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52、case06-硅谷虚拟计划（F）

　　后来karen回想，整个事件开始于那个倒霉的星期三上午。

　　阳光明媚的加州居然有阴天下雨的时候，karen穿着刚刚上市的阿曼尼薄套装为了避雨快步的走进公司，然后直奔洗手间，用面巾纸吸着脸上的水。
　　这身花了她几千美金的套装居然沦为雨披，今天一大早就如此不顺利。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她会恨不得那天早上大雨下的她来不了办公室，最好被开除，那样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karen。”tina尖叫着她的名字，令她差点把口红描歪，然后她回头，看见tina连奔带跑的冲过来，胸前波涛汹涌，看的karen真为她担心。

　　她激动的挽起karen的手臂，胸部抵住她的手臂，媚笑，“你知不知道，今天开始你被调到实施部了！”

　　虽然karen向来不太容易吃惊，不过这次是大吃一惊了，“你开玩笑吧，实施部怎么会是我这种人能进的去的？”

　　“呵呵……”tina媚笑着，和她步出洗手间，碎碎道来，“听说啊，开发部现在接手一个大deal，需要一个秘书整理资料。我们那位性感，有钱，喜欢美女的andrew公子竟然向上面推荐你呢，他最近好像很得势，所以上面就答应了。我就说你在这里做不长，哎呀呀，没想到这么快！”口气极为嫉妒。

　　——简直活见鬼了！
　　karen心里暗骂，她什么时候招惹了那头金鬃种马了！

　　karen故意笑得嘴都何不拢了，“说的哪儿的话啊？！”
　　“抓住机会哟。”tina用臀部撞了一下karen，扭腰摆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karen立刻脸色微沉，她在这家公司一向是十分低调，候居然被andrew注意到了。

　　跨进自己办公室的隔间，上司和她谈了几句，就让她收拾东西，待会去实施部报到，下午到那边上班，由于平级调动，也不费什么功夫。

　　karen磨磨蹭蹭的收拾东西离开秘书部，踏进实施部，先呆了一下。
　　一帮邋遢的技术人员在那里没日没夜的喝着咖啡干活。

　　看到karen的时候，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眼睛差点脱窗，另一半人的下巴脱臼准备去医务室挂号看诊。这都要归咎于andrew的要求。
　　当然，对这些暗无天日的硅谷宅男来说，有位眼光不错的上司还是很好的，至少还有位美人可以天天看着养眼。

　　karen行动缓慢的收拾桌子，她知道这样的效率非常配的起那份微薄薪水，而她又没什么太高要求，何必把自己累的半死呢？
　　就听到后面一个低沉的磁性声音说道，“hi，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了。”

　　想也不用想，这个人一定是那个『性感，有钱，喜欢美女』的andrew。不错的声音，有蛊惑人的魔力，也难怪秘书部的花痴们为他神魂颠倒的。
　　但如果是个急色鬼，那就让人失望透了。

　　karen不紧不慢的转过来，微微扬起下颌看着说话的人。
　　andrew反而距离她几步之遥，潇洒的倚着她身后桌子，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着她，似乎在估量什么东西一样。
　　随即不急不徐，用眼神向她调情。

　　karen挑了挑眉，果然长了一副讨人喜欢的脸孔，十足的风流本钱，也难怪如此作风，另一半大约是那些女人宠坏的。

　　随即她浓妆艳抹的脸上也显现出一片符合身份的妩媚之色，“哦？是andrew先生吧！我是karen。”
　　她摇到他面前，伸出手来，但细跟三寸高跟鞋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尖，这些动作她学的炉火纯青，自然要归功于整天对着tina那帮人了。

　　出人意料的，andrew反而轻轻握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我知道。”

　　这样绅士风度的做法，实在吓了karen一跳，她差点没把手抽出来。不过立刻媚笑一下，掩饰了过去。

　　有一瞬间，andrew感觉到她的手一颤，他微微迟疑了一下，有些许困惑。不过没有迟疑太久。

　　andrew还是握着她的手，看到她满手亮晶晶的装饰，“我很高兴John满足了我的愿望，这么快把你调来。之后的两个月，希望我们通力合作，而且做好思想准备，你可能会忙到没时间吃饭睡觉。”

　　karen微微皱眉。
　　虽然她来莫尔斯并非是想让自己忙的，但是工作份内之事她就算不全力以赴也自然会让别人无话可说。她奇怪的只是，没想到andrew竟会如此公私分明。她隐约觉得tina她们可能对他的评价有所偏颇。

　　andrew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突然微微用力拉进了些，低声道，“以后，我会送你些更漂亮的东西，这些假的就不要再戴了，有损你的美貌。”

　　karen再度震惊。
　　原本认为他是个工作狂，突然之间，他又显现出花花公子一般的面目，令她困惑至极。

　　嘴角微微一扬，双眼发亮，“真的？你说话算话？”
　　andrew却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像是不愿意当众上演亲密戏码，微微一笑说，“我们拭目以待。”
　　然后潇洒的摆摆手，回到他的座位上。

　　karen觉得身上的压迫感骤然减轻，也走回秘书部。

　　她知道自己被involve到NET公司近年来少有的大实施项目中了，是《一世》的delivery资料整理和《二世》的部分策划工作。

　　而她的项目经理——andrew也是个难缠角色。
　　karen拿起化妆盒补妆，突然意识到，也许她在莫尔斯的日子不会太轻松了。

　　*

　　andrew回到桌前，半分钟之内便集中精神。
　　看着一堆的企划报告，没有一个他是满意的。

　　他仰头，扯开衬衣的领带和钮扣，喉结在光滑的脖颈微微颤动。

　　莫尔斯集团总部到底想要什么呢？这样一个很大的规划，究竟怎样作才能万无一失？难道他们心里打着别的主意？他忽然想起了进入VR公司的paul，那个同时精英大赛里的高手，他在VR做的如何？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心念一动，他立刻行动。

　　VR公司同样在硅谷，和他们仅两个block相隔。
　　不过相对net公司没有那么大而出众，毕竟目前VR业务也只限于个人游戏和一些高危险任务，还有一些训练模拟和仿真。因此CTO robert苦心经营想要壮大。

　　公司新进的人员paul有十足的技术本钱，不过他的市场敏感度很高，总部的人在听完他的报告时，对robert指示，『对于这个人，可是适当放宽政策』，让他自由发挥，对于总部人的意见，robert向来从善如流。当他放弃加盟DELL，决定跟着莫尔斯集团做VR时，就明白莫尔斯家族人的独特眼光和市场敏锐度，他们在给paul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够敏锐，他就能把握机会，到时候，VR公司市场部就是他的天下了。

　　paul刚刚从VR的游戏仿真中做完试验，下班时间到了，他却还不能走。他走到自动贩卖机旁边，目不斜视，旁若无人。他没有kevin精雕细琢的五官，没有andrew性感迷人的风度，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冷俊高傲。

　　没有他想喝的饮料，他决定泡一杯咖啡，刚刚端道嘴边还没有喝，就看见一个性感潇洒的身影，招摇的走进市场部，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被他吸引住了，他却径直走到paul面前，不管大家的吃惊目光，自顾自的打招呼，“hi，下班了吗？我有事找你聊聊。”

　　来的人正是andrew，很多人已经认出是net公司近来的大红人，大家小声已经议论起来。

　　paul俊脸望都不望他，声音冷淡的说，“我刚刚准备休息。不过，除了kevin，目前你的脸是我最不想看见的。”

　　andrew迷人的笑了起来，反唇相讥，“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我才不会想到这看你这张又冷又臭的脸。”

　　莫尔斯的企业文化向来以平等人性化见长，无论上下级还是同级关系都极其和谐，然而此两人的斗嘴令整个办公室的人全都傻了。

　　“遇到麻烦了？”paul道。
　　“有个企划被驳回了。”andrew开门见山。

　　paul听闻，立刻请andrew进了实验室里，说，“先给你看个东西。”

　　*

　　中午时间不多，karen约了人在公司附近的小店吃饭。品着柠檬汁，看看表，对方已经迟到了5分钟了。

　　flora穿着休闲的衣服，长发随意束起来，从外面走进来，看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即便是步速极高看起来还是很从容。

　　flora来到她对面坐下，karen此时带着无比娴雅和超然的美，karen好心的为她到了一杯柠檬汁，flora喝了一大口，才说，“你叫东西了吗？”“只叫了饮料。”

　　flora点点头，对站在一旁的侍者说，“两份鱼排，8分熟，主厨色拉，前菜就是洋葱鹅肝，奶焗虾仁饭，意大利番茄汤，甜点是岩熔巧克力和树梅苏夫蕾。”看向对面，“还要什么？”
　　karen摇摇头，微微一笑，“你负责全部吃完。”

　　待侍者离开，karen一手托腮道，“你很少迟到啊？”

　　flora微微伸长四肢，“我被罚整理一个一百年不曾整理过的资料室，然后赶到学校，又开始整理我半年没有住过宿舍。”
　　karen指尖一点，笑了，“整理宿舍的工作想必更麻烦。”

　　flora横了她一眼，吸着饮料。

　　karen微笑着说，“你要回学校补你的学分吧？怎么补？”
　　flora淡淡勾唇，“你不妨猜猜。”

　　karen沉思片刻，“如果是alick『亲自』说服你，他可能让你争取特殊待遇，申请缓考什么的。”
　　flora轻吐一口气，“说出来你绝对无法相信。”

　　*

　　andrew伸手旋开一个房门，走到一间布置优雅舒适的房间，灯光转为暗黄，让人有家的温馨。
　　客厅桌上放着几个暖色系的沙发，上面随意放着几个抱枕，舒适而又惬意。
　　沙发中间摆着一个桌子，上面点着两只蜡烛和高脚杯子，两套餐具。
　　andrew随意揭开盘子上的盖子，金属的银光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朦胧的光。andrew几乎都可以闻到厨房飘来诱人的香味。

　　突然一阵漆黑，andrew摘下眼罩，看着旁边的paul，后者扬眉，递了纸杯咖啡给他，眼神似乎在问他感觉如何？

　　andrew一笑，“棒极了，我好像在看见心仪的女人在给我准备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当然，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只穿围裙的金发美女，我会觉得更棒。”

　　他说完突然楞了一下，因为他刚刚脑中那个『只穿围裙的金发美女』画面，竟是以karen做模特。——虽然，他不认为她是那种会洗手做羹汤的女人。

　　paul冷哼一声，“你总是忘不了女人！”

　　“难道你有和男人共进晚餐的嗜好？”andrew反唇相讥，又道，“这是什么？”

　　paul拨了拨额发，“前一阵子，总部负责人过来，要开发一个新的项目，抛去那些冒险游戏和神神怪怪的东西，要我们开发一套全新的仿真现实的VR，真正的虚拟现实。”

　　andrew点点头，“《二世》的虚拟社区部分。我几乎可以嗅到家的味道。”

　　paul白了他一眼，“该死，你知道目前嗅觉是VR的硬伤！”
　　接着他又叹，“虽然我们曾考虑换成面罩，或者增加个鼻部装置来解决嗅觉问题。”

　　andrew撇嘴，“你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带上那个防毒面具似的东西。”
　　paul对他那好皮相的毛病不置一词，“新的企划案没有通过？”

　　andrew点点头，缓缓说。“《二世》的delivery。这个案子是很大，不过我不明白他们有这个打算却不通过？说要给我一段时间要详细计划。”
　　“等等！”paul突然抬头看他，“为什么？难道他们不让你一个人做？”

　　andrew摇摇头，“好像他们想结合别的技术来做。”
　　paul忽然抬头，“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让我们忽然做着一套仿真现实了！”

　　andrew迎上他的眼睛，“难道说，二世就是他们想把VR移植到网络上去？这个代价太高了吧？”

　　paul目光闪烁，“但是你想想那个前景，可比一般的网络游戏，或者单机的VR来得更好？那是一整个全新的世界。而这个仅仅是第一步，然后结合『第二人生』游戏，建立更多的虚拟社区。那么莫尔斯将拥有一个VR网络帝国！”

　　andrew不由的说，“是啊！这帮人明明已经考虑到了，听说《三世》在五年前就已经计划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让我们来提出这个企划，难道说是像考验我们？”

　　paul冷冷的说，“只怕他们只是想试试我们有没有这个胆量和眼光提出这个企划！”

　　andrew微微一笑，“要是我们没有经受住考验，他们也可以提出企划让我们做，甚至另外找人做！”
　　paul说：“还好，我们想到了！”

　　与此同时，他们突然都沉默了。
　　因为心里都为总部的深谋远虑，一举多得而感到一凛。
　　而现在，他们因为乘上了莫尔斯这艘大船，能够站在IT界这个最能体现人类智慧之一的行业前沿，迎接风口浪尖的挑战，真是让人……
　　无比的刺激，和兴奋。

　　paul举了举咖啡杯，“为我们的合作！”

　　andrew也举了举杯，“为一个新的VR网络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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