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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卷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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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明时分的开封府,仍有三人围灯而谈。
将义庄所生之事细细诉说后,张龙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了公孙先生与展大哥,甚至后悔刚没偷喝几口虎弟偷藏的药酒壮胆。
公孙策沉吟半晌,抬手捋了捋胡须看向展昭问道:“展护卫,那孟小娘子可是习武之身?”
展昭回想了下两人的三次见面,摇头道:“脚步虚浮,手不能提,并不似装出来的样子。”
张龙也跟着比划补充道:“就我们那口官刀,她都得这样抱着才稳当,而且白玉堂打进来时她的脚也没有习武之人的惯性动作。”
公孙策盯着桌上微微摇曳的烛光,忽的轻笑一声解答道:“张兄弟不必烦心,那孟家娘子跟白玉堂所说之话具是真的,有法子可查也是对的。到底是世代学医的人家,比普通人更懂些生死之事,也不是什么奇事。”
那是个小娘子,又不是得道高僧!张龙话到嘴边,可瞅着公孙先生的脸色以及对面沉默不语的展大哥,还是化成了几声干笑:“既然不是乱说,那我就能放心睡一会了,先生、展大哥我先回去了。”
展昭抬头对着张龙一笑:“安心睡吧,一切有我在。”
得了,既然府内文武顶梁柱都发话了,他还操心什么?张龙一笑,拱手告辞回去好好补觉了。
待房门关上,又安静了片刻,公孙策才叹了口气看向展昭正色问道:“孟家那一十八口可是你亲自查验的?”
展昭点头,边抬手在面前桌上简单勾画现场边沉声答道:“是。根据现场的倒伏情况看,其中一十七人,应是在极短时间内被二、三人用剑一招断颈的。而孟太医所受致命之伤虽也是剑痕,其左手却有一种似刀非刀之物的砍痕,其招数之狠辣又较之前那些凶徒不同。”
公孙策皱眉追问道:“可能看出这伤在前还是后?”
展昭垂目思索了片刻,缓声答道:“伤口乃是花纹交错之态,应是先被类刀之物砍伤的。”
公孙策眉头不由更加皱起几分,语带犹豫的念叨起来:“如此看来应是三人先入院清除仆从等人,而持刀人则去书房刑讯,并以孟夫人的性命威逼孟太医,达成目的后再行灭口之举。”
展昭却摇了摇头,并不赞同的说道:“那等凶狠恶徒,何以只用孟夫人威逼,却刻意留下孟小娘子一条性命?我先前曾猜测是不是对方出于某种目的需要借助孟小娘子的身份,可先日在房内并不曾听她图谋孟、庞两家财势,今日也不曾有同伙行假意追杀灭口的举动,更不说张兄弟所见的匪夷所思之事了……”
公孙策倒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吟道:“江樊曾偷偷跟我说,那日雨前他在门外瞧见孟小娘子左颈上方至颈前有道渐浅的口子……”
展昭听他提起此事,不由苦笑一声:“此类伤痕多是自伤而成,倒也能对得上替换孟小娘子的猜测,可先生也知道那伤并不存在。除非落雷之时,有几位武功远胜展某之人在吐息间来去无痕的行了替换之事。”
作为私下给孟小娘子瞧过病的人,公孙策自然知道伤痕并不存在,可偏偏江樊的口供与孟小娘子衣服上的血痕却能实际对的上。思索无果后他微微叹了口气,起身从书桌上取过龟甲与六枚铜钱,默求摇抛于桌面上——却是个归妹卦的第五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