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七·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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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说到宠物的话，The Prince两位有没有养过什么宠物呢？”女主持人问坐在旁边沙发的叶圣和秋崎。
“我都没有养过啦，小时候一直想养只小狗，但妈妈一直不允许。”秋崎首先回答，小皱眉的无奈表情在镜头前是那么可爱。
“诶？小狗啊？那你是想养哪个品种的狗？”女主持人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小型狗吧，吉娃娃之类的，大型狗太麻烦了。”秋崎想了想说。
“噗，吉娃娃，当然不行！”女主持人笑了出来，用一贯搞笑的语气说：“要是秋崎你家养吉娃娃，你妈妈就会分不清你跟狗狗了，当然不行！”
风趣的话语引来现场观众的一片笑声。
“喂，有点不对劲吧？”场边的程斯杰疑惑地问站在旁边的经纪人。“这个节目是这种谈话类的节目吗？”
他们今天要录制的综艺节目《一起来玩吧》一向是个轻松搞笑的娱乐节目，并不是这样的安安静静地坐着聊天的节目。而且更奇怪的是，明明嘉宾是The Prince四人，现在却变成只有秋崎和叶圣上镜，程斯杰和赵子诺站一边等着。
“这肯定是假象吧。”赵子诺斜眼看着经纪人，“真正的录影计划肯定被你隐瞒着。”
“呵呵，不愧是名牌大学高材生。”经纪人从身后拿出两个文件夹，递给两人，“这下面是你们的内容。”
两人接过文件夹，打开翻了翻。
“这个……这样不好吧……”程斯杰看过计划后面有难色地看向经纪人。
“是啊……你知道小秋……”赵子诺的眼神也表示抗议。
“就是知道你们不会同意，我才没有事先告诉你们。”经纪人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样才有节目效果啊，没关系的，你们到时候在监控录像看着，要是真有事就冲过去就好啦。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嘛。”他拍了拍两人的肩，“快去准备吧！”
程斯杰和赵子诺不安地对看一眼，带着无奈跟指引的工作人员离开录影棚。
“那叶圣，你有养过宠物吗？”录影棚里聊天仍在继续，女主持人突然的指名让一直在神游的叶圣突然回魂。
“秋崎~~”现场的一位女观众突然喊了一句，惹得观众席又是一阵窃笑。
“宠物啊？”无视这种习惯性的调戏，叶圣脑海里浮现了在家里住了有一段时间的七，“最近家里养了一只猫。”
“诶~~~~~”这样的回答得到全场惊讶的反应，包括秋崎。
“真意外啊，我也是随口问问的。”女主持人惊讶的同时不忘搞笑。
对于像叶圣这样给人冷酷印象的人，就算真的养个什么宠物，也只会是蛇蜥蜴之类的冷血动物吧。猫这种卖萌的动物怎么也跟他的形象搭不上。
“什么时候养的？”秋崎抢了女主持人的问题。
“养了有……半个月了吧。”叶圣认真地想了想。
“诶？秋崎也不知道吗？”女主持人问了一句。
秋崎瞪了她一眼，“我们又没有住一起。”
被他这样一瞪，女主持人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么，多大的猫？”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叶圣身上。
“大概两个月大吧。”有经验的刘晓静看过七的牙齿后这么告诉他的，“现在有我手掌那么大。”他摊开手掌比了下，脸上不自觉露出温柔的表情。
想象一下一只小猫站在叶圣的手上，再加上他现在的表情，现场的女观众深深被萌到了。
“那很可爱诶。”就连女主持人都差点陶醉在他温柔的表情里了。
“嗯，很可爱。”叶圣看着她点了点头，眼里的宠溺简直可以杀死人。
幸好女主持人还是有足够的定力，在被他的眼神电晕之前抓住了理智，“这小猫叫什么名字？”
“七。”他说，“数字的那个七。”
“诶~~”下面的女观众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接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和窃笑。
之前一直很多话很活跃的秋崎此刻呆住一样一言不发。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女主持人不怀好意地问道。
“呃……”叶圣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七的名字，说卖猫老大爷的事会很奇怪吧？而且肯定会就这个问题一直追问。“没什么意思，它就叫这个名字。”
这样没头没尾的回答像是给大家的心理留下悬念一样，配上叶圣标志性的扑克脸，现场没有人打算追问下去。
“谢谢你们，辛苦了，请往这边去下一个录影棚。”工作人员指示录完谈话单元的叶圣和秋崎朝一边的通道过去。“这边直走坐电梯上八楼就是了。”
狭长的过道，两边摆放的杂物使它变得更窄了，这样杂乱的地方像是被丢弃的一角，与这光鲜的电视台格格不入。
秋崎走在叶圣的后面。
“喂，你真的养了一只猫啊？”秋崎开口问道。
“嗯。”叶圣应了一声，虽然很多时候艺人上节目都会为了节目效果撒一些小慌。
“开玩笑吧！你这大老粗的，能养得活嘛？”秋崎笑道。他记得叶圣可是连仙人球都养死过的人。
“……”叶圣瞪了他一眼，虽然很不甘心，但也不能反驳些什么，“反正不用你操心。”他也不会告诉他有人替他操心。
“切。”这是秋崎意料之内的反应。从很久前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过实质性的交流，叶圣总是冷冷地把他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终于走到了工作人员口中的电梯。一部老式电梯孤零零地摆在走道的尽头。
“喂。”站在电梯口前，秋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那猫干嘛起那种名字啊？”
叶圣迟疑了一下，按了按电梯往上的键，“不是我起的，他本来就叫这个名字。”转头看着秋崎的眼睛，仿佛在说：“信不信由你。”
这样的回答让秋崎像是一下子被堵住了气管一样，他想破口大骂，可又找不到出口，正确来说是找不到骂的理由。任何理由都不成立。
“叮咚”一声，面前的电梯打开它那沉重的两扇门。面对里面的空间，两人稍稍愣了一下。电梯不仅旧，而且窄得要死，站两个人只能是刚刚好。
“喂。”这次是叶圣先开口，“你没关系吧？走楼梯上？”
突然的关心反而让心里还堵着的秋崎更不爽，“你傻啊，这里哪里还有楼梯？”的确周围只有这孤零零的电梯，“别啰啰嗦嗦的，赶紧上去！阿杰他们还在等着呢！”仰着倔强的头迈步走了进去。
看他这样一脸的不在乎，叶圣也觉得大概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也跟着走进电梯内。
按“8”，关门。
于是第二部分的录影，从他们走向这部电梯时就已经开始了。
七.
电梯门关上，两人在这拥挤的空间里并排站着，秋崎仰着头盯着楼层的显示屏，叶圣低着头看着电梯的地板，不发一言，似乎都盼望着能尽快离开这个空间。
但似乎事与愿违，秋崎盯着的显示屏没有任何动静，看着地板的叶圣也丝毫没有感受到上升的超重感。
“怎么还不动?”耐不住烦躁的秋崎重新按了按数字“8”，可依然不见电梯有任何动静。密闭的空间里，安静得连俩人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秋崎越来越感受到一股自下而上，使头皮发麻的不安。
“搞什么!快给我动起来啊!”
他拼命地按着电梯上的数字键，可无论哪个键，对他的烦躁仍然无动于衷。
“不要再按了!”叶圣一把抓住他的手，“再按就真的坏了!”他知道如果他再不阻止秋崎，绝对会发展到把数字键都砸坏的地步。
“那你让它动起来啊!”秋崎一把甩开他的手，瞪着他的双眼似乎已到崩溃的边缘。
感觉到秋崎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叶圣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看来我们是遇上困电梯了，总之呼叫外面吧。”他按下了黄色呼叫的按键，对方很快就有人回应了。
“什么事?”是一把男人的声音。
“你好。”叶圣总觉得这把声音听着有点耳熟，“这电梯怎么不动了?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这样啊?我们现在派人过去，你们等一会儿，不要乱动。”
“快一点!!”秋崎朝对讲机大喊一声，对方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靠!”秋崎一拳锤到钢板门上，“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的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他看向叶圣“一定是子诺那两个家伙搞出来的吧!这是什么整人节目吧!”
监控器前的赵子諾和程斯杰不禁吐了吐舌头。
果然还是给他猜到了，不愧是秋崎。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赵子諾悄悄地问一旁的经纪人“明知道小秋他有幽闭恐惧症，还给他来这么一出，怕不怕出事啊?”
另一边的程斯杰正对着镜头按剧本的安排奸笑着说:“各位电视机前的朋友们，你们一定想不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秋居然有幽闭恐惧症吧?”
经纪人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这一出安排“你不懂，这种性格上的反差才最圈饭。要死事先告诉小秋，他肯定不干!”看见赵子諾一张担心的脸，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怎么会有事呢?你们两个不是在看着嘛，要是真有什么事，就赶紧叫停啊。”
赵子諾和刚读完台词的程斯杰无奈地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看!还有摄像头!”秋崎指着电梯顶部的一个摄像头，“我就说啊，肯定是在录什么恶搞节目!”他的声音似乎很生气，但叶圣听到了这里面总是含着颤抖。
“每个电梯里都有个摄像头。”叶圣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双肩，“你别这样，你冷静点好不好?”
“你别碰我!”秋崎反而像受到刺激一样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你怎么会觉得我可以冷静下来呢……?”瞪着叶圣的眼睛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想哭，竟通红起来，声音却是小的几乎听不到。
叶圣一阵揪心，他知道他错了，这种情况下叫有幽闭恐惧症的秋崎冷静点就等于叫瘸了脚的人跑起来一样不现实。
“程斯杰!赵子諾!你们给我听好!”秋崎朝着电梯里的摄像头比了个中指，“你妈他的给我听好!想吓唬老子是不是!来呀!我不怕你!”如回光返照般的怒吼。
“哎，这段不能播出去吧?”监视电视外的程斯杰看着秋崎这粗暴的动作，担心地问经纪人。
“没关系啦，到时候要节目组剪掉就好啦。”经纪人野有些意外秋崎的反应这么大。
“喂，还要继续下去吗?我觉得小秋快撑不住了。”赵子諾看着监视电视里接近崩溃的秋崎，偷偷凑近程斯杰小声问道。
此时程斯杰想的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看了看全神贯注的经纪人，“不能也要继续啊，你懂的。”
的确，这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赵子諾咬咬牙，瞬间转成一张狡黠的脸，对着摄像机说:“我们现在，要来点更刺激的!”
他按下一个键，只见监视电视里，“啪”的一声，电梯里的灯关掉了，摄像镜头自动转换成夜间模式。
八。
“啊啊啊啊啊啊!!!”一阵绝望的尖叫声从监视电视里传来，差点没把围观的人给吓到。只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秋崎一下子软跪在地上。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一边用颤抖的语气说着，一边无力地锤着铁门。
“哈哈哈，没错!就是要这样的效果!”经纪人看着难得软弱的秋崎，跟导演交换了个满意的眼神。
看着这一切的程斯杰和赵子諾即使心里的愤怒和内疚快要溢出来，也只能硬把情绪压下去。
这就是偶像艺人，表面风光却没有半点能自己做主的赚钱工具。
“过来。”
就在这时，秋崎感觉到被一个手臂往后拉，接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怀。
叶圣坐在地上，把崩溃边缘的秋崎拉到身边，把脱下的外套盖在两个人头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把秋崎圈在自己怀里。
感受到身边传来的温度，秋崎似乎平静了一点。
“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去过一次集体露营?”叶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是说那次公司组织的在上山的露营?”
“嗯，你就当现在是那时候我俩躲在被子里吧。”叶圣说，“你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你白痴啊……”说着这样的话，秋崎却觉得喉咙有些哽咽，“你这件破外套能跟被子一样吗?”
“将就一下嘛。”叶圣把盖在头上的外套再拉低一点，圈住秋崎的手再紧一点，“我相信阿杰他们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再忍耐一下吧，实在不行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也只能这样了……”头上盖着厚厚的外套，似乎将叶圣本来就温暖的体温再升高两度，被这样的温暖包围着，秋崎觉得这好像就是全世界。
他想不到他跟叶圣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他们久违的“好好说话”，更想不到叶圣没有去忘记他们之间的过去。
那次露营是他们还没出道的时候公司组织的。
大概就像学校组织春游一样，公司每年都会组织训练班的孩子们去玩，目的在于在紧张的训练之余能让大家放松一下，还有增长大家的友谊。
平时就已经集中训练后来作为The Prince出道的四个理所当然地睡同一个帐篷。
那天晚上赵子諾和程斯杰早就睡着了，而小小的帐篷对于秋崎来说是一种不小的折磨，虽然说帐篷内部并不是狭小得让人窒息，但把拉链拉上，里面又是一个安静得头皮发麻的封闭空间。
细心的叶圣注意到辗转反侧的秋崎，他把秋崎叫了过来，拿出自己带来的PSP，“睡不着的话不如来玩吧。”
“诶?怕不怕被老师发现啊?”公司组织的活动也是有严格纪律，要求遵守作息时间的。
“没关系，老师应该都睡了吧，玩一会儿就好啦。”
“嗯!”看着叶圣温柔的笑容，秋崎用力点了点头，接过PSP，玩起了游戏。
这样一来，似乎真的能把封闭的空间给忘了。
不知道玩了多久，叶圣警觉地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赶紧拉起被子，把两人严严盖住。
“嘘。”还没等秋崎反应过来，叶圣对他作嘘声动作，“不要说话，老师在外面。”
秋崎禁闭嘴唇，默默地把PSP关掉。
他们就这样挤在一张被子里，等待着老师离开，可等着等着，两人居然都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看到他俩相拥着盖同一张被子，还被赵子諾笑了很久。
后来秋崎想，一张被子里面应该也算狭小空间吧，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心，大概是跟叶圣在一起的缘故吧。
“圣做得不错嘛。”看着监视电视的经纪人满意地摸摸下巴，他知道这样的画面播出后又可以收获兄弟情的美名了。
赵子諾和程斯杰也松了口气。
幸好有叶圣在……
“看这样子他俩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差不多你们就带工作人员去找他们吧。”经纪人看着电视里面的两个人没再有什么行动了，想着这节目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你们过来一下，跟你们说下下面的行程。”
“哦，好。”赵子諾和程斯杰便离开了监视电视，在一旁跟经纪人讨论行程，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开始收拾东西。
从回忆醒来，秋崎发现叶圣居然把头搭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这个白痴……”又是这样子睡着了。
秋崎用脸蹭了蹭他的脸。他们到底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相处了?秋崎不记得，总之他觉得久得比一个世纪还要长。虽然他知道如今他们这样恶劣的关系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但他也知道他们早已回不去那个单纯的过去。
“叮”一声简短的短信音，叶圣口袋中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看叶圣仍然睡得很香，完全没有察觉到手机的动静，秋崎小心翼翼地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打开。
“今天小七难得很乖哦~你今天回家要几点?回来吃饭吗?”配上一张照片，一个长相平凡的女生抱着一只可爱的虎纹小猫。
又来了。
秋崎迅速把手机合上。
那种感觉又来了。
“崎，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叶圣那时那种神秘的表情又浮现眼前，“我有女朋友了。”
那种比狭小的密闭空间更让人恐怖的感觉又从心底钻出来了。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冒了出来。
他转头看着睡在他肩膀上的脸，是那么无辜却又那么可恨。
“圣，你要我怎么办才好……”他轻轻地说着，凝视着叶圣的薄薄嘴唇，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深深地喜欢着你，喜欢到控制不住自己，喜欢到不惜毁掉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七·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