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男”而上》悠元

15、第 15 章

　　邵季带着他来到教学楼边一条过道，这里地带偏僻幽静，只有极少数人来回经过。

　　谢辞停下脚步挣开邵季的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爽：“你拽着我干嘛？有毛病？”

　　“哈？”邵季也停了下来，转身：“ 老郭来了你还傻不愣登地杵那干嘛？等着被抓啊！”

　　邵季面容依旧，脸上也没有打架的伤痕。嘴里不由得啧啧出声，一脸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不感谢我就算了还骂我！辞你这个人啊还真不知道感恩，让你季哥的心拔凉拔凉的。”

　　谢辞拧起眉头:“我干嘛要跑，打架的又不是我。”

　　“我这不顺手而为吗？”邵季脸上噙着痞笑，杉杉手打趣说:“你也不用着急感谢我，毕竟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的。”

　　谢辞:“……神经病。”
　　抬脚撇头就走，这个人没救了。

　　邵季也乐颠颠跟上去，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不为别的，就因为手臂疼。

　　路边花坛里一簇簇花朵弥漫着香气，走廊稀少人群来回走过。

　　老郭对着旁边的人骂骂咧咧:“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学好！我看就是作业不够多他们才如此精力旺盛，都学会打架了！一个个跑的都比兔子还快。”

　　“是啊是啊。”旁边老师搭腔:“这群学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老郭努力回忆学生的话:“那个、最开始出手是谁来着？”

　　老师回:“邵季、8班邵季同学。”

　　“哦、哦对，那个邵季也是个惯犯，我对他印象太深刻了，高一时候是不是也因为打架出的事？这事我都记得。”

　　“对、您说的对，高一闹出的事也是他。没想到这次居然再敢犯。”

　　老郭忍不住仰头轻“哼”一声，“你看我不狠狠教育他！他觉得逃得了和尚能逃得了庙？”

　　老师讪讪一笑。

　　“……唉？”老郭脚步骤然停下，手捏着眼眶上下摆弄，眯着眼仔细望着远处，头向外点着方向示意，对着旁边人问:“你看那个人像不像邵季？”

　　老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两个人背对着勾肩搭背，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孩侧着头凑到另一个男孩身边有说有笑，侧漏出的面容使人熟悉。

　　老师心中为他点蜡，很没良心的出卖了这位同学:“是他，就是他。”

　　老郭听闻两眼放光，确认了人物，迈着长征地步伐气势汹汹扑了上去。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身后老师紧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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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务处办公室内，

　　老郭来回渡着步子，拿着教鞭反复手中拍打，死死盯着眼前俩人，两个大小伙子像小学生似的笔直站在那里。

　　谢辞:“……”
　　所以为什么他也站在这里？

　　邵季像软体动物站在一侧，懒踏踏地打个呵气。

　　老郭看他心思涣散，脸色发黑，气的教鞭“啪”一声打到桌上，嗓音高音上调喊:“你给我老老实实站好，别像个泥鳅似的站没站样！”

　　“……哦。”邵季站直了身子，过了半晌说:“郭老您从开始到现在一字也不说让我们站半天了，您瞅瞅刚才上课铃都打了，这样多耽误我考清华北大啊！”

　　“考屁清华北大！就你这成绩我还不了解？！”老郭竖起眉毛，“三天两头就开始上房揭瓦，能耐了你邵季！没事就给我惹麻烦。”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举报！跟我打架的是1班江遇。”邵季举手好心提醒。

　　老郭看他如此不着调，气的直叉腰:“你给我好好站着别说话，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旁边谢辞开口：“我没有打架，跟这件事情没有关联，您抓错人了。”

　　老郭视线转向他，“那你怎么跟他在一块儿？”

　　“我说这只是意外您能信么？”

　　“……你看我会信你鬼话？”

　　“……”

　　“扣扣扣——”，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老郭冲外喊:“进来。”

　　门把手扭动声响起，紧接着从门外宋建国走了进来，后边紧跟着江遇和1班班主任。

　　邵季眉头一挑，呦呵？这是一锅端了。

　　届时的两个人一排变成了三个人，谢辞无语的站在中间，左边的人一脸憋屈低下头，右边的人余光在办公室四处瞟。
　　他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让他何德何能陪他俩待在一块儿？

　　老郭看人都全了，指着那三个学生对两个班主任开喷:“你看看你俩教的什么学生！学校是用来打架的地方吗？还敢弄群体打架斗殴！”

　　“真是太过分了！太放肆了！”老郭气呼呼说道：“这是严重的教学失误，是挑衅！绝对要给予他们通告批评处分！”

　　1班班主任是个长相和气、瘦小的老头，人称外号“和事佬”，他愁苦着脸对老郭劝说:“郭主任您看这些孩子平时挺老实的，犯了错他们也知错了，能不能宽容宽容一下？”

　　“犯错了还能宽容？！”

　　老宋也不慌不忙直径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地用桌上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吹了两口热气，不聊别的，“郭主任您也看到这都快到竞赛一试了，这里边还有几个好苗子站着等着去竞赛班，您看？这……”

　　郭主任思索片刻问:“哪个要去？”

　　老宋：“别的班我不知道，我班这站在中间这个肯定要去的。”

　　1班班主任也看出郭主任是要松口的意向，接着话：“我班这位同学也提名要去竞赛班。”

　　老宋放下杯子目光瞥向郭主任，“所以您看这为学校争光的事能不能排在前边，轻点罚？我也给用人格保证他们以后不会犯错了。”
　　说着来到邵季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眼神提示直往郭主任那边瞟。

　　邵季接收到信号，立马附和道：“对对对我以后不打了。”

　　谢辞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而江遇站在最右边视线越过中间陌生人，看邵季如此识相的跟风，他表示感到嗤笑。
　　这又不是人后变脸的危险人物了，呸！虚伪。

　　扭过头一看，1班班主任正站在对面弄得眼睛抽搐，示意让自己也说点好话。
　　呵，他是能轻易低头的人吗？

　　江遇低下头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拘于小节！

　　看着学生们如此诚恳回顾自己的错误，郭主任闷气也少好多，胸口也喘过来气了，挥挥手说：“行了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都给我回去写一千字检讨，在学校公示栏贴挂一个月让别人看看你们的诚意，再打扫学校公共卫生一个月。”

　　“你们都有意见吗？”

　　“没——”三人拖拖拉拉回道。

　　事情都处理结束，紧接着两个班主任带着自家不省心的娃回去。

　　走向班级的道路中，半路上谢辞开口：“宋老师我不打算去参加数学竞赛，这个我在第一次跟您见面时候就回复您了。”

　　老宋心虚“咳咳”两声，谢辞这位同学很特别，当初他是因为高一时候参加“全国高中数学竞赛”考得分数高到离谱，连报纸都登上头条写这位学生跨年级取得了第一，当时全网尤为震惊，学校看是个好苗子才同意转学过来。

　　老宋心虚说：“这只是个策略，你不想去我也不强求你。”

　　谢辞理解了，“谢谢宋老师。”

　　老宋极为惋惜问：“真不参加了？”

　　“不参加，对这个没兴趣了。”

　　老宋一脸遗憾：“好吧，我也是位开朗的老师，尊重你的选择。”

　　邵季听着他俩对话挑一下眉，所以这就是中午他为什么不去竞赛的原因？他的这位小同桌真是意外的狂傲，还具有狂出来的资本。

　　外面下起的大雨侵袭的天气有些阴沉，哗啦啦地雨滴无情拍打在窗户上，罩笼室内光线昏暗。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最后一节课，教室里正在上着自习课，两个人在全班的瞩目下回到座位。

　　老宋来到讲台两手一撑，一眼扫视全场，底下个别男生或多或少嘴角有些淤青，低着头慌忙逃脱对视，缩缩着脖子试图藏起来。

　　他声音极有威慑力，恐吓道：“一个个都低着脑袋干嘛，看来都知道我要说什么话题了？”

　　整个空间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吭声。

　　“你们厉害了啊打架还玩群架？怎么不敢带我一个？”老宋眉头一挑接着训斥道。

　　他真是被这群学生气笑了，打架比谁都勇，事后一个个比谁都怂。

　　“……那不还是你没在。”夹藏在人群中低声嘟囔腹诽着。

　　老宋挑眉反问：“怎么？我在你们还能打赢了？”

　　众人被他阴里怪气的话语整的整个人都不舒服，表示你狠狠的骂一句也好啊！现在就像是那临死的犯人等待头上断头刀落下，偏偏被通知砍头时间往后移，这能不心里上下直憋屈嘛？！

　　“我也不准备骂你们了，以后别再发生这件事情了，对学校影响不好、对你们也影响不好，自己都好好考虑一下过错。”老宋又说：“这次事件主犯给予将写千字检讨在学校公示栏贴挂一个月，打扫学校公共卫生一个月等一系列警告惩罚，希望各位同学以此为戒，误要再犯！”

　　“知道了——”同学们回。

　　“行了你们上自习吧，我就不打扰了。”老宋抬脚出门前腿一顿，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冲着最后一排邵季喊一声，叫他出来一下。

　　邵季应了一声跟随出去。

　　此时教室里空气沉寂的可怕，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害怕等会万一老宋扭头回来打“回头枪”，众人都不敢做小动作。

　　谢辞安分待在自己座位上，手上转动着笔，思绪飘得很远，身下藏在书桌肚里的手机屏幕疯狂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