件条件都不足以支撑这个庞大计划，导致它最终流产。
　　然而，现在条件成熟，虽然这个项目耗资巨大，但是以莫尔斯集团目前的实力已经绰绰有余了。

　　andrew和paul终于松了一口气，向morse看去，此刻他英俊的面容仍是波澜不惊，似乎他早就知道莫尔斯集团董事会对于这个项目绝无异议。

　　就在这个项目快要结束时，morse突然开口说道：“还有一个问题。”

　　会议室突然安静一片，大家屏息等待。

　　他平静说道：“刚才报告上曾有一句『部分技术问题还有待解决』，我也问过你们，现在，可有解决方案？”

　　paul冷静的回答：“有方案，不过……”他看了一眼andrew，“不过目前还没有人尝试。”

　　“说来听听？”morse一手支头，凝视着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他们轻松过关。

　　吐了口气，paul稳定心思，说道，“VR技术方面已经通过检测，唯一遗憾的是嗅觉的仿真，目前虽有了不少视频编码专家，但是没有人能胜任VR编码，我们必须采用一套全新的编码用于传输VR数据，否则无论在技术实现还是安全机制上都不符合要求。而且人体试验还没有完成。关于网络传输方面……”

　　andrew自然接过来说，“网络传输的延迟问题，Antony先生正在解决。延迟方面的主要原因，一个是目前的宽度技术，虽然已经可以支持网络游戏，但是还不够提供VR这样庞大的数据传输。我们的卫星数量，效率，全球宽带的覆盖率都有待改进。还有最重要的interface上的adapter的编写开发，尚没有找到合适的程序员。”

　　“哦？”morse略为怔忡的声音又添了一丝兴味，“你们领导下的那么多莫尔斯IT工程居然还办不到？”

　　犹豫了一下是否照实说，andrew最终选择捋虎须，“没错。”

　　下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紧接着大家不由得议论起来，虽然前面的技术问题听不太懂，不过莫尔斯集团的程序员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能办到，就没有人可以办到了。

　　morse的眉头淡淡一拧，眼中闪过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冷漠，随即恢复平常，但是并未回答。正当andrew略为失望，morse又开口说道，“好吧，我可以提供几个人选给你们。”

　　一句话又让andrew振奋起来，不止他，在场所有人不知不觉之间被morse掌握了情绪。

　　“目前在耶鲁大学主修通讯工程的loewe，麻省理工学院主修计算机工程nicholas，UCLA主修信息处理的ralph，都算是上上之选。还有，”他微微一顿，“和你们同期出身的kevin也算一个。”随口报出的这些人名又让andrew和paul再度吃惊，显然他不仅对于程序员精英大赛的人了若指掌，对于各个学校的隐藏『高手』都知之甚详。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的是，”他接着说，“一旦招募进来，务必做好安全保密工作。”停了一下，他淡淡补充，“无论你们采用何种手段。”

　　andrew答应了，他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商场上胜者为王。打擦边球，钻法律空子，用尽一切手段挤跨对手根本就是司空见惯。为了这么大的计划，无所不能的莫尔斯集团当然会耍尽手腕。

　　morse道，“请尽快进行嗅觉仿真，并通过人体试验。注意收集《一世》内部测评的数据，准备delivery。网络延迟问题，可以参考其他team的研究结果。我会处理卫星和无线网络问题。Andrew先生解决掉网络传输和适配器的编写问题。paul先生，莫尔斯北半球研发中心的大门向你敞开，你下午就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召进你的group做VR编码。”

　　Andrew和paul一一应道。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morse适度中止，在这种会议上过渡讨论技术问题会让不少不懂专业的人无聊到打哈欠。

　　大家都离开会议室，morse依然没动，似乎在沉思什么。
　　edward也坐着不动了，观察他的表情，然后揶揄他，“累了？”
　　morse的视线对上了edward，“怎么可能？”

　　“也对。”他一笑，“疲惫这个字眼绝对不会用于你身上。那么……”他狡猾一笑，“你是厌倦了吧？”
　　他挑了挑眉，不言语。

　　“因为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时间久了，难免会厌倦，期待某天会有什么奇迹发生。”edward自顾自的说下去。
　　morse微微一笑，可并不让人觉得他在愉悦，“必须承认，我并不相信奇迹。”

　　edward想了下，“刚刚，simon又是一言不发，每年这个时候都如此，你是否要抽空关心一下？”
　　“他自己的心病还有靠自己。”morse淡然的丢下一句。

　　“对了，刚才你说你会负责无线通讯部分，今天下午你和Vodafone洽谈构建全球无线基站计划？”
　　morse沉吟，“只有亚洲区比较麻烦，有些国家会地方保护过度。”
　　Andrew想了想，“何不把这个麻烦丢给Vodafone，他们很想和我们做成这笔生意，亚洲区他们会去想办法，比如和当地的移动运营巨头合作。”
　　morse颔首。

　　这时秘书送上咖啡。morse先是看到了咖啡不同寻常的颜色，然后注意到了秘书Connie不在。
　　“新来的？”他问那个秘书。

　　她被morse举手投足之间的王者气息一摄，点点头，慌乱的低下头。

　　“我只喝黑咖啡，Connie没有交代过吗？”虽然morse语调平淡，可是那个秘书已经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嗯，因为……『绿色精灵之舞』现在很流行，所以我就……”

　　“就自做主张替我换了口味？”morse淡淡的接了下去，这下那个小丫头更是吓得半死。
　　他的眸色很深，却闪着璀璨光芒，令人目眩，但是现在，不知为何，让人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寒。
　　虽然他的语调平淡，但是大家都知道morse从没有发怒的时候，语调越平静，越是骇人。

　　“算了，你下去吧。”edward微笑着打圆场，她慌忙得了特赦下去。
　　“既然端来了，就尝尝吧。”适度转移话题，又是edward的过人之处。

　　morse当然明白，可是说他是体贴还是精明呢？
　　品了一口，突然他微眯的眼睛张开了。

　　“如何？”edward笑问他，“北半球盛夏就要到了，这个时候推出这一款独特又清新的口味，又是因为南美的毒品案声名大噪的配方，这个开发商的眼光够独到也够精明。”

　　“『绿色精灵之舞』吗？”他缓缓道，“好名字。”

　　edward拿出一个杂志放在他面前，竟然是蒙蒂斯克公司的宣传杂志，封面和封底都是绿色精灵之舞的广告宣传画。morse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Edward说道，“我们一手主导的特雷西纳和蒙蒂斯克的合并案失败，反而是特雷西纳牵扯剽窃案，结果让蒙蒂斯克抢先收购了。我们在南美的势力还因此受了点影响。新生的蒙蒂斯克推出的第一款咖啡就是『绿色精灵之舞』，有了之前的案子再加上欧洲几个著名媒体的联合推广，在北半球销量极佳。”

　　“我知道。”morse道。
　　虽说不会事事亲历亲为，但他对旗下产业的动态都牢牢掌握。

　　“本来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蒙蒂斯克的资金链断裂，但是现在的局面却大大出乎我们意料，如果再不行动，只恐怕后面我们就难做了……”他续道。

　　一反常态，morse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那个广告画沉思。

　　这广告edward之前也看了很久，不得不承认，拍的实在美极了。正面宣传画里那个绿裙的女孩，活跃的穿梭于山野之间，像极了舞动的精灵。背面宣传画也很美，那个女孩顽皮的坐在树间仿佛要把什么东西交给那个有点落拓的男人，仿佛精灵将咖啡种子传递到凡间。这个广告成功在拍摄的技巧十分高明而寓意深远，画面唯美，特别是那个『精灵』并不明显的面部更引人遐思。

　　他并不知道morse在想什么，虽然相知相识了很久，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完全了解他，他也怀疑是否有人真正了解他的想法。

　　终于，morse收回视线，随即声音一沉，“既然如此，何不给新合并的蒙蒂斯克一点小小贺礼——收购蒙蒂斯克25％股权。”

　　edward微微一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想必蒙蒂斯克的董事会会忙乱一阵子了。你觉得蒙蒂斯克会就此屈服吗？而且，他们可是南美最大的咖啡公司，收购他们的股票大概会陪上莫尔斯旗下最大的投资公司上一季的利润。”

　　morse却淡然的说道，“不必我说，你早就想好了不是么。”
　　edward无可奈何的一笑，端起咖啡敬他，“真是什么也逃不出你的眼睛。”

　　morse也端起咖啡，瞥了瞥『绿色』的广告，随即不再看一眼，朝edward一笑，饮完咖啡。

　　秘书的声音从会议室中的电话里响起，“Mr.morse，isaac先生。”

　　morse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对着墙上那个大屏幕一按。
　　Edward起身告辞。
　　morse和顾问isaac之间要讨论的问题属于莫尔斯集团『top-secret』级别，即便关系好如他俩，也要回避。

　　isaac不算清澈的眼睛出现在屏幕前，『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这么早叫我起来。』
　　“现在是中午12点半。”
　　『你知道我的生物钟。』那边不以为意，『今天的会议如何。』
　　“一如既往。”morse回答。
　　isaac反而笑了，『别要求人人同你。如果是那样，这个世界该是多么的无聊啊，一点意外都没有了。』

　　“《一世》的内部测评情况如何？”mors不去理会isaac的揶揄。

　　isaac道，『相信品审委员会都被华丽的戏服，背景和庞大的架构引走了注意力，顶多给个血腥暴力限制级，目标群的年龄势必会提高。』
　　morse冷冷的道，“本来我也没期待小孩子能懂得《帝国殒落》。”

　　『还有绝大部分的游戏玩家已经被众多的出场人物和多变的剧情发展干扰。』
　　“只懂得看到表象而无法挖掘出本质的愚民，莫尔斯不要也罢。”

　　isaac继续道，『但我相信也还是有些人已经懂得帝国为什么会殒落，并已经接受了我们的答案，他们非常聪明而且思维活跃，已经开始遵循我们的思考方式和思维模式了。这些人恰恰是莫尔斯需要的人才。』

　　这一次morse过了一阵子才道，“好极了。”

　　isaac又道，『所以我建议，我们将内部测评中成绩非常优异的玩家数据记录下来，制作成宣传片在下一次全球公测和全球发行中展出。因为这些玩家的成绩远非一般玩家可比，可以将我们想要的效果传递出去，是很好的宣传和刺激。』

　　morse想也没想，“approved。”

　　isaac道，『对了，Terence会push NASA同意我们的《三世》计划。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那个国家的1540计划是专门和我们的《三世》进行空天对抗的。』
　　morse略一考虑，“让Terence先会留神黑客大会的动向，《三世》可以等。搞清楚他们究竟做什么再做打算。”
　　『也罢。』

　　morse像是想起什么，“黑客大会即将召开，你在意的那个人一定会出席的。”
　　isaac冷冷一笑，“couldn't wait to meet him。”
　　morse淡淡道，“八年了，他让我们等的够久了。”

　　isaac停了一会儿，又笑道，『最近你是不是太关注《三世》了？算算看，那次DDOS的案子没有造成想要的影响力，墨尔本大赛上我们也没得到最想要的人，更不提《时之传说》得分最高的人没有找到，参议院那个deal也失去控制，后来居然连snake也失手了，现在又是并购案落空……，你真的不打算查查究竟哪些人在莫尔斯背后捣鬼么？』

　　morse微微后仰，姿态放松而惬意，“如果他们能撑到引起我的兴趣，我自然会去『关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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