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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阿兹卡班爆炸始末·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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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小巴蒂克劳奇现已验明正身,交由交通司转移至阿兹卡班。”
手续层层转接,从威森加摩到傲罗,再从傲罗到交通司。
等转到交通司司长这一步时,面前已经站了大批的傲罗和威森加摩监督员,以及被他们牢牢围在中间的小巴蒂克劳奇。
“这么多人啊。”
交通司司长小声嘟囔一句,随即快步迎接上前来的威森加摩监督员,双方热情握手。
“辛苦辛苦,乌姆里奇小姐,今天真是兴师动众……”
一连串的客套后一名威森加摩监督员随着半数傲罗通过门钥匙提前转移至阿兹卡班。剩下的则是罪犯本人和其余押送人员。
她拿出那个专属于小巴蒂的门钥匙,递了过去。
“克劳奇先生,这是你的。”
交通司用来转移囚犯的专属环形门钥匙,一共六个端口,囚犯双手与门钥匙捆绑,剩下四个则属于傲罗和随行监管人员。
戴着口枷的食死徒瞥了她一眼,她回以微笑,照本宣科地念起熟悉的台词。
“现在请确保双手已经完全握住门钥匙手柄绿色端口,交通司温馨提示,传送期间双手离开端口易发生分体危害。”
她又补了一句。
“严重者危及生命,请各位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食死徒发出一声嗤笑,冰冷的眼神落在门钥匙上。
“准备就绪,”她开始倒数,“一,——”
“——抱歉,先等一下。”
倒数被突然打断,她猛地一个踉跄。而威森加摩的监管员似乎想到了好主意似的,突然开口:“这样传送也有风险,如果克劳奇冒着分体的风险也要挣脱开门钥匙呢,那岂不是……”
交通司司长连忙笑着回答:“他没有魔杖和利器怎么挣脱?咱们按流程办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无差错。你看,这马上就要下班了——”
“——你着急什么呢,格林司长?”监管员操着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咱们福吉部长可是很重视这件事情呢。不如这样,我们把他的双手和傲罗的手捆在一起,这样我们不也多了一重保险?”
身旁的傲罗皱起眉头,交通司长的脑子里出现一阵短暂的空白。她下意识瞥了一眼门钥匙,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
“怎么样?”监管员眨了眨眼睛。“还不开始吗?”
如果有些结果一定会发生,那此刻一旦推辞,就是为自己招惹嫌疑。
她想。
可是想要达成一些结果,有些风险就不得不去承担。
“你说的不错,乌姆里奇小姐。”
她松开了克劳奇被捆在门钥匙上的手,但却牢牢地把自己的手腕和他的绑在一起。
“谁也没有自己可靠,不如我们自己抓着克劳奇。你说怎么样?”
没等对方作出反应,她立刻不由分说地抓起乌姆里奇的手和克劳奇的一起牢牢绑死在门钥匙上。
她连忙大呼小叫起来,厌恶地想要甩开克劳奇的手。可其他傲罗懒得理她,更没有心思继续闲扯,所以谁也不配合。
门钥匙准备就绪,交通司司长举起魔杖。在准备念出咒语的前一刻,她突然看向身侧的食死徒。
“小巴蒂·克劳奇?”
他懒散地掀起眼皮看着她,勉强算是回应。
她扬起嘴角,死死地把他的手和门钥匙的绿色端口攥在一起。
“我叫维斯珀·琳德。”
她又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补上了后半句。
“是交通司司长,也是此次押送的门钥匙制作人和主要负责人之一。”
食死徒的眼神晃了晃,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
*
午夜十二点。
一串噼啪声过后,一行容貌寻常的黑衣人出现在阿兹卡班附近的海岸上。
“我们真的不再等等她了吗?会不会是她那边计划泄露了?”
“听说她今天要押送克劳奇来阿兹卡班,可也不会这么晚啊——”
“她今天押送克劳奇?”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突然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可下一瞬,他又转回身去。
“不用等她了,开始行动吧。”
盛夏夜晚的北海依旧冰冷,但却是他熟悉的温度。
在咸涩涌入口腔,冰冷拥抱四肢百骸时,他忍不住想起横渡北海的那一次。
身旁的老友跟在他身后打趣道:“大脚板,好在当时你还穿着毛皮大衣。”
“得了吧,月亮脸。”他头也不回道,“难道你不知道毛皮沉水,出了阿兹卡班我就毛皮换真皮了,上岸的时候我泡的比死人还白,连冷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友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今夜乌云遮月。以拥有丰富阿兹卡班越狱经验的某人为首,他们在岩石和魔咒的保护下悄无声息地以动物的形态潜入了这所监狱的角门。
按照计划的那样,一行人地面行动当拆迁队,另一行人骑扫帚和摄魂怪争夺制空权。
早年的配合早已让他们成了最熟悉的搭档,可那些年的配合没有一次像是今天这样是主动出击。
有点激动,有点紧张,还有点小兴奋。
借着阴影的保护,拆迁队按倒了阿兹卡班唯一佩戴魔杖的更夫。一道烟火呼啸着窜上夜空后,夜色中的扫帚队一拥而上,守护神开着小车把空中的摄魂怪挨个创飞。
黑夜中有人看着这空中盛况忍不住感叹。
月黑风高夜啊。
摄魂怪阵脚一乱,拆迁队立刻按照图纸摆开队形,朝着囚禁食死徒的一侧建筑地基开始狂轰滥炸。
呼啸的夜风声中掺杂着砖瓦崩裂、轰然倒塌的回响,有些人睁开了眼睛,而有些人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有些人原本房间四面围墙,可现在却变成了海景落地窗。
于是,阿兹卡班拆迁工程正式启动。
阿兹卡班自上而下缓缓张开大嘴,与此同时一道强有力的咒语从天而降将两列囚徒牢牢束缚在原地。
爆炸咒这回算是彻底捅了摄魂怪老窝,从裂缝中涌出来的摄魂怪一窝接着一窝。可守护神横列成队,地毯式扫图,清了一波又一波。
没过一会儿,阿兹卡班的上空就下起了摄魂怪的大雨,大头朝下的守卫栽倒在地上不醒鬼事,而拆迁队虽然平均年龄五十多,却仍能以灵活的身姿躲过。
可喜可贺。
这一边,扫帚队英勇出击。摄魂怪当年包围学校,现在学校包围摄魂怪,老师们给摄魂怪瞧瞧颜色。
这一边,拆迁队开始按图索骥,摇摇欲坠的高楼被暂时固定,他们冲进每一间牢房□□,既然翻了半栋楼没有见到半个好人,那么手上沾了血的一个就也不能放过。
混乱中,有人朝着拆迁队队长大喊:“大脚板!你堂姐在这儿!”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随手在一旁捞了一把就猛的跳了起来,把刚从废墟中站起身的黑发女人一砖头拍在了地上。
“谁是我堂姐?”
他一口啐在地上。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重点关照对象!”
阿兹卡班顶楼最先变成绚丽的礼花,砖瓦和碎石像盛放的花朵洋洋洒洒。
第二层紧接其后,每一扇窗户里都飞出一个旋转跳跃的食死徒,在空中挥舞着手臂,和隔夜的泔水一起旋转着降落。
第三层的人闻风而动,却在窗口提前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他们鬼哭狼嚎,可他们的哭泣并不会比数年前他们闯入别人家门时的笑声更大。
第四层和第五层的楼板被打穿,多年不见的夫妻终于见上了面,好久没说过话的兄弟姐妹也都凑成一团,食死徒大家庭兄弟姐妹其乐融融,都是一根藤上的七个瓜。
拆迁队井然有序经过摇摇欲坠的走廊,有人躺在地上装死,可却挡不住他那显眼的淡金发色。
“哟,马尔福先生您搁这儿猫着呐?”
拆迁队把他翻了个个儿,可马尔福闭着眼睛,自己又慢慢慢慢地翻了回去。
拆迁队:……
沉默中,有人问队长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他斜眼一瞥,“当然先打一顿再说。”
话音未落,马尔福拔腿就跑。
拆迁队不慌不忙,一路跟着他来到了第六层。
第六层,昔年凶手的家庭还很完整,受害者的遗孤却再也找不到家。
有人用绳索套住了马尔福,轻轻一扯,一拥而上的拆迁队就立刻把他吞吃入腹。
而在拆迁队的腹地,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群壮年劳动力。有人伸拳头,有人伸脚。马尔福的惨叫响彻云霄,很快就穿破石墙,一路传到了第七层。
第七层,食死徒终于学会了害怕。可他们永远也不会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人这样害怕。
眼看任务已经接近尾声,有人念累了咒语,干脆采用物理拆迁办法。
魔杖在手中变成钢铁巨锤,他们抡起大锤,狠狠砸向石墙。
这是一间熟悉的牢房。
阿兹卡班十二年的囚徒一锤接着一锤宣泄着心中的愤懑难平。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禁锢了他十二年自由的围墙。直到砖石崩裂,墙面倾颓倒塌。
现在阿兹卡班倒下了。
他气喘吁吁,一片烟尘散去后,手中的铁锤变回魔杖。
现在,他终于可以说自己逃出了这间牢房。
第八层,未完的血债终于清算干净。至于一团烂账的,也被扔进了新的地狱。
第九层,第十层……
阴森高耸的阿兹卡班终于被逐层剥开,展露它肮脏不堪的内里。
用阴暗恶意滋养着世上最黑暗生物的城堡在最后一道雷声中彻底跌进冰冷的汪洋。北海用沉默容纳了这栋曾囚禁怨毒的监狱,海面一片平静。
时间到了。
拆迁队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扫帚队。
1995年的一个盛夏,阿兹卡班发生连环爆炸,最终沉入大海。
十二点四十七分,傲罗小队赶赴现场,和在场“食死徒”激烈“交火”。
十分钟后,更多傲罗到场,正好赶上战斗尾声。
凌晨一点零三分,众人合力击退“食死徒”,黑衣人用门钥匙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地越狱失败的尸体。
至此,拆迁队和扫帚队全身而退。而第一批赶来的值夜傲罗则负责忙着和接踵而来的大小官员汇报当时战况。
凌晨一点二十六分,最后一个拆迁队队员也在用门钥匙转移三次后回到了格里莫广场。
复方汤剂药效褪去,韦斯莱夫人一把抱住她的孩子,一颗担忧的心终于落地。
在堆满了夜宵的餐桌上,精疲力竭的拆迁队和扫帚队麻木地往嘴里塞着东西,谁也没有说话。
所有汹涌的情绪都化作叹息,他们只觉得心里一片空旷。
又过了一会儿,老房子的主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年份久远的火焰威士忌来,烈酒转了一圈,最后只剩下一个空瓶。有人默默举杯,然后是更多酒杯被举起。
“敬我们,”一个声音突然说,“敬我们今夜平安归来的所有人。”
“敬所有离开的凤凰社社员,也敬直到今天还站在这里的凤凰社社员!”
有人语气沉沉:“敬所有走在我们前面的人。”
有人立刻接上:“那就还要敬所有还有勇气站在这里的人!”
“那我就敬所有的正义、勇敢、和爱!敬所有战士和所有勇者!”
“敬拆迁队和扫帚队!”
“还敬还没回来的傲罗小分队!”
“都敬都敬!”
“这杯酒敬以前和以后,也敬一个没有阴霾的明天!”
“敬你也敬我!”
“敬凤凰社!”
他们一齐举杯。
“敬凤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