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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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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精神与□□都疲惫到极限所以完全睡死过去的伽古拉截然不同，在身体陷入睡眠后，精神奕奕出现在自己思维殿堂里头的韩璐瑶看着完全没有一点疲惫的模样。
赛罗能肯定她这样的状态绝对有问题，但开口询问的话被韩璐瑶抛过来的东西给堵回了嗓子眼里。
“……这是什么？”
在韩璐瑶的思维殿堂中基本上维持着和正常人类差不多大小的赛罗疑惑地看着掌心里头的环状物，看着大小似乎有些像个手环，但考虑到韩璐瑶的身份，赛罗很怀疑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能帮你从我身体中单独分离出来的东西。”
韩璐瑶靠在懒人沙发上摊开四肢一幅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的模样给赛罗介绍：“虽然以我们两个现在的状态，我暂时没研究出把你完全从我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方式，但这个仪器可以暂时把你从我身体中投影出来——以实体的形式。不过因为是第一代，而且之前的实验蓝本是AI，所以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它在你身上起到的效果会怎么样……你要是想试试现在就可以试试了。”
虽然实验的对象并不太一样，但韩璐瑶自信实验的结果是不会有什么偏差的，因此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分外笃定从容，显然不觉得这个没有经过赛罗本人的实验就已经拿出结果的实验产品会出现什么问题。
而事实上也确实像她想的那样顺利。
赛罗在她的指导下，将这个看着格外朴实无华的“手环”扣到自己的手腕上。他感觉到身体似乎传来一股微妙的热意，很快思维殿堂的金碧辉煌就在他的眼前梦幻泡影般消逐渐淡去，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面对面看到的是躺在床上显然正处于沉睡之中的韩璐瑶。
韩璐瑶也没有沉睡多久，在赛罗实体化后没过两秒，赛罗就看到她眼睫毛动了一下，然后非常清明地睁开眼皮，用一种自信而又欣慰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好像在打量着什么很让她满意的作品一样。
说实话，有点冒犯。
不过赛罗很擅长把别人的这种注视理解成对自己的夸耀，因此还甚至相当配合地微微抬了抬下巴，看着格外意气风发地对上韩璐瑶地视线，毫不吝啬自己地夸赞：“一口气能做到这种程度，你比我想象中的能干太多了，璐瑶。”
他还以为按照对方的忙碌程度，这件事大概率得等到自己离开这个地球的那一点才做得完呢。
“那你的想象太贫瘠了。”韩璐瑶不算是个适合夸奖的对象，这人的傲慢和杠精属性仿佛出厂设置就写进了配件里不可更改一样，实在是让人很难在被她顶回来后继续夸下口。
“倒是赶紧从我身上下去，坐着很舒服吗？”
大概是骤然实体化后没反映过来，赛罗正维持着自己盘着腿坐在韩璐瑶思维殿堂里懒人沙发上的模样坐在韩璐瑶身上。虽然还隔着一层被子，但这份重量也不是韩璐瑶这个长期因为日夜颠倒饮食不规律还通宵的亚健康社畜能够抵挡的。
赛罗意识到自己把自己脆弱的人类搭档坐在屁股底下后，忙不迭地从她身上翻了下来，结果一下没收好力气直接弹到了天花板上，和伽古拉的顶灯背靠背地相处了半分钟才终于掌握好了这个大小下自己适用的力气，轻飘飘地落到韩璐瑶面前悬空盘腿坐着拍了拍自己肩背上的灰尘，颇为新奇地打量着这个并不能算宽敞的卧室。
韩璐瑶也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顺手往自己痛苦□□着的腰后塞了个靠枕缓解因为长期久坐导致的腰肌劳损。
她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赛罗实体化的体重后，意识到他的体重配合自己之前在思维殿堂里目测的身高折算成BMI值居然格外健康——你们这些外星人缩小体型的时候难道也是有什么人类标准模板来作为参照物的吗？
怀抱着这样的好奇，她开口冲身边的赛罗问道：“你们变成这种大小是有什么参照物或者参考指标的吗？”
“啊？”
还在琢磨自己这个大小要怎么发力的赛罗茫然朝韩璐瑶看过去，一对亮闪闪的眼灯里都透出一股清澈的茫然。
……算了
韩璐瑶这才想到面前这个未成年外星人是个一听自己开会看数据就会忙不迭回到自己的思维殿堂里开始看小说的差生，会想到问他这种问题实在是自己太想不开了。
“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和我说，这还是个试验品，能用于维持你实体化的能量在你正常的行为活动下只能持续24小时——在这种状况下，你应该还是能战斗的吧？”
因为AI本身并没有配备火力设定，因此这个并没有赛罗本尊参与的试验品是否能发挥出他的能力这点韩璐瑶也不得而知，只能等赛罗自己用过之后她才能继续收集数据。
赛罗似乎在沉思，但是很快韩璐瑶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高温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卧室以赛罗为圆心向外扩散。红蓝银三色的外星战士眨眼之间就变成银红相间的模样，但与此同时，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韩璐瑶和赛罗都听到了一声过分清脆响亮的碎裂声从她的手腕上传了过来。
“看来承受不住。”韩璐瑶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赛罗也很诚恳地说。
他赶紧切换回自己的常规状态，但总的来说，虽然非常损耗设备，但是大体上是并不妨碍他转换形态，倒是印证了韩璐瑶的设计思路没什么问题。
“给我看看。”
韩璐瑶还有些提不起劲——松弛过后的精神想要立马重新绷紧，即便是韩璐瑶也没法这么违背自己的生理本能，因此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才冲赛罗伸出手。
她的本意是让赛罗把手环摘下来给自己看看，但是没想到下一秒掌心一沉，一只比自己手掌大上一圈蓝色手掌就搭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头。
指节分明、骨肉匀称，虽然因为皮肤的颜色完全分辨不出皮下是否有血管的存在，甚至于皮肤都因为过于光滑看着不太像是生物身上该有的器官，但是毫无疑问这只手掌散发着属于生物的温度。
——虽然高的也有些不正常就是了。
韩璐瑶微妙地有些语塞，她原本想说你干嘛像只狗一样把自己的手搭上来，但是抬头对上赛罗还是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的眼灯，她就什么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必要和个说不定都未成年的外星生物计较这些。
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的韩璐瑶恢复了从容自若，相当自然地握着赛罗的手转动手环观察了一下上面的缺口，没花多长时间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转化器的功率太小了些，没法承受赛罗本身在转变形态时候的溢出的能量，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损毁。
她略一沉吟，转动镯圈的手指无意识落在赛罗手背上，像她每一次做实验时候习惯性敲击桌面一样轻轻敲打着赛罗的手背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赛罗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手背上的击打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疼痛，只是这种陌生的轻柔感觉对他来说，有种背后仿佛爬上了什么虫子一样酥麻的不自在。
在赛罗一直到如今为止都不算漫长的生命中，这种感受对他而言这是属实是第一次经历。光之巨人的接触总是更加炽热而又直接，哪怕是拥抱都是温暖的、沉重而又有力的，而之前的人类搭档——
他之前都没在自己的人类搭档面前未吃过这么迷你的姿态呢。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把手环摘下来递给对方而不是把自己的手搭上去，但是看韩璐瑶陷入沉思的模样，赛罗没有选择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作为第一天附体到她身上就被自己这个搭档威胁过绝对不可以打断她实验的后遗症，在这段时间里亲身体验自己的好搭档究竟有多执着的赛罗是绝对不想去挑战她的底线的，因此只能老老实实悬浮再韩璐瑶面前发呆，等着她从自己的思维里面走出来。
有那么片刻赛罗甚至觉得韩璐瑶是不是这样坐着睡着了，在他打算伸手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之前，在自己手背上敲击的手指终于停下了动作，韩璐瑶如梦方醒一般朝他看过来，那双颜色微棕的眼睛里头浮动着一种赛罗觉得有些过分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她掩盖了下去。
“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倒是不太麻烦。”
韩璐瑶清楚自己是在试探——不，或许说，是在诱骗更合适一点，但她的身份立场以及她多年以来的习惯，让她还是选择对这个如今与自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的外星生物说出了这样的试探。
“只要把启动能源改进成你的核心能源就行。这样连转换器都不用迭代了，可以直接让你长期以这种形态自由行动，而且也不会因为能源限制住你的形态转换。”
这算是在哄骗吗？
算是的。
韩璐瑶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做的事、说的话完全称不上是什么光明磊落，也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和平友善。打从一开始意识到这个寄生……附着在自己身上的外星生命体蕴藏着什么样的能量时，她就已经有这个构思和打算了。
作为地球防卫队的总工，她非常清楚赛罗本身蕴藏着怎么样一种庞大的能量，她的理性告诉她这不是地球需要的新型能源和资源——毕竟不可再生、不可制造而且来源也极其不稳定，这种能源作为科研项目确实有研究的价值，但是作为稳定的军工产业并不值得投入太多精力，可她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这样一份财富蕴藏在自己的身体中但是自己却毫无行动。
她狂妄到想要依靠哥斯拉的能量作为地球防卫队下一代兵器的能源核心，因此赛罗所拥有的能量对她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尤其在她意识到赛罗的能量能够压制自己身体中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黑暗能量时，这份吸引力就变得让人更加难以拒绝了。
——她也说了，作为科研人员，她无法拒绝这么一个如此有趣的科研项目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自己却毫无作为。
所以她才在今天、在现在做出了自己的第一次试探。
“可以啊。”
赛罗虽然不清楚韩璐瑶打算怎么做，但还是在她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答应的毫不犹豫，甚至都没有多犹豫一秒。
他实在是不擅长这种事，韩璐瑶说的什么能源什么转换器什么的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听对方的意思是要让自己的能量成为维持这个机器稳定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的核心，他就相当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反正这个本来就是给自己做的，那用自己的能量维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既然自己的搭档擅长这种事情的话，那就全部交给她去做好了。
韩璐瑶也没想到赛罗会答应的这么简单干脆，原本打算用来说服他的字句倒是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但是她回过神来，就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没准备多少用来说服赛罗的词句。
——大概是因为在一开始，她就已经清楚赛罗其实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现在微弱而又迅猛划过的那一点情绪大概叫愧疚，表面上相当自然地点了点头就收回了搭在赛罗手背上的手——顺便摘下了刚投入使用就有了损毁的手环，打个哈欠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滑倒被窝里头重新回归自己那个让人更加感到安心的思维殿堂。
——虽然里面还有个赛罗在，但是这也没法改变思维殿堂给予韩璐瑶的安心感。
“真是难以置信你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已经在宇宙里面闯荡很多年了。”
看着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赛罗，韩璐瑶到底没忍住说道：“就算我们现在暂时没办法分开，至少你也不该对我这个对你而言广义上的外星人这么信任——稍微有点警惕心对你来说不能算是坏事吧，赛罗？”
这还是赛罗第一次听到有人类在自己面前说他们对自己而言是外星人，一时间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是听完韩璐瑶的话后，他皱了皱眉——虽然他的面孔没有一点变化，但是韩璐瑶非常唯心的确定他确实做出这个神态了。
“这怎么能一样，璐瑶，”赛罗说，“如果连自己的搭档和同伴都没法信任，那还有谁能信任？”
“至少我就不值得信任，”韩璐瑶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在思维殿堂里面太放松了，所以才会对赛罗说出这种话来，“你与其信任我，倒不如信任那个现在睡在外面沙发上的外星人。对你而言，他或许比我更加值得你的信任。”
这也可以是一种以退为进。
韩璐瑶冷静地剖析自己的行为。
以赛罗的性格，听到这种话后只会更加信任自己，反倒是不会起什么怀疑……虽然不能算是最优解，但也确实不算是坏棋。
“我也信他啊，”赛罗说的理所当然，“你们两个我都信任，他现在也算是我们的同伴吧？这又没什么差别。”
这差别可大了。
但韩璐瑶清楚对赛罗来说这其中没有任何差别，只有对自己、还有对那个现在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佯装睡着了的假货而言才有着天差地别，因此也没过多和赛罗解释这个问题，显得给外敷衍地挥了挥手，拿起一本精装硬壳书盖在自己脸上，表现出一幅完全没有交谈欲望的模样。
赛罗只觉得自己的人类搭档实在是有够难懂的。
这个话题明明不是她先开始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璐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不会对阿零和伽古拉交付信任这个倒是真的……反正有的别扭要磨了（合十）
零，你真的好合适拥有一点别扭的搭档来磋磨不坦率的你啊（唏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