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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你若再同别的狗男子有接触,那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你敢!”月汐横眉,四下无人,她压低声音:“周淮安你别太过分了,我姓陆,不姓周,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管东管西!”

      “我……我是你未来的夫婿。”

      她眉头微蹙,气呼呼的,双眼中神采奕奕,不甚在意地撇撇嘴:“好了别说了,再说就烦了。”
      周淮安感觉自己就是犯贱,觉得她歇下伪装娇蛮任性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脸红心跳,目光只停留在她气得红扑扑的脸颊,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太听清楚。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击掌为誓,若是我赢了的话,你再也不可以为难他。”
      击掌?
      周淮安看向她伸出的手,柔软纤细,指尖粉白,带着娉婷莲蕊般的香风。
      他喉咙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忙不迭把手贴住她的,声音暗哑,“行啊,如果你能赢的话,那要是你输了呢?”

      “输?”
      月汐似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沉吟片刻,眼前一亮,“如果我输了,那我便去求祖母取消婚约。”
      周淮安眉头一皱,不吭气了。

      “怎么,你不乐意啊?”
      月汐故意拿话激他:“早听闻周大公子是花间过客,情场老手,纨绔里的纨绔,天子第一号风流人物……难不成这些都是谣传的?”
      “你竟是一个坚贞不渝的痴情种子?”
      月汐拍拍他的肩膀,一脸赞许:“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只有洁身自好,自尊自爱的人,才是宜室宜家的好男子。”

      “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周淮安面皮浮上绯红,他羞恼交加,脱口而出道,“不就是打赌嘛,就这么定了,我告诉你,小爷长这么大还没输过!”
      “赌什么?”

      月汐也没想好,她放眼看去,湖畔边男男女女有的吟诗作赋,有的信马由缰,还有的正把酒言欢……
      看起来都挺无聊的。

      “这样,公平起见,咱们一人定一项,三局两胜,如何?”
      周淮安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吃喝玩乐无一不精,诗书礼易一窍不通,她俩人打赌,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舞文弄墨。
      “比马术吧!臭丫头,大相国寺外的桃花开了,谁先摘回来,就算谁赢。”

      月汐是会骑马的,可惜已经好几年没有骑过了。
      她闻言点点头,正色道:“行啊。”
      纵使耽误了许多年,纵使和男子比……
      她也未必会输。

      月汐翻身上马,自上而下俯视,随着马蹄疾驰,她的心好像也随着哒哒马蹄声踏上柔软草尖,轻巧又自在。
      她一扬马鞭,骏马如同离弦之箭。
      绿柳春花都在视野中飞速略过。

      周淮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只剩背影了。他紧紧坠在她身后,两匹马争先恐后,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不肖半刻钟,即到了山脚下。
      风花朦胧,大相国寺的金殿熠熠生辉。

      上山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官道,宽阔安全,还有一条崎岖山路,月汐稍做犹豫,还是上了官道。
      她还记得家中三令五申的教诲:女子不比男子。独身在外更需要处处小心。这样的荒郊野地,能不去,便不去。
      周淮安在她身后调转马头上了山行小路。

      月汐不服输,策马奔腾,一路都没有再看到周淮安的身影,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果然,在她怀抱花枝折返后,还是看到早早返回的周淮安。
      他抱着桃枝笑眯眯地看着她,桃花点在她额头,纷纷扬扬的花瓣飞舞。
      “你输啦!”

      “喏,这这枝桃花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大相国寺的桃花。”周淮安怀着不能言说的隐秘心思,粗鲁地把花枝往月汐怀里一塞,后退几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指尖好像还沾染着桃花香,周淮安揉了揉热得发烫的脸颊,好在刚才跑马出了满身大汗,如今两人都是脸颊通红的模样,不曾泄露他的羞赧。

      月汐恹恹地抱着两束花枝,她愿赌服输,“桃花有什么好检查的,还不都是一个样,我们一同上山的,这自然是大相国寺的桃花。”
      “这一局,我输了。”

      “下一局由我来定,”月汐累得有些气喘,她抬眼,瞥到岸边有画师铺陈纸笔,大块春景跃然纸上。
      她上辈子好歹是从业多年的画师,尤其擅长速写人物,水彩稀松平常,这样的水墨丹青,应该也能拿出来唬一唬人。
      “这一次,我们比画,不如就画自画像吧!”
      周淮安脸色发苦,咬牙切齿地应下:“行。”

      月汐推纸研墨,笔酣墨饱,挥洒自如。
      她起形后,纸上已经有了个惟妙惟肖的轮廓,
      再扭头去看周淮安。
      他的纸上的自画像,就和他的脸一样,干净。
      空空如也。
      直到月汐细化完,周淮安这才想起要挣扎一下,拿起画笔涂涂画画。
      月汐放下笔好奇地凑过去。
      大脸盘子,俩眼珠,几条竖杠就当四肢了。
      他的自画像,和前世风靡全国的某知名人物撞脸。
      月汐没忍住,在他画中人的眉眼之间加了一个“丁”字,瞬间觉得顺眼多了。

      周淮安当即丢了笔:“你厉害,行了吧!”
      两人各赢一场,下一场就能定胜负。尴尬的是,他们已经各自挑选过一项,下一局谁出都不公平,不知该比什么。
      “这有何难,随便找个人出题不就行了。”
      周淮安摆摆手,跑到旁边人群了随便薅来了一个路人。

      “不如,就比投壶吧!不需依耳、连中、贯耳、全壶……这样花里胡哨的名目,谁投中的多,谁就赢。”

      月汐没意见。
      她拎了支箭掂量掂量,不轻,尤其重心不好找,她还是头一次玩这种游戏,感觉十分新奇。上辈子在公园套圈从没赢过,也不知道这次投壶结果如何。

      “周淮安,你觉得怎样?”
      投壶的箭都是红蜡箭头。一点也不危险。
      月汐把玩着手中箭矢,突然发现周淮安的脸颊不正常的发白,他双眼落在箭尖上,却没有焦点,空茫茫的,好像陷入了什么骇人回忆中。

      周淮安眼前好像笼罩着遮天蔽日的厚重帷幕。
      一片漆黑。
      是母亲吹熄了灯,拉着他躲入了衣橱中。

      那是三年前的京都之围,有一队轻骑奇袭京师,杀人放火,烧杀抢掠。
      四面都是凄厉的哭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小陪伴的乳娘被蛮子一刀砍在脖颈,她的双眼瞪得那样大,头颅翻滚着,漫溢一地鲜红。
      母亲的手在颤抖,冰凉冰凉的,按在他的嘴巴上,使他不能惊叫出声。

      那蛮人□□着胸膛,遒劲的肌肉耸立,他手中那把大刀已经沾满血迹,刀口被坚硬的头骨绷出几个小豁口,有些地方,已经卷刃了。
      他杀尽了活人,转身准备离开。
      正当此时,一支白羽箭矢破空,向着蛮子的后颈飞掠而去。
      其速快,其势急,裹挟着地崩山摧之力离弦,呼呼风声都被箭矢抛在其后,逐风赶月,飒沓流辉。

      周淮安自幼习武,少年成名,将将十三岁,就能单挑许多军营中的老兵,尤其是用弓箭的好手,能开八石弓,百里穿杨,百发百中。
      可惜,那一箭……他射偏了。

      箭尖没有扎进蛮子的后颈,而是射穿了他的右眼。那蛮子满头满脸都是血,他痛怒交加,发疯了一样的反扑。他挥刀胡乱劈砍,木屑四溅,衣橱垮塌,两人全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母亲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刀刃。
      她脖颈上被利刃划开,汩汩热血,喷涌而出,洒在他脸上,周淮安感觉到她带着血腥味的怀抱在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那人雪亮的刀光映在他脸上。
      周淮安瞳孔紧缩。
      他避无可避,只能引颈就戮。
      突然,斜刺里一支长戟突出格挡,来人揎拳裸臂虎背熊腰,却操着一口熟练的中原官话,“这是,周老匹夫的崽子,留着……还有用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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