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随字葑蓅

94、作别吻

　　又是几天过去，一直都没见君涵，电话不通，越苡觉得奇怪极了。不止自己，玄律也找不到她。应该是有发生什么情况吧，不然肯定会交代一声。所以，也就宽心了。
　　君涵只是买了一张去旧金山的机票，看外公外婆。再顺便散个心。很多事情，在冲撞着她的内心。她也需要好好的想想，盘算盘算，是否该改变一下以往的生活方式。
　　一个星期之后，出现在了集古轩，正好被越苡逮个正着。两个人坐下来，越苡自然要好好盘问一下的。君涵只说去看外公外婆了。
　　“不止吧？”越苡给她沏了一杯茶，她现在手艺也不错了，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她从来都是聪明的，什么东西一学就会，非常能掌握到技巧。
　　君涵也不傻，自然晓得她逮着自己是有话要说的。
　　“还记得三年前，你的离开么？”三年前的那天，就是坐在这个位置，她处于一个人生的仿惶阶段，是君涵成全了自己，到现在，终于证明了这是个错误。“当时，为什么不争取？”
　　君涵心里咯噔了一下，越苡在盯着她看，在求个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不争取？“我怕自己的能力太微薄，给不了你相应的幸福。我想你幸福。”
　　“我幸福与否，是你想，就有的？那么，现在，我幸福了吗？”嘴角微扬，像是嘲讽，像是惋惜，这样的越苡让君涵错愕。
　　君涵愣愣的看着她，目光里有着难言的痛苦。婚礼的第二天，自己就拎着行李远行了。她怕自己难以承受他俩的举案齐眉。她也问自己，以前不都看惯了他们的恩爱？又何必要走？可是，她知道一切都不同了。越苡从此有了丈夫，以后会有孩子，会慢慢的和自己渐行渐远。想到这些，她突然觉得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她要找回自己，找回自己的生活。所以，离开。这一切，经不起越苡一句，为什么？
　　“命运喜欢和我们开玩笑。如果宝宝没有失去，我会把这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的。人生没有如果，沈姨曾经问过我，我就是这么回答她的。不知道当时她是如何的心情。不过，现在我突然想为自己做些什么，所以有了这样的决定。我一点也不遗憾。”越苡缓缓的抬头，双眸含泪，她不要君涵不幸福。
　　“错一次，就够了。”越苡继续说着，“你就错在思虑过多，瞻前顾后。或许在别的地方，你不会这么犹豫，唯独对于感情，源于看重，却总没有勇气。”说这样一句，完全是因为她已经体会到了君涵当时对自己的一份情意。她不可以再这样错失下去。
　　“越苡，你像老师。”君涵拿起茶杯喝干，许是这谈话太干涸了，急需补充一下水分。
　　越苡为她续杯，“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君涵索性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上，“请老师指教。”看到越苡伸出手来，“干嘛？”
　　“交了学费再说，哪有白教的，我又不是活雷锋。”擦完眼泪，越苡笑着伸手。
　　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君涵真想翻倒。几天不见，越苡性格都变了，开始高深莫测起来。以前没这么开朗吧？还是一直都是自己理解错了？
　　“好了，不和你贫了，你好好想想，错在哪里了。我这，也该下班了。”站起来，拎着自己的包包，越苡对她笑笑，似乎轻松不少，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她可以很好的面对君涵，面对这份过去的感情，这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不对吧，才几点？”现在貌似是上班时间吧？“看看，才一点。”
　　“忘记告诉你了，你已经被我炒了，我要另谋高就去了。你这小庙，容不下姐姐了。”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便走了。
　　君涵愣了一会，跟了出来，“姐姐去哪里？小的送送。”
　　“不用了，不需要车夫。”越苡一边走，一边挥着手，就像是挥别昨天一样。
　　至少，看在君涵眼里就是这个味道。越苡已经从失败的婚姻，从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爱恋里，走了出来。她的明天，应该会多姿多彩吧。看着她的背影，君涵小跑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越苡，我想好好抱抱你。”说完，便把她搂进了怀里，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子，顾不上场合，她就是顾忌太多，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我是真的错了，错过了你。我浪费了好多时间，说服自己不爱你了。但是，总也移不开自己的眼睛。那厚厚的一沓明信片，每一张，都寄托着我深深的思念。你送的钥匙扣，已经被我抚摸的失去了光泽。我告诉自己，看吧，幸好你没有把她拐在身边，否则凋谢的就是她了。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这么警告自己，然后替你庆幸。就这么走了一年，再也走不动了，于是回来了。我不断的猜想，也许你已经有了宝宝，那么我就做宝宝的干妈吧，换一种方式在你身边，绝不纠缠你。如果没有姿瑜，我会这么静静的守在你身边的。你知道，我的别扭是旁人无法理解的那种，近乎执拗。后来，我也替自己庆幸，因为回来，因为有了姿瑜。旁人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却没有人知道这个过程是如何的。我以为她和我一样，也是对感情执拗的人。从没想过她会提出离开我，于是是受打击了。但是，没关系。我会好好的争取她，不会再错一次。谢谢你，越苡。”长长的话说完，君涵看着泪迹斑驳的越苡笑了，低头在她的唇角，轻轻的印了一个吻。这是一份纪念，为这段好长好长时间的爱恋。
　　以后，她可以毫无顾忌的为自己，为自己争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