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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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0斤粗粮，壮劳力两月的口粮
生产队壮劳力，每人每天是分8两口粮。
口粮按月结，算下来一个月24斤，还全是玉米高粱这样的粗粮。
妇女、半大孩子算半劳力，分到的口粮更少。
社员们只会在年节时，才去换点精细粮，主要是用来包饺子。
大米白面这样的精细粮一角钱一斤，粗粮五分钱一斤。
这五只正待破壳而出的小鹅，换算成粗粮，就是50斤！
都快赶上壮劳力两个月口粮了，还能甩出个尾巴。
“大侄子老远过来，咋还这么客气，还特意从城里捎鹅蛋过来。快进屋快进屋！”
雯君娘拿着鹅蛋，态度立刻转变，不仅轻易地接受了卓奕辰和她套近乎的称谓，还顺坡下，直接喊上了大侄子。
虎子立刻纠正道：“三婶，这不是城里带来的，是卓子哥从后山捡到的小野鹅。”
雯君娘一瞪眼，“别胡说！后山的东西都是公社的，这是你卓子哥特意从家里带出来的鹅蛋。”
虎子识相地闭嘴，他知道利害关系。
和家里的自留地不同，后山隶属于辉河公社，按理来说，后山的一切都是公社的。
早年有人捡了后山的蘑菇、山果或者野鸡、鱼虾回来。
被捅到大队里，一报一个准，捡回来的东西都得没收。
后来大家进山也不敢带东西出来，能吃就当场在山里吃掉，实在想拿回来的，也偷偷摸摸，从来不外扬。
生产大队长也知道大家过得不容易，从没有阻止大家进山。
只要没人提，大队长也故作不知，放大家一马。但碍不住总有些人，自己没本事进山找东西，也见不得别人改善生活。
刚才获得了一只小鹅太过兴奋，虎子脑袋一热，没想起来这码事。
“娘！这是卓同志的，咱们不好拿着，还给人家吧。”
把卓奕辰让进屋里后，见自己的母亲捧着鹅蛋走进柴房，许雯君追上了母亲。
许雯君的娘大名唤作王秀芹。
王秀芹瞪了女儿一眼，从柴房里翻出个破箩，又找了点干草铺在破箩里，把五只正在啄壳的小鹅都小心翼翼地摆进箩里才说话。
“他盘缠都掉河里了，再上路空手走？正好把这些拿去大集上，给他换点路费。”
“娘，他是我救命恩人，他为了救我，盘缠都掉了，我给他出路费应该的。
再说他们参加串联的学生，吃住行都不花钱，只交粮票。我给他贴点粮票就行。”
“就你在城里帮忙做工的那一分一厘，够干个啥？”
许雯君哑口无言，直到晚上睡下，还在琢磨着如何快速换些粮票回来。
也许是因为她几天前的重生，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之所以确定自己是重生，而不是大梦一场，是因为许雯君发现，自己掌握了很多之前完全没接触过的技能。
比如英文，他们现在学校教的外语，统一都是俄文。英文是她到海外后学会的。
又比如游泳，是她15岁那年掉进辉河差点溺亡后，才下苦工去学。
许雯君坚持放弃小学校长和她许诺的教师工作，是因为她清楚记得，再过两年，运动的风潮越来越猛烈，她这个岗位马上要变成众矢之的。
纵使她是贫农身份，还是不堪其扰，最终在68年上山下乡大潮开始时，辞工搭了知青专列的顺风车，回到生产队。
她这次提前回乡，唯一没料到的是，邵学军那个人渣，居然跟她一起过来了。
现在还没到上山下乡大潮的时候，不过组织上已经开始宣传，青年们在乡下大有作为。
邵学军听闻她要回乡，也去街道办了手续，先期响应组织的号召，自愿下乡支农。
许雯君试探过邵学军很多次，确认对方没有像她一样重生。
不知是否因为她单方面提出中断交往关系，让一向不服输的邵学军起了好胜心，坚持要挽回她。
又或许是她执意回乡，让邵学军嗅到了一些气息。
那人在这方面一直很敏锐，不然上辈子也不会第一时间带着她出逃，酿成了后来的惨剧。
重生后再见到邵学军时，许雯君已是云淡风轻。
所有的恩怨，都随着她手起刀落，刮骨削肉，在满地鲜红中结束了。
许雯君不再想邵学军在最后时刻，跪地求饶的可笑样子。
感谢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辈子她父母健全，兄长犹在。她只想好好做人，重新开始。再不和邵学军粘上丁点瓜葛。
卓奕辰没有像上辈子那样高烧不止，不正说明，命运的轨迹已经发生改变了吗？
两辈子了，许雯君对于卓奕辰的了解，仅限于对方姓卓，她也刚刚才得知对方全名。
上辈子落水的许雯君被救上岸后，一直昏迷不醒。
卓同志穿着背心短裤，一路顶着寒风，在后山绕了几小时，才背着她找到进生产队的路。
等把她交给生产队的社员，卓同志只来得及说了句自己姓卓，就昏倒在地，再没有醒过来。
他们根据卓同志白嫩的面相，以及身上穿的衣料，判断他来自城里，应该是参加串联，路过后山的学生。
卓同志的外衣和证明材料都没有，可能是下河救人时，被大水冲走了。
上辈子许雯君是馋河鱼失足坠河，这次许雯君虽然提前到了辉河蹲点，可她并没打算下河，她不想让卓同志大冷天泡水。
以防万一，她也提前备好了衣服草药和说辞。
许雯君等在她坠河的地点，可一直没有等到卓同志的出现。
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重生产生了何种蝴蝶效应。
为了尽量复原上一世的场景，许雯君下了水。
她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打算只要看到卓同志，就马上自己往岸上游，不让卓同志泡冷水。
可惜始终没有看到卓同志出现的身影。
也许只有自己在濒死之际，才能等来卓同志的救援。
许雯君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想再次见到卓同志的心情战胜了所有理智。
她发狠让自己呛水，意识朦胧之际，终于如上辈子一样，抓住了卓同志的手臂。
许雯君躺在土炕上翻个身，调整好破败的旧被子，她现在有些埋怨自己的不理智。
卓同志没来救她不是更好？
起码不至于让卓同志陷入危险的境地。
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了……
明天卓同志就要离开生产队了，她得想个什么借口，让她娘同意她和卓同志一起走，看着卓同志平平安安地到家，她再回来。
和许雯君一样睡不着的还有卓奕辰。
许家的晚餐每人只有一碗稀饭。
说是稀饭，碗里就几粒高粱米，和一小块煮烂的红薯。
桌上摆了一小碟腌萝卜，卓奕辰夹了一块，咸得发苦，不知道腌了多久。
听虎子悄悄跟他说，还是因为有他这个客人来，三婶王秀芹才拿出腌萝卜。
村里的壮劳力，包括刚来几天的邵学军，都参加大队的仓库建设了。
本来仓库是慢慢盖的，现在才刚11月，生产大队不急用仓库。
可天气预报今晚有大雪，生产队要把仓库连夜突击盖好，用来存放之前双抢后晾在空场上的粮食。
也许是为了避嫌，王秀芹把虎子和虎子娘、还有虎子的妹妹，叫过来一起吃晚饭，顺便让他们在自家留宿一晚。
现在虎子和卓奕辰一起躺在偏房的土炕上。
虎子轻微鼾声的传来，卓奕辰却还在辗转反侧。
晚上那点清汤寡水，他根本没吃饱。
趁着半夜去茅房方便，无人再给他看门的机会，卓奕辰一闪身整个人进入空间。
连推几十关，从系统那兑换了一包泡面下肚，他胃里这才舒坦点。
才刚想夸系统良心，龙诗雨就告诉他了两个不幸的消息。
系统所谓的三天大限，只剩下明后两天。
不管他穿过来时已经接近傍晚，今天过去，也算是一天。
系统给他发放的新手任务是，制作一款游戏，并邀请三位新人玩家加入。
完成这项任务，卓奕辰可以获得10天的寿命加成，和其他结算奖励。
另一个不幸的消息是，获得通关奖励的频次有冷却时间。
按现实时间流速来算，现实每天零点时，领取实物奖励的冷却时间才会刷新，每天只能领取一次实物奖励。
刚刚那包泡面，算他找系统预支了明天的奖励。
这还是他做为管理员的福利，其他普通玩家，则不可提前预支游戏奖励。
完成新手任务的期限只有两天时间了，奖励还这样抠唆……
卓奕辰站在这个没有屋顶的简易旱厕里，抬头45度仰望星空，感到有些致郁。
他从系统那里薅来了不少这个时代的资料，发现这个时代的人，因为在破除旧社会封建迷信的关系，对于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更低。
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不断让新人加入，自愿到这个虚数空间来玩游戏？
【嘿嘿嘿，小卓同学，我给你照了张相片。】
龙诗雨的视屏聊天框又弹了出来。
系统233号的科技，可以让龙诗雨看到在现实中的卓奕辰。
在虚数空间里，照个相自然也不在话下。
看到依然活跃的龙诗雨，卓奕辰心情变好了一丢丢。
可视频框里，龙诗雨怼过来照片中的自己，卓奕辰觉得很像是那个著名黑暗料理，仰望星空派。
那苍茫的眼神，和仰望星空派里的死鱼眼如出一辙。
这么犹犹豫豫，确实像条死鱼。
罢了，只剩下两天时间，横竖不过是死。卓奕辰决定搏一搏。
他在空间里吃饱喝足，回到了土坯房里。
卓奕辰的首选目标，是他现在的室友，8岁的小朋友虎子。
“虎子，醒醒，哥带你玩个游戏，你玩吗？”
虎子被卓奕辰喊醒，睡意朦胧地回道：“玩，玩啥？”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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