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64、记忆与预言

　　“蜜糖蟑螂球。”哈利说，手心里攥着那张撕下来的羊皮纸。
　　“通过。”巨大的雕像说道，旋转着打开了门，哈利走了进去，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在等他了，正站在冥想盆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里面旋转着的水。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他刚站定，一只全身火红的鸟儿就飞到他跟前来清脆地鸣叫了两声，哈利摸了摸它的头，“你好，福克斯。”
　　邓布利多教授的魔杖轻巧地一挥，一把椅子就跳到了哈利的身后，他又指挥着茶壶和茶杯和一大碗形状像蟑螂的糖果跳到他们面前，“你想要来点什么吗？我最近发现这东西很好吃。”
　　哈利看着那外形神似蟑螂的东西，费了点劲儿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教授。”
　　“好吧，但它们味道真的很不错，”邓布利多说，自己拿了一块，嚼起来嘎嘣嘎嘣地响，他也坐了下来。校长室挂着的画像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波特男孩！”“他又来了，霍格沃茨发生什么了吗？”）
　　“看你的样子已经等不及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哈利，我本想和你谈谈预言球的事情。”邓布利多教授闭了闭眼，似乎谈起这件事让他疲惫，他停了几秒，才继续说道，“实际上，我要先向你道歉，哈利，你早就该知道这件事——而我，一直把你当孩子看，希望你能被保护起来，尤其是这一年，哈利，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
　　哈利没说话，他心里是对邓布利多这番话很认同的，但基于他对邓布利多的敬重，他决定闭口不言。
　　“而这导致了你掉进了他的圈套。”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只能庆幸，我的错误决定没有带来太严重的后果，你们都平安地回到了霍格沃茨。”
　　哈利垂下了眼睛：“那件事——我确实鲁莽，教授。”
　　“不，哈利，你做了你能做到的最好，那是我的错误。”邓布利多说，他挥了挥魔杖，一片晶莹的碎片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有几丝云雾没有散去，哈利在上面依稀看到了‘harry’这个单词，但也仅剩这个单词而已，“我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碎掉，如果这个预言无法成真是最好的，但你有权利知道。”
　　他开始细细地解释在哈利父母死亡的那个夜晚之后，为什么把哈利留在德思礼家的事，又讲到了哈利四年来经历的所有事，最后，他讲到了预言。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力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邓布利多慢慢说道，“他听到了前半部分，两个符合条件的男孩，而他选择了你。”
　　哈利噤声了。
　　“我们……到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个？”哈利轻声问道。
　　“我恐怕是这样的，哈利，”邓布利多艰难地说道，“而这让我做了另一个错误决定——我希望你能尽可能晚地面对这一切，哈利，还有，你当然有当级长的能力……只是，我私自地认为，你不应该再背负更多了。”
　　哈利几乎已经忘了学期开头关于级长的事了。他的大脑很混乱，他是被伏地魔选中的命定的死敌？而现在，他的右手臂，有着和伏地魔的血盟，保证他们无法互相杀死对方，这根本和预言是矛盾的。
　　他一直没说话，邓布利多教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大概觉得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信息量过大。这几下轻拍把哈利拉回神来，他没过脑子，茫然地说道：“但是，教授，这不可能，如果互相杀的话，我们只能一起死掉。”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他。
　　“是他告诉你的吗？”他轻声问道，叹了口气，“我想，事态的确发生了变化……哈利，我想你来这里，也不全是因为我给你留下纸条。”
　　哈利点了点头。
　　“这也正是我想和你谈的内容的其中之一，恐怕还是我们要谈的重点。”邓布利多说，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冥想盆前，哈利也从座位上跳起来跟了过去，“我发现了一些事情，而这让我怀疑……预言球的破碎也许证明了些什么。”
　　“是的，先生，”哈利快速地说，“我想说的是……我怀疑我可能曾经去过伏地魔的学生时代。”
　　邓布利多教授澄澈的蓝眼睛锐利地眯了起来，他了然道：“那么，看来我找到了重点，哈利。”
　　哈利疑惑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教授把杖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拉扯出了一段记忆，闪烁的银色细丝随着他魔杖的指引落入了冥想盆，哈利看到水面中倒映出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模糊的影子，他的心怦怦跳了起来——那好像是弗利蒙。
　　“我们需要几段记忆旅程。”邓布利多说，示意哈利和他一起把脸埋入水面。
　　哈利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在麦格的办公室里，但又似乎不是，这里的陈设和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摆设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房间是一模一样的。他正奇怪，从他身后忽然走出了一个红棕色长胡子的男人，清澈，似乎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冲哈利眨了眨，哈利几乎以为他看见了自己。
　　“教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哈利身后传了出来，哈利立刻让开了道，弗利蒙顶着一头标志性的鸟窝头出现了，“我有证据，里德尔可以和蛇说话，他一定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
　　“你爷爷和你很像。”另一个略显苍老的邓布利多的声音出现了，哈利转过头，白发苍苍的邓布利多站在他身边，“他当年不太擅长变形术，我猜你知道这个。”
　　“不要着急，波特先生，”红棕色头发的年轻邓布利多说，“请坐下，我们可以慢慢谈。”
　　“但来不及了，教授，我愿意喝吐真剂证明我说的真实性！”弗利蒙急冲冲地说，“求你了，教授，我害怕他已经要毁尸灭迹，把纳吉尼杀死了。如果它不在，又没有合理的方法能对里德尔摄神取念，我们就没有任何证据了。而且，它是我的朋友——”
　　“哈？”哈利皱起了脸，“纳吉尼？”
　　邓布利多教授轻轻笑了起来：“你也发现这话的荒唐之处了，哈利，纳吉尼一直陪伴汤姆·里德尔直到现在，弗利蒙·波特又根本不会说蛇语，何谈认识纳吉尼，他说的话毫无逻辑。”
　　“而且，就算没法对里德尔摄神取念，弗利蒙肯定愿意把自己的记忆作为证据，”哈利说道，“怎么会没有证据了呢？”
　　这段记忆戛然而止，哈利从水中抬起脸来：“这是您的记忆吗？”
　　“正是，哈利。”邓布利多慢慢说，“而且这是一段久远的记忆……直到发生了魔法部的事，我重新整理那时候的记忆时才发现它。”
　　“那之后呢？你们——你们救了纳吉尼吗？”哈利问。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哈利，”邓布利多微微皱起了眉，“这是一段独立的记忆，也就是说……我毫无之后的记忆，弗利蒙再也没来找过我，我也没有对这件事做过任何回应，它就这样过去了。”
　　“这样突兀的记忆，而我却对此没有反应，那时候似乎也没有感到奇怪。”他继续说，“这个发现让我非常惊讶，哈利，所以我找到了那时我储存重要记忆的箱子。”
　　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的晶莹的记忆碎片闪着光，哈利看到那上面贴着小小的布条，绿色的墨水，写着‘哈利’。
　　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邓布利多。
　　“我也十分意外，而这里面的内容……”邓布利多教授盯着它，“我想，不管真相如何，你该看看这个。”
　　邓布利多打开瓶塞，轻轻把它倒进了冥想盆，哈利再次看到了其中棕色头发男孩模糊的轮廓。
　　“.……这实在是，有些超出我的想象，波特先生。”年轻的邓布利多惊讶地说，“那么，你的鬼魂朋友——”
　　“他叫哈利，先生。他像往常一样跟里德尔回去过暑假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求您了，教授，我怕他已经把哈利杀了，因为哈利知道所有事，他就是个疯子！”弗利蒙的语速很快，连珠炮弹一样，也不肯坐下来，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焦急，“他还打开了密室，我向梅林发誓！像我之前说的，他会说蛇语，他把蛇怪放了出来，还把八眼蜘蛛送给海格好让他当替罪羊，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愿意喝吐真剂！”
　　“但我不能毫无根据地把一个学生抓起来，波特先生。”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先冷静下来，我想你可以把你的记忆当做证据——”
　　“不行，先生，”弗利蒙说，这时他终于从激动的状态缓过来了，有点儿颓唐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发现——关于他的记忆在消失，我是一直对自己拼命重复这些话才能告诉您这些的。从暑假开始就消失了，所以一开学我就来找您……”
　　弗利蒙的声音开始混杂着哭腔，他抹了一把眼睛。
　　“我猜里德尔给我下了恶咒，我甚至没办法写出来。”他说，风风火火地去抽邓布利多的羽毛笔，不慎撞翻了墨水，干脆就着翻了的墨水写了几个字‘哈利·波特，格斯特’，接着，那些字就自动消失了，像是被羊皮纸吸进去了一样，他无助地喊道，“求求您，教授，您一定要救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哈利猛地从水面抬起头，他大口呼吸着，感觉自己的眼睛和鼻子都在发酸，分不清他脸上是冥想盆里的液体，还是眼泪。
　　“那之后呢？”他问，发现自己的嗓子略微沙哑，“就像上一段一样，它是一段独立的记忆吗？”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哈利的背。
　　“你总是拥有最忠诚勇敢的朋友，哈利。”邓布利多教授轻轻说道，“我想，弗利蒙拼命想要记住你的努力还是奏效了一些的，虽然他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去世了，但詹姆告诉我，是弗利蒙请求他，如果未来生下一个男孩，一定要用哈利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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