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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君下凡 ...

  •   凡人遇见寻常的鬼,都会吓得魂不守舍。更别说遇见的是伞神了。

      许信生的胆子本就比一般男子要小,得知跟自己相处了近半日的白司就是传闻中的伞神大人后。他觉得自己的腿脚都不听使唤了。除了不停的跑,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嘴里一直低声念叨:“伞神大人饶命,伞神大人饶命啊。”

      这条平日一炷香就能走完的路,这一刻仿佛没有尽头。

      因为伞神的传说,刚到亥时,街上就没有几个人了。就算有,许信生也不敢上前搭话。谁知道是人是鬼呢?

      许信生低着头狂奔,没注意眼前。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倒了一个人,但不敢抬头,依旧念叨着:“伞神大人饶命啊。”边跑边念叨。

      “诶,什么人啊,撞倒人一句话不说就跑。”说话的是一个一个面容俊朗的青衫少年。见许信生跑没影了,自然的掸了掸一旁红衣公子的衣摆,“殿下,没事吧。”

      被撞的红衣公子倒是不恼,他摸索着下巴,回忆道:“干浮,你有没有听清他方才念叨的是什么?”

      清理完红衣公子的衣衫,干浮掸了掸衣袖上的浮灰,漫不经心到:“谁知道他念叨什么呢?那模样跟撞鬼了一般。”

      “对,他就是撞鬼了。”红衣满脸笑意,就连声音都高亢了几分。上挑的双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闻言,干浮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殿下的意思是...他遇见了伞神白司?”

      干浮这么一说,红衣又有些不确定了。落寞片刻,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不管怎样总归是有一线希望,你去查查方才那人。”
      “知道了。”干浮似乎是有些不情愿。

      街上的行人看着一红一青的二人,忘记了恐惧,放慢了脚步,想要多看两眼。更有甚者都已经走过去了,还要回头张望。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主要是这两个人样貌实在惹眼。

      干浮模样俊朗,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个少年应有的朝气。让人不由得的想到黎明,朝阳。

      红衣公子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是神鸟凤凰,堂堂天界光羽神君,公义光羽。
      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加上那高鼻黑眸。想不吸引人的目光都难。尤其是提到白司时双眸的光彩,更是犹如深邃的漩涡,让人进去了就出不来。

      作为天界的神仙,想要查许信生的身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干浮就回来了:“他是一个书生,在兴定学堂读书。家境贫寒,全家都靠一个豆腐摊为生。父亲名唤许六,是个老实人。母亲名唤关信翠是个...”

      “停,什么学堂?”公义光羽没时间听这些有的没的。只要能找到许信生就行。
      “兴定学堂。”

      公义光羽已经等不及了,抬腿就走:“走,兴定学堂。”

      “殿下,亥时了...”干浮知道他们家殿下寻鬼心切,但也不至于不分白天黑夜吧。

      闻言,公义光羽抬头望月。他只能安慰自己,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而且...”干浮指向公义光羽的身后:“兴定学堂在这边,殿下走错方向了...”

      公义光羽看看自己的身后,抬腿照着干浮的后腰就是一脚:“还不快去找客栈!”

      干浮带着他来到一个二层楼前。楼前挂着两排红灯笼,在深夜依旧门庭若市。门外还站着许多浓妆艳抹,一身脂粉气的姑娘。看见二人热情招待:“公子快请进。”

      干浮一脸骄傲;“怎么样殿下,热闹吧。您瞧瞧多热情,人间真好啊 。”

      然而,此时公义光羽的脸却阴云密布,手中的折扇都快被他扳断了。他气的全身颤抖:“你可知这是哪?”这几个字是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见他这模样,干浮不明所以:“客栈啊。我问了,老板娘说有房间。我瞧着这热闹,殿下不是说喜欢人间的烟火气么?这不浓么?”

      砰——又是一脚。
      公义光羽怒吼道:“这TM是青楼,你带本君过来是被嫖的么?!”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依着他们的样貌,的确不知道吃亏的是谁。看看那几个姑娘的眼神就知道,就算让她们出银子跟公义光羽共度良宵,她们也是非常愿意的。

      干浮没下过凡,他怎么会知道青楼是什么模样?他撇嘴委屈吧啦的寻找客栈。

      终于找到一家,他看看眼前的安静,再想想青楼的热闹。怎么看都是青楼更好一些。

      他们找到了住处,许信生也跑回了家。
      他不敢自己回房,直接跑向父母的房间:“爹!娘!”

      许六闻声开门,他披着麻布衣衫,一脸疲倦:“小点声,别吵着你娘睡觉。”说着,他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才小声问道,“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

      “进来说吧,外面蚊虫多。”屋内传来了关信翠的声音。

      父子二人进屋,许信生喝了一杯白水,才慌张道:“我...我...我遇见伞神大人了。”

      闻言,夫妻二人并不惊慌。关信翠打了一个哈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真的,我真的遇见伞神大人了。是我送她回的伞神庙,她没有体温。还有,她的影子会笑!”许信生焦急的手脚并用。好似这样能说的清楚一些。

      桌上的蜡烛快燃尽了,许六换了一根新的点燃:“伞神大人是连阎王都怕的存在,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下地府?你遇见她能活着回来?我看多半啊,是哪家淘气的女娃跟你开了个玩笑,快回去睡吧。”

      “她真的是伞神。她的伞都没有贴符!”见自己父母不信自己的话,许信生更加着急。

      关信翠一脸倦意,她盖被躺下:“你爹说的对,若你遇见的真实伞神大人,不可能活着回来。日后这样的话晚上少说,万一被她听见咱们全家都得没命。快回去睡吧,明日还要去学堂呢。”说罢,她就闭上了眼,似乎不愿再听许信生胡说八道。

      许信生无奈,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偷偷念诵自己抄下来的驱鬼口诀。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口诀,眼神坚定。他一定要修仙,哪怕不能飞升,会点驱鬼的法术也是好的。这样至少,日后遇见一些小鬼就不怕了。

      这口诀能不能驱鬼不知道,但催眠绝对是有用的。他念了没一会,就昏昏睡去。

      梦里,出现了一位红纱白裙的女子。女子站在月光下,缓缓回头。如精雕细琢的样貌,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脱俗。

      梦里的许信生一时看迷了眼,缓缓朝女子走去。走到一半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这女子,不就是白司么?

      他惊恐万分,看着白司的身影逐渐高大,直到八尺高。她面目狰狞,手中的伞还在滴着血。声音环绕在他生耳边:“你的皮肤真好,剥下来给我做人皮伞如何?”

      “啊!!!”许信生从梦中惊醒。他胡乱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缩在床脚,气喘吁吁。

      吱嘎——门开了。因为家中没有多余的地方,所以做豆腐的东西都是放在许信生房间的。许六进门,就是来拿这些东西的。

      他看着床边的口诀,怒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好好做功课。别成天想着修仙!”说着,他就把那些口诀都撕毁了:“快起来洗漱,都卯时了,再不起来就该迟到了。”

      许信生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屑,下床洗漱。他不敢反驳。因为他知道,父母最讨厌就是他修仙。只要他一提起这个,就连平日温柔贤良的关信翠,都会大发雷霆。
      但这不能改变他的决心。经历过昨日的事后,他更加坚定。

      站在兴定学堂的门外,许信生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他讨厌读书。而是除了功课,他还要面对同窗的欺辱。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

      一进学堂,他就听见了同窗们议论的声音:“这都快辰时了,先生怎么还没来?”
      “是啊,屈斯伯从来不会迟到的啊。难道我们今日可以休假了?”
      “那咱们一会去游湖吧,正好今日天色好。”
      “再等等吧,若是他回来看不见咱们,又该告诉我娘了。”

      许信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空空荡荡的讲台。
      是啊,屈斯伯先生从不迟到的啊。他最讨厌的就是迟到。许信生记得,曾经就因为一个同窗来迟了半刻,屈斯伯就杖则了那同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迟到呢?

      然而,这帮学子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先生正在面对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公义光羽。

      屈斯伯年过古稀,满头白发,下巴的山羊胡也是花白。他看着门外的天色有些焦急,但他并没忘记自己读书人的礼仪,并未表现的过于明显:“公子器宇不凡,老夫看的出是有些身手的。可咱们学堂已经有习武的先生了,那可是前些年的落榜武状元。”

      先不说落榜不落榜的,就算是状元公义光羽又怎会怕?
      闻言,他也不急。缓缓起身,左手拂袖,将内力注入右手中。一掌拍下,地面瞬时裂开一道三尺长的缝隙,深不见底。

      屈斯伯直接看傻了,他扶着一旁的桌子。少倾,才回过神来:“公子跟老夫来吧。”

      “把地面修复了。”公义光羽对干浮道。

      干浮扁扁嘴,小声抱怨:“又让我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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