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143、谋士的打算

　　塔娅洗完餐盘，就知道那活计是什么了，原来是缝补旧衣裳。虽然元帅派狼骑兵队送来了很多新衣服，但是，这里的人秉持不浪费的原则，也会利用原来的旧衣裳，它们大多都残破，神父和修女们也不会丢弃。

　　塔娅被安排到一个大厅里，在长桌的角落坐着，跟一群太太缝补这些旧衣物。这些妇人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她们的住所，寄居在这大教堂，平时会做各种日常事物，补旧衣裳就是其中一件。

　　她们精于此道，但塔娅就显得生疏了。实际上，她根本没干过这活。在她家乡的女子修道院，福利状况要好得多，有固定的供衣来源，所以，她几乎是没做过这件事。偶尔衣服破了，小羊修女会给她补好，所以，她拿着针的时候，几乎是无从下手。

　　她模仿着一旁太太的样子，试着把手中衣物的一个破洞给补起来。

　　“哎哟！”

　　不无意外，针头扎上了她的手指。塔娅自己难堪得把双手垂下桌面，避免让别人看见她的糗样。一旁的太太微笑着，看着她。

　　“塔娅小姐，你要小心一点，看准了再缝呀。”

　　“嗯，谢谢您，太太，我会小心点的。”

　　塔娅把速度放慢，佯装自己也是精于此道，只是不小心才戳痛了手指的样子。她想着，真是太糗了，今后一定把这项技能给学起来。

　　与此同时，坦坦神父在自己的办公间，靠在藤条椅子里，思量着要做一件重要的事。就他的所见，那年轻的女孩塔娅是对古莱元帅相当重要的人，她为什么会来了这里？有必要弄弄清楚。

　　他找来年轻的盖亚神父，向对方吩咐道：

　　“盖亚，你去古莱元帅的府邸，说一下塔娅小姐来这里的事，看元帅他怎么说。”

　　“是的，坦坦神父。”

　　年轻的神父并没有多问，直接领命出行了。他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一个年轻人。对方以前来过这里，送药、送衣、送粮等等，他认得对方。就是狼骑兵队的寇里队长。实际上，根本是他奉了元帅命令，在暗中护送着塔娅一路过来，否则，穿奴隶服的塔娅一定会被当成逃跑的奴隶给抓起来，后果会十分严重。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教训那个在饼店门口呵斥了塔娅的店员。

　　大概就是大手一挥，买下整间饼店，然后把那店员开除这种程度。他是不会随意伤人的，把对方开除无疑是一种贴切的教训方式。但是，买下整间饼店对他而言其实不必要，接下来，大概会有源源不绝的各式美味饼被送到大教堂这里，这也是一种资源的合理利用。

　　“寇里队长！”

　　年轻的神父向对方点了点头，表达他的礼遇。寇里笑着点了点头。

　　“嗯，盖亚神父。”

　　神父说：“寇里队长你来这儿就好了，我正要去元帅府说说塔娅小姐的事，她怎么来了这儿，元帅知道吗？”

　　“呃——”

　　寇里欲言又止，显然，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难以用简单的句子诉说。盖亚神父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

　　“神父，我们找个好说话的地方谈谈吧。”

　　于是，两人移步到后院。这时候的大教堂后院静悄悄的，绿植长得特别茂盛、特别高，好像起到一点遮挡作用，的确是个便于交谈的好场合。寇里队长抬手拨弄着眼前的一株曼陀罗花，说：

　　“塔娅小姐这段时间暂时不会回元帅府，她住在这儿，你们尽量别太意外。”

　　“什么是别太意外？”

　　“就是把她当成这儿一个寻常的人，别用不寻常的眼光看，反正，让她觉得舒服就对了。”寇里回答。

　　神父点点头，想来是有所领悟，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稍稍停顿，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很难说的！”寇里耸耸肩，表示不能评判上司的感情问题，“……真的不好说！反正记住我的话，别搞特殊，尽量让塔娅小姐她觉得舒服，让她愿意留在这里。”

　　“我们会的。”

　　“谢谢配合了，神父。”神父浅浅地敬了一个礼，“告辞！”

　　“再见，寇里队长！”

　　然后，寇里从后院退出来，盖亚神父也去向坦坦神父回报发现。寇里没有径直离开，就近地找找。从空气中发现了塔娅的气息，循着走过去，看到她正在长桌前跟那些太太一起忙着缝衣服。

　　呵，还真是生命力顽强啊！寇里心想着，在一整个星期不怎么进食后，居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还跟太太们一起补衣服，真不愧是塔娅小姐。

　　这一刻，他开始钦佩上司的眼光，就他所见，塔娅小姐真的是万里挑一的女子，相当优秀和特别。他站在那儿，继续地盯着看。

　　“哎哟！”

　　顷刻间，塔娅自己又扎了自己一下。难堪的她急忙掩饰自己的窘迫，左右地看看，发现那些太太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活，才显得轻松些。就像捣了乱的孩子庆幸自己的恶作剧没被发现一样，完全就是少女表现。

　　寇里盯着这一幕，自顾自地说：

　　“难怪塔娅小姐觉得元帅府受约束，如果元帅在这里，她的手要被含化了吧。”

　　他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径直回了元帅府。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元帅。自从塔娅离开，古莱元帅都没有出寝间，而是拿着那块没有送出去的令牌，窝在室内的角落，兀自地伤悲。塔娅走了，好像把他的筋骨给抽走，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充斥在他整个身体里的叫悲鸣和绝望。所以，就窝在这个角落吧，这小小的空间不像其它大的空间一样那么冰冷、苍凉，他只有窝在这里，才能保存一点体内残存的温度。

　　寇里队长回府邸后，直接去见了树槐谋士。这其实也是他临出门前，谋士教给他的，看到塔娅的去向，不能第一时间回禀给元帅，要报给谋士自己。

　　“谋士，我发现一点奇怪的事情。”寇里说。

　　“什么奇怪的事？”谋士问。

　　寇里拿过桌面的苹果，一面吃着，一面说：

　　“塔娅小姐她没有去将军府找裘马大人，而是直接去了黎明大教堂。”

　　实际上，对于这事实，树槐谋士并没有太意外，好像事先有过估量。

　　“你确定吗？”

　　“是的。”寇里点点头，“她压根没有去将军府的那个动作，而是直接去了黎明大教堂。”

　　谋士眼底闪现着笃定的光，点点头。

　　“这其实跟我预想的一样，塔娅小姐她并不是真的想去找裘马大人，她只是想离开这儿罢了。”

　　寇里队长又咬了一口苹果，问：

　　“那要不要告诉元帅这事，我相信，他会很高兴的。”

　　“不要！”谋士压低目光，透着笃定，“如果你告诉元帅，一切又回到以前了，现在关键的是，要等塔娅小姐看清楚她自己的心。只有她心里有元帅，这里才能留住她，否则，就是重复上演这次的情况。”

　　突然间，寇里啃苹果的行动停止了，把手里的水果抛了抛，透出重大疑惑感。

　　“谋士您说，塔娅小姐她可能喜欢元帅吗？她身为预备修女，志向就是当一名优秀的修女，就像爱情绝缘体的人啊！您看，元帅过去那么启迪她，她好像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谋士摇摇头，带着深思熟虑的表情说：

　　“事实上，我也不确定，但我就是认为，有这种可能性。寇里你没看到吗，塔娅小姐她跟其他人不同，典型就是，她跟卡洛、凯丝、小羊修女三位都不同，连续两次通不过修女考试是有理由的。”

　　“这倒是！”寇里若有所思。

　　这时候，树槐谋士一反常态地放松了，扬起嘴角，盯着年轻的队长，以笃定的口吻说：

　　“你信我的判断吗，寇里？”

　　“我信！”寇里答得非常笃定，“在这个世界上，谋士您和元帅是我寇里生平最信任的人！”

　　“那我就说一句，塔娅小姐她根本不是当修女的料！”

　　就是那种不带着犹豫和彷徨的语气，代表这位智者的巨大自信。寇里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再点头，好像一个迷惘的人终于被指点了正确的方向。

　　谋士自己浅浅思索，又说：

　　“所以，关键的是，我们要看看，究竟塔娅小姐心中有没有元帅。如果有，我们就把这种在乎感给逼出来，他们一定会圆满的。”

　　寇里点点头，表示认同这打算，但同时察觉到不对劲，停止了啃苹果的动作。

　　“但如果没有呢？”

　　一瞬间，谋士的眼底流露出一点沉重。

　　“那这里就留不住她，无论元帅做什么，都是留不住她的！你看到吗，寇里，塔娅小姐就不是受管束和能妥协的人，她非常有个性和想法。想当时，她能在区区见了元帅两面的情况下，就打动元帅，不是没有理由的。元帅那么高的眼界，可不会随便便喜欢上一个人，我什么时候，都是坚信这一点的。”

　　“嗯。”

　　点点头的年轻队长对此深表赞同，心里祈祷着，在未来，他受苦受难的上司受到的待遇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