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10、斗兽场上的骨气

　　“有吗？”

　　塔娅瞪起眼睛，显得极度惊讶。

　　“有。”凯丝修女说，“我亲耳听别人说的，有的人上了斗兽场被吓得尿裤子。”

　　塔娅一听，怕了，从小床跳下，站在原地想了想，问：

　　“那万一我也吓得尿裤子，怎么办啊？我现在觉得被野兽咬死不是最可怕的了，尿裤子才是，真的好丢脸啊！”

　　“塔娅……”

　　伙伴们无从安慰，换了她们，情况可能好不了多少。塔娅想了想，改变态度，乐观地说：

　　“我现在想清楚了，如果我没有尿裤子，修女你们就为我诵经吧。但如果我尿了，就不必了，那样，太丢脸了，不值得你们这么忙活！”

　　伙伴们都沉默了，无法附和塔娅的这份乐观，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诸神庇佑这个可怜的女孩。

　　塔娅自己显得更勇敢了些，在小床边坐下来，对着伙伴们说：

　　“修女们，我有一个请求。”

　　“是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塔娅顿了顿，才说：

　　“如果你们有一天回到家乡，一定告诉院长嬷嬷，我爱她。”

　　“我们会的。”

　　三人齐齐地点头，神色又沉重起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倒是塔娅自己在持续地乐观着，说：

　　“你们别这样，我不一定死的。不就是野兽嘛，我不怕，如果它咬我，我也会咬它的，说不定我的牙齿比它的还硬呢！”

　　小羊修女看她说：“塔娅，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嗯。”凯丝修女点点头。

　　这边，卡洛修女拍了拍塔娅的肩膀，认真地说：

　　“你睡吧，塔娅，看明天是不是有什么奇迹，能把你带离那个地狱，我们所有人为你祈祷。”

　　“嗯，修女。”

　　塔娅顺势倒在小床上，睡了过去。她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遮掩自己的害怕。一瞬间，心底的酸涩和恐惧就涌上来，变成两股热流，从她的眼眶流出来。

　　卡洛修女拍打着她的背，听到她轻轻地抽泣声，拉开被子，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一下子心更软了。

　　“啊，塔娅！”

　　塔娅向卡洛修女示意，要她小声点儿，修女点点头。

　　“卡洛修女，别告诉她们我哭了，这样并不勇敢。”

　　塔娅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说。对方点点头，眼睛里充满怜惜。其实，另外的两名同伴都听到了这话，但没有搭腔，她们都理解塔娅的坚强，维护她这份尊严。

　　“好好歇歇吧，我会陪你到天亮。”卡洛修女说。

　　“嗯。”

　　然后，塔娅便在不安中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翌日清晨，伴随一声呼喝，她被士兵叫了起来。那之后，她直接地被带去了斗兽场。

　　她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和其余的奴隶一起，每人脸上都蒙起一块黑布。

　　她听到外面震天响的声音，吓得腿都软了，想象着自己被猛兽撕咬的场景，禁不住地脸色发白。她想着，自己不会真的尿裤子吧，那样真的太丢脸了，所以，千万不要这样，希望神能带给她力量。她呆在角落里，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奴隶被带出去，都没有轮到她，心里更加惶恐不安。

　　大概，她在最后的位置。这样真是糟糕，不知道那些家伙安排了什么样的猛兽来对付她，糟糕，她不会被猛兽撕成碎片，然后连骨头都不见吧。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在斗兽场中又传来一阵欢呼。叫塔娅隔着距离都能够感觉到观众那种兴高采烈。

　　在赛场上，一个男奴隶因为过于害怕，爬到了斗兽场的围墙上，跟他对抗的那头巨大花豹去咬他的脚。

　　他的臂力不错，竟然攀在几近光秃秃的墙面，花豹没有得逞，在地面徘徊，不断地发出怒吼。

　　看台上的灵之国民众不断发出哄笑声。

　　在这边的贵宾观望台，有一位贵气的兵者正坐在皮椅里，漫不经心地看着斗兽场里的情形。俊美的面容、笔挺的军装、长的黑发、略带冷漠的目光，正是古莱元帅，他也受邀来看这一幕了，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浅浅看着，带着一种厌倦的感觉，将所有哄笑声排斥在外。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对猛兽的喂食过程对他来说不存在任何幽默元素。猛虎就在他身边，他不时地伸出手去摸坐骑的头。

　　贵宾观望台跟其它区域是隔开的，由彩绘玻璃装点，其他人看不见这里的情形。不然，他们就会知道，元帅身边的猛虎才是最可怕的兽类，斗兽场中的野兽都不够瞧。

　　寇里队长也在元帅身边站着，盯着偌大的斗兽场，同样是没什么兴致的表情，叹了口气说：

　　“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他们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快丢命了、很害怕吗？”

　　一旁的赖特上校说：

　　“寇里队长，别鸣不平了，这是本国的习惯、也是法例嘛！如果那些奴隶真的赢了，他们是可以得到释放的，自由险中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习惯和法例我可欣赏不来！”寇里耸耸肩，带着无趣地看着斗兽区，“我就纳闷了，怎么会有人喜欢看这个！比赛嘛，如果双方的能力旗鼓相当还差不多，但那些奴隶要么瘦得要死、要么吓得要死，斗不过那些野兽，根本就不好看嘛！”

　　“寇里队长，您就再勉为其难看看，这已经是第9场了，还有一场就完了。”狡诈的赖特上校回应道。

　　“这么一来，害得我都想下场了。”寇里带点野心地说。

　　赖特上校说：“千万别！寇里队长，如果您下去的话，这里的猛兽就剩不下一头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元帅侧头看了看下属，颇有深意地说：

　　“你还是尊重一下这里的习惯和法例比较好，寇里。”

　　“我知道了，元帅，我会尊重的。”

　　说完，寇里坐到了那边的凳子上，闭起眼睛，假装睡觉。他的座狼就在一旁，温顺地依偎着他，像一只温顺的犬类。

　　元帅的目光仍旧盯着斗兽场中央。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景致。爬到墙上的男奴隶竟然从墙上扣下一块砖，降落而下，骑在花豹背上，用砖块敲击花豹的头。一下子，花豹像愤怒的牛那样奔走，男子匍匐在他的背上，稳稳不落下。

　　不知道他的手是什么结构，能那么牢地抓着花豹，不落下。

　　在花豹奔进的过程中，他又砸了花豹几下子。结果，花豹脑浆迸裂，挣扎了几下子，缓缓倒地，浑身抽搐了几下，没了气息。

　　然后，那男子爬了起来，深深呼气，庆幸这劫后余生的胜利。两个士兵上前，其中一个把花豹拖走，另一个士兵到他身边，举起他的手，向观众宣布道：

　　“这是狩猎区奴隶哈斯获胜！按照规定，他可以获得自由！”

　　一下子，全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太难得了！这么一个瘦弱的男奴隶居然能打败那么一头花豹，而之前，已经死了8个奴隶。

　　那之后，他被带到了场下。

　　看台区安静下来。小房间内的塔娅察觉到这安静，知道自己大限大概来了。一个士兵开门，将她带出去，那一瞬间，她被揭了头上黑布。一刹那，她看到了人山人海的观望台，然后，她就听到了嘀嘀咕咕的声音：

　　“怎么都是女的？”

　　那个把塔娅带过去的士兵向人群宣布道：

　　“第十场是女奴隶的比赛，请大家尽情欣赏！”

　　这个圆形斗兽场构造很奇特，只要在正中央说话，就会特别清晰。士兵的话飘散出去，立即换来了更大的回应：

　　“有意思啊，我从来没看见过女奴隶都斗兽的！”

　　“这下子，你不是见到了吗？”

　　人群显得兴高采烈，迫切想看这些女奴隶是怎么丧生在猛兽嘴里，没有人理解她们的恐惧。

　　“哎，死就死了吧，就算死也不求饶，还算死得有点勇气！”

　　塔娅对着天空划了个十字，想着，等一下千万不要尿裤子才好，那样太丢脸了。

　　对，只要不尿裤子，她就算赢了。

　　就在这时，她身旁的士兵离开了，她侧过去，只见对方刚好走到大门那儿。那大门门打开来，那士兵从角落钻出去，一头猛兽立即窜了进来。那大概是某种翼龙，巨大的蝙蝠，尖锐的牙齿，犀利的目光，仿佛连整座斗兽场都能击垮。

　　它一进来，就看到了塔娅，嘶吼一声，冲着她所在的方位去了。一时间，塔娅吓得走不动路。

　　“脚，快听我的话呀！快跑，再不跑就死定了！”

　　塔娅嘀嘀咕咕，却一步都跑不动。

　　该死，腿怎么在这个时候不听使唤了，赶快动起来啊！

　　就在这时，那翼龙离她越来越近了，等它张大嘴巴，要把塔娅一口吞下的时候，全看台区的人都屏息凝神。天啊，这小个女奴隶肯定不够翼龙一口吞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塔娅感觉到脚下一松，她竟然向前跨了一步。感恩，她终于挪动步子，她抓住时机，不要命地向前跑，跑了一下子，却被身后的龙卷风给击倒。噢不，这并不是龙卷风，而是翼龙翅膀带起的风。她倒地后，翼龙掠过了她，朝着另一侧去了，她总算死里逃生。

　　她趴在的地面，正在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听见正对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扬起头看过去，发现惊人一幕。

　　原来，一个女子被翼龙咬断脖子，倒在血泊中。

　　她愣了一下，左右地看看，反复地思索，这才明白，原来这场斗兽比赛不止她一个人！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如此瘦弱的她要被排在压轴位，原来，这才是最大的比赛，有这么多女奴隶都被安排进来了。

　　她东瞧瞧、西看看，默默地数了数，发现除了她之外，现场共有6名女性，除了已经被咬断脖子的，还有5人，被分在空间的各个方位。她听到观望台上有人在说：

　　“我喜欢看女奴隶斗兽，今天算是大饱眼福了。”

　　事实上，因为有这一场斗兽表演，门票的价格是平时的4倍。

　　在斗兽场里，塔娅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这群混蛋，居然把她们看得比物品还低下，这还是人吗？

　　可眼下不是发怒的时候，她立即喊了一声：

　　“大家快跑呀！”

　　然后，每个女子都朝着不同的方位跑过去，拼命躲避翼龙。一个女奴隶跑到墙面，翼龙飞过去，用嘴边一啄，那边的墙都塌了一块儿，那女奴隶被掩埋进砖块里。坐在那一区域的观众先是惊讶，再是接受，重新融进那种亢奋的观赏状态。毕竟，他们的看台又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