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枫露清愁

112、case12-哈德逊黑客集结（O）

　　这一片荒漠，kevin举目望去，只能看到晃眼寸草不生的土地。偶尔有几只肥大缓慢的鸟类动物从旁边跑过。仿佛无论走到哪里，脚下都是同样的道路在不断蔓延。
　　这样重复的景象，只会让人的疲惫感加剧。短短的几分钟，他就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我们要去哪里？”kevin忍不住问身边的holland。
　　身穿双排扣军绿色长风衣和黑靴的holland与平时的温和形象大不相同，这一身装扮格外英挺。“这是CCC与末日军团交接的荒漠，无人占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去看看末日军团的领土。”holland回答。

　　“现在是什么时代？”kevin又问。他从未来过『异度天堂』，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分外好奇。
　　“这是乱纪元。我们无法确知太阳升起和落下的时间，我们没法精确计算每一天有多少小时。”holland说，“但是，你可以看到冷兵器对抗热核武器，东方建筑里出现的西方物品。你也可以看到有些人的速度无以伦比，有些人的力量超乎想象。”
　　Kevin点头，“就是说，我们熟知的一切规则在这里都不再适用？”
　　带着大檐帽的holland转过来，阴影下的眸光极亮，“there're no other rules here。唯一的规则就是——生存下去。在这次的『选举』的6小时时限内，我们只有让CCC更多人存活下来的才有资格成为WHU新任主席。”他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指针正在回走，显示离最后时限只剩下五小时47分了。

　　身穿同样制服，kevin英俊的脸上依然闪烁困惑，“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目前？什么也不做。”
　　“这些又是什么？”kevin指着旁边悠闲散步的肥鸟问。
　　holland淡淡笑了下，“那是肉鸡。”

　　说话间，一队骑兵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个个身穿黑色铠甲，人高马大，为首的披着黑色披风，头盔上飘着金色流苏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芒。

　　holland忍不住呼唤，“圣彼得堡的黑骑士们，你们从北方来么？”
　　为首的人立刻驰回，kevin注意到，那人瘦高却彪悍，脸孔带着阴骘的俊美，穿着黑色铠甲但马侧却带着AK-47，此人正是『黑骑士』的旗手哥拉祖洛夫。

　　哥拉祖洛夫见是holland，微微低头颔首示意，“我们从北方来，正要前往中部的末日军团——我们唯一的目标。时间不多，我建议CCC也快点行动吧。”
　　说完话，调转马头又疾驰而去。

　　“很明显，”holland说，“末日军团选择了整个蜜罐世界的中央位置来作为他们的基地，这也是他们自认为在联盟里所处的地位，便于他们监视来自各方的动态。”
　　kevin轻笑，“不过从另一方面而言，他们在被夹击时则会处在无路可逃的位置。”
　　holland赞赏的一笑，“这就是我放弃CCC很多出色精英候选而反而邀你成为仅有的五名参选人之一的原因，我希望你会成为我不可多得的战力。”
　　kevin沉默，因为holland如此看得起他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holland手指北部，“我们一路从西方而来，那边是绿色CCC的领土。黑骑士们盘踞北方，因为他们认为冰冷残酷的环境有助于让他们保持头脑冷静。”
　　kevin点头，“所以他们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向莫尔斯的巨大财富力量臣服的人群了。”
　　holland沉默片刻，转向南边，“如此一来，占据南部最富庶土地的，自然就是精明之极的『网神』。他们可以说是从不让战火在本土燃烧的一群商人，也是最能发战争财的组织。”

　　听闻，kevin抬头看向日出的地方，“那么，那个古老神秘的CHU，自然就在东方了。”
　　holland点头，“CHU从来擅长以守为攻，在任何帝国或联盟战争中，他们首先都会建筑一个牢不可破的四方城，城中央便是他们的主席宇文昊，昊宇翔沄的其他几人则分别镇守四方，这几员CHU的名将们在联盟里的名号也很有意思，分别叫做东方翔，南宫宇和西门沄。在中文里分别带有东，南，西的字样。”
　　kevin点点头。
　　holland吐了一口气，“再加上不属于任何组织，游离于四方的游侠们，这就是整个异度世界的格局了。”他微微仰头，“我觉得这次的联盟选举不会轻易结束。”

　　kevin却凝望东边。
　　提到CHU，人人都知道昊宇翔沄镇守四方。但是仔细想想，宇文昊是中央的城主，除了东方翔，南宫宇和西门沄，是不是还缺了什么？

　　——那么，镇守北方的大将是谁？

　　*

　　身着红色唐装，腰悬一柄金色长剑的宇文昊从城中台阶缓步而下。
　　穿戴起来的他，看起来风神洒脱，气度沉静。

　　“我的军师——来自南宫家的宇，守备的事情如何？”

　　一身褐红色的长褂，带着眼镜的宇推了下眼镜，“城四周都已经挖好可以排洪的沟渠以防淹没攻击，城内已经完全封闭，只有我们几个有口令出入，我检查了围墙，没有任何后门和活动天窗。当然，城西的那个远距离传输台我也封闭，不允许任何远程登录。另外，我也禁止了一些不安全协议端口。”

　　昊微微一笑，“好极了。哦，翔回来了。”

　　就见速度极快的一匹枣红马飞驰回来，穿着赤龙战甲的翔从上面一跃而下，“报！黑骑士们准备攻打末日军团了，CCC和网神还在观望中。”
　　昊点头，“翔，我要你备战，随时都能出发。”“是！”

　　宇想了下，“除了五大组织外，比较有实力的游侠估计就是美国的loewe三剑客，还有沄之前跟的那个quentin，另外，下村健的实力不可轻忽，考虑到他的上一辈跟FBI关系极好，我想他十有八九会站在末日军团那一派。”
　　“死小日本。”翔恨恨地说。
　　“不要带着狭隘的民族情绪。”昊摇摇手，“但是，宇，留神下下村。”

　　“那我呢？”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长发高高束起，白袍红带如年轻公子的沄从后殿走出，“他们一攻一守，我做什么？”
　　宇文昊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头却转向了一旁，坐在下面台阶上的人。

　　这个人的穿着和古色古香的建筑，古装打扮的CHU们都不太相同但是却又没有不搭调的感觉。黑色低胸上衣和一件极别致的亮银色配饰，黑色短裤下一双修长双腿蹬着黑靴，外面套一件中袖流光溢彩红色风衣，风衣被一条极别致的腰带素扎在腰上，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交叠撑在膝盖上，一头黑发柔光发亮。

　　当她颊边的碎发被风吹起，丝丝分明的飘动时，沄看到目瞪口呆，不自觉挪动脚步跑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你，你，你是……”
　　翔在旁边一笑，“漂亮吧。要是她去COS tifa，就外形而言，相信全球的玩家粉丝都不会有意见。”
　　红色风衣的人回头看了沄一眼，红色风镜下的眸光异常平静，但是沄知道那红色风镜遮去了此人一双罕见碧眸的光芒。
　　沄立刻撇嘴，“但是她cool多了，哪像我们T女神对cloud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啊。”
　　翔笑了下，“我也愿意叫她F女神，不过是女战神。”
　　宇在后面无奈的翻眼睛。

　　昊看着她的背影，浅笑，“芙婼，东南西北中，五大组织各霸一方，再加上游离作战分子，你怎么看？”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遥望远方，片刻回首，“古有名训——远交近攻。”

　　昊英雄所见略同一笑，看了看广场东边的日晷，还剩下五个半小时了。
　　他回头对宇说，“替我准备密文，送信给网神吧。”

　　沄抢着说，“我去！你怀疑我的能力？”
　　昊摇摇头，“你是CHU重要的战力，我从不怀疑。但这个任务不需要什么战力，只要禁得起挑拨。”他转头看着那个红风衣的人，“大家都在忙，你也别光看着，该动动了。”

　　*

　　《旧约》上曾记载，当犹太人再回到故乡建国的时侯，就是世界终结的前夜。

　　那么网神在异度天堂建国，也是世界末日的预兆吧。——如果旧约的预示在网络世界同样有效的话。

　　不愧是除末日军团以外最有钱的组织，网神的基地里草地，花香，河流，白色宫殿，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

　　身穿白袍的网神们还有不少牧民而来的游侠分子们正坐在开放的宫殿里说笑听琴。就好象他们只是出来游玩，对众人垂涎的宝座根本不感兴趣似的。

　　他们的座位并无高低之分，随意摆放，但是却以领袖为核心。

　　“听说黑骑士已经准备进攻了。”有来自北方的游侠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网神的比拉雅身穿柔软的白色长袍，头戴白色软帽，遮去了光滑的脑顶，倒显得脸形没有那么圆，笑呵呵的说，“哥拉祖洛夫实在有勇无谋，难成大事。但是我们可以问问他们需不需要我们最新版的『wrack and ruin』蠕虫病毒。”

　　另一个网神成员也笑了，“顺便问问末日军团要不要升级下他们的『神盾』。”
　　他的话引起了一片赞同的笑声。

　　“CCC的holland根本不是好战分子，估计他只会观望而错失战机。”
　　“CHU胆小如鼠的HAO只会呆在他的四方城里守到死！”
　　“可是，只是置身事外，会不会无聊了点？”又有人质疑。

　　比拉雅转过脸来，“我们只需要活到最后，胜者为王，无谓牺牲根本不必要。”

　　东北边传来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顿时浓烟四起。好像有人对网神东北面进行了一次地毯式轰炸。

　　殿内的人纷纷起身，“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比拉雅动也没动，缓缓的说，“集束炸弹。”
　　“是萨莫埃尔？”“这家伙到底什么立场？为什么要对网神下手。”
　　比拉雅笑了笑，“他要真对网神下手我倒不在乎，恐怕他根本没立场！”

　　正在此刻有人冲进宫殿，“报！东边有登录请求，自称CHU的使者，携带CHU HAO数字签名的密文。”

　　比拉雅不由自主的起身，“CHU？他们来做什么？”说完看了看坐在身边网神精神领袖的isaac。

　　isaac起身来至比拉雅的身边，很显然，现实里几乎半身瘫痪的他在这里行动力和思维同样不受限制，“是昊宇翔沄的哪一个？”
　　“不清楚。但那个信使说CHU要与我们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一片窃窃的笑声传来。
　　战争刚开始就要签订条约，则是摆明了示弱。

　　比拉雅听了，微微一笑，坐了回去，“来的好啊，请。”
　　isaac眉心微微一紧，却没说什么。

　　正在此刻，手持条约的信使踏进殿里。
　　从那一刻起，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来着身上，那人缓步上前，旁若无人。
　　一身黑衣，外罩红色风衣，修长高挑——CHU的标志色彩，穿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竟然格外出挑亮眼。
　　墨镜下如玉石雕琢的脸孔看不出来表情。款款走动间，黑发飘散，红风衣光彩流动。

　　无论众人怎么猜测，也没想到CHU的信使竟然是这副模样，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HAO的使者，你有什么目的？”坐在中间的比拉雅并不起身欢迎，“对了，你能听懂么？印象中，中国的程序员们大多英语沟通都很糟。”

　　又一阵毫不掩饰的笑声响起。

　　那个人站定，带着红色风镜看不清眼神，抬起左手，掌心放着一个卷轴，并不理会他后面的问话，“我带来了昊的互不侵犯协议。以双方百分之五十的资源冻结为约束。”

　　她抬起手的同时，立刻有两个人冲上去挡住，以免她突然攻击。

　　“感谢老天，CHU终于派了个懂英语的。原来如此，就说为什么HAO不把这个任务交给宇翔沄其他几位大将。”比拉雅笑呵呵的说。
　　“不需要他们出动。”她淡淡的答。

　　比拉雅笑了，神色一变，“一向胆小只知道明哲保身的HAO为什么突然要跟我们签订协议？”
　　“这场战斗活下来的才是胜者。”她不紧不慢的答。

　　比拉雅不语，胖胖的脸上始终带着无法看透的笑容，突然，他说，“签下也无妨，毕竟网神从来也没把CHU放在眼里，我们也根本没有攻打HAO那个四方城的意愿。”

　　轻蔑的笑声又四起。
　　CHU的使者始终无动于衷。

　　比拉雅抬手微微示意，两个人拿着检测仪走上前去一番扫描。
　　“来人没有携带任何攻击工具和病毒。”“协议密文也没有携带任何病毒。”

　　比拉雅微微招手，有人把密文从CHU使者手中接过，递给他看了下，“一旦撕毁协议，就要冻结50%的系统资源了，那基本没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那只是约束条款。”
　　比拉雅轻轻一笑，isaac刚要张嘴说什么，比拉雅已经左手刷刷的加上自己的签名，“done。”
　　“请妥善保管原件，我带copy回去。”她说，颔首离去。

　　使者刚刚离去，讽刺声又起。
　　老谋深算的比拉雅却摇摇头，“我故意侮辱hao与CHU，那个人却不曾反驳。如果不是听不懂英语，如此沉着，看上去像个不亚于昊宇翔沄的高手了。从来没听过CHU还有这样的人。”
　　isaac眼神微眯，“不仅如此，整个联盟也从来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比拉雅一召手，两个蒙面白衣人出现了，“跟着她。”
　　那两个人行礼消失。

　　isaac悠悠的说，“如果她能跟昊宇翔沄比肩，你的追踪程序有效么？”
　　“只是试探罢了。”比拉雅摇摇头，“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HAO的目的。他是想暂时稳住我们么？”

　　isaac注视着手边的沙漏，又遥望东边，“这世上很多东西我都不相信，但是我却相信，无论什么时候，那个小子，绝对不能小觑！”

　　*

　　一个巨大的银蓝色球体，表面布满了蜂窝状超导合金。
　　这是末日军团的基地。看起来极富未来世界的感召力。

　　身穿深蓝色长风衣，白色皮鞋，身材高大的末日军团领军Terence身处其中，望着天穹拱顶，轻轻一笑。

　　“neil，当初你写出《vault》登上亚马逊销量冠军的时候，是不是同样的心情？”

　　不属于末日军团，但是自动加盟的neil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系统架构师之一。
　　而他建造的这座名叫『blue sphere』的基地从未被攻破。

　　neil一头淡黄色头发，身穿蓝色牛仔服，典型的美国青年的形象，“我一直想要建造一座完美堡垒。球体可以说是三维世界里最完美最对称的形状，然而，在自然选择里，结构设计师却发现，蜂巢结构是用料最省，却能占据最大空间同时也保持最佳稳定性的结构。如果说球体是上帝的选择，那么蜂巢就是自然的选择。而在blue sphere中，我要把它们结合起来！所以，现在我的心情要比那个时候好得多。”

　　terence呵呵大笑中，回头走上了他的王座，风衣划出一个飘逸弧度，他坐下交叠起长腿，右手撑在扶手上支起太阳穴，那闲散的姿态静中有动，浑身上下的力量蓄势待发。

　　“末日军团的强大让游侠们纷纷加入，我又得到neil的相助。我的战略家marcus，黑骑士们就快兵临城下了。”

　　身穿深蓝色高领衣，白色皮衣外套的marcus装扮并不像其他黑客们那样极尽华丽或者扮酷之能事，但是他出色的外形已经足够惹眼了。

　　“黑骑士这么大张旗鼓跑来进攻，如果不是脑残，那就要小心了。这里足够抵挡他们的进攻，为什么我们不派人去探探CCC。”marcus说。

　　terence笑了下，转头对neil说，“何不让他们干脆攻入你的防火墙？让他们撑久一点才好玩。”
　　neil叹气，“为了你的游戏，我要牺牲我的名声成全你。”
　　“你会得到报偿的。”terence闭上眼微微一笑。

　　marcus碧蓝的双瞳看着王座上的terrence，他知道无论外界传言多么不堪，能统领整个末日军团的人绝不会是个鼠辈，但是他还是没料到在这个世界里terrence就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所有的嗜血和杀气突然迸发出来。那种力量才让他足以站在末日军团甚至整个联盟的顶点。

　　然而，他似乎可以预见到一场血腥的厮杀即将展开，当初利用这个蜜罐不可否认是想看看它到底有多大能耐。但是现在，超级黑客们的好战因子被挑动起来，这样一个绝佳的杀戮之场到底是联盟的试炼之地，还是自相残杀的墓场？

　　marcus已经不确定了。

　　*

　　那颗硕大无比的银蓝色球体就在前方。

　　哥拉祖洛夫勒住了战马，遥遥望去。

　　那是最最牢不可破的基地堡垒。
　　末日军团居然把当代最优秀的SA——neil纳入麾下。
　　他们的手段跟莫尔斯是越来越像了。
　　可想而知，黑骑士将有番苦战，而且很可能他们很多人都在也不能踏上自己的国土。但是他从不后悔。

　　一辆越野吉普从旁边驶过，三个好像牛仔似的乐呵呵的年轻人探出头来。

　　“嗨，我们也要去blue sphere，要不要送你一程。”loewe开口邀请。
　　别说，穿着铠甲披风的哥拉祖洛夫还真是帅的不行，而且其余诸位超级黑客们的行头都是酷毙了。——人要衣装真是一点不错啊。

　　哥拉祖洛夫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你虽然不是单枪匹马，但是neil的blue sphere不是那么好攻破的。”Loewe忍不住出言相劝，“再加上……”

　　哥拉祖洛夫却反而道，“要不要比试一下谁的速度更快，先抵达他们防火墙的应用层。”

　　loewe眸光一闪，突然换档加速，哥拉祖洛夫几乎同时策马狂奔。

　　两队车马就这么在末日军团与黑骑士的各自领域的边界上比试。

　　几乎同时抵达blue sphere，从下往上看去，那颗球体，更加不可侵犯的屹立在眼前。
　　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众人突然之间静默无声。

　　哥拉祖洛夫突然之间提气指挥众人检查漏洞抓肉鸡和准备攻击。

　　loewe冷眼旁观，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旗手，哥拉祖洛夫的气概自然不同寻常。

　　看着怀表上倒计时剩下5个小时。“so……”哥拉祖洛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it begins。”

　　伴随这句话，五大组织数百人投入的联盟厮杀就此血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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