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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战场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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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我会为艾玛报仇！”
塔娅握起拳头。每每这样，她就是违背修女守则的表现。
卡洛修女忙说：“要宽恕，塔娅，别这样，哪怕对方是一头牲畜也好！”
“什么嘛！”塔娅气呼呼地说，“不管是不是牲畜，吃了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我就算不当修女了，也要报仇，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然后，她走到铁栅栏门那儿，一拳打在门上。那门来来回回，呼呼地响。
凯丝修女见状上前，缓缓上前，一手搭在塔娅的肩膀，小声提醒道：
“可是，元帅救了你啊，你也应该善待他的老虎。”
“那是我跟他的事，修女。”塔娅说，“可是，那头老虎，我一定要杀了它！”
不受控的塔娅一下子就说出一个突兀的字眼。年长的卡洛修女听罢，连连摇摇头，说：
“你还是要学着宽恕，塔娅，你知道，我们不能以杀戮对抗杀戮，我们要以仁爱之心来感化这一切！”
“我就要！”塔娅握着拳头说，“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大不了，如果元帅要我还他的恩情，我就把我的这条命还给他！艾玛的仇一定要报，这是我塔娅重视友情的方式！”
“塔娅……”
众人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们都知道塔娅的固执，知道无从劝解。
“你们别劝我了。”塔娅认真地说，“通不过修女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为了朋友讨公道！艾玛是那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居然被一头老虎吃得连尸骨都不剩，我才咽不下这口气呢。”
说着说着，塔娅眼眶还红了，显得悲伤过度。卡洛修女见状，起身，把她搂在怀里，仔细地安慰着。
“好了，小塔娅，别哭了，我们已经为艾玛祈祷、诵经过了！她会安息的！”
“我就是伤心嘛，卡洛修女，要知道，我们自从被抓到这里，一直被欺负得好狠啊！”
“好了，别哭了，塔娅，要坚强！”
这探望同伴的时光就这么飞快地过去，很快到了下午6点，裘马大人到囚室门口来接塔娅了。他虽然是这里权力次高的管理者，但没什么架子，停在门口，轻唤塔娅的名字：
“塔娅，该回家了。”
塔娅这才走到门口。她停在那儿，小心翼翼地看着裘马大人。
“裘马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怎么了？”
对方看着她，露出仔细聆听的样子。
“我想留在这儿，直到小羊修女好起来！”塔娅说。
“是吗？”
裘马大人稍稍不舍，但在这样的情形中，他没有把这种感情放大。起码在场的三位修女包括塔娅自己都没看出来，这位权力者正对她表达不舍。
“是。”塔娅仰头看着对方，认真地说，“求您让我留下吧！如果小羊不好起来，我就是跟您回去，也不心安。”
“真的吗？”
“真的。”
塔娅说着，把双手合起，并在胸前，做了祈求的动作。裘马大人见状，心有触动，说：
“好吧，塔娅，你在这儿留着，亲眼看到自己的伙伴好起来。那之后，我再来接你。”
“谢谢您，裘马大人。”
塔娅感动极了，冲大人鞠躬。裘马大人也冲她点点头，说：
“好了，塔娅，好好呆在这儿，我会给你需要的一切帮助的。”
“真的谢谢！”
“真的不用。”
他笑笑，再度地看了看她，转身离开了。
很快到了更深的夜里。弯月悬在天空，在战场上的营帐里，有一位穿军装的美男子正对着窗口思考着什么。
那正是古莱元帅。他的神情中写满了思念感，思念感本来是抽象的东西，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它似乎变得有形了，叫人能够通过元帅的表情弄清楚，他并不是冷血的战争机器，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月光从弧形的窗户中透进来，让人看清楚，他的手上握着的正是那块金色的怀表。
“还记得你把它交还给我，是什么情形吗？”
他对着怀表，柔声地问。怀表不会答话，只是静静地散发金光，这光芒成为一道线索，让人弄清楚，元帅思念的人是谁。元帅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它，说：
“就是你把所有的可爱展示在我眼前的情形，好难忘！塔娅，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
如果说这次出征有什么遗憾，就是他没来得及向塔娅告别。事实上，还是别告别比较好，因为他可能由于舍不而放弃了这次的出征。
他想着，一旦回去，要好好地向她倾诉思念感。他要她知道，他喜欢她、爱她，不容许让她当奴隶，更不会容许她当修女。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窸窣的动静。元帅知道有人来了，立即把金表放进口袋，坐到那边的椅子上，仰头等着。那里披着一张白色的裘皮，他坐在那儿，显得尊贵之至。接着，营帐的门帘被撩起了，艾朗队长宽大的脸露出来。
此刻，这位队长手里还提着什么。
噢不，那不是东西，而是一个瘦弱的老人。他把老人一把扔过来，对方便跪在元帅跟前。
“报告元帅，抓到一个奸细。”艾朗队长说。
与此同时，在营帐外面的空地上，寇里队长和孟德队长正在悄悄地看着远方。在他们与敌军之间，横着一道河流，大概明天就会有大的交战，两位队长都做好了准备。
在更远的地方立着一道倩影。正是何莉队长，她牵着座狼，悄悄地看着河对面的情形。她的肩膀上，有一只老鹰，振翅到半空。这是她养的猎鹰，能帮她把状况看得更清楚。
老鹰盘旋在半空一阵子，然后盘旋而下，落到何莉队长的肩膀上，跟她说了一点鸟语。她点点头，明白了什么，目光也更加坚定。
在营帐内，元帅盯着那位瘦弱老人，漫不经心地问：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老先生？”
“我到这儿来打猎。”那位老人趴在地面上，颤颤巍巍地说，“元帅，饶命啊！我只是附近的猎户，您的队长非要说我是奸细，把我抓过来。”
“是吗，猎户？”
元帅微笑着，表示自己看穿了真相。对方跪在那儿，把手触在地面，把头触到手背。
“是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请放了我，元帅。”
老人虽然卑微，但目光太过镇定了，这绝对不同寻常。要么，他不清楚元帅的威名，要么就是有杀手锏，不惧怕这位战神。在这样的情况下，很显然是后者。
元帅坐在那儿，盯着对方说：
“如果你只是一个寻常的老人家，我倒真是可以放了你，毕竟，我从来不对付普通人。”
“我就是啊，元帅，我非常寻常。”对方卑躬屈膝地说。
元帅给艾朗队长使了个眼色，这位队长便心领神会了，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一下子砍掉了老人的手。一下子，那只枯瘦的手指落下去，变大、变长了，更显尖利，很明显，不是寻常人的手。
一瞬间，那老人怒气冲冲，接着开始变形，一时间大了不少，成长为红眼睛、尖耳朵的妖魔的样子。
紧接着，那只被砍掉的手也长了出来，他根本完好无损。这妖魔说：
“古莱元帅，好眼力！”
艾朗队长插嘴说：“这都看不出来，你到底有多低估我们！”
元帅盯着对方，说：
“就说说，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妖魔狡辩道，“我只是路过这里。”
艾朗队长说：“嗯，我们很相信的。”
然后，这位队长用佩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对方立即倒地了，乌黑的血流了一地。艾朗队长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身体，说：
“这是一般的妖魔，刺在胸口或者脑袋就会死，级别还太低了。”
“你怎么杀了它，艾朗？”元帅问。
“因为留着也不会说实话。”艾朗队长说，“自从我抓到它，他就谎话连篇，没有一句实话，要是一不小心被它溜了，就太不划算了。其实，这家伙死没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对付的是什么家伙。”
“嗯。”元帅点点头，看着那具死了的妖魔的尸体，“我想我们应该改变策略。”
“怎么改？”艾朗队长问。
“擒贼先擒王。”元帅靠在那儿，带着笃定地说，“我很想知道，是谁领导着这群妖魔队伍，给空之国提供支持。”
“是啊。”艾朗队长点头，“要知道，空之国不是以妖魔著称的，它的邻国才是。”
“等着吧，艾朗，我们会弄清楚的。”
元帅微笑着，目透着笃定。叫人相信，无论什么样的对手，都敌不过他。也叫他从跟塔娅离别的阴霾中回过神来，好在是这样的对手，否则，他舍下她来打仗，真的不划算。
然后，艾朗队长退出了营帐。树槐谋士也慢悠悠地回到营帐。他之前都在附近打探，得到信息就回来了，笑吟吟的，看起来并不把这次的战役放在眼里。元帅问他：
“谋士，打探得怎么样了？”
这位谋士个子矮小，有一对尖尖的耳朵，看上去非常机灵。
“毫无疑问，我们的对手就是妖魔。”谋士说，“看来，不能用常规的打法，不然我们会损失很多人。”
“嗯，我正准备去看看。”
说着，元帅起身了，要到营帐外。谋士在身后的地方叫住他。
“请等等，元帅。”
“怎么了？”元帅停在那儿问。
“我想告诉您一句话。”对方语重心长地说，“只有妖魔才能打败妖魔。”
元帅稍稍停顿，然后说：
“我知道了，谋士，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人类，从来没觉得用其它身份可以打败那些家伙。”
“嗯，元帅，这我就放心了。”
谋士点点头，透着欣慰。
然后，元帅掀起门帘，出了营帐，进入了前方的空地。那边守卫的寇里队长和孟德队长看到他，暗暗行了个礼，没有出声。元帅走了一阵子，身体整个儿融进夜色，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敌方的营帐内，多了一点动静。那是人的步子踩在地毯上发出的声音，先是只有声音，后来，在静静的空间中多出一道高大的影子。它就好像是空气本身延伸出来的一样，毫无闯入痕迹，也正因为这样，叫人难以发现。
正是古莱元帅。
他穿破空气出现了，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看床面。一个高级将领正酣睡，身边有一位白皙的美人。
美人翻了个身，背对那高级将领。高级将领伸出双手，像追着那样，把她抱得更紧。元帅注视着这一幕，眼里带着鄙夷。
这就是敌军将领吗，打仗还带着美人？
沉沦在美色之下的，还能叫合格的对手吗？说实在的，要对付这样的敌手，他真感乏味。
赢不是铁定的事吗？
他舍下他的小塔娅来这儿，就不能再来一点更有实力和风范的对手吗？
元帅站了一阵子，对方还是没有醒过来。心想，可笑，这敌军统领连营帐进了他这个敌人都不知道。他要给他个教训，转身到桌面端了一杯酒，走回来，把酒随意地泼在对方脸颊上。
可以见到，就是这一下子的攻击，这位元帅也充满嫌弃，洒完酒，他立即抛下了杯子。那高级将领立即醒了。
“啊啊，谁！”
对方跳了起来，连带惊扰了身旁的美人。双方一并醒了，看到元帅这个闯入者都大为惊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