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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魔药课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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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好几天,学生们不谈别的,整天议论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事。费尔奇的表现使大家时时刻刻忘不了这件事。他经常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地方踱来踱去,似乎以为攻击者还会再来。
血字根本洗不掉,甚至魔法也没有用,它们仍然那么明亮地在石墙上闪烁。费尔奇如果不在犯罪现场巡逻,便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偷偷隐蔽在走廊里,然后突然扑向毫无防备的学生,千方百计找借口关他们禁闭,比如说他们“喘气声太大”,或“嘻皮笑脸”。
森特拉现在又被斯莱特林孤立了,卡珊德拉和潘西终于找到了机会,怂恿全学院的人排挤她,除了德拉科——和不那么明显的西奥多以外,基本没人肯接近森特拉。
倒是有几个极端纯血主义的她曾经在马尔福庄园里见过的斯莱特林会上来搭话,但总是暗示她是什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可她对此一无所知,于是决定在晚上的魔药补习时问问西弗勒斯。
“教授,”森特拉把研制好的药水装进瓶子里,塞上软木塞,用火漆封好,“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说。”西弗勒斯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很好奇——密室是什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又是什么?”
“有人认为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西弗勒斯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那瓶魔药晃了晃——配制得很完美。
“是的,教授,但我认为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他盯着森特拉那双绿色的眼睛,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当然知道是谁。
“你知道为什么斯莱特林里几乎没有麻瓜家族出身的学生吗?因为这所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是纯血统论者。”
“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魔法家庭,不愿意接收麻瓜生的孩子。因而有传言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他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非纯血的学生。”
说到这里,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而你,森特拉·安娜珑小姐,你和思想和他截然相反。”
“但是,教授,我曾经……”森特拉想起来罗恩和她说过的话,纠结了一下决定答应了朋友的事还是不要去违背它,“我是一个斯莱特林……”
“你本来不是。”西弗勒斯淡淡地回答,他把那瓶魔药放在了柜子上。
“那,教授,密室真的存在吗?”
“也许。”他的声音很慢,“好了——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你现在应该回宿舍了。”
“明天早上还有魔药课,你的魔药课教授可不希望你拿为了逃避魔法史课用过的借口来搪塞他。”
西弗勒斯目光幽深地看着森特拉的额头,那里的绷带早就被拆下来了。
“啊哈哈……”装病的事实被发现,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森特拉尴尬地退到门边,关上门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坐在森特拉身边吃饭的只有德拉科,和她一起去上魔药课的也只有德拉科(还有克拉布和高尔),两个人坐在最前面,他们的周围空空荡荡,中间隔了两行没有人坐,潘西和卡珊德拉一组,她们在最后面。
西弗勒斯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作为院长,他很清楚自己学生的品性。他在前半节课讲了几个高难度的魔药,比如复方汤剂和福灵剂,然后让学生制作一种治疗烧伤的药剂,并且三令五申要注意安全,这次的魔药在未制成前具有强碱性,甚至强过麻瓜们的氢氧化钠。
他说着话的时候不停地看向纳威,西莫看起来非常紧张。
英国的小学几乎不讲化学课,除了赫敏和森特拉以外大家基本都不清楚氢氧化钠的性质,卡珊德拉凑到潘西身边窃窃私语起来。
西弗勒斯把注意力放在格兰芬多学生的身上,他在他们之间来回巡视,粗暴地对他们的工作提出批评。他完全不担心森特拉和德拉科,他们早就预习过怎么制作这种魔药。
但是快下课的时候,出问题了。
“教授!你看我的魔药——”卡珊德拉戴着手套端着坩埚朝格兰芬多这边走过来,经过森特拉身边的时候,她假装崴了脚,将坩埚里滚烫的药水全部泼了出去。
森特拉下意识地把德拉科拉到自己怀里护着他,魔药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便发出“嘶嘶声”,翻滚着冒着白烟,散发着呛人的气味,森特拉忍不住痛苦地尖叫起来,她的整个后背都被腐蚀地十分严重,滴答滴答往下流着血水,甚至能看见神经和骨头。
“卡珊德拉!”西弗勒斯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把卡珊德拉推开,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为了保证格兰芬多的学生不会由于自己匮乏的魔药知识而受伤,没有保护好森特拉。
“我难道没有说过烧伤药剂很危险吗!”他咆哮道,卡珊德拉明显也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药水的危险性这么高,她以为也就是和一年级时学过的疮药水一样。
德拉科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他被保护得很好,卡珊德拉只是手套被腐蚀了一点,因为他们身边没有别人,所以除了森特拉以外没有任何人受伤。
她哭着被阴沉着脸的西弗勒斯拉走了,这次没有去医疗翼,而是去了魔药室。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对于庞弗雷夫人来说也太棘手了。
“Diffindo。”
像被烧过的塑料一样扭曲在一起的衣服裂开脱落,大片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头皮、脸颊、双腿、手背、手臂……到处都是。
没有任何人会对这具身体现在的样子产生遐思,他们只会觉得恐怖和恶心。
西弗勒斯拿着大量的白鲜和十几瓶蓝色的治疗药剂往上倒,他手抖得厉害,浪费了很多。
森特拉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椅子上,脸上还有几道尚未风干的泪痕。
奇怪的是,她的泪水掉在皮肤上,居然加快了伤口愈合的速度。
过了一会儿,狰狞的伤疤渐渐开始结痂,新生的粉嫩的丑陋的皮肤几乎吞噬了半个人。
“你为什么不躲开?”
西弗勒斯强忍着怒火问道,他现在既自责又生气。
“如果我闪开……那就会泼到德拉科了。”森特拉小声回答,声音含糊不清,她的嘴不能张得很大,会牵扯到脸上的伤口。
意料之中的回答。
西弗勒斯没再说什么,他叹了口气,用一件衣服遮盖住森特拉的身体,带她回了宿舍——门禁是他下的咒,自然可以随意进出。
宿舍里有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看见床头插在花瓶里依旧热烈盛开的香水百合,西弗勒斯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动作尽量轻柔地把人放到床上,以防什么东西再刺激到敏感脆弱的新生皮肤。
“会有人给你送来新的校服,每天都会有食物和治疗药剂放在门口。”西弗勒斯走到门边,“还有,以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是的,教授。”森特拉点点头。
黑色的身影沉默了一下,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德拉科几次请求进入她的宿舍,森特拉觉得自己太丑没脸见人,都拒绝了。之后德拉科就承包了每天给她送饭送药的工作。
森特拉好了之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抓着卡珊德拉的领子狠狠扇了她两耳光。西弗勒斯权当没看见。
卡珊德拉因为这件事给斯莱特林扣了三十分——如果不是因为没证据证明她的主观恶意也许会扣更多,没过几天伏雷先生就安排她转学去了法国的布斯巴顿,和西奥多的婚约也被取消了。
森特拉对此表示希望布斯巴顿没事,但愿诺特先生的下一个目标不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