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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逃离教室(25) ...

  •   目视着两个人走进小区,川白芷好久都没有回过神,直到两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道路尽头,他下意识就想要跟上去,却被宋涯恣拉住了手腕。

      川白芷茫然的回头看向宋涯恣,目光怔忡,哪怕头转了过来,但是仍然还想往回看。

      因为近视的缘故,在没有戴着眼镜的情况下,他刚才并没有看清楚那一对中年男女的长相,印象最深的是那个女人耳上那一颗闪闪发光的、银白色的、漂亮蝴蝶耳钉。

      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宋涯恣听见了,和他站在一起的川白芷自然也听见了,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们经历了什么。

      姓白,来这里是找一个姓白的孩子,那个孩子十六七岁。

      这一切都和川白芷的情况吻合,但是还有很多信息是他们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这对男女和川白芷有没有关系,如果有,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关系,他们两个忽然上前,发现是误会,那么不禁那对中年男女会空欢喜一场,川白芷也肯定会期待落空。

      “你想干什么?”宋涯恣看向川白芷,认真的问。

      川白芷被宋涯恣看着,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的小动作已经明显得很了。

      宋涯恣眼神无奈,叹了口气,“你现在上去跟他们能说什么?如果他们找的不是你,那怎么办?再如果他们找的就是你,你又该怎么办?你现在的父母那边,还有这之间的关系利弊,有很多……”

      说着说着,宋涯恣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小少年眼睛越来越红,然后“吧嗒——”,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宋涯恣:“……”

      行吧行吧,宋涯恣扶额,“走吧,跟上去看看,不过你要是想上去搭话,做好心理准备。”

      川白芷抹了把脸,摇摇头:“我们跟上去看看吧,搭话就、就先不了。”

      说着还打了一个哭嗝。

      宋涯恣其他都好,唯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幼崽哭鼻子,无论是妖怪幼崽还是人类幼崽。

      十几岁的小少年在他眼里也属于幼崽的范畴。

      此时看见哭得惨兮兮的川白芷,宋涯恣不自在极了,爪子在自己裤兜里胡乱摸着,忽然想到什么,他从兜里摸出来了一个东西。

      不太好意思的把手伸到了川白芷面前。

      川白芷愣愣的抬头,望着伸在面前的拳头,不知道这是干什么。

      宋涯恣见人没动作,轻声催促道:“你伸手啊。”

      虽然不知道伸手干什么,但川白芷还是乖乖伸出了手,放在了宋涯恣的拳头下方。

      宋涯恣松开攥紧的拳头,一点小小的触感在他松开拳头的那一刻掉落在川白芷手心。

      那是一颗——白色糖纸包裹着的糖果。

      糖纸上面有一双弯弯的眼睛,川白芷手轻颤,糖果在他的手心微微转了一圈,露出了它的全貌。

      糖果上是一个笑脸。

      笑脸的下方有一行小字:吃了糖就不要不开心了哦^_^

      川白芷忽然就又哭了。

      他没有剥开糖纸吃掉,而是小心翼翼的将这颗小小的笑脸糖果攥紧在了掌心。

      宋涯恣:!!!不是!怎么又哭了啊!

      他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吃一颗这个糖他就可以慢慢忘掉那些不开心,屡试不爽,所以刚才看见川白芷哭得那么伤心,他才想着把自己仅有的几颗糖给出来一颗。

      他还有些舍不得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一点效果都没有?!

      宋涯恣有些慌,手足无措的看着哭得像个孩子的川白芷,“你怎么又哭了,我、我这还有几颗糖,我再给你一颗你别哭了行吗?我也只有五颗,最多、好吧,最多再给你两颗!”

      宋涯恣心痛的又拿出了两颗糖,往川白芷的手里塞。

      川白芷把手背到身后,摇摇头,“我、我缓一缓就好了,不用,一颗就够了,谢谢你宋涯恣,真的、真的谢谢。”

      他的心里此时乱极了。

      他一方面期待着,一方面又害怕着。

      明明从小到大,他的人生都完完整整,有和睦相处的父母,虽然父母对他很关心,但是他们永远最关心他的成绩,他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父爱母爱。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的,午夜梦回,他也向往过如果爸爸妈妈不要求他的成绩,愿意让他和其他同龄人一起玩的日子,但是一切的期待在梦醒后就会被现实打碎。

      只有在很偶尔的夜晚,在彻夜难眠时,他幻想过如果他的爸爸妈妈,不是他的爸爸妈妈,那他会是什么样呢?

      但是连他自己都很清楚,这是幻想,是不可能的。

      然而,在今天,他在自己家小区门外看见了一对找孩子的父母,他们找的孩子也姓白……

      川白芷的神经被狠狠牵扯着,越是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就越是控制不住。

      要不是身边有宋涯恣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会做出什么样的冲动行为。

      ……手心里的糖果咯的手生疼,但是川白芷却慢慢恢复了平常心,攥着糖,就像攥住了自己的理智,川白芷深呼吸几下,勉强露出一个笑,重新将宋涯恣的手拉到肩上,扶着人往前走。

      宋涯恣以为他是要悄悄跟上去看看,开口提醒,“他们刚才走的右边那条道。”

      川白芷轻嗯一声,但是却没有说什么,直到走着走着,宋涯恣自己发现了不对。

      “我们这是回你家的路?”宋涯恣问。

      川白芷点头:“今晚我先带你回我家休息,就是我房间有点小,得委屈你和我挤挤了。”

      宋涯恣:???

      不是,刚才咱们不是这个话题啊?!

      看出宋涯恣的疑惑,川白芷低下头,嗫嚅着说道:“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多半都不是,我有爸爸妈妈,而且我还记得我三四岁时候就住在这里了。”

      “那你再之前的记忆呢?”宋涯恣追问。

      “再以前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那时候太小了。”川白芷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记得。

      但是宋涯恣对人类的记忆模式还有点误区,他只知道自己连刚诞生时自己是什么样都还记得。

      所以宋涯恣合理怀疑,川白芷的身世是真的有问题。

      此时此刻的他还没意识到,连他自己的记忆都出了问题,但是现在却还在有理有据的分析别人的记忆出了问题。

      川白芷这时候已经想通了,如果是找他的,既然已经找到小区门口了,迟早会找上来,也不差这一两天。

      他自然也做好了不是的准备,只不过是内心还抱着一丝丝幻想罢了。

      “我们先回去吧,你还受着伤,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川白芷不再胡思乱想,连忙转移话题。

      看出他不想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宋涯恣只好作罢不再提。

      川白芷扶着宋涯恣,两人慢慢在小区里走着,很快就来到了楼底下,川白芷扶着人走了进去。

      楼道里的感应灯还没有好,听见有行人的动静就亮起来,忽明忽暗的动静给安静的楼道又增加了一分恐怖氛围。

      上一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是晚上,只有外面路上的路灯能勉强照进来,没有灯照的的地方就只有月光或者摸黑前行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回来的时间还是下午,太阳都还没有下山,一片晚霞照在人的侧脸上给人一种很温柔的错觉。

      然而,当两人走到了里面后发现,哪怕是白天,但是这里面仍然暗得不行,宋涯恣的视力不受什么影响,但是对于人类,而且还是一个近视眼的川白芷来说,这一段路就是真的摸瞎走路了。

      宋涯恣看着对方磕磕绊绊的动作,还有两人刚走两层就差点摔两次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上手,两人的身份瞬间就挑了一下,宋涯恣变成了带路那一个,川白芷成了被拉着手腕走的那个。

      “宋涯恣你的手上还有伤!这里太黑了,还是我来吧,我走得比你熟。”川白芷挣扎着想要取回带路权,可惜被宋涯恣全力镇压了。

      两人没有发现的是,他俩以为现在还是晚霞映在天边的傍晚,此时这栋楼外面的天边滚来了层层乌云。

      仿佛冥冥中注定着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川白芷住的楼层很高,宋涯恣上一次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这一次却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宋涯恣左手轻抚上身边的墙面,圆润的指甲忽得变长,锋利的指甲在白色的墙体上慢慢刻出了一个简笔三角形——△。

      指甲在完成任务后便被它的主人收回,重新恢复了无害的模样。

      宋涯恣重新踏上了往上的楼梯,一步一步很稳,川白芷的脚步已经很虚了,进楼时还争着抢着想要带路的他此时却两腿打颤,一脸疲惫,一副只要给个地就能直接躺倒的模样,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在机械的随着宋涯恣的脚步往上走。

      很快,两人又往上走了两层楼梯,宋涯恣的手指在踏入楼道后就一直摸着墙壁往上走,此时他忽然站定在一个位置不动了。

      川白芷懵懵的回头:“怎么不走了?”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眼神有多么的无神。

      宋涯恣摸着指腹上熟悉的触感,正是他不久前才在墙壁上刻下的那个三角形——△。

      他可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鬼打墙,俗话说误入鬼打墙以后会迷失方向,一直在原地打转,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自己亲自经历可还是第一次。

      据他所知,鬼打墙这种情况一般会出现在夜晚的无人旷野,坟场这些经常一个人独自行走的地方,亦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在特意搞鬼。

      他现在这个情况,既不是夜晚也不是一个人,地点还是在楼房里,根本不符合前面的条件,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鬼怪作祟了。

      宋涯恣停下了继续上楼的脚步,停在原地眉头紧皱,仿佛被现在的状况困扰,不知道如何是好。

      黑暗中,忽的一片亮光出现在地面上,它扭曲着慢慢靠近着那两道站立的身影。

      从楼梯扶手的空隙间一双眼白大到过分的眼睛也猛的张开,它的四肢长而细,轻轻松松通过了并不宽的扶手缝隙。

      最后只剩下了一颗头卡在另一边,但是它却并不在意,两只枯瘦的手按住自己的头,其中一只手上尖利的黑色指甲已经戳进了一只眼珠里,但是它却像是察觉不到痛一样,硬生生把自己的头按扁了好几厘米,直到能通过楼梯的缝隙才停下。

      因为刚才这一个按头的举动,长条怪物的两只眼睛被迫变成了一边一个,它只能侧着头才能用看见它的目标。

      不过这对它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它的头可以随意的转动角度,很是方便,特别是抓捕猎物时。

      那一片光也没有坐以待毙,它没有实体,但是在黑暗中时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诱饵,很少有人类能抵挡住对光的向往。

      只要它的猎物进入了它的范围,那么它就能将他们拉入自己的黑暗之中,表面越是光明,内里越是黑暗,污浊才是它的本色。

      这一次的两个猎物和以往的每一次那般,步履迟缓的走向了它。

      宋涯恣眼底清醒无比,他拉着手上的川白芷走向地上的那片光。

      他还记得在这个楼道里,他和好人鬼先生上次来的时候就感受到过两个气息,在这片光还有旁边黑暗里那个鬼物出现在这一个空间的那一刹,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之前他已经知道的那两只。

      同时也是因为这两只鬼物的出现,拖了它们的服,宋涯恣找到了这个空间的薄弱点。

      他唇边勾起一抹笑,这还真是多谢这两只了,他没碰到过鬼打墙,刚才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到办法。

      现在方法送上门,宋涯恣打算好好感谢一下这两只。

      白光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看着越走越近的宋涯恣和川白芷,它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它惊慌无比的把自己的这种感受传到主人那里去,想要争得主人的同意。

      与它有同一种感觉的还有长条怪物,但是它的感受比白光弱上不少,还没有想拔腿逃跑的冲动。

      *

      习习凉风吹过,乌云遮蔽了半边天,古树的枝叶被吹得飒飒作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腿上摊着一本书。

      书上画着一副色调温暖的简笔画。

      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小人,女小人手上拿着一根棒棒糖,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小人,手上还抱着几本书,他们的手中牵着一个只有他们膝盖高的小人,他们脸上扬着笑脸,笑得开心极了。

      大概是因为作画的人年纪尚小,所以考虑得并不周,三个小人脸上的笑像是一张脸上复刻出来的,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从衣服手上的东西还有头发看出来了。

      忽的,少年蹙起了眉,像是听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叹了口气,像是说了什么,但是他却并没有张嘴。

      片刻后,他舒展眉头,重新低头看向手里的书,书上的三个小人灿烂的朝他笑着。

      *

      楼道内,白光向主人表达了自己的感觉以及自己的渴望,最后却惨遭拒绝,并且还被温柔无比的询问是不是想要休息会儿,如果是的话就让它下个游戏的时候好好休息休息。

      白光当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它不想再尝试一遍主人所谓的休息了,但是现在它也不想尝试和面前原本的猎物作对,白光僵硬在了原地,并且试图把自己的面积缩小一倍来达到不被注意到的效果。

      只可惜这些都是无用之功,哪怕它在心里无限祈祷时间过得慢点,对方还是准时到来了。

      宋涯恣的鞋尖踏上了白光的边缘,只要往前再走一步,就能踏入其中,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迫于自己的本能以及诞生以来便拥有的能力,白光直接将宋涯恣拉入了黑暗的沼泽中。

      这里有着白光的本体,与光亮成反比,它的本体丑陋黑暗,沉浮在污浊的沼泽中,污泥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朝着他们爬来,靠近后化作一条条触手,卷住人就想把他们拖入沼泽。

      这个他们里,宋涯恣还发现了另外两个眼熟的玩家,但是对方是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所以根本无心关注。

      宋涯恣并不做抵抗,任由触手卷上了他的身体,任由身体陷入了黏腻的沼泽中,黑暗中,他察觉到了那靠近自己命门的气息。

      白光怪物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在宋涯恣毫无防备的被拉进沼泽后,它彻底放下了那些担心,暗自嘲笑了一番自己胆子小。

      搓搓手,它贪婪的扑到了猎物的身上,低头就想大口吞食,却在下嘴的一刻彻底绷不住了。

      难听刺耳的摩擦声在整个空间内响起,宋涯恣在对方咬下来的那一刻,直接往对方嘴里塞了一块从空间随便掏出来的石头。

      从他的空间里出来的东西,大部分都不是普通东西,基本都是他诞生以后从深山老林里学会戒子空间后就往里丢的。

      白光被崩了牙,吐出嘴里的东西,本来想往地上扔,但是看看面无表情的宋涯恣,它捂着嘴后退了好一段距离。

      咬不动,这是块硬骨头!

      字面意思和深层意思都是!

      宋涯恣这时候也不继续装了,直接坐了起来,目光看向面前黑乎乎的东西,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实在有点下不了嘴。

      看上去就很难吃的样子,和那个教室里面的黑板差不多,这俩在他眼里属于同一级别的。

      白光怪物感觉自己身上毛毛的,它警惕的望着面前的宋涯恣,喉咙中发出了威胁的嘶吼声,但是声音中毫无底气,充斥着色厉内荏。

      宋涯恣本来都没打算动手,但是被这么一吼,他火气就上来了,好好的上个楼被鬼打墙困住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现在都不打算动手还偏偏来吼他,既然送上门来,不教训一下宋涯恣都觉得自己脾气变太好了。

      宋涯恣双手握拳相互扭了扭,双手骨节都咔咔响,活动完关节,他开始不急不慢挽袖子,边挽袖子边往对方走去。

      白光怪物心里虚的一批,但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不能表现出害怕来!这是它们的职业素养,主人千叮咛万嘱咐过。

      只可惜它不知道它少听了后面一句,不能表现出害怕来,但是也不能表现出很嚣张的样子,否则就是自己找死了。

      它现在就属于是自己找死了。

      宋涯恣挽好袖子,又松了松领子,下一刻他的身形猛然变大。

      眨眼间,身形颀长的青年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恐怖的存在,光是看见他的模样,白光怪物已经吓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此时的青年足有两丈高,冷俊的面容已然被一颗巨大的头颅所取代,它头上有着两个巨大的角,同时他的双手也已经变成了两支利爪,鼓掌的肌肉直接将原本挽到了大臂的衬衫撕裂了开来。

      赤红色的火焰纹路在它的皮肤表面若隐若现,其上可怖的温度不是一般鬼怪敢伸手沾染的。

      铜铃大的眼睛转了转,落到白光怪物身上,它噗的吐出了一个东西——

      “咣当——”

      一柄剑掉落在地上,在这把剑掉到地上那一刹,本是如沼泽一般的地面像是遇见了洪水猛兽,飞速的后退,露出了平整的地面,生怕晚一步就走不了的模样。

      白光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它不想死啊啊啊啊主人快救我!!它疯狂在内心呼唤它的那个主人,只可惜它的呼唤求救并没有传出去,半路就被拦截了。

      罪魁祸首甩甩脑袋,低下头在白光怪物身上闻了闻,大眼睛里满是嫌弃,但是现在面前就这么一个吃的,好不容易把本体放出来一部分,要是什么都不吃,那它这一次出来就亏惨了。

      它吃得委屈极了,像是吃下了什么难以下咽的脏东西。

      虽然某种意义上的确算是脏东西的白光怪物:……

      它清醒且绝望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咬下,进了面前这个恐怖存在的嘴里,一动不敢动,只敢在内心祈愿,千万不要把它这一点残渣也吃了。

      在被吃的过程中,白光怪物还发现了一个意外惊喜:它!恢复自由身了!!它虽然被吃了大部分,但是它和之前那个主人绑定的那一部分也被一起吃了,也就是说,它现在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就被主人当经验喂给其他怪物吃了!

      虽然现在也和被吃了差不多就是了呜呜呜呜……

      宋涯恣慢条斯理吞完白光怪物,这个空间本就是白光怪物构成的,在白光怪物本身现在都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的情况下,这个空间没有支撑的力量,直接溃散在了空气中,这也让宋涯恣重新出现在了楼道中。

      宋涯恣呼出一口气。

      黑暗的楼道中,赤红色的火焰明明灭灭,照出了陷入鬼打墙幻境中的川白芷,也照出了手脚以诡异姿势趴在扶手上的长条怪物。

      它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一只壁虎,宋涯恣一爪子就把这长条怪物捞到了面前,龇牙朝着长条怪物的脸吼了一声。

      等了几秒,长条怪物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一点呼吸都没有,宋涯恣甩甩脑袋,用爪子把这长条怪物翻了个身,还用利齿戳了戳,但是后者依旧毫无反应。

      经过好几翻的试探,宋涯恣愣是没发现这长条怪物装死的事实。

      犹豫了一会儿,宋涯恣在吃与不吃之间纠结,最后决定,反正都要吃,死了的话就只吃新鲜的。

      长条怪物:??!!

      长条怪物猛的坐起身,四条扭曲不一样的腿在地上阴暗的爬行。

      宋涯恣眼神一闪,伸出爪子按住了长条怪物一条腿,长条怪物立马嗷嗷嗷的叫了起来。

      (疯狂)(彻底疯狂)(疯狂的爬行)

      长条怪物像是得了帕金森,抖得跟筛糠一样,不过他抖得再厉害也没能挣脱宋涯恣的爪子,最后还是被逮住,直接被宋涯恣毫不客气的啃掉了四条腿,美名其曰这四条腿太能跑了。

      宋涯恣对长条怪物和对白光怪物一样,都给两个怪物留了一线,他们都没有真的彻底噶掉,白光怪物留下了一小撮光,现在只有一元硬币不到的大小,长条怪物现在还剩下一个脑袋,因为除了脑袋以外,他身上的其他部位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本来的。

      两条怪物解决,宋涯恣低下头,重新叼回地上那把剑,直接吞进了嘴巴里。

      吞完剑,宋涯恣慢慢收起原形,变回了人形,胳膊上的衬衫已经没眼看了,像是一件破烂的乞丐衫,宋涯恣沉默的盯着自己胳膊看了一会儿,决定装眼瞎,看不见就不存在。

      至于地上的那个光还有骨碌碌到处滚着想要躲起来的脑袋,宋涯恣弯腰一手一个,直接把他们扔进了自己空间里面。

      现在这俩东西没啥用了,这两个东西的躯体内的能量太多太多都是吸收的黑暗能量了,宋涯恣现在的实力只能勉强变出脑袋和两只胳膊,他连上半身想变出来都还很费劲,所以他还得花一段时间吸收一下他刚才吞掉的能量。

      解决了两个鬼怪,川白芷被影响的神智慢慢恢复了过来,他眼里的无神慢慢被清醒取代。

      见他醒过来没啥事了,宋涯恣彻底放心,于是他也开始找鬼打墙的薄弱点。

      试了没几处,宋涯恣便找到了地方,他也不拿工具,简单粗暴的直接上拳头,鬼打墙的结界没锤几下就撑不住,直接碎掉了。

      结界破掉的一瞬间,宋涯恣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一楼,走了那么多层兜兜转转下来其实还是自己在兜兜转转。

      宋涯恣的拳头硬了。

      另一边轮椅上优哉游哉看书的白澄,却在宋涯恣接连吞掉白光怪物和长条怪物时,接连吐血。

      是真吐血,一口接一口的。

      把在他身边的一群老头老太太吓得不轻,甚至有个老太太眼疾手快已经按下了120,白澄一边吐血,一边艰难的捂着嘴,然而他这个满手都是血的动作看上去却更吓人了。

      老太太小碎步都吓出来了,一溜烟往后躲,此时电话已经接通,老太太飞快说了现场位置和情况,有人吐血,一直在吐血,催促医务人员赶紧过来,说生怕一会儿出事会讹上她。

      白澄有口难言,想说话,但是反噬的力量让他现在元气大伤,如果只是损失一个还好,但是现在是一口气损失两个,白澄头一次在游戏里栽了个跟头,尝到了憋屈的滋味。

      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白澄不仅反噬得疼,还心疼得慌,养两个好用的宠物可不容易,虽然他没有太用心养,但是养宠物花费的心血他是一点没少花。

      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现场,把吐血不止的川白芷拉上了救护车。

      被抬着上担架时,白澄的内心已经是一片荒原,瓦凉瓦凉的,这一次损失的元气还不知道得花多久才能补回来,更别说找到两个合适养成鬼的苗子。

      *

      没有了游戏玩家的阻拦,宋涯恣和川白芷终于没有再遇上什么幺蛾子,顺利的上了楼。

      经过在楼道里的一番折腾,两人来到川白芷家门口的时候,和平时川白芷回家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找出钥匙打开门,但是却并没有看到川母。

      开门前他还想象过,如果川母在家的话,他要怎么说才能把宋涯恣带进去,结果现在却不在家,川白芷觉得自己花费那么久想出来的台词简直白费了。

      他有些奇怪,但是今天他带了宋涯恣回来,所以在发现川母不在后,他第一反应并不是找人,而是拉着宋涯恣朝自己房间走去。

      刚才在楼道里的记忆他并不是很清晰,但是那两个怪物是他上次就见过的,这一次看见的时候,它们比上一次更大了,他很肯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宋涯恣刚才又救了他一命。

      此时此刻说再多也是无用,川白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宋涯恣好好休息一番。

      宋涯恣也不跟川白芷客气这些了,他今天是真的有点累,强行化出原形来说是很消耗能量的,他现在并不是正常状态,如果是正常状态下,他可以自由切换状态,但是现在不可以。

      他躺到川白芷的床上,闭上眼睛,放松下来,打算放空思绪好好休息一下,没一会儿他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和这间房间的房门关合声。

      实在是不想动,宋涯恣来头都懒得翻一翻,听见人出去眼皮也不睁一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万般接下品,唯有睡觉高!

      川白芷见他闭上眼,动作很轻的打开房门又轻轻的关上门,生怕动作稍微大声点就把人吵醒了。

      关上门后,川白芷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躺平思考,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也需要缓一下。

      从最开始的考试时的异样,那种忽然就很想考砸,然后和同学们和睦相处的想法就很诡异。

      考完试后突然出现的怪物让那一整层楼都陷入了混乱,他被推搡倒地,要不是宋涯恣他不死也得受伤。

      再到之后尾随他们的怪物,他们惊险的度过,宋涯恣为了保护他受了伤,最后能从那里离开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很不可思议。

      他扶着宋涯恣回家,小区门口遇到了一对找孩子的父母,因为心里的那一点点猜想,他心神巨震,差点就想冲动的直接上去问。

      最后因为不方便所以没有一直跟着对方走。

      直到刚才在楼梯里面的惊险经历,今天是真的精彩过了头,川白芷再也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川白芷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身心俱疲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连川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不过今天的川母和平时有点奇怪,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在沙发上躺着,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上前把儿子喊醒,然后让人去卧室睡。

      她甚至都没有往沙发上多看一眼,也没有发现川白芷的存在。

      川母进厨房后没多久,她就再次神色慌张的跑离开了家门,咚咚咚的脚步声非常急切。

      川父更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按照平时的时间,不管多晚,他们一家三口都会在一起,哪怕吃饭时间都不同,他们仍然会聚在一块,主要就是以川白芷的学习为主。

      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以往每次考试,哪怕只是一次普通考试不是月考,川父川母都会严肃对待,让我对每一次考试都不能放松。

      而这次可是中期考试,但是家里却这么冷冷清清。

      只不过这一次川白芷脑子里根本就容不了太多胡思乱想,他就这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再次醒来时已经第二天将近九点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趿拉着拖鞋去洗漱,漱口时候他都还有些眯瞪,明显没有睡饱,直到洗了一把脸后他才勉强打起精神。

      冷水扑在脸上的感觉,是一个醒神利器,川白芷拿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转身离开时顺手带上了门。

      他没有看到一层磨砂玻璃门后的地板上,缠绕在下水道洞口的长发,垃圾桶里的一件衣服,还有浴室角落里不明显的血迹……

      一支银白色蝴蝶耳钉掉落在银白一片的地毯上,没有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

      它或许会在那里待上很久很久,也可能会在某一刻被偶然发现,然后揭开一个对于川白芷来说无比残忍、难以接受的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逃离教室(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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