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跨越三年的交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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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原先生身上有火药味。”德川十字郎微笑着，冰冷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漠的白光。“同一类型的职业在人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相同，常年拆弹的手指和执枪的手在细节上是有差别的，外科医生和专业法医也会因为工作对象不同养成不同的习惯。”
好家伙，松原平肆通过浅色墨镜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竖起了所有的防备，金丝眼镜冰冷疏离的优雅感让他几乎回到了三年前在组织里第一次见到阿马尼亚克时的谈话。
“德川顾问，”一身黑西装，茶色墨镜，黑色微卷毛的男人拉开椅子坐下，气压低沉，动作利落开合带着社会大哥的气场。“请继续。”
他扬起了下巴。
“德川十字郎不是一个纯粹的侦探或者是犯罪心理学学者，他的一半是一个福尔摩斯式的绅士，不会为了所谓真相和正义去强迫其他人，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需要做好被他看透的心理准备。”铃木悠伊戴上金丝眼镜，撑着下巴在手机上打字，粉色的玫瑰在窗边轻轻摇晃。“最近不要见栢图斯，德川顾问在巴黎读书期间就展现出了极为气味分辨能力，栢图斯招惹的麻烦就让他自己解决，不要忘记自己的立场。”
原名松田阵平的组织干部科尼亚克叼着一颗烟点燃，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黑色的卷发因为接连的奔波而有些散乱。
“松原先生在组织里应该是有酒名代号的吧。”男人微笑着，温文尔雅带着绅士的书卷气。
“我有理由拒绝回答，德川顾问。我并不对你直接负责，你越界了。”
“好吧，今天只谈案子，这家酒店的咖啡不错。”
松田阵平的目光微妙的飘向某个临时混进来的金发公安，笑容灿烂，隐藏在烟雾和茶色墨镜下的目光锐利。
就像栢图斯的吐槽，琴酒和波本的007作息能够保持现在的发量都是奇迹。
白兰地组里的三个不同领域的权威医生就特定人员基因的差异性做过比对调查，研究结果对内部保密，最后也只有栢图斯半开玩笑的说是命运的眷顾。
可现在他不想管什么命运，只想把某个凌晨三点下晚班现在还在跟进公安任务的混蛋揍回去休息，硬了，拳头硬了。
“明天星期几？”德川十字郎抿了一口咖啡，随意问道。
犯罪心理学者也是心理学研究者，在人极端防备后放松状态下突然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更容易得到正面或者极度负面的反馈，但是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在谈话中让对方带入强烈的情绪本来就是一个收获。
“星期五。”松原平肆秉持着专业协助人的态度，配合着这位顾问办案途中据传天马行空的问题。
“德川顾问觉得是星期几呢？”
男人随意的笑了笑，左手放在深蓝色风衣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挂在上面的小型的书本模型摇晃着，深蓝色的眼眸明亮灼人。“嘘——我认识一个朋友，每天无数次问我这个问题，很烦是不是？后来，他失踪了。”
“哦，那他真的太过分了——留下了这样一个ptsd。”
在白兰地组内部推行奇怪任务打卡政策的阿马尼亚克和栢图斯真的很过分。
“是的，真过分啊，一声不吭就假装死去，还要让被辜负信任的朋友去寻找他留下来的线索。”德川十字郎微笑着，深灰色的发丝随着低头放回手机的动作摇晃垂下遮挡住眼中不明的情绪。
小巧的伪装型通讯耳机连接着栢图斯和铃木悠伊。
“他猜到你在监听了，栢图斯。”
“很正常，法国那边水太深，很多技术都在超前应用。”
“我记得那个剧本是你负责执行的。”
“如果我出了问题也会有白兰地兜底，对吧，师兄？”
“栢图斯，上面确实很愿意找到有趣的对手，但是德川家关联太多，重新制定计划我们都会加班，你还是适可而止。”
铃木悠伊按下绿色小瓶的按钮，雾状的液体散发着薄荷的气味覆盖住身上残存的硝烟味和消毒水味。
“园子，很好看。”他坐在折叠椅上，看着从试衣间里出来的铃木园子。“着条裙子很适合你。”
铃木园子眼前一亮上前几步揽住铃木悠伊的手臂“表哥！”
微凉的手指轻抚上园子的额头，青年的声音温和优雅：“最近今天变化比较大，容易着凉，裙子还是要少穿。”
“园子，是这次的见面对象帅还是表哥我帅？”
“当然是表哥了！”铃木园子抬起头笑得眯起了眼睛。然后恍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有些心虚的对了对手指。
“说吧，这次是要出去见谁。”优雅清瘦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就着动作轻弹了一下园子的额头。“你那点小心思暂时还瞒不过我。”
“是鲱鱼王子啦，我们都是魔术爱好者聊天室的成员，他谈吐风趣优雅，虽然没有见面，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一个高明帅气的魔术师的。”
想到拉菲红酒共享在内部网络里的八卦，铃木悠伊挑眉，的确是高明又帅气的魔术师呢。
“表哥不是去医院复查了吗？”铃木园子转移话题。
“......”
“我让中村带我去看刚送到的器材，想起来你和我说过要和闺蜜一起逛街，顺便过来看看。”
“话说回来，毛利小姐呢？”
“园子，”女孩温柔的嗓音响起，“我换好了。”
“唉？这位是？”年轻女孩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有些惊讶。“是铃木先生吗？我是园子的朋友毛利兰，叫我小兰就可以了。”
看着女孩温暖中带着担心的表情，铃木悠伊无奈，工藤新一是脑补出来了什么顺便告诉了他的青梅竹马啊。
只是在毛利兰的视角里，竹马和闺蜜的信息补充让她认为眼前这个青年拿了自小离家备受艰难苦难体弱多病的悲剧剧本，而他本人自带着的优雅的苍白和伪装出的温和气场导致经常被忽视的虚弱感在同情基础上进一步放大。
铃木悠伊起身轻轻握住了毛利兰伸出的右手：“兰小姐。”
比毛利兰更高的身高使青年恰到好处的错开了她温柔阳光的眼神，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不需要同情，期待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暖是一件幸运又不幸的事，阿马尼亚克不是贝尔摩德，铃木悠伊不是莎朗·温亚德。
白兰地组天然的具有神奇的凝聚力，所有的算计、争斗都转化为恶趣味的互相挖坑，即便是最高负责人也不会例外，在一切结束之前所有的生死仇恨都会藏在资料库汹涌的数据流里，都还是可以交付生命的同伴。
微笑着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某个案发现场全勤的死神小学生，铃木悠伊一边和善良的angle交流着一面舒服的眯起了狭长上挑的狐狸眼，没有死神磁场的感觉太棒了。
影响世界进程的一切都会被这个世界无形的排斥，所以与阿马尼亚克做出交易的松田阵平只能顶着冰川世纪全力计算出的“松原平肆”的名字继续生活。
各种各样的磁场存在又互相影响，轩尼诗因为电脑技术过于高超会迎来一次又一次的危机，铃木悠伊掌握的白兰地组负责人的身份会带来一年又一年的厄运，欧皇是世界眷顾的人，提高欧皇的信任值更容易生存。
所有的一切，更多的是为了活下去。
不随身携带死神小学生的锦鲤少女充分发挥了欧皇的特性，抽中了免费的餐饮券，两位女孩子全程忽视了跟随的村上小助理，还有他随着正午的阳光不断擦拭的汗水。
铃木悠伊低头发送邮件，嘴角温和放松的笑意渲染在一片深邃漆黑包围的幽蓝里，气场也不自觉的软化下来。
杯户中央酒店旁边金田艺术馆的临时画展如期举办，松原平肆和德川十字郎在柯学的作用下毫不意外的与一行三人对上了行程。
“优秀的画家会通过色彩和线条展现自身的情绪，甚至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强烈的意愿，在艺术方面我的鉴赏能力比不过那个混蛋，但是还是能够看出画家当时的情绪压抑且胡乱。”德川十字郎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抬起又放下，并不在压低声音身边只有松原平肆一个听众，叫嚣着刺激冰冷的神经也恢复平时的状态，——监听装置已经自毁了。
大片暖色的油彩铺撒在暗色的画布基底，这幅据传是房屋主人大儿子留下的风格诡异缺乏艺术感的作品在展览会得到一个角落，肆意绽放的向日葵面向红色的太阳，田野小屋因为并不专业的色彩泼洒带着诡异的僵硬感——只有太阳和向日葵是鲜活明艳的。
不管是松原平肆还是松田阵平都是喜欢拳击的暴躁懒散青年，或许毒舌方面因为某种影响有一点细微的差别，卷发的男人实在是欣赏不来这幅油画让人忍不住移开视线的风格，转而观察展览会的布局。
“画纸的边缘被画框遮挡看不清情况，但是如果拆下来就会发现棕色或者黄色的卷边。视觉上的隔绝无法阻拦味道的不同，这种情况下虽然凭感官辨认不出来但直觉可以确定画纸不对劲。我们不能以调查三年前悬案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调查，或许可以在今晚通过特殊手段尝试一下。”
松原平肆一脸严肃，一身黑色系的服装自带压抑感的开始——打字，通过风见裕也的转接送到金发混蛋那里去，莫得感情的要点提取机器。
发现了。——德川十字郎微阖上双眼踱步，从记忆宫殿里提取出那份过分专业与略有生疏夹杂的生物组织检测报告。
本来保存在福尔马林溶液和适温环境下的大脑组织没有办法检测到更多信息的,——在公安零组专业人员进行检测之后。
只是铃木悠伊，差一点开发出神经学衍生出的特殊研究方向又死遁的尼亚克·史密斯，以专业论文的知识深度和法医报告的形式做出种种推断还原出脑死亡前多巴胺以及其他主要激素的活跃状态和动态分泌机理变化，用最简单的心理学推测出可能产生的情绪。
就是这位金田正则先生，第三位受害者，被用粗糙的手法划破手腕而，死，最后的情绪是兴奋，仿佛一件盛大且快乐的仪式。
有趣的是几乎所有靠谱的侦探在见到现场的照片时都无比笃定金田正则的死是人为，只是这三年也没有人说明是谁动的手。
一个醉心艺术，水平尚可，家庭美满，待人宽厚温和不摆前辈架子的艺术家、富家少爷、好人，既无辜路人，黑心高利贷商人之后，成为了连环杀人案的第三个死者。
混乱又华丽的舞台，包括组织叛徒在内的七个受害者，画作，大火，仪式感，最佳的嫌疑人也死于其中的一环，过于精妙的巧合。
——黑暗组织（乌鸦军团）白兰地组，代号栢图斯，短期心理暗示高手，曾经的巴黎五大心理学学院双子星之一
如果之前一直和他对线的拉菲红酒确认没有作案时间的话，只能是他。
德川十字郎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此时理智和属于侦探的直觉同时锁定了这样的真实。
他抬眼观察周围情况，决定进行侦探生涯第一次过分探究临时搭档达成目的诈出信息的行为。
“松原先生，”
但是下一刻，他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苍白清瘦的身影，两个国中女孩和高瘦青年的组合，游离纯粹的气场相合，表演者的直觉惺惺相惜。
他好像看见了忧郁的莫里亚蒂，一时又只是温和的病弱青年。
——他停住了言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跨越三年的交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