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18、新朋友

　　哈利在陈列室待了两个小时，他是按照弗利蒙的父母的年龄推断的，在那段时间的入学生记录里来回查询，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男人，甚至，他都没找到和汤姆的长相有点儿相似的男人，他感到很沮丧，看来今天要空手而归了。
　　哈利飘回了斯莱特林宿舍，每一个绿色帷幔都拉得紧紧实实的，斯莱特林们都十分注重隐私。哈利轻轻撩开汤姆的帷幔，他爬进去的时候，听到汤姆轻声道：“闭耳塞听。”他的魔杖瞬间亮了一下，汤姆苍白的脸颊一闪而过，哈利打了个响指，不大的四柱床在封闭的帷幔下亮堂起来。
　　虽然这张床算不了多大，但比起孤儿院的大多了，他们两个年纪还小，可以绰绰有余地睡下，哈利很快爬到了床里，汤姆已经给他留出一块位置了。
　　“我没找到什么。”他遗憾地说，“但我想是时间搞错了，我查了现在的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毕业生，也许你的父母是早早生养或者老来得子，你觉得呢？”
　　“或许。”汤姆说，他正舒服地享受着触碰哈利带来的魔力波动，暖烘烘地烤着他的身体，“如果他是正常年龄结婚生子，我想他不会抛弃自己的妻子。”
　　后半句是他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哈利听到这句话，就向他凑了凑，伸开手紧紧抱住了他，低声咕哝道：“你爸爸一定有什么苦衷。”他的绿眼睛在黑暗中也依然闪亮，幽幽地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璀璨着。
　　汤姆不介意他父亲是否有苦衷，在他得知他的父亲抛弃他的母亲和他的那一刻，这个男人就只有死亡一个结局，只是汤姆找到他的时间问题。可哈利——当哈利这样有点儿为他难过地拥抱他，那种温暖的力量就变得更强烈，像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浓汤，让汤姆全身涌动的冰冷的魔力都被感染了。
　　或许是同为孤儿，又经常被姨夫姨妈忽视的原因，哈利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不抵触，但也不热爱肢体接触。大部分时间他们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握手，方便哈利显形，所以汤姆如果想要享受一下这样紧实温暖的拥抱，总得找准时机。
　　不过他一向很擅长抓住时机。
　　“没关系，就算他没有苦衷也可以。”汤姆低声说，“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你一定会找到他的。”哈利嘟哝道，他很困了，说话有点儿口齿不清，脑袋不知觉地凑到汤姆的肩膀旁，歪倒下来。
　　“晚安。”汤姆轻声说，“G。”
　　第一节是魔药课，弗利蒙最拿手的科目，他细致地按照书上说的把材料倒进坩埚里，斯拉格霍恩教授摇摇晃晃着走过时，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却揶揄道：“弗利一直很有魔药天分嘛，不过你要加油了。”
　　“什么，教授？”弗利蒙没听明白，他一边细致地切甘蔗片，一边问道。
　　“一年级有个小子也有很高的魔药天分。”斯拉格霍恩点着头，好像在回忆那个孩子，“梅林，他的解毒药水是我见过的完成得最快最好的，当然，他才只有一年级，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弗利可不要让他超过你呀。”
　　弗利蒙干笑了两声，根本没在意，他的魔药天赋一直有目共睹，还没上学的时候他就可以靠看书研制出整父母用的搞笑药水，斯拉格霍恩一向偏爱他，总和他开玩笑，他就没放在心上。
　　“我猜他说的是汤姆·里德尔。”阿尔吉看斯拉格霍恩走远了，赶紧凑过来咕哝道，“弗利，帮我看看，我的药水怎么变成紫色了，它应该是红色的。”
　　“你的甘豆汁是不是加多了？”弗利蒙凑过来看，他耸了耸鼻子，阿尔吉的坩埚冒出一股很恶心的糊味儿，他马上帮他倒掉重新煮了一锅，阿尔吉的魔药天赋烂得令人发指。在他帮阿尔吉重新弄的空当儿，他随口问道，“汤姆·里德尔？啊，我想起来了，斯莱特林的新生。”
　　肯定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他想，他记得分院帽一碰到他的发丝儿，就激动地尖叫地喊出“斯莱特林！”声音比平常还要尖利，音量极大，炸得礼堂的人都纷纷捂上了耳朵。
　　新生能被别的学院的学长学姐所熟知很不容易，弗利蒙很快燃起了好奇心：“他怎么了，很有名吗？里德尔，我从没听过这个姓。”
　　“他好像是来自麻瓜孤儿院。”阿尔吉说。
　　“麻瓜——？斯莱特林从不收麻种。”弗利蒙皱起眉，“他大概是个混血吧，但那也不好混。他没有被那群坏蛇孤立吧？那帮子——”他不屑地说，“装模作样的家伙。”
　　他的视线冲斯莱特林那边落过去，以极其不屑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一个金色的脑袋。
　　“恰恰相反。”阿尔吉说，他正手忙脚乱地把弗利蒙帮他重新熬的坩埚拉回来，他探头在他的坩埚里瞧了瞧，“据我所知，他还挺受欢迎的，在男女生中都是。他长得很好，我昨天听到布莱克提起了他，你知道，那个高傲的女生一直谁也看不上。不过，我猜是因为他人确实不错，成绩也好，那些家伙也没法找茬。而且——老师们喜欢他。”
　　“人不错？”弗利蒙诧异地重复道，“你是说，斯莱特林，人不错？”
　　“嗯——我见过他，上星期，在空教室，文森特那个傻蛋偷袭我，冲我念了塔朗泰格舞——那个蠢蛋！”阿尔吉想起来还是很生气，他戳了戳他的渗出汁水的死蜘蛛们，“里德尔路过了，他帮我解开了。”
　　“哇哦。”弗利蒙说，“听起来斯莱特林终于有个正常人了？”
　　斯拉格霍恩又巡视到了这边，阿尔吉停止闲聊，迅速回到他的座位愁闷苦练地搅拌着他的药水，虽然弗利蒙帮他重新做了一份，他的药水不知怎的又出了错。弗利蒙把思绪收回来，认真地切自己的甘豆。
　　“其实你可以用刀片压一下的。”一个声音说，“我朋友就每次都这样做，他说效果会好很多。”
　　“你哪个朋友，阿尔吉？”弗利蒙头也没抬，“咱们之中也就只有我会魔药了，兄弟！”
　　“我不是阿尔吉。”那个声音继续说。
　　弗利蒙抬起头，他的周围什么也没有。他毛骨悚然地环视一圈，然后和马尔福洋洋得意的脸对视上了——他的那一锅药水做得很好，刚被斯拉格霍恩夸奖过，立刻翻了个白眼又低下头去。
　　“弗利，是我，你还记得我吗？”那个声音有点歉意地说，“抱歉隔了这么久，但我的朋友非要我和他一起学习，所以我没时间来找你。”
　　弗利蒙再次抬起头，还是一片空。
　　他忽然想起了他是听过这个声音的，在一个半月前他和阿尔吉穿隐身衣救杰米那一回，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他说话，但阿尔吉却听不到。后来，那个声音再也没出现，他就把那次经历当成了一次噩梦。
　　即使是在魔法世界里，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也不是个好兆头，弗利蒙有点儿害怕，但他还是大着胆子轻声说：“你是谁？”
　　“哈利，哈利·波特。”那个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弗利蒙·波特。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好像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
　　“我们家从来没有一个叫哈利的人。”弗利蒙压着嗓子说，“别搞恶作剧，我警告你。”
　　“我不知道，或许我不是你们家的，但我确实叫哈利·波特。”哈利说，他的声音凑近了，弗利蒙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恶作剧，真的。”哈利急切地说，“我可以帮你切甘豆证明，但你确定不听我的建议吗？把它压扁更容易出汁。”
　　理智告诉弗利蒙不可以和这来路不明的声音过多交谈，但冒险心态占了上风，他抬起下巴，跃跃欲试道：“好，你试试。”
　　他紧紧盯着自己的那几片甘豆，然后，就在他眼前，他的刀和甘豆都忽然消失了，他听到有挤压东西的声音，可是却看不到任何实物，这感觉实在太怪了，他皱起了眉毛。大概过了两分钟，他发现他的小盘子里装满了甘豆汁。
　　“哇靠，”他感叹道，“酷毙了，哈利，你还能做什么？”
　　“我是个人，”哈利有点儿不高兴地说，“一个人类能做的我都可以做，我的魔法比你们还厉害呢。”
　　“真的？”弗利蒙明显不相信，“你听起来和我一般大。这样，看到那个金头发的家伙没有？让他的坩埚糊掉，烈火熊熊是三年级的咒语，我还没学到，既然你能做，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马尔福，你是说他吗？”哈利问道，他抬起手，忽然，马尔福精心的调教的慢火轰的一声腾空起来，他迅速站起身向后倒退，在发现自己的坩埚出错后，灰色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直盯着弗利蒙，而弗利蒙张开手，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他连魔杖都没拿在手里。
　　“马尔福先生——是小火慢熬。”斯拉格霍恩带着笑意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显然就算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有时候也会犯点儿小错误。”
　　他自以为风趣幽默地化解了尴尬，弗利蒙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他低声说：“太厉害了，哈利，你的烈火熊熊是我见过最凶猛的——你瞧瞧他的头发，烧焦了！”
　　哈利转过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马尾的发尖烧成了焦黑，蔓延着一股糊味儿，他正努力地抢救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我相信你。”弗利蒙小声说，“现在不太方便，待会我们到空教室说——那个晚上，是你在跟我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