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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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BOSS的指令和雪莉那边的信息，我才想起来该去研究所报个到了，这次大概得暂住个一两星期，还不能打包我的御用厨师苏格兰一起去。
真令人麻爪。
我不太喜欢研究所调配的营养餐。营养确实营养，但不好吃也是真的不好吃……或者说实在太寡淡了。
连吃几天会让人生无可恋。
对，我单纯就是在挑刺。
“听命令了小伙子们。”我坐在沙发靠背上对威士忌们招手，“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有任务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说了吧。总之我有指令的时候能活蹦乱跳的集合就行了，其他没什么事。”
波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们这是被临时解散了？”
“你想这么理解也行。”我看了眼时间，“之前拘着你放纵不羁爱打工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只要我回来的时候你活着就好。威士忌组就你这么一个搞情报的，该用其他人就用，这点权利我还是能给你的。”
他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虚情假意地感谢：“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格兰依旧和莱伊搭档，至于莱伊，没什么好说的。”我跳过面无表情中似乎透露出些许期待和遗憾的莱伊，还是觉得惋惜：“十天半个月吃不到苏格兰的炸鸡块我是真的会抑郁的欸……”
“没有那么夸张吧。”苏格兰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十几天而已，要吃炸鸡块我现在就可以去准备。”
不，你不懂。
我爱怜地看他一眼。我怎么知道这十几天里他会不会因为什么暴露身份，组织内部消息动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瞬息万变，可能等不到我出关他就被琴酒清算了，到时候连我一块被刁难。
最好的选择还是让他没有暴露的机会。
就算是为了这足以申请专利的炸鸡块和独家蘸料，苏格兰也得给我活。我这么想着，干掉了一整只炸鸡。
然后拒绝了波本递过来的啤酒。
结果波本这臭小子当场给我表演了个瞳孔地震，“难道是这个牌子的啤酒喝腻了？”
第二箱七折的黑啤只剩下这最后一瓶，我也很郁闷：“我也想喝啊。”但是前一天晚上不让喝酒还是雪莉特别强调的，不然的话我就要在她的监视下静默一天滴酒不沾……这也太折腾了。
“反正是你们管不着的事……啊麻烦死了要不是BOSS的命令……”我嘟囔着从茶几下扒出水果糖咯吱咯吱地嚼。
假酒们应该get到我接下来要去干什么了吧？
快快，什么组织实验品之类的美强惨剧本都给我摁头上，只要是这样的框架大致就不会出错，我可以我能行的。
不过说真的，组织就真的只可着我一只羊薅毛了吗？
是的，谁让就这么一个我。
第二天坐着专车再次前往研究所，我放空的大脑已经在怀念昨天晚上的香喷喷炸鸡了。
组织的研究员兼营养师绝大多数时候都不想让我多沾半点油炸食品，他们对我放纵的暴饮暴食痛深恶绝，又做不到制止我在外边加餐，还要对我挑不出毛病的体检报告挠头，理解不能也不妨碍他们试图让我规划饮食。
对此我只能说他们真是闲出屁来了。
是研究瓶颈已经突破了，还是新课题申请通过了？非要在这死磕，无不无聊。
喝完一大碗营养师送来的几乎看不出加了什么料但营养绝对充足的米粥，之前体检还一脸公事公办冷淡表情的雪莉这次面对我却显得有点犹豫，在她手边是抽血的工具和三个四百毫升的血袋。
“这次也是三袋啊。”我啧了一声。
之前还两袋呢。
她抿了抿唇，脸色有些苍白。
瞧给人小姑娘吓得，我安慰她一句：“难道之前没给兔子放过血吗？像那样做就好。”
雪莉抬头瞪我一眼：“你真以为自己和兔子一个类别？”
我歪头：“在这方面不是吗？”
她一下又不说话了，嘴唇抿得失去血色。
关于因为我体质太强提取的血清在养老修复方面作用颇多，以至于隔段时间就要被抽血供科研组使用，一次性抽一千二百毫升吓到小姑娘这件事。
之前还是八百毫升来着，不过近几年来BOSS身体情况有所下滑，可以说全靠那些柯学药剂吊着，导致对我的血液需求也进一步提升。再加上我开始养老，比起之前全球乱飞的情况稳定了很多，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从失血状态修复。
真实造孽啊组织，迟早让柯南给你扬了，到时候我就吃着炸鸡围观顺便放烟花庆祝。
雪莉显然没有再聊几句的意愿，我耸了耸肩，脱掉上衣躺到手术台上，旁边的助手立刻给我贴上几枚贴片，并给我的左臂扎上扎带和消毒。
心电图机开始工作，代表心跳的莹绿色起伏线冷冰冰地跃动。
我感到厌烦，实验室惨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白炽灯，那些模糊不清的白大褂和他们尖锐炽热的目光，但是同样的，我习惯了，或者说这只是些代价……
臂弯里轻微刺痛，我瞥过去，雪莉已经把针头刺进鼓起的静脉血管，松开扎带，原本只溢出一些的红线立刻奔涌着流入采血袋。
我仿佛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我看着采血袋慢慢鼓起，温度从我的体内向它流失。
第一个采血袋储满后立刻被密封放入冷藏箱，雪莉坐在旁边的转椅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手臂。她的白大褂比其他人小很多，我意识到她大概比我认为的十五六岁更小一点，可能只有十四岁，就已经开始接手对我的研究项目了。
哦，柯学天才。我想，已经开始感到有些乏力。
说来可笑，我失血最多的地方不是弹雨纷飞的战场也不是孤立无援的险境，而是组织的手术台。大概十七八岁后我就再也没受过什么重伤了，因为我是个开挂选手，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能把我逼近绝境。
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浮现很多东西，或许可以称之为走马灯？管他呢，我只是在胡思乱想。
呃呃，想喝酒，想吃外焦里嫩的炸鸡，我现在可以立刻把这该死的针头拔出来但是我不能这么做，他妈的该死的BOSS乌丸莲耶说不定正通过监控看着我，瞧啊他可怜的野心。因为年迈衰老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而恐惧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企图在长生方面抄近路但是屡屡碰壁，只能靠药剂维持生命，垂涎我的体质又半点风险也不敢冒，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美事？
嘶有点冷，头好像疼起来了，心慌气短，第二袋已经好了，可恶还有一袋，想吃糖，血管里痒痒的，没力气。
想喝酒。
他妈的苏格兰你最好别这几天暴露有本事你做完炸鸡再去死——屮不能死，他的私房菜我还没学完至少学完再说。有点喘不过气想吐怎么还没完我好晕，耳边乱七八糟的嗡鸣让人烦躁。
眼前发黑，喉咙好干。
雪莉看起来很害怕，为什么？明明失血量还不到死线。
果然她还是个小孩啊。
我用力眨了眨眼，发现她贴近了，手臂上贴到什么……啊，抽完了。
雪莉用力摁住我的手臂。感觉有点发麻。凑过来试图和我说话：“喂、还听得清我的声音吗？”
我闭上眼深呼吸几下，另一只手摸索着手术台，在她的惊呼和制止中坐起身。
“水……”
旁边立刻凑过来一只纸杯，入口是温热的水。雪莉瘦小的身体试图支撑我，她在我的抓握下发出痛呼。
或许我得对她说声抱歉但是我有些发不出声，失血的不适对我而言其实还好，真正令我不适的是来自头部的剧痛和眩晕。我觉得或许把头骨撬开会好一点，哈哈我疯了，但是我很疼——就像是火蚁钻进脑血管啃噬放出毒素，或者一根烧得通红的钳子捅进脑浆里搅动，我疼得眼前闪星。
［你做的很好，艾雷。］
什么东西叫我？
［辛苦你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吧。］
哦，这个变声器，原来是我那贪生怕死的BOSS啊。
我推了一把雪莉：“出去。”
妈的，嗓子干疼。
她说了什么我耳鸣没太听清，总之把现在这间实验室里所有人都赶走了。我有点费力地呼出一口气，扭头朝着声源看，那老头被模糊的身影正在显示屏上映着。
“我头疼。”我恹恹地开口，“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BOSS老头还自带背景音乐，我已经听到吐的七只乌鸦尖叫着啄我的脑子。BOSS宽容地笑了一声，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家长里短，又说已经下令让后勤营养师照顾好我的身体——有本事不抽我那么多血，我比任何人都结实。
总之糊弄过去了。
手脚一阵阵发凉，心脏沉闷地跳动，呼吸枯竭得像是要喷出火星的干痛，但就是这样我也很强。
缓过神的时候，穿白大褂的男人已经被掐得两眼爆凸脸皮发紫，雪莉和其他人一脸惊惧地看着我。根据旁边掉落的东西，大概是要给我送水的吧。
我面无表情地松开手，让那个侥幸没有被我捏断颈骨的男人疯狂咳嗽恢复呼吸。
耳鸣，无数蜂群拉响警报在蜇我的脑子。
我伸出手，雪莉颤抖着，把一瓶葡萄糖递给我。
我看见她混合着恐惧和怜悯的复杂目光，曾经她的父母也这样看我，我已经记不清他们两个的脸和名字了，但是表情——
一模一样，让我想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