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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德拉科的生日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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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西弗勒斯只在马尔福庄园待了一天,不然森特拉害怕自己会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
结果两天之后,他再次拜访了这里。而且这次来得不仅有西弗勒斯,还有十几个纯血家族的家主和继承人,最令森特拉反感的是,潘西和卡珊德拉也来了。
——六月五日,德拉科的生日。晚上的时候,楼下的会客厅里热热闹闹地挤满了人。
“你要和我一起下去!我不想再一个人和那些人打招呼了!”
德拉科穿着私人订制的燕尾服,使劲把森特拉往门外拽。
“我不要!和你有婚约的潘西来了!我下去干什么!”
森特拉扒着门死活不肯下楼。
“我要生气了森特拉!”
“你生吧,你快生,生不出来我帮你!”森特拉依然固执地不肯挪动一步。
“德拉科?”
楼梯上传来卢修斯的声音,他在念儿子的名字时还是很温柔的。
“你父亲叫你了,快下去……”森特拉试图把德拉科推走。
“你和安娜珑小姐准备好了吗?”
森特拉的动作一顿,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转过头来看她。
“安娜珑小姐——你该换衣服了。”
“别让我父亲等急了哦。”
森特拉只得认命地换上了那件在圣诞节晚会上惊艳亮相过的绿裙子,跟着德拉科一起下了楼。
他们出现在会客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把视线交汇在他们身上。
森特拉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脸上——而不是这场生日会真正的主人德拉科。她尴尬地保持着微笑,跟着德拉科走到每一个来客身边和他们打招呼、行屈膝礼,笑得脸都快要抽筋了。
在场的客人里多多少少都和霍格沃茨有点联系,他们也或多或少地听说过森特拉这个名字。但无一不对她的出现感到非常吃惊,往往要愣一会儿才能想起来自己要回礼。卡珊德拉和潘西则面目扭曲地朝她翻白眼,碍于家长在不敢发作,只得咬牙切齿地说着“晚上好,安娜珑小姐”。
啊哈哈。
“晚上好。”森特拉用她已经有些僵硬的微笑回道。
潘西的父亲帕金森先生自从看到她和德拉科一起出场之后脸色就一直很差,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就快走到卢修斯的身边,两个人低声交谈了一会,视线不时地转向角落里的西弗勒斯,等到帕金森先生回到自己女儿身边时,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但是德拉科又被卢修斯叫走了,现在森特拉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宴会里应酬。
——你们应该看德拉科,而不是看我。
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被西弗勒斯一直默默盯着已经够让人觉得如芒在背了,更别说场上少说得有二十个人在看着她。
假笑着一步步退到角落的餐桌上,确认没有人再凑上来,森特拉终于可以放松地吃着甜点喝着果汁,看着其他人觥筹交错高谈阔论——也就只有甜食能让她的心暂时舒缓一会儿。
西弗勒斯的目光不时试探过来,她都尴尬地躲开了。
她不太擅长应对这些社交活动,来英国之前,她一直都是和师父两个人在一起待着。倒不是她怕生,实在是马尔福先生请来的这些人——太冷漠了,尽管所有人都在笑,但是真的太冷漠了,这让森特拉觉得非常不舒服,她不太喜欢他们,她希望自己能安安静静一个人一直在角落里待到晚会结束。
可惜天不遂人愿,很多纯血家族的家主都对这个霍格沃茨里的风云人物非常感兴趣。
在森特拉纠结是先吃橙子蛋糕还是先吃草莓布丁的时候,诺特先生带着西奥多过来了。
“啊——诺特先生,晚上好。”
又来?森特拉觉得自己假笑得都快不会笑了。
“晚上好啊,安娜珑小姐,你和西奥多都是斯莱特林的是吗?”
诺特先生的声音倒是很愉悦,但是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这大概是一种什么感受呢?好像是西弗勒斯笑眯眯地给你发糖,或者卢修斯亲自下厨给你做蛋糕一样诡异。
“是的,诺特先生。”
“西奥多没有在学校里欺负你吧?”
“没有——西奥多很有礼貌,而且在学校里表现非常好,先生。”
诺特先生的笑容更得意了,森特拉似乎没有意识到刚才喊的名字显得有点太过亲昵。
西奥多也有点拘谨,他不好意思抬头看森特拉,只能不时瞥一眼卡珊德拉,然后拽拽父亲的衣角,暗示他再说下去两个家族的婚约可能就要被取消了。
但是诺特先生不为所动,他一直在打量着森特拉,那眼神就像一个资本家在评估眼前商品的价值一样——森特拉和卡珊德拉,谁能为诺特家族带来利益最大化?
森特拉很不喜欢这种眼神,当初卢修斯也是这么看她的——现在,几乎场上所有成年男性看她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一个能出现在马尔福庄园、能拿到全O成绩、还是魁地奇队长的女生。
她也许不属于28个纯血家族之一,但是谁能保证她将来不会创建一个新的纯血家族?
“你的父母呢?安娜珑小姐,这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
诺特先生继续问道。
“他们在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森特拉谨记着师父说过不要透露身份的告诫,“我被送去外国的亲戚家,跟着他们姓。”
“很抱歉,安娜珑小姐——想必你的亲戚也是纯血了?”
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的道歉。森特拉在心里吐槽,脸上还是挂着体面的微笑。
“是的,先生,但是他们很少在家,也几乎没教过我什么,他们经常出去旅游,然后让家养小精灵服侍我。”她尽量给自己编造一个合理的身份,来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英国,“他们认为我的实力已经足够进入霍格沃茨了所以我提前了一年来上学。”
“是吗?”诺特先生的笑容扩大了,“那么你的亲戚住在哪里呢?”
“地球的另一面,先生。”森特拉含糊不清地回答。
“美国吗?还是澳洲?”
“很抱歉,先生,我认为我不应该透露别人的隐私,也许马尔福先生知道。”
“哦,对不起,”诺特先生当然不可能真的去问卢修斯,“很抱歉打扰你,安娜珑小姐。”
“我的荣幸。”
等到诺特先生终于肯离开之后,又有很多男孩和他的父亲过来和森特拉搭话——基本都是斯莱特林的,偶尔有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大概是因为卢修斯不屑于邀请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吧。
但是没有一个女孩过来。潘西和卡珊德拉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其他人也是?明明在学校晚宴上她们还抱着自己亲过——偶尔有几个女生表现出想过来和她交谈的样子,都被阴沉着脸的父母给拉回去了。
不在纯血家族的交际圈里,森特拉当然不知道,不止德拉科和潘西,那些给女儿定了婚约的家主们看着联姻对象好不避嫌地跟着父亲走过去,心里早就厌烦不已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和尴尬的气息。
森特拉对来客应接不暇,德拉科也被迫跟在卢修斯身边,整个晚上,两个孩子都在和他们不太喜欢的大人交谈。
好不容易等到晚会结束,卢修斯送走了客人,根本没吃饱但是已经很累了的森特拉终于可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四楼。
她一推开门,就开见德拉科坐在她房间里的一把椅子上。
“德拉科?”森特拉疑惑地看着他,他是累到神志不清走错房间了吗?
“我的生日礼物呢?”
德拉科脸色有些疲倦,但他还是坚持不去睡觉。他朝森特拉伸出手,讨要他的生日礼物,好像他就缺这一件一样——至于堆积在客厅里的那座小山?家养小精灵会帮他拆开然后整理好的。
“我……呃,要等你睡一觉醒来才可以,德拉科。你现在还是十一岁,等你十二岁的时候——第二天早上,我给你。”
森特拉尴尬地笑了笑,在今天晚上的宴会开始之前,她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德拉科的生日,他也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
“不,我现在就要——你不会是忘了吧,森特拉?”
德拉科语气夸张地说,表现出一副被伤到心的样子。
“当然不……”森特拉绞尽脑汁地想有没有什么生日礼物是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就可以的,忽然她找到了一句可以拖延时间的话,“等一下,德拉科,那你记得我的生日吗?”
“……”
他沉默了。
“哦,德拉科,你不会不知道我的生日吧?”
“……你从来都没说过!”德拉科不服气地反驳。
“你也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你的生日啊。”森特拉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那、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要记住,知道吗?下次记得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看着德拉科一脸落寞转身要走的样子,森特拉突然灵光一现,伸手抓住了他:“开个玩笑,德拉科。”
“你想不想看极光。”
“极光?”
“在夏至将临的夜晚,北极会出现一种绚丽多彩的等离子体现象……反正就是,很漂亮。”
德·不明觉厉·只听懂了很漂亮·双眼放光·拉科:“好啊好啊!”
森特拉关上门,牵起他的手,神秘地微笑着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一束绚烂的光束在在她掌心炸开,德拉科只觉得眼睛一痛,忍不住闭上了眼。
他再次睁开眼之前,首先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冻得他一个激灵,牙齿开始打冷战。
眼前是一片冰天雪地,宁静无波的洋面上飘着几块巨大的浮冰,远处是棱角分明冰山的一角,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明亮。
没有鲜花,没有珠宝,几笔简单的勾勒,几块单调的颜色,碰撞出一种冷冽而沉静的美。
这是一片幽静的、不曾有人打扰过的天地,四周只有静静的微风,带来极点绝对的寒意。
他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周身忽然涌起一阵暖意,森特拉给他下了保温咒。
“抬起头来,德拉科。”她温柔地说。
德拉科顺从地听她的话,抬头的一瞬间,就被天上流动的极光震撼到了。
看起来离他很近的宛如金粉玉屑汇成一般的溪流缓缓流淌着,风一吹就改变了流动的形状。
海棠一样的红和古玉一样的绿,交汇起来却没有任何一点的俗气。
深蓝的夜幕中透出一点紫色,还有熠熠生辉星星点点的星光在闪烁。
“天河倒转。”森特拉也抬头去看以前只在书上见过的景色,忍不住脱口而出,“汉上惊鸿冰作影,银河彩凤玉为槎。”
“什么?”她说的是汉语,德拉科没有听清。
“没什么……是,今夜月色……”
“不,今夜极光真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