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男”而上》悠元

10、第 10 章

　　持剑人物看着他一动不动，这点反应都没有，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对话框里全是:

　　“啊啊啊啊！！！”
　　“X神我是你忠实狂热粉，粉级v15！”
　　“X神我一直都澎湃你的英雄事迹，你能加加我吗？”
　　“我的列表可以有个机会拥有一位您嘛！～”
　　“大神！大神！康康我。”
　　“小弟永远永相随！”

　　“……”

　　在对话框迅速弹出一行行字。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焦急又炽热地心。

　　谢辞的加好友功能一直都是屏蔽状态，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决绝拒绝了这位自称狂热粉。

　　小萝莉趁着那俩人嘴战，不注意溜过来，蹦蹦跳跳也要加好友，并且理直气壮让他赔偿她失去的经验值。

　　谢辞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刚才的做法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好友申请发过去准备等会带她做任务升几级，表达自己的歉意。

　　做完一番操作，看着一旁狂热粉，看着人物角色叉腰怒骂地女角色，觉得周胖胖在这里不会受到危险，组队带着小萝莉先跑了……

　　几分钟后，等周胖胖反应过来傻眼了。
　　极度震惊:……这，他找的亲爱哒被人劫走了？

　　谢辞带着小萝莉跑着任务，过程中不像刚才一样，一直安安静静地没有闹出什么蛾子，说指哪就打哪，说让她躲着就绝不出来。
　　差点让他以为人物背后换个人玩儿。

　　时间过得很快，等快到饭点前谢辞掐着时间跟萝莉说要下线，关机转身也对周胖胖说他要回去了，让他自己也早点回宿舍别玩太晚。
　　周胖胖盯着屏幕口中敷衍几句。

　　转身拐角处看到熟悉地校服外套，以及那不好好走路方式……
　　叹息，扶额，这是又碰上了。

　　“哟小同桌，好巧啊！”邵季招手。

　　谢辞一脸嫌弃:“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唔……”邵季思恃几秒，“来打工？”

　　他摆摆手话锋一转，道:“先不说这个我们一起走啊！说再见可真是再一次见面，你看正好都走一条路多有缘分。”
　　邵季一把搂过他肩膀，热情地巧推他走出网吧。

　　“好好走路！”谢辞不想浪费力气对付他，面无表情冷脸训斥，“别总老靠在我身上，你的身体是面条吗？总老支不住。”

　　“……这个要求有点高啊！”

　　“……我相信你的自制力。”

　　“……不，我的自制力一直都不好，我不相信我自己。”

　　磕磕绊绊俩人消失在网吧门外。

　　半路上路人熙熙攘攘，两个人并排走在一块，邵季是个停不下话题的人，随意找话题开口问:“小同桌怎么不住校？难道是因为家离得近所以选择走读？”

　　谢辞想了想说：“家里安静点，寝室人多影响学习。”

　　“哦！”邵季应到。

　　“那你呢？”

　　“啊？什么？”邵季下意识问到。

　　“你为什么不住寝室？”

　　“……我啊，可能家里有个放不下的人。再者你季哥我要打工，走读时间安排比较方便些。”

　　“我很早就想问了，你……”问题还没等说出口，邵季拍了他一下说句“稍等”，好像看见了什么，急匆匆跑过街道向着一摊聚集嚷嚷人群大步跑。
　　谢辞也跟了上去。

　　“你个死老太太想碰瓷是不是！买菜还拿冥币套鼓我，奶奶的这是想咒我死？！我呸！你个缺德的人物！”

　　“大家都给我评评理，这老太太买菜给我冥币，我跟她讲理说买不了她非要纠缠，还说给我的是现钱根本不是冥币！你们说她这不是碰瓷是什么？！”

　　中年男子高举手中冥币，斩钉截铁指着老太太扯着嗓门不停谩骂，唾沫飞溅，情绪激烈争吵。

　　“——买菜还给冥币？真是缺德人！”
　　“——要我我都干不出这事，不过这方法好耶，要不下次我买东西也去冥币套换哈哈哈！”
　　“——真是给我们老年人丢人，呸！”
　　“——真丢脸。”

　　周围人群吐出犹如寒冰冷刺地语言，千夫所指她的行为，就像无数地人影围绕身边不停指捶，久久回荡。

　　“……我给你的不是冥币……是现钱不是冥币……”声音被掩盖住，老人惊吓住反应迟钝连连晃头，害怕往后退也退不过这人潮。

　　邵季挤过嚷嚷人群环抱中间瑟瑟发抖地老人，深黯眸底充满着愤怒，粗粗的环视迸发出凛人不寒而栗某种危险警示。声音极有威慑力:“你们都说够了没？”

　　众人被这眼神纷纷吓到，话语哽咽咽下，脚下意识往后蹭，一副不关我事的态度。
　　谢辞默默站过去，先看看情况，适时出手。

　　怀中老人精神恍惚地反复喃喃，“……我没有……我给你的是现金，是现金啊……我没有，……我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看老奶奶反应都怕事闹大，万一她一个身体不好过去了赖上自己怎么办？
　　嘴中不似刚才，瞬间风头转偏向于老人，“——大哥你别吵了，一看这奶奶她精神有些问题，你就让让她呗！又不会缺斤少两。”

　　“——就是就是，饶人处且饶人！”

　　“——对啊，这老奶奶被你骂的太可怜了，再说你也没损失什么是吧！”
　　“……”

　　谢辞眼中闪过嫌恶，压制住涌泉上来的脾气，来到老人身边轻柔拍抚，语气温柔安慰她的情绪。
　　老人逐渐不再反应强烈。

　　邵季忽略人群，神情阴冷直直走向中年男子，掏出兜里面额最大的钞票，“这些买菜够不？”

　　中年男子神情僵硬地看着他，少年气场强大，唬住了他这个欺软怕硬的性格。

　　“够、够了……还多了……”中年男子咽了口唾沫，看着对方吃人的脸色，双腿瑟瑟发抖，几欲先走，“……你等等，我、我这就找给你零钱！”
　　慌乱地掏胯间小包。

　　“不用了，菜呢？”

　　中年男子慌忙回摊位撤个袋子，里面塞的满满的，“这儿、给你……”

　　邵季看都不看接过来，转过身子看谢辞扶着老太太，一脸自然地对他说，“走吧？”

　　“嗯，我们走。”
　　两个人一同扶着老人走出人群。
　　周围人看没有了热闹也就逐渐散去。

　　老人一路上死死紧拽谢辞衣袖不放，情绪带着害怕，邵季劝了好久没办法让她松手，只能让谢辞一路跟他走。
　　谢辞什么也没问，俩人掺着老人行走路上互相沉默不语。

　　邵季家在三楼，破旧楼房边角裸露些许钢筋石砖，狭窄楼道散着各式自行车，角落布满蛛网灰尘，幽暗的瓦灯发出“滋滋”不停响声，好像拼命地彰显自己的存在。
　　整个环境烘托出恐怖片地感觉。

　　进了房屋里拥挤地空间摆放着简陋家具，采光向阳，投射贴满邵季幼时奖状的墙面，使整个屋子地小细节充满着温馨。

　　等邵季把老太太哄到她房间，他关上房间门看着坐在沙发上地谢辞。
　　扯个凳子坐在他对面。

　　思忖几秒，在想怎么开口解释。

　　邵季:“她是我奶奶，从小养我长大。”

　　“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病，我平常都会把家门锁锁上，但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出来了。”

　　谢辞疑问:“你总老打工是为了你奶奶？”

　　“啊……也有一部分原因。”谢辞摆摆手，像开玩笑一样轻松说道：“她还有糖尿病，每个月低保总共就那点钱，我总不能上学也抢她的药钱吧？”

　　谢辞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他要的不是安慰，所以闭口不语。

　　瞧着谢辞一脸沉默地样子，邵季拍腿大笑道：“你可别儿心里可怜你季哥，我还没到光着膀子去要饭的时候呢！”

　　“你用的着我可怜？”谢辞一脸地嫌弃表情望着他，“就你这样的人还想让我可怜你真是异想天开，你脑子需要好好洗洗这思想！”

　　“那你就不要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嘛……”

　　谢辞决绝道：“对不起，我面瘫。”

　　邵季挑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哦？那我看错了？”

　　谢辞肯定道：“对你看错了。”

　　“真的我看错了？嗯？”

　　“你屁话真多，有完没完？”

　　“哦~我的错，居然是我看错了，小同桌真是火眼金睛说的对！”

　　谢辞:“……”
　　操！谢辞感觉心中燥地像乱窜的电流，密密麻麻到处莽撞寻找突破口。

　　沉默气息在四周发酵，周围空气热度似乎缓缓上升，像是两块磁铁互相摩擦出火花一样，暧昧不已。

　　对方的眼神弄得谢辞一阵燥热，微微扯衣领，看向窗外又猛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邵季同学明天上课见。”
　　抬脚向门走去。

　　“这么快就走啦，不在坐一会？”邵季挑眉客气道，皱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谢辞不予理会，急匆匆下了楼道。

　　“喂…你还真走啊！这才来几分钟啊。”邵季夸张对着他背影喊:“小同桌记得常过来看看我，季哥孤单寂寞老人一个，总会在寂寞的时候想念你啊！”

　　楼道里传来，“去你妈的！”

　　邵季扶着门把手，别开身子低头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