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终有时》北风南寻

17、梦寻当年无意

　　“知道又如何，我未必非得告诉你。”大爷打量剑尘俩人后用手摸了摸胡须，一副你能耐我何之姿。

　　“我与我家娘子俩情相悦成婚至今，才短短俩月，往大爷看在我们如此诚恳的份上，告诉我们去处。”剑尘说的真真切切，旁边的摊主都闻言停下了叫唤，打量起这对碧人，甚至还有不少行人，年纪尚小的都擦擦眼角为之动容。

　　那大爷没说话，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诶，我说，你就别问这孙老头了，这老头就是个怪脾气，卖药都不好好卖，你还指望他告诉你什么。”旁边摊主看不下去，发了声音。立马有旁人附和。

　　“就是啊，我说你们这小俩口，还不如去前头庙里拜拜圣女，指不定能得到消息。”

　　“对啊，那圣女庙还是挺神的。”

　　“可不是，前些天…………”

　　圣女庙？剑尘没理会旁人话语，再看这位大爷不为所动。心下有了思量。

　　“大爷？你看。”剑尘再问，这人，最嫌纠缠。

　　“唉，人老了，想早些回家都不行唉。”大爷故做失意，摆弄摊上药草。

　　剑尘会意，单身抱花斐生，从怀里掏出银子，买下了这全部药草。

　　“你这小娃娃，虽不懂人情，世故倒挺上道。”孙大爷笑眯眯将药草打包好，递给剑尘，再说道。

　　“梦寻草，野圣草，百年之间灭之，禁闻禁言。圣女宫，圣草，培之，剩之，难之。”

　　“谢指点。”剑尘道谢。

　　“不敢当，正当交易。”大爷背起行家，不再多言，离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又窃窃私语。

　　客栈。

　　花斐生得到解放，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像累坏了的人是他一般。

　　好奇心来，又问：“你怎么知道那大爷知道。”

　　剑尘往桌上倒了俩杯茶，一杯递给花斐生，一杯自己喝。花斐生爬起接过，闻了闻，一口饮尽，吐了吐舌，觉得难喝的很，又还给剑尘，再侧躺看他。

　　“进梦寻国前，你没醒之前，我就已经在周边问过了。梦寻国很多事不外传，梦寻草也鲜为人知，但他们有提一个人，此人举动与旁人不同，但晓万事，在卖药处常现。”

　　“你怎么肯定是他？还编那样的故事。”花斐生想起那说的跟真的的故事，还忍不住心里起涟漪，剑尘这人说慌跟真的一样，自己指不定哪天要被他骗。

　　“他在药堆里，不叫唤，不担心有没有人买，甚至闭目养神，你细看他摊上也都是一些常见的药草，却又分的清楚，每一堆都可治病。”

　　剑尘手放在桌上敲了敲，斟酌一下又继续开口。

　　“此人有个特点，爱好绝美佳话，传闻跟他爱人有关，我便朝此处下手，编了故事。怎么，冒犯你了？”

　　花斐生被剑尘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没有，权当任务所需。”反正以前年少也干过这差不多的事，有什么的。

　　沉默一阵。花斐生又道：“你懂药理？还会下厨？哪里学的？”

　　剑尘显然没想到花斐生会问这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起源，只得寻个理由。

　　“以前就会。”

　　“哪个以前，我都认识你近千年了，我怎不知你会这些。”

　　“你知，只是你忘了。”剑尘转移话题，不想花斐生再细问，有些事，他不必知道。

　　忘了？我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我知道吗？花斐生翻了个身，往床里靠，平躺着闭着眼回忆着，想着他什么时候知道，也不知怎么得睡着了。

　　再翻身侧头睁眼，发现剑尘躺在他旁边，像是睡着了。花斐生有些呆愣，这人上来他怎么半点没发觉。

　　“你干嘛睡我床上。”花斐生左瞧瞧，右瞧瞧，用手去扯他的脸。浑身上下，唯有这个地方软。

　　“别闹。”剑尘打掉花斐生的手，也翻身侧着，睁眼看他。

　　被吵醒的剑尘眼里还犯着迷糊，带些水润之色，语气温柔，脸也被扯红了。看多了剑尘正经的样子，再瞧这幅没睡醒欲求不满的样子，还有那红了一半的脸，花斐生有些心虚，又不想别开眼不看。

　　瞧着花斐生一脸被勾了魂，心虚样。剑尘抬手在花斐生额头敲了下。

　　“不睡觉，爬起来做甚？饿了？”

　　花斐生坐起来捂着额头，再次觉得剑尘脑子有病，欺负他没有神力，又是敲又是扔的，等着，他逮着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

　　“你睡我的床。”花斐生控诉。

　　剑尘被气笑了，坐起来与他对视：“什么叫你的床。”

　　“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吗？”花斐生不甘示弱，瞪他。

　　“我就开了一间房。”剑尘打着哈欠，回道。

　　“为什么不开俩间。”花斐生质问。

　　“开俩间我如何照顾你？嗯？”剑尘看花斐生一脸纠结的小模样，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花斐生觉得好像是这个理，现在他充其量就算个凡人，确实需要人照顾，可是……

　　“可是我不喜与旁人接触。你睡这里我会睡不着。”花斐生视死如归，就算被觉得娇气也要睡个好觉。

　　旁人？剑尘眼神微眯。

　　“不喜旁人接触？先不论从前，就白日我抱你你怎么没半分抵触。”语气明显带着不善，傻子都听出来了。

　　“这不一样……”花斐生小声说，没有半分底气可言，再说重要的是后面一句会睡不着，这人怎么听问题不抓重点。

　　“哪不一样？白日我不是旁人，夜里就是了？”剑尘挑眉，语气上扬。

　　花斐生气急败坏，再被他问下去他得怎么解释，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脑回路清奇的很。

　　“什么旁人不旁人的，我睡相不好。”

　　花斐生掩面，一脸阴霾，做神这么多年，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就为了睡个好觉，跟人吵了架，最后还没吵赢，还不经脑子直接告诉别人自己睡相不好。没脸看了。

　　剑尘没忍住，笑出了声，心情大好。

　　“我觉得挺好的，除了有些乱动以外，安分的很。”

　　“我们睡过？什么时候。”花斐生疑问。

　　剑尘看他迷糊样，有点想摸他的头，还是忍住了，小心把人惹毛了。

　　“昨晚，前晚，前前晚，你化形以后都是一起睡的。”

　　花斐生有些脸红，他不记得了，没有印象，还有些不可置信。

　　“我没用手拍在你脸上？没把你踹下床？”

　　“没有。”这下换剑尘疑惑了。

　　“那故非骗我？”不对，他脸上巴掌印确实是真的，应该就是他拍的，还有青青的证词，他没理由骗我。

　　“故非？他告诉你你睡相不好的？”这跟故非有什么关系，难道睡过？

　　“对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花斐生顺着他的话答，还在想着弄清楚自己睡相怎么回事。

　　“你跟他睡过？”剑尘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睡过啊。”

　　“什么时候，怎么睡的。”

　　“就跟你吵架那段时间，晚上喝了酒，就睡了呗。”

　　“睡的时候干了什么？”

　　“俩个大男人之间能干什么，就睡觉啊。”

　　“单纯睡觉？”

　　“就睡觉。”

　　剑尘莫名松了口气，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些。

　　花斐生后知后觉。怒道：“你这是什么问法，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没，我就问问。”剑尘底气不足，这问法确实怪异的很。

　　“问问？问到是不是单纯睡觉？怎么，在你眼里，我依旧是那不知廉耻，见人就上，还不知检点，男女通吃的污秽之人？呵。”

　　“不是，我没有。”剑尘语无伦次。

　　“出去。”花斐生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也不想再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