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狗哥有话说（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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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早上睡醒的时候狗哥已经不在了，生骨灵的确很好使，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最好使的一定是斯内普的那一瓶。因为现在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结结实实，就是魔药的苦味儿还在嘴里挥之不去。
她觉得斯内普这是公报私仇。
早上出门的时候，哈莉在走廊里遇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进ICU的卢平教授，可卢平教授还是强撑着精神关心她被摄魂怪袭击的事情，并且保证他下周一定会抽出时间教哈莉守护神咒。
而且又从打着补丁的口袋里拿出一大块巧克力塞给哈莉。
说实话，哈莉觉得卢平教授比自己更需要这个，但看着他的眼睛，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教授，你也得多关心自己啊。”
她只能这么说。
“卢平教授再见，我要去上课了。你记得多喝热水。”
而卢平点点头，微笑着目送她离去。
*
这几天卢平教授有事请假了，黑魔法防御课就由斯内普教授来代课。
众所周知，相比较折磨格兰芬多来说，斯内普教授此生唯二的爱好就是成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然而由于邓布利多校长的英明决策，斯内普教授从来未能如愿。
感谢卢平教授——尽管斯内普并不会这么觉得，但他今天终于有幸成为黑魔法防御课的主教，他一路走路带风，嗖嗖嗖地关上了所有的窗户又拉下了投影的帘子。经过哈莉身边的时候，哈莉甚至觉得他兴奋的袍角扇到了自己的脸。
上课的开场前三分钟，斯内普狠狠地抨击了卢平教授教课态度的不认真不严肃，并且疯狂质疑他的专业水平。并且不间接很直接、绝不拐弯抹角的夸奖了自己认真严肃和高端专业。
哈莉在下面打了个哈欠，用一种“我就看你吹”的表情盯着斯内普。
而斯内普疯狂扫射的目光在转移到哈莉身上时顿了一下，就收回了毒液，开始上起课来。
今天这一课讲的很简单，关于狼人，课后还留了六英尺长的论文。
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上课每一次提到狼人的时候，哈莉总觉得他是在盯着自己，用一种心怀歹意又洋洋得意的诡异表情看着自己。
赫敏在旁边皱着眉头，她几次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又反复划重点，反复对着哈莉欲言又止。
斯内普在堂上语速飞快，不停的强调这几天是月圆夜，说狼人这几天就要变身，十分危险十分凶残诸如此类。
哈莉冷着脸挑了下眉，想起昨天晚上和狗哥在医疗翼时听到的夜半狼嚎，却什么都没说。
下课后，斯内普又毫无理由让自己留了堂 。哈莉在背后猛翻白眼，害得罗恩还以为她是被斯内普吓得要原地抽搐晕死过去。
“嘿！疤头！”
下了课还不走的马尔福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耀武扬威地抖着手里的一张羊皮纸，哈莉瞥了一眼，上面写的好像是什么什么处决。
“那个该死的怪物的处决令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马尔福扬着下巴，上面隐隐的还有哈莉上一次暴打他留下的淤青。
处决令让赫敏忍不住轻声尖叫了起来，哈莉只能握住她的手。
“我爸爸在得知我受伤之后立刻就召开了董事会议，要我说，在霍格沃茨，这种该死的混血巨人就不应该——”
“你爸爸只会开会，没教会你怎么说话吗，马尔福？”
哈莉直截了当地怼了回去。
“还是说你每天的日常就是和你爸爸开会？小哭包！”
“疤头！你个没爹没妈的杂种居然敢——”
哈莉直接撸胳膊挽袖子，马尔福闭嘴了，可身旁又高又壮的克拉布和高尔一人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可赫敏和罗恩也毫不退缩地站在了哈莉身边。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挑衅同学。”
毫不意外的，总是拉偏架的斯内普又出现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波特小姐，我应该是让你课后留堂，而不是和同学打架来着。”
赫敏急忙说道：“可是教授，马尔福他说哈莉——”
“格兰芬多又扣十分，因为抢白教授。”
斯内普带着那种轻笑的嘲弄表情看着他们三个。
“波特小姐，如果你忙完了的话，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课后留堂了吗？”
哈莉还能说什么？
哈莉不说话，她拍了拍罗恩和赫敏，没有给马尔福眼神，径直走到了斯内普身边。
“那么教授。”她一脸的英勇就义。“今天是去除蟾蜍的内脏，还是挤鼻涕虫的粘液呢？”
马尔福那边传来毫不掩饰的笑声。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目光顿了顿。
“马尔福先生还有格兰杰小姐，这节课早就已经下课了，而你们并不需要课后留堂，不是吗？”
几个人欲言又止，但最后也只能在斯内普阴冷的目光注视下迅速离开。
哈莉跟在他身后一路走进了魔药课的地下室，坩埚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地上是两大桶蟾蜍和鼻涕虫。
一路走斯内普一路的碎碎念，无非还是那老三样——
骂她爸——“你对炸坩埚的熟练程度简直堪比你那脑子像巨怪的父亲。”
夸她妈——“只可惜波特小姐并没有继承你母亲对魔药学的天赋。”
diss哈莉——“所以真遗憾波特小姐依旧是个愚蠢的格兰芬多。”
最后升华总结——“呵，不愧是个波特。”
哈莉不理解，哈莉很迷惑。
三年以来的日积月累甚至让哈莉产生了一个奇怪的联想，那就是在他们的学生时代，自己的父亲和斯内普一定有一段难以言说的恩怨情仇。而这段怨仇的展开，一定是以自己的母亲为中心，贯穿了整个七年的情敌掰头。
可是哈莉不敢问斯内普，她怕斯内普恼羞成怒给自己下毒。
“不知道我上节课的谆谆教诲，波特小姐是否听进去了哪怕半句。”
斯内普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看向她。
哈莉真怀疑斯内普为什么每次骂她的时候都要看着自己的头顶，难道自己的头正在嘲讽他？
不好意思，哈莉觉得自己的眼神才能发出最深刻的嘲讽。
有本事你看着我的眼睛骂我呀。
略略略。
“呵，波特小姐又开始神游天外了。”
“并没有，教授。我可清楚您上节课的谆谆教诲了呢。”
哈莉也同样阴阳怪气了回去。
“您无非就是想说，卢平教授是个狼人，不是吗？”
沉默。
此时此刻，寂静无声的地下室死一般的沉默。
“呵。”
斯内普僵硬着表情，率先打破了沉默。
“既然波特小姐的脑袋还没有糊成一团，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接近一位不怀好意的狼人教授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补了一句。
“真不愧是个愚蠢的格兰芬多。”
“就算是狼人，斯内普教授。”
哈莉也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坦白地看着他。
“也比您好一千倍，一万倍。”
坩埚咕咚咕咚，而对面的魔药学教授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看起来可真像莉莉。
此时此刻，有人这样想到。
就连说出口的话也如出一辙。
“所以是解剖蟾蜍，还是掐鼻涕虫？”
哈莉走到那两大桶魔药材料旁边蹲下身去。
“斯内普教授，你怎么哑巴了？”
空气里诡异的安静。
可那双清澈的绿眼睛仿佛穿透一切，直击某人心底最不愿提及的私密。
呼吸几次平复，斯内普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把目光放到哈莉的头顶。
“滚出去。”他又重复一遍。“立刻、马上，滚出去！”
“好嘞！”
哈莉如蒙大赦，立刻脚底抹油，只留下身后地下室里坩埚炸裂的回音。
可哈莉不明白，哈莉无法理解。
如果自己那个不切实际又不着边际的猜测是真的，如果斯内普真的每次盯着自己的眼睛都会想起自己母亲的话——那么他和自己爸妈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要这三年以来每一天都不停的想方设法让自己心理变态？
哈莉可以理解斯内普作为无德的偏心院长每一次在自己和马尔福之间拉偏架，但她无法理解斯内普对出身麻瓜的赫敏的每一次讥讽和嘲弄，也无法理解他对自己恶意的欺凌。
“哈莉波特你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吧？”
“哈莉波特，隆巴顿犯了错误就能显得你很好是吗？”
“哈莉波特我没有扣你更多的分，你难道不应该感到庆幸吗？”
“哈莉波特你又犯什么毛病了，你觉得自己很特别吗？”
“哈莉波特我可没有请你炫耀自己，格兰芬多再扣五分。”
每一次，哈莉波特只有在心中大喊勇敢哈莉不怕困难，才能把眼泪忍住。
可哈莉波特今年才十三岁，她不要求所有人都把自己当个孩子。但至少，她希望对面那个以教授的身份和自己说话的人，起码把她当成一个人。
这要求很离谱吗？
哈莉不理解。
*
“所以，狗哥，你说斯内普是不是个狗东西？”
可狗哥不说话，狗哥只是从胸膛里发出一种低沉的咕噜咕噜声。
不知道为什么，哈莉突然想到，也许今天晚上斯内普就要被狗咬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狗哥有话说（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