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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白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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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先前李明风私下告诉他这件事后,裴锦衣自己也不确定。原来命运早在十多年前就给他们安排好了,不过一场相遇,重景月还对他有这种歉意。
不过此次说出来,裴锦衣自然不会第一时间就让她帮忙,那就太昭然若揭了。
他赶忙扶起了重景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快起来,我跟你说又不是现在就需要你来报答我。只是偶然想起有这般一个奇遇罢了,你身子骨弱,可不能受惊了。”
这姑娘也是单纯,没想到其中利害,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南凌先皇曾与我国交好,不过数十年而已,当初建立的友好已经全盘破碎。若不是公仪肃三番五次挑衅,皇上也不会下这个决定。”
她说的没错,十多年前,南凌皇帝是公仪朔,国家安定,周边国家也一度是友好为上。后来公仪朔病逝,几个儿子尚年幼,这才落入了他弟弟公仪肃手里。
这人手段残忍,兄长的几个儿子都被他所杀,一个都不曾留下。
年纪最小的公仪衍,若是能存活下来的话,如今也应该有九岁了。
一时间朝堂混乱不堪,暴君强取豪夺,先诛杀了几位大臣,随后为了逼迫裴锦衣还残忍的弄死了他的父亲。最后南凌什么都没留下,已然被北越人全部占领。
重景月心想,裴锦衣怎么说也是南凌人,或许……会怪罪太子?
她又将话收了回去,不知道对方该如何作答。
不过还好,想到那些旧事,裴锦衣面上没什么所谓,好像咬牙切齿一样。两人又交谈了几句,之后她才坐着轿子离去。那姑娘现在肚子还没显,也许孩子出生时会在酷暑。
他缓缓望了眼天。
见四下无人,裴锦衣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衣服。缓缓,他唇角勾起,沉声道:“我需要一个孩子……”
南凌藏宝图,其中最大的秘密——
那就是身上携带藏宝图之人,身体本身就具有逆转阴阳的作用,男子可孕育新生,而女子的身体则百毒不侵。正是因为出生就与其他人不同,所以这个秘密一代传一代,每一代也偏偏只有一个人才能拥有。
既然南凌皇室已经绝种,裴锦衣心里又有一个极强的野心。
他要拥有一个生命,到时如果真的能逃出北越,那么未来的南凌他的孩子来接管也未尝不可!是整个皇室负了他,裴锦衣也全无愧疚。
而这个秘密,裴锦衣自然也不会说,他不想告诉萧长临。
心里蓬勃的野心正要悄悄释放,此时萧长临又正好从外边回来,手上还拎了个东西。那人面露笑意,走至裴锦衣身前时才将东西完全拿出来,原来是一个小吊坠。
这回真的是个玉坠。
仔细看,玉坠里还画了一个小小的蛇,盘旋在里头。萧长临是用了心的,裴锦衣似是开心的笑起来:“有玉镯就够了,怎么又给我打了个玉坠?”
“你脖子那么好看,多戴一个也无妨。”萧长临让裴锦衣背过身去,亲手又给他戴上了这条玉坠。
萧长临觉得,裴锦衣全身上下都好看的紧,这点饰品也完全不够。他说着,陪着裴锦衣去了自己的书房去,那里头存放了许多他以前打磨的一些小玩意。可惜都只是做到一半就丢了的,最后都没有完全品出来。
太子的手艺的确不错,许多东西只要认真,一定是精雕细琢。裴锦衣坐下来,摆弄他以前弄好的废品仔细看。一旁的萧长临想着,又说:“可惜你没有耳洞,要不然我定要再打一对耳环出来,你带着也一定好看。”
“那殿下还不如娶个妾室算了,你想打多少打多少。”裴锦衣佯装生气,转头不看他。
身后的萧长临笑出声,双手一伸就把裴锦衣的凳子都给拉了回来,从后面抱着他说道:“好锦衣,孤的太子妃,我就是说着玩的,我哪需要别人。”
说着,他这才从后面打量起裴锦衣的背部:“脚上我再系个红绳,给你编个小铃铛可好?”
“你想的美。”裴锦衣回头敲了他一下,没再搭理萧长临。
事实证明太子也只是嘴上说一下,裴锦衣要是不愿意,他也就不再多说。两人中午回去,原本是在床上歇息一下午睡罢了,最后又稀里糊涂厮混到了一起。
这个点,通常是裴锦衣下午熬药草晾晒的时机,每每都是阿丽过来喊太子妃起床。
两个丫鬟,青芜先去熬草药,阿丽就得过来帮忙收拾。
可今个太子在府中,她原想正常去敲门喊一声,谁知都这个点了,一过去门那边才刚敲了一声,里头就传来一声呻吟。随后便是萧长临的声音,立刻说了句:“出去!”
阿丽瞬间落荒而逃,整个脸色从头烧到尾,一路小跑到厨房喊住了青芜:“青芜,快别弄了,我估计太子妃这回都不来了。”
青芜不明所以,将柴火放下:“为何?”
阿丽摆手道:“太子正缠着太子妃呢,刚才差点吓死我,我都怕太子之后找我算账。他们……正在做事呢。”
先前还不好意思,后来守夜了几次阿丽总是能听见动静,现在跟人谈起也就无所谓了。她叹气,一旁的青芜欲言又止,只得把柴火都给熄灭了。
青芜是不懂,问道:“青天白日的,太子可真会玩,怎么不等夜里呢?”
“我原先也不懂,现在看来……姑姑说的对呀,这也许正是情趣吧。”阿丽捧着脸,“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宫啊,要是一辈子都在皇宫里,我以后都不能成亲了。”
“你想成亲?”青芜对她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你去跟太子妃说说,他也许会放你走。太子妃人很好的,以前他也说过让我走,但我举目无亲,是我自己选择一直跟着他的。”
眼下也是交心之时,青芜看阿丽也是个守规矩的,只是透露了一句:“若不是太子妃当初舍命求太子放过,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皇宫里从来不缺宫女,就算阿丽想走,也自会有人顶上她的位置。
起初阿丽还不敢相信,质疑道:“可姑姑说了,宫女要等二十八岁时才能离宫,我这时候出去,太子妃真的还肯吗?”
“太子妃掌管的是东宫,你一个宫女,那又没什么难的。”青芜笑笑,安抚了她一句。阿丽听了之后果真信了,脑海里都是憧憬。
*
卧房内。
萧长临和裴锦衣都出了一身汗。
眼下裴锦衣并不想动了,懒洋洋将被子裹好,长发垂在枕边。一旁萧长临将窗帘床帘都关上了,周围还算是黑暗,他恶劣的躺在裴锦衣旁边看着他,还非要问:“门口有人你还这么大声叫,说,是不是故意的?”
他笑嘻嘻的凑过去,裴锦衣转头软绵绵的推了推他,呵了一声:“还说我故意,分明就是你故意。”
“我好好的睡午觉,你要是不使坏,能这样吗?”裴锦衣半闭着眼,手撑着打盹,“太子殿下,白日宣淫,你真的不怕以后成为昏君吗?”
他这个慵懒的样子,让萧长临看的心十分痒。但眼下也不敢作乱了,只好规矩了起来,伸出手替裴锦衣整理碎发,缓缓说道:“什么昏君,就算是皇帝,也得有一点时间消遣吧。”
现在这个点,裴锦衣就算困也睡不了,否则夜里又该睡不着。比起那时候的难受,现在还是不睡好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裴锦衣笑起来:“果然还是不开荤的好,现在殿下跟以前相比,倒像是小白兔变成了大灰狼,光想着算计了。”
小白兔就等于什么都不懂,做事还带着点纯真,那个时候还会和裴锦衣好好相处。如今变成了大灰狼,根本不需要裴锦衣去说,稍有不注意,萧长临的手就不太规矩。
萧长临也被他的形容给逗笑了,声音有些哑:“毕竟我也刚尝了这滋味,确实好不是吗?不过我很好奇一个问题。”
此时,裴锦衣终于睁开了眼,不过依然很累。
萧长临猛地凑近他,在裴锦衣耳朵旁说着话:“要是锦衣你也能生孩子的话,这几天……也该怀上我不少孩子了。那么多,总有一个能撞上吧……”
这些话传到了他耳朵里,裴锦衣有些痒意,他恼羞成怒的推开萧长临,自己也穿上了衣服动身下床。裴锦衣走得快,刚下床那一瞬间他腰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随后又咬了咬牙穿上了鞋,起身到梳妆镜前给自己重新束好了发。
裴锦衣呵了一声,一旁萧长临不依不挠跟上来,他又利落的起身披上狐裘:“耽误了我熬药,太子殿下先别跟着我了。”
一旁想继续黏着他的萧长临瞬间没了理由,悻悻道:“哦,好吧……锦衣可真无情。”
总有人说男人是拔雕无情的,可为何他和裴锦衣,明明对方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裴锦衣哼了一声,步伐从容的走出了卧房,虽然耽误了许久,不过药该熬还是得熬。
可不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