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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一月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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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一个月。
逸苏如愿住进了玄律家,在玄律的坚持之下。玄律还特意请了佣人照顾她,每天炖十全大补汤给她喝,让逸苏幸福的不知所以,以为幸福就此降临。可每每想到自己对她隐藏了一个大秘密,一盆冷水自上而下,让她清醒的够可以,惶惶不可终日。
玄律把脸上的伤养好了之后,每天准时的出现在办公室里,老板不需打卡,但是,她得监督员工打卡,这是司语下达的任务,就是看她不用按时上班不爽。谁叫自己是打工的命,任劳任怨在所不辞。最近玄律的行程排的很满,司语也瞧出来了,她是在拼命工作呢,不知道为的什么。
在玄律心里,祝氏始终是爸爸的事业,自己不过是接手一阵子而已,她志不在此。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爸爸能有个儿子,老来子也无所谓。可苏璃却偏偏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以前还以此嘲讽她,现在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了。爸爸就她一个女儿,定然不会放手的。一直扮演和蔼老爸、温顺老公的祝老爹,其实脾气来了,是很可怕的,就像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不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不罢休,她是见识爸爸的脾性的。所以,一直乖乖的打理公司的事,兢兢业业,不敢有二心。时间长了,也会疲倦,她开始打玄煦的主义。人家好歹算是爸爸过继的儿子,虽然是当时一句戏言,但是家里也都拿他当自己人的。爸爸也是存了心要培养他的,只是小树苗前期长歪了,后期还真不好矫正,费力不讨好。作为姐姐,玄律总没有放弃玄煦,直到这次逸苏出事,虽然袒护了他,可对总对不起逸苏,只好稍稍弥补一下,生活上照顾她,每天催着她喝汤吃菜,药补不如食补么。这都是请营养师精心调制的,她自己都没有这么照料过自己。愧疚,还真是一个无形的魔障,能摧毁一个人的性格,影响她的生活。
相对而言,君涵就比较悠哉了。出院后,她把那一栋废弃已久的别墅打扫了一下,举家搬迁。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以前嫌它空旷,别墅区总是放在偏僻悠远、人迹罕至的地方,来显示它的排场,格调与众不同。但是,在君涵心里,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没意思。为了不孤单,她好一阵吆喝,把欧飏和习玥叫来一起住。前提是征得女主人的同意。姿喻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么一栋别墅,当初还敢说自己无家可归,好一顿耳提面命。把宝贝女友惹生气了,君涵又是一阵解释,这不是最好的留到最后么,而且,这又不是自己的,是舅舅送的,无功不受禄不是?
姿喻鄙夷的看着她,那现在就能无功受禄了?君涵只好耍赖皮,因为舅舅带着外公外婆去了洛杉矶,把国内的烂摊子扔给她,这不是干一分活,领一份工钱么。这是辛苦耕耘,为家为女友,争取天天向上,一天一个样,达到万象更新。
欧飏回来之后,一直住酒店,最起码不用叠被子,她也是个懒人来着,这个她一直承认的。不过,也想找房子来着,只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中意的,而她对于生活上还是有些许讲究的,不喜欢将就,从她在法国的别墅就可以看得出,是个从小奢侈惯了的人。君涵邀住,当然是乐意之至。她正感慨以后找不到机会欺负越苡了。她反正是欺负越苡成瘾了。越苡越是不理她,她越是要凑上去,完全当做了生活调剂了。不过,娱乐之余,她也没闲着,整天看不到影子,神秘兮兮的。
大家没事的时候,都去集古轩看看,喝杯茶,都有模有样的扮演现代茶客。现在有越苡帮忙看着集古轩,俨然另一个方飞,翘起二郎腿,又当起了甩手掌柜。
不过,她最近几天没心事想这事,忙着研究着家里的挂钟,怎么姿喻回来的时间愈发的晚了?看着她憔悴的眉眼,总有不大好的感觉。知道她不轻松,对外,要领导公司的运作,对内,要领导自己的生活。所以说,自己怎么能窝在家里,享清福呢?君涵觉得自己真的废弃已久,快成垃圾了,很久没有好好的动过脑子了,是时候该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烦恼从来都是如影随形的,比如姿喻,外柔内刚的一个小女人,为了君涵搬了公司,惹到了爷爷,以及拥护爷爷的保守派。墨老爷子为了劝孙女迷途知返,小动作越来越多,使得姿喻有些孤掌难鸣。她也想每天早早的回去,陪陪君涵,可是境况不允许。新环境下的老公司,总有一段磨合期,爷爷就是挑动了部分人,和自己唱对台戏。姿喻没有忘记爷爷是军人出身,骨子里有一种狠劲,板起脸来就有猛张飞的效果。翻脸,能比翻书还快。只是,姿喻不愿意这么想爷爷。可是,他的行为,真的让姿喻矛盾极了。总不至于去打压他的势力吧?
卫凯也似乎不死心,电话越来越多,不分场合的打,还三五不时的笑意盈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伸手不打笑脸人,往日的旧情分总是在的,做人总要留三分余地,而且姿喻想着总是自己对不起他,也一再忍着,邀约之类的,能敷衍就敷衍了。可明显的觉得了,她留给卫凯的三分余地快要用完了。他有爷爷的默许,自然能挺直了腰杆子。还有身后的上市公司,翩翩佳公子的卫凯,为什么要死缠自己?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姿喻也好无奈。换卫凯的话说,谁叫看上了?看上边上看上。卫凯做事谨慎,花边新闻极少。也很少会在媒体面前假以辞色,可是,现在他会故意在摄像机面前,拉着自己的手,或者扶在自己腰间,虽然不适,姿喻还是尽量配合着。生意人大都是公众人物,几分薄面还是需要的。况且,在大家的心里,卫凯和墨姿喻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当时盛大的订婚典礼,惊动的不止特别是卫凯还会上财经杂志的专栏,难免不问到家庭,婚姻,顺便提起本来就很低调的未婚妻墨姿喻。一下子,姿喻的老底都要给掀光了,直恨的人牙痒痒。整天提心吊胆的,防着君涵看到这类专访。她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爷爷不跟她来硬的。
不过,姿喻低估了君涵,以为她在家里真的是什么都不管,其实不然,该看的新闻全看,该关心的政事一件不落,至于卫凯的财经专访当然没能成为落网之余。她反复的告诉自己,不能让几本破杂志,就坏了彼此关系。她也足够相信姿喻,可是,心里一口气还是暂时顺不了,难免要发泄一下的。发泄对象当然很明智的选择了玄律。她总不能去找越苡说吧?她还开不了这样的口。找习玥说,就是自讨没趣,总是淡淡的反应,找不到欣慰,心情没得到舒坦,还换来不快,得不偿失。找欧飏?肯定被她笑话,笑自己小鸡肚肠了。没办法,欧飏就是拿得起,放得下。君涵早就摸透了这次她回来的动机。法国也待腻了,那谁也分了,不如回故里,正巧了习玥也存了回来的心思。敏锐如君涵,自然猜到了几分习玥的意思。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吧,君涵总在习玥面前嬉皮笑脸的说。为的就是不让她太难过。玄律有智囊团,有情报站,加之对习玥性子的了解,外带对季铭作风的熟知,君涵倒有些愧疚感。习玥是真的爱季铭,这本身没有错。错的是她爱了一个不懂得如何爱护身边人的女人,分就分呗。凭习玥的条件,男男女女,还不车水马龙的排队。看得出,这队伍里,差点挤进一个猪头。
“我说,你最近忙什么呢?”君涵还是把玄律从公司里叫了出来。
“我说,你这病怏怏的身子,还敢出来?知道后果不?”玄律瞥了她一眼,低头喝茶。
“你才病怏怏,我身体不要太好!”都养了这么久了,能不好么,君涵郁闷,可就是没人信她。依然被当做病人对待。
君涵看着她慢悠悠的伸手,往包里掏出手机,在自己面前一甩,打开滑板,熟练的找出一串数字,君涵认得出那是姿喻的号,气不打一处来,“得了,你也想给我找不痛快?”
“吓唬你的。瞧你笨的,整个一妻管严。”玄律得意的收好手机,打蛇要打七寸不是?治君涵,得从姿喻入手。“不过,你家那位,最近挺忙的?”
君涵白她一眼,枕边人能不知道她忙么,这不是多此一问是什么?
“找我什么事?”玄律看到司语那眼神,简直要杀人。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都是琐碎的很,搅得人心烦。
“她都在忙什么呢?”君涵摆弄着手里玻璃杯,茶色清香。好茶又该上市了。给爸妈寄一些过去,爸爸很爱喝茶的。
“你不会就是为了这找我吧?”玄律看到她抬起头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意,坐实了自己的想法,“都是商业应酬,别多想。”
“是么?”君涵愤愤的,连玄律都看到她了,“她身边还有谁?”应该是卫凯没错了。
“应酬应酬,难免的,我不也去了么,放心,没什么色狼。有,也有我的保护不是?把你的老婆交给我就是了,嘿嘿。”玄律笑的很贼,想宽她的心。色狼倒是没有,未婚夫却有一个。男才女貌的,走到哪里都让人艳羡,忍不住赞上几句,有的嫉妒的顺便再酸上几句。
“得了,我不吃醋。我只是关心而已。应酬多,一个是因为生意好,盛情难却。另一个,却是为了周转,走动人脉。”
“聪明。”玄律当然知道,应酬是为了什么。但凡能推的,她绝不自己去,让司语出马。可是,姿喻身边似乎没有这么一个得心应手的挡驾人员。“你去帮她呗,顺便护花,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不想干预她。而且,我相信她能处理好。如果,她需要我的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君涵抿了一小口茶,谷雨前的新茶,已经沁人心脾。
“那不得了,放心。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伤,好好帮衬着沈驰伟吧。”沈驰伟最近不在国内,他公司最近事情也多。
“恩,放心。”君涵当然晓得自家公司里,突然财务吃紧。原因是在国内的一项投资,竞标失利,中标的标底只比自家高了一毛钱。也就说,这一毛钱,让东南国际失去了近十个亿的利润。最关键的是名誉有损,这是钱无法买到的。整个公司上下,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这内奸必须抓出来。
“需要帮忙就直说。”玄律揉揉眼睛,失眠呐。“不说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司语要杀了我。你好好养身体,下次再聚。”说完,就走。也不买单。在君涵地盘喝杯茶,还掏钱,这不是不给主人家面子么。
君涵又坐了一会才起身走了。看来大家都很忙,玄律也很忙。自从出院后,将近一个月,她都没有找自己,怪怪。君涵是走回去的,反正她现在有时间,走路当锻炼身体了。顺便去姿喻公司,亲自视察一下,再接她回家。一边走,一边想到了那三个月的接送。顿感自己原来上当已久,人家是预谋好久了。不过,心里还是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