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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森特拉的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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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特拉在宿舍里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只记得自己被西弗勒斯带进了魔药室,之后的事情……全部都忘了,一点记忆也没有。
自己不会是被施了遗忘咒吧……
她走出宿舍,来到公共休息室,却发现德拉科不在这里。
他去哪了?他也开始刻意躲避自己了吗?
怀着沉重的心情,森特拉走了出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对她避如蛇蝎,这让她感到非常难过。
她孤单地抱着书来到变形课的课堂,准备进去上课,但是她忽然又闻见了一股味道——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是血腥和土腥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神使鬼差地,森特拉咽了口口水,她很渴,但是一点也不想去礼堂,她寻着那股味道找过去,来到另一道走廊。
这里光线特别昏暗,一块窗户玻璃松动了,一股凛冽的狂风吹进来,把火把扑灭了。越往前走,那股味道就越浓烈,森特拉觉得自己更饿了。
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浓郁气味的来源——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躺在地板上,浑身冰冷、僵硬,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凝固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这还不算完,他旁边还有一个幽灵,似乎是格兰芬多的尼克,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而是变得浑身乌黑,烟雾缭绕,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悬浮在离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的脑袋掉了一半,脸上带着与那个男生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她蹲下来,仔细地看着他们,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立马离开,可是这附近有食物的味道。
一顿非常丰盛的、对她大有裨益的、刚刚离开不久的食物的味道。
森特拉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气味,她现在就像被控制了一样,完全不管地上的两个格兰芬多,而是径直去追寻气味的踪迹——突然,下课铃响了,走廊里的门一扇接一扇地被推开,人们蜂拥而出。
线索一下子被破坏,森特拉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身后是那两个石化受害者。
在那难熬的几分钟里,场面极其混乱,格兰芬多的男生差点被挤扁,不停地有人站到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身体当中。这时,老师们大声喊叫着,维持秩序。
麦格教授一路跑来,后面跟着她班上的学生,其中一个的头发还是黑一道白一道的。麦格教授用魔杖敲出一声巨响,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她命令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教室。人们刚刚散得差不多了,就有一个斯莱特林突然钻出来指着森特拉大喊:“你又对别人下手了!”
那是森特拉曾经的一个“舍友”,她看起来恐惧到了极点,生怕下一个被害人就是自己。
“够了,埃弗里!”麦格教授严厉地说。
那个格兰芬多被弗立维教授和天文学系的辛尼斯塔教授抬到医院去了,但是,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拿差点没头的尼克怎么办。最后,麦格教授凭空变出一把大扇子递给了一个赫奇帕奇,吩咐他把差点没头的尼克扇上楼梯。他照办了,扇着尼克朝前走,像一艘没有声音的黑色气垫船。
走廊里只剩下了森特拉和麦格两人。
“跟我来吧,安娜珑小姐。”她说。
森特拉机械性地点了点头,她们默默地拐了个弯,麦格教授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面前停住了脚步。
“柠檬雪糕!”她说。这显然是一句口令,只见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
两个人一踏上去,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她们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森特拉看见前面有一道闪闪发亮的橡木门,上面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校长室。
除了魔药室以外森特拉去过次数最多的教授办公室。
认命地走进这所熟悉的房间,墙上的巫师正在沉睡,分院帽也在打着呼噜。麦格教授没有进来,她离开了,森特拉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这顶皱皱巴巴破破烂烂的巫师帽待在自己头上。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你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吗?”分院帽小声地在她耳边咕哝。
“是的……抱歉,但是——分院帽先生,我是不是不适合待在斯莱特林?”
“我说过的,”分院帽嘟囔着说,“你应该在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你的性格是如此开朗和温柔——当然拉文克劳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很机智,很聪明,但是这和斯莱特林要求的精明和审时度势有区别,你有智慧,却很冲动,斯莱特林完全不适合你。”
森特拉感觉自己的心渐渐沉下来。
“有个男生死活不去斯莱特林,你非要去斯莱特林,真奇怪,”它继续说道,“你们两个非常相像——位置都很难放准,但是又截然相反——他在斯莱特林是最适合的,你在格兰芬多是最适合的,结果……嗯,你们两个反而对调了。”
“真奇怪。”它又强调了一遍。
“是哈利吗?”森特拉小声地问。
“嗯?他告诉你了?”分院帽不自知地被套了话。
森特拉正要回答,忽然听见一种奇怪的窒息般的声音,她连忙把帽子摘下来放好,然后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那只鸟,或者说凤凰,正毫无神采地看着她。
她的心砰砰直跳,森特拉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一步步朝它走去,着迷地看着它,想要伸手去抚摸,结果鸟的全身突然着起火来,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火球;它惨叫一声,接着便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一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灰烬。
森特拉目不转睛地看着,甚至连邓布利多走进来了都没发现。
“安娜珑小姐?”他出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啊——抱歉,”森特拉转过身,“它涅槃了,校长。”
“是的,”邓布利多有些意外她的见多识广,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真遗憾,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他,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
眼泪可以疗伤?
森特拉想起她在魔药室哭的时候眼泪落在被腐蚀的皮肤上时,加快了愈合速度的伤口。
“我想和你谈谈,安娜珑小姐,”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关于你的身世,和你的师父。”
森特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在你来霍格沃茨之前,你的师父曾经和我谈过。你的父母死于追杀——凶手来自一个中国的古老的意图统一修真界的修仙家族,”异域文化孕育的词语的含义过于复杂,邓布利多说起来有些拗口,“为了保护你,所以她想把你送来霍格沃茨上学,她认为在这里是非常安全的。”
“我同意了,这就是为什么你提前一年上学的原因。”
“至于你的相貌,只能说是巧合,在你入学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过你的师父会把你变成这个样子。”邓布利多苦笑着,“看来它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
“可惜我没有办法改变你的相貌,也许你的师父可以。”
“那么,校长,”森特拉急切地问,“我可以和我的师父联系吗?”
“这恐怕很难,孩子,”邓布利多神情十分凝重,“那个修仙家族封锁了中国巫师同英国巫师的交流,就连我,也只能偶尔被动接受你师父的讯息,而不能给她传信——我不是很精通中国的魔法。”
“不过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全的。”
“那我的父母是谁?我的身世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校长。”
“你的师父似乎并没有完全信任我,并且她认为英国可能也有追杀你的人存在。我只知道你的父亲曾经是一名格兰芬多,后来为了追求长生去了中国,你的母亲是一个中国巫师,也许你所有与众不同的地方都是遗传了你的母亲。”
“我不了解她,只有你的师父知道。”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我答应了你的师父,我就会尽力保护你。”
“本来这些事情要等你至少到了五年级才能告诉你……但是你表现出来的异样太多了,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这些。你们中国有句话——啊,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希望你能隐藏你的与众不同,否则这会给你找来杀身之祸。”
“抱歉,校长。”森特拉羞愧地回答,她没有遵守答应过师父的话——至少目前,她已经暴露了自己会飞、会无杖魔法、对蛇毒免疫的特殊之处了。
“还有一点,”她从没见过邓布利多如此严肃,“你的师父特别嘱咐我,不要让你接触任何和预言占卜相关的事情——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三年级选择占卜课。”
“并且,远离特里劳尼教授,和水晶球。”
森特拉想起去年塞德里克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开始考虑要不要趁她还没有用再转送给别人。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变成平常时的和蔼可亲。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欢迎你来校长室问我,不过我可能不一定在。”
“谢谢……校长。”
森特拉低着头离开了校长室,临走之前,她瞥了一眼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分院帽。
她真的……不应该在斯莱特林吗?
森特拉回去的时候礼堂几乎没有人了,她随便拿了块面包边走边吃,令她欣喜的是,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德拉科在等她。
“你又被叫去校长室了?”德拉科一脸担忧地问。
“是啊……那你认为我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吗?”森特拉忐忑不安地问他,德拉科微微皱起了眉,正当她的心渐渐沉下去的时候,她听见对方说:“你居然怀疑我怀疑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德拉科的反问让森特拉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她对他的信任感到非常高兴。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我今早上没看见你……所以……”
“那不还是不相信…”德拉科捏紧了手里的信,那是卢修斯寄过来的,要求他远离森特拉。但是这次他不想再听从父亲的告诫了,他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判断。
“我去猫头鹰房了。”
“马尔福先生给你寄信了吗?”
“不是,是母亲,她问我想要什么圣诞礼物,我还没想好。”德拉科撒谎道。
“是吗?啊……也许我也要好好想想该给你什么圣诞礼物了。”
森特拉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