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分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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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冷，热门的体育课瞬间没了往常的人气。程非秋作为学生中调皮捣蛋的代表，第一个举手提议把第三节体育课换成自习。
这个提议获得高三三班全体同学的支持。
但不能获得班主任的支持，其余所有人的意见都等于零。
老季作为班级里唯一一个已经穿上羽绒服的中年人，激情昂扬地说：“学校为什么坚持让学习这么紧张的高三生上体育课？就是为了让大家在学习之余，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老季口沫飞扬，给前排的同学们下了一场口水雨。
“现在都起来，离开温暖的教室，所有人都去操场锻炼！”
程非秋嚎得最大声，趴在桌子上装死。
陆际昨晚上是真受了冻，这会儿脑袋发晕，眼皮都有点睁不开。听到老季的吆喝，他举起比平时重几十倍的胳膊，“老师，我好像发烧了。”
“不许找借口！”老季想当然以为陆际是装病。
陆际晕晕乎乎的，连给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偏偏这时候程非秋还跟着凑热闹：“老师，我也发烧了，我四十度，真的吹不了风！”
“你们俩再找理由，下午就给我去操场站着！”老季故意冷下脸，企图让陆际和程非秋就范。
“报告。”白江洵下了课就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现在才回来，他手里拿着一盒药，看到老季在班里先打了报告。
老季看到白江洵，表情立刻和颜悦色起来，“快进来，怎么拿着药啊？你生病了？”
“不是我，”白江洵脚步比平时快一点，“陆际好像有点发烧。”
医务室离教学楼有些远，现在外面又这么冷，带着陆际去医务室，说不定会让他的病情更严重。白江洵摸过陆际的额头，还不是很烫，说不定吃点退烧药再好好睡一觉，烧就能退了。
老季这才认真注意了一下陆际的情况，见他难受地趴在那里，不自在地搓了搓手，“那行，陆际留下，其他人都去操场！”
“陆际发烧了？”程非秋刚才也以为陆际是装得，现在知道他是真的生病，瞬间跳了过来，“我去！老师，我在班里陪他吧，他一个病人自己在教室……”
“不用你，”老季没好气地打断，顿了一下后语气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温和道，“江洵，你留下了陪着陆际。”
“没问题的老师。”白江洵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不管班主任会不会这么说。
班里人都慢吞吞下楼了，程非秋还扒着门框不甘不愿地看着陆际，心存侥幸地问：“来来，真不用我陪你啊？”
白江洵站到门边，做出要关门的姿势却并没有行动，要笑不笑地看着程非秋。
陆际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滚。”
白江洵用眼神示意程非秋松手，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程非秋“哼”了一声，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改天我也找个对象啥的……”
虽然陆际从来没有承认过，但程非秋已经认定，这俩人就是有不正当的关系。
每天同进同出，Alpha和Omega小情侣都没这俩人黏糊。
班里终于清净下来。
白江洵调高了空调温度，把自己的外套盖在陆际身上。
“拿走，热。”陆际没有力气，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只说核心词汇，多的一个字没有。
白江洵手背贴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眉头蹙在一起，“好像比刚才高了，先喝药再睡。”
陆际不爱动，也睁不开眼，被白江洵半扶半哄着喂了药。他也听不清白江洵说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响，不是一般烦人，只想赶快让这个声音消失。
他做完原始的吞咽后，那个声音果然消失了，他也可以继续趴回去睡觉了。
白江洵怕打扰陆际休息，坐到原本跟自己隔着一条过道的桌子旁边，随便拿着一本习题消磨时间。他做得并不专心，隔三岔五就要抬头看一眼陆际的状态。
如果他披在身上的衣服往下滑了，白江洵就赶快过去拉一拉。
陆际前半节课睡得昏沉，睡到一半忽然做起梦来。他先是梦到自己在大雪地里打滚，冻得浑身哆嗦，又梦到自己被太上老君抓到了炼丹炉里，说要把他炼成不老丹。
陆际被烧醒了。
他一有动静，白江洵就注意到了。
“还难受么？”白江洵过来摸他的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
陆际也感觉自己好了点，就是有点热，他迷迷瞪瞪地用脸蹭了蹭白江洵的手背，小猫般轻细的声音说：“想喝水。”
“我去接，乖乖等着。”
教学楼一层只有一个大的饮水间，还紧挨着厕所。今天不巧，他们这一层的热水机故障了，只能去楼下或者楼上接水。
白江洵一路小跑了去了楼上，先接了半杯凉水，才打开热水机。
乖乖等在教室的陆际行动和反应都格外迟缓，他感觉自己额头出了汗，随手拿下了自己外套后面那个属于白江洵的外套，可是依旧觉得热。
呆坐许久后，他像是忽然开窍一般，看向了教室的立式空调。
30℃，不知道是想热死谁。
空调遥控器就在白江洵桌子上，陆际一伸手就拿到了，在抬起手的一瞬间，曾经打哭过混混的手忽然失力。空调遥控器摔倒地上，电池摔了出来滚出好远。
陆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下一秒，他几乎是跌坐到了椅子上。
丰盈的茉莉花香从他的腺体溢出，很快填满了整个教室。
陆际在这从未闻过却感到异常熟悉的茉莉花香中，紧紧闭上了双眼。
白江洵刚盖上保温杯的盖子，动作忽然一滞。他握紧保温杯，几乎用上了最快的奔跑速度。
明明只是上了一层楼而已，明明也不是多远的距离。
可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还是不能立刻回到陆际身边。
陆际需要他——白江洵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猛地推开门后，他被教室中浓郁诱人的茉莉香迷住。
从来比同龄人成熟稳重的白江洵，在此时此刻像个没跟Omega说过话的毛头小子。
陆际比往常粗重的呼吸唤回了他的神智。
白江洵关上门，放轻脚步走到陆际身边，生怕惊扰了脆弱美丽的心上人。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分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