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给你你跟我走》孙孙先生

4、入目皆是你

　　4.入目皆是你

　　“你好，我是谢烟雨的双胞胎弟弟，谢行舟”
　　江南报了自己的名字没再有什么动作，安安静静坐着。
　　台上主持人对着演讲稿娓娓道来：“晨曦的雨露沾湿嫩叶，翻过一纸日历又是一年庆国庆，今天同样是我们歌手大赛的日子。很高兴大家……”
　　落座后谢烟雨就无语看着他弟小人嘚瑟的模样，就差在额头上刻“快夸我”的字样。
　　比赛开场了谢烟雨压低声音：“刚才死哪去了？”
　　谢行舟也配合演出心虚惭愧：“对不起嘛，人太多了”可惜演技拙劣，如他所说的人太多所以走丢了，可是走丢之后呢？
　　转头发现人丢了，360°无死角环视，十秒钟过后……找啊！疯狂的找，急疯了都，就一个好兄弟，无论天南海北掘地三尺都得把人找到。
　　呵呵，想太多。
　　谢烟雨，谢行舟内心OS：很好，这才几分钟就把人整没了，算了算了，这么大一人了左右不会真丢了，爱咋咋地吧！
　　很好，你没找我，我也不来找你，扯平了。
　　钮祜禄·谢氏·真·兄弟。

　　室内开了空调虽然不是很冷但这种还是得小心秋老虎，瞥了一眼放在膝上的外套皱了皱眉头，倒是谢行舟自觉解释到：“刚才有个学姐跟我搭讪，外□□湿了”说着，翻开外套把一片绿色的污渍摊开。
　　哼，要不是校服还得穿早扔垃圾桶了。
　　这桃花满天飞啊。
　　“我还没说你呢，你和他……”那个“他”明显指的是坐在谢烟雨旁边的江南。
　　谢烟雨的脸上写着答案，亲弟弟读的出来——无可奉告。谢行舟撇撇嘴没再多说。
　　比赛开始有一会儿了，因为都是自愿报名技术含量不高到哪去。多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唱得都挺好唱，却多是苦情歌和网络流行曲之类的情情爱爱，谢烟雨对这些东西一直不太感冒，都是某人硬拉过来的。
　　听得困意都上来了可江南还在旁边，谢烟雨不好意思就这么呼呼睡去，只能强撑着。这种时候睡着也丢人了点，而且……他似乎看得挺认真。
　　乱窜的目光落在江南的好看侧脸，定住了。
　　许是江南看得投入等选手唱完才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可江南尴尬不代表谢烟雨尴尬啊。
　　“我脸上有东西么？”江南假装冷漠的问。
　　谢烟雨倒是坦然直接转回头当刚才的事没发生。刚才有人盯着江南看吗？根本没有啊！
　　换个场景，要是有人问说：“你瞅啥？”他一定会理直气壮来一句“瞅你咋滴？瞅你犯法？”可能还扎心补一句，“长得丑还不让人观摩了？”
　　到了中场实在是忍不住了，拿出手机调静音开始靠打游戏来分散注意力，江南也开始审美疲劳一起掏出手机。
　　反正谩谩姐在最后，不急。
　　谢烟雨玩着玩着就不困了，甚至开始激动几次差点破口大骂，就是差点。
　　他怀疑队友是不是被家里女朋友盗号了，骚操作一波接一波，伤害没打出几个先把自己玩死了，人头一送送两，这是出来坑的吧。
　　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了。
　　“比赛接近了尾声，让我们有请最后一位参赛选手上场”
　　底下很多人都来精神了，很给面子鼓掌。最受欢迎的永远都是开始几场，结尾几场，还有自己人那场。江南收了手机专注与台上，谢烟雨被气得没了脾气，也捧场一下最后的表演。
　　“这首歌唱的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唱的是我们坐在教室，窗外蝉鸣声里，绿藤爬满梧桐树的青春 。下面是36号选手林声谩为我们带来的——《起风了》”
　　舞台中央摆了一架钢琴，是主持人念词期间几个工作人员搬上来的。
　　林声谩今晚穿了一件白色花边燕尾裙，款式简洁大方和黑色三角钢琴很搭，脚踩浅蓝色帆布鞋，几只蕾丝蝴蝶点缀在及腰的长卷发，她亲自化了妆在脸颊粘上蝴蝶和亮片做呼应，坐下只留一个好看的侧身。
　　聚光灯全部打在林声谩身上，那一刻她就是主角。
　　谢行舟看到舞台上的人，眼睛微微睁大。
　　是她！
　　*
　　谢烟雨和谢行舟走丢后五分钟，谢行舟属实无聊就开始乱窜。
　　出了会场外边没什么人，天也暗了。
　　就在他想要回去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女生在摸瞎走。
　　好吧也没有那么难听。林声谩不是第一次上台但仍然会紧张，于是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练习给自己打气，练习了一会就觉得口干，还好带喝的了边喝边走，左看右看没人索性眼睛也闭上了。
　　谢行舟单纯好奇过来了，就——
　　“啊！”
　　那女生先喊了一嗓子手一抖水杯就要掉，她反应快连忙后退几步没溅到，还被呛得咳了好几下。我的天，她真没想到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往自己跟前站啊喂！
　　殃及池鱼，果汁近乎洒在谢烟雨身上，连忙脱下外套别让里头的白T也染上，抓着外套气压明显低了。
　　靠！这女的竟然真的不看路到处走！他妈的还是最讨厌的猕猴桃汁！
　　林声谩走过来小心的开口：“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觉得呢？
　　等等，这个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等看清她的面容糟糕的心情好了一半，这个女生素颜比一半的前任都要好看，是那种然人很舒服清雅的好看，比较喜欢又谈不上的那款。
　　见那人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只好硬着头皮上：“要不我请你吃东西道歉吧？”
　　谢烟雨牛头不对马嘴：“你也是三中的学生？”
　　是了，林声谩也套着三中黑白色的校服外套：“你也是吗？那放学可以到高三五班找我哦”
　　还是学姐耶。
　　谢烟雨脸色明显好多了，笑说：“那行，学姐到时候请我去吃冰淇淋吧”撩妹惯用的表情和语气。
　　“好好好”
　　到后面都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就跑了。
　　-
　　想到这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他，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声音空旷灵动，像是小溪流水般柔情细腻。
　　熟悉的调调响起。
　　在曝光下那双手比平日里更加白皙，指尖像舞蹈生的双腿开始舞蹈，旋转，跳跃，再来一个华丽丽的转身。指尖像魔法权杖，空旷的四周瞬间被填满旋律，音符升华了寂静。
　　台下发出惊讶的赞叹随即静下来专注的聆听。
　　江南点开相机，把距离调小，待到画面清晰时点下录制键。
　　……
　　「也许期待的
　　不过是于是与时间为敌
　　再次看到你
　　微凉晨光里
　　笑得很甜蜜」
　　……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
　　措不及防
　　闯入你的笑颜
　　我曾难自拔与世界之大
　　也沉溺与其中梦话」
　　……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
　　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
　　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人风吹雨打」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一曲毕，观众还没缓过神来，随后是此起彼伏的鲜花和掌声。
　　谢烟雨其实没去听，一首歌的几分钟里全在看身旁的人，高挺的鼻梁，淡粉的唇瓣，刘海扫在额头，明亮的眼睛，淡淡的羡慕和骄傲都写进眸子里。
　　而谢行舟的目光全程没从台上的女孩子移开，他看呆了，心里好像滋生了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在悄悄种下一朵小花。
　　那个在聚光灯下弹琴唱歌的林声谩真的惊艳了他好久好久。

　　那会啊，他们的眼里满是自己将来的爱人。
　　台上的光照进他的眼眸里，说不尽的温柔，像揉碎的灿烂星光，很亮很亮，不知不觉看得入了迷……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大概就是这样吧，不同的是他们那时还没有爱上眼里的人，但这一眼就换来万年了。
　　行舟如是，烟雨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