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72、打动神父的话

　　对方走到适当的位置上，站定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那无所谓、随意意的表情在所有人心底画了一个问号，他到底还有没有清晰的意识，知不知道这次面对的是谁？

　　元帅见状，禁不住地向寇里队长责怪道：

　　“你怎么不背神父上来，让神父这么劳累？”

　　他本来是敌视神父的，现在转为关心他，可见这位神父的状况有多令人担忧。

　　寇里队长摇摇头，略带无辜地说：

　　“我倒是想背啊，元帅，可神父有自己的坚持，他说自己能办到的事情，是不会让别人来代劳的！”

　　“好吧。”

　　元帅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让神父帮他办事，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在细节上纠结。

　　这时候，神父把脖子上的眼镜框举到眼睛那儿，对着元帅一阵打量。

　　“您就是古莱元帅，对吧？”

　　“正是，神父你好！”

　　元帅本来不想起身的。但是，短暂的犹豫后，他还是起身了，对神父稍稍鞠躬，重新补了一句：

　　“坦坦神父，你好！”

　　“你好，元帅！”神父透过镜框仔细地打量着，看清了元帅的容貌，“果然是一表人才的雄将啊！”

　　“你过奖了，神父，请坐！”

　　寇里立即搬凳子到神父面前，神父颤颤巍巍地入座了。元帅也才坐下来，说：

　　“神父，开门见山地说，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的！”

　　“帮什么忙？”神父瞪大眼睛看着元帅，“作战的事情我一窍不通啊！我本来就不赞成战争！”

　　“不是这方面的事。”

　　元帅竭力地表现得友好些，虽然他仍旧是芥蒂对方的，对方的耳朵会听到那么多他的塔娅说的话，但心中大的波澜已经没有。这样的神父，实在太朴素、年迈，就算他在塔娅面前不自信，也不会觉得能输给对方。

　　“那是什么方面的事？”

　　神父又咳了两声，身体状况看上去并不好。元帅顿了顿，说：

　　“我心爱的女孩塔娅，她只听神职人员的话，我想让你说出我想说的话。”

　　“什么话呀？”

　　神父盯着元帅，显得很费解。

　　元帅说：“你要启迪她爱我！”

　　“这……”

　　神父好像被这种无理要求给难住了，没说话。元帅揣摩着对方的心事，说：

　　“神父，你不是无偿这么做的！”

　　一旁的寇里队长接过话茬说：“是啊，神父，我们了解到，有很多看不起病的民众聚集在你们教堂那里，而且最近人数越来越多了，让你们难以负荷！我们可以提供足量的药物和食物，送到你们那里，帮你们渡过难关！”

　　这下子，神父大概弄懂了元帅的意思，说：

　　“哎，元帅，您这样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啊？”

　　“但我就要这一个！”元帅补充，“实不相瞒，塔娅她是一个预备修女！”

　　“啊？”

　　老神父一下子站起来。他实在太过震惊，差一点站立不稳。

　　“这、这……”

　　这样的认知在他的思维体系之外，让他难以接受。他再度地看了看元帅，发现对方正在点头。这就说明，他并没有听错了。

　　元帅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说：

　　“实不相瞒，神父，我因为做一点错事，让塔娅她现在不理我了，我想让你帮我开解她。报酬就是我刚才说的，足够的药物、食物，当然还有衣物，可以帮你们渡过难关！”

　　他太高大了，站在瘦小的神父面前，像一座高山。压迫感是十足的，可是没有显示出欺凌感，他起码是拿着诚心在和神父商议计划，没有威胁对方。

　　神父重新坐回椅子里，喃喃地说：

　　“元帅，您就不怕上绞刑架吗？男人是不能喜欢修女的，如果有这方面的行动，可是会被处决的！”

　　“我不怕！”元帅稍稍仰头，透出骄傲感，“事实上，我有点期待，看谁能来处决我！”

　　神父深知，不会有那样的人能够处决元帅。但道理是这样的，喜欢修女是罪过，在道义上绝不能被允许。

　　空间沉寂了一下子，寇里队长补充道：

　　“但塔娅小姐她还不是修女，她只是预备修女！她在家乡岚之国已经连续两次没有通过修女考试了，她肯定这一次也通不过，那么，她就不是修女了，不需要遵照修女的准则！”

　　元帅站在那儿，缩了缩目光，补充道：

　　“是，我绝不会让她通过修女考试的，她绝不可能是正式修女！坦坦神父，生命是无价的，尤其你们教堂附近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我想，你应该替他们想想！他们生了很重的病，村子里呆不下，城市中容不了，无路可去才去了你们那里，神父你这样高尚的人，应该给他们提供活下去的机会！”

　　神父坐在那儿，喃喃地说：

　　“众生平等，我不能害了那位叫塔娅的女孩！”

　　元帅浅笑着，盯着座位里年迈的神父，显示出提示感。

　　“神父你想想，如果我不是深爱塔娅，深爱到连每说一个字都充满顾及，我跟你之间就根本不会有这么一场对话！”

　　寇里队长笑笑，“是啊、是啊！我们的元帅是谁啊，猛兽、饕餮，坦坦神父您以为，如果不是深爱，您会被我们请到这儿吗？”

　　最终，坦坦神父答应回去考虑这件事，三天之内给答复。

　　三天之后，寇里队长骑了座狼到了神父所在的黎明大教堂，那时候，生病的人已经聚集得越来越多了。原来是附近的村子里发生了小型瘟疫，他们无路可去，又找不到药，只得到这教堂来寻求光明。

　　当然，在整个国度严格管控药物的前提下，这里仍旧是没有药的，甚至连药品盒子也看不见，但他们相信这种神圣的地方能够带给他们力量，终日祈祷。

　　寇里这个体内有一半妖魔的狼骑兵队长是不会被瘟疫给感染的，他一点也不在意，跳下狼背，走到人群中央。人群多是衣衫褴褛，披着头巾或是围着面罩，防止病原体传染。但他浑身干净、穿戴整齐，也没有蒙着面罩，看样子就不是来这里避难的人。

　　右侧一个村妇提醒道：

　　“年轻人，你在这儿走什么呀，小心染病！”

　　“我不会的，太太，谢谢提醒！”

　　寇里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这神情也让周遭的人轻松下来。他们放下手中的祈祷动作，侧头看着他，有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年轻的天使。实际上，对他们而言，寇里就像是天使，他是来这里送药的，起码是带来送药的途径，他就是光明的所在。

　　寇里径直地沿着中央的通道前行，在尽头那里看见了坦坦神父。神父正在对着神像祈祷。寇里等在那里，待对方祈祷完毕，才问候道：

　　“神父您好！”

　　他行了个礼，还是非常有礼貌的，起码没有一点点凶神恶煞。坦坦神父认出了他，点点头。

　　“你好，队长！”

　　“事情想得怎么样了？”

　　神父没有答话，看来还是无法轻易绕过心中的坎。寇里队长仰头看着跟前的神像，说：

　　“众生平等，我很认同这句话的！在特定情况下，一个人的命跟一万个人的命也分不出高下！不过，您要放心，我们元帅做的不是伤害一个女孩，而是把世界上最好的带给她！您要相信，如果真的是杀戮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劳烦坦坦神父您了！”

　　因为他们根本很擅长这件事，狼骑兵队的杀戮力量是无敌的，就连坦坦神父都知道。这位年迈的神父眨眨眼睛，意识看起来好像松动了。寇里队长指了指四周，说：

　　“作一个不太恰当又切实的比喻，我们元帅会对塔娅小姐宠爱到，她可以到装着药品的皇宫库房、就是那种有治疗这次瘟疫药物的场合肆意捣乱，而不会受到半句指责！当然，实际绝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塔娅小姐是非常明事理的女孩子，不会这么做，我只是比喻，这种宠爱到哪种程度，您可以想想看了，我们元帅是不是要伤害塔娅小姐！”

　　那轻快的手指了指四周，让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是吗，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事，如果存在，不是暴殄天物吗？

　　坦坦神父再度地看了看眼下的年轻人，发现队长真挚的表情毫不掺假，开始相信地方的话。

　　“那么，元帅和狼骑兵队不会说假话吧？”

　　“绝不可能说一个字！”寇里队长笃定地说，“神父，只要您点头，我下午就把要药品、食物和衣物都拉过来！”

　　神父再度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是那种祈祷他答应的目光。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期盼感刻在眼睛里了，让他无法当作没有看见。

　　然后，内心所有的关爱感都被唤起，迫使他点了点头。

　　内心的天平仍旧是没有平衡的，觉得对不起那个叫塔娅的女孩，如果神怪罪，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所有罪责好了。他不怕。

　　寇里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带领狼骑兵队拖着大车小车的药物、食物、衣物到了黎明大教堂。当然，他还带来了随行医官，在教堂附近扎营，要替这里的人们好好诊治一番。在傍晚的时候，神父本人也被带到了元帅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