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paper人今天不想打怪兽》金银琥珀川

12、第 12 章

　　中岛洋子今天着实有些紧张。

　　在新来的那位领导面前展示特空机一号的运行演习……虽然她对自己的技术以及赛文加相当自信，但真到了这种时候，紧张还是不可避免的事。

　　“真少见看到你这样，洋子。”

　　一早就已经到整备班进行赛文加试运行前检测工作的稻叶虎二郎看到中岛洋子脸上的紧张，不免揶揄地冲她笑了笑，顺手给她递了杯刚冲好的咖啡，模样倒是相当放松：“不过不用担心，璐瑶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不是苛刻的人，只要按照平常训练时候的样子展示赛文加就行了。”

　　“真是的……这种时候就不要打趣我啦，叶虎先生，”中岛洋子少见孩子气地鼓了鼓脸，接过稻叶虎二郎手中的咖啡后又有些好奇地问，“之前我就已经想问了，叶虎先生，你和队长还有结花和那位新来的韩教授很熟吗？”

　　因为赛文加第一次正式在大众面前露面，作为目前为止唯一的正事驾驶员，中岛洋子这段时间简直忙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等到今天终于能在演习前的半个小时休息下来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吃了半截没吃完的瓜剩着。

　　“璐瑶算是半个军械库的创始人吧，所以我们之前还算是挺熟的。”稻叶虎二郎也不觉得这事需要瞒着：“她和阿蛇是除了栗山长官以外最早在军械库的成员，赛文加最开始的设计就是她负责的。虽然后来因为出了太多的事……所以她就离开军械库了。”

　　对韩璐瑶的选择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再提这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意义，因此稻叶虎二郎略一停顿就岔开了话题：“不过相比起军械库，璐瑶和阿蛇认识的时间才是最长的。我记得他们两个在加入军械库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两个好像是同学……啊，阿蛇你来了？璐瑶呢？还在看设计图？”

　　伽古拉有些痛恨军械库现在这个看到他就自动关联到韩璐瑶的氛围，但考虑到蛇仓翔太本身人设如此，对方也是认识他们很多年的人了，所以他没有生硬地表达自己现在和韩璐瑶井水不犯河水的概念，只是说：“不知道，到军械库后就找不到她人了。对了洋子，安全守则记得再看一遍，在运行过程中如果感觉到赛文加出现了任何问题就终止运行，听到了吗？”

　　但中岛洋子听了后有些不太情愿地皱了皱眉。

　　“如果只是一般故障的话，我还是可以顺利运行赛文加完成整个演习的，我们不是也有关于特空机的故障演习吗？小范围的事故的话……”

　　“如果投入到实战中，那我不会对此做出干涉，”但伽古拉只是这么说，“可是演习不行。不管最后的演习结果怎么样，只要出现了问题就第一时间终止演习。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只是一次常规性能展示演习而已，你不需要冒任何危险。”

　　而一贯对这种问题表现的相当在意的稻叶虎二郎这次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少见的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来。

　　他们两个都是清楚前两次特空机的试运行失败对韩璐瑶产生多大的影响的人。试作特空机一号的首次飞行因为推进器的故障，导致机体在一万米的高空上四分五裂成碎片，化为火球坠入大地，直接导致了驾驶员康子的死亡。

　　——康子是韩璐瑶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而推进器的更是当时还并非伽古拉的蛇仓翔太提出的建议。这件事的产生导致他们两人情绪都低迷了许久，虽然他们两个倒是并没有因此产生隔阂导致决裂之类的，但稻叶虎二郎也清楚的记得那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僵硬到什么样一种程度。

　　第二次就是是试作特空机二号的事故，虽然阿蛇侥幸从那场灾难中成功跳伞活了下来，但是也面目全非甚至在ICU中足足躺了半个月。

　　而韩璐瑶就是在对方出院后才，终于决定退出特空机计划以及军械库。

　　他们倒是也都能理解她的决定，但不论如何，整个军械库的氛围都低沉了许久，甚至险些都要被本部给取缔。

　　如果不是因为栗山长官的坚持以及韩璐瑶在走之前又出了把力，军械库……或许也不会被取缔，但是想要再那么快就能获批投入到特空机计划中的大量经费那属实是在痴人说梦。

　　“阿蛇说的对，”稻叶虎二郎也接上对方的话说，“只是一次常规演习而已，如果遇上什么问题那就立马终止操作，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璐瑶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种事呢。”看着莫名其妙焦虑起来的韩璐瑶，赛罗有些不太能理解：“你之前不是说他们的……特空机？设计的已经足够完善了吗？只是演习的话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韩璐瑶下意识想揪住自己的发尾，在肩膀上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头发今天早上刚变成了超短发，只能因此颇有些焦虑不安地用力抓了抓自己的脖子。

　　她听到赛罗的问话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完全读取自己的记忆，所以对自己曾经在军械库的事情也并不太了解。这个认知让韩璐瑶稍微缓解了一点焦虑，但她还是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前两次试作特空机在试运行时造成的惨案。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失去了康子，只有她和伽古拉心知肚明，她连蛇仓翔太也都一起失去了。

　　连韩璐瑶自己都有些不太清楚自己在加入帝王之前那段时间到底怎么过来的。大量服用的安眠药和镇静剂让她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有些模糊，只有触及回忆时还盘亘在身体里头隐隐作呕肝肠寸断的反胃感让她还记得自己在那段模糊的时间里面过的相当狼狈。

　　所以虽然只是一次成熟的、稳定的、安全的常规演习，但她还是焦虑到摄入大量的巧克力和可乐都没法平静下来。

　　“这不一样。”她忍住隐隐已经有反上来的作呕感，皱着眉摆了摆手，神经质的一下穿上自己的外套又一下脱掉，连带着掌心里头的锡箔纸都被她抠成了碎片。

　　虽然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但是看自己的搭档焦虑成这幅模样，赛罗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韩璐瑶在琢磨自己要不要找点事做分散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大田结花敲了敲门探了个脑袋进来，见到她的时候就眉眼弯弯露出个笑脸来说：“韩教授，正找你呢，时间已经到啦，队长和叶虎先生那边也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演习了。”

　　“知道了。”

　　韩璐瑶吞下最后一块巧克力，用赛罗看了叹为观止的速度一下整顿好了脸色，神情淡淡地说：“我马上就来。”

　　她最后还是捧着自己灌满了冰可乐的保温杯跟着大田结花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实验场所，稻叶虎二郎虽然有些担心她的状态，但是看韩璐瑶至少表面上看着相当冷静自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用对讲机联系上了此时已经位于赛文件驾驶舱内的中岛洋子准备点火。

　　伽古拉也有点担心韩璐瑶这个没谱的家伙突然在现场发癫——虽然她之前从没做过这种事，但是考虑到自己这个造成她PTSD的源头还在这，伽古拉还是决定慎重操作，悄悄调整了一下位置站到韩璐瑶身边，防备着她不对劲随时准备按住她。

　　结果没想到他刚站定，手中就被塞了个粉红的杯子，一抬头就看到韩璐瑶已经冲着叶虎先生走过去了。

　　这个还颇有少女气息的粉色保温杯他还相当有影响，看上面的坑洼和略微掉漆的部分也足以得见这些年跟在韩璐瑶身边称得上是在四处南征北战了。不过伽古拉对此有印象也并非是因为这是个韩璐瑶很少用的配色，单纯只是因为这是当年康子送给她用的保温杯。

　　……实在是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伽古拉不知道在遇见韩璐瑶之后第多少次懊悔自己用了蛇仓翔太的身体继承了他的遗愿，但最后也只是叹一口气把手中的东西揣进兜里，视线从韩璐瑶和稻叶虎二郎交谈的背影上画过，最后对上赛文加看着有些不大高兴的脸。

　　希望这次不会出任何意外。

　　虽然赛文加出意外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但还是希望不要出任何意外。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类的科技水平不错啊。”

　　在韩璐瑶和稻叶虎二郎交谈时，赛罗也没闲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赛文加后不免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和我们差不多规格的武器呢，而且还和我老爹的胶囊怪兽长得一模一样。”

　　韩璐瑶眼皮跳了跳，一边面不改色和稻叶虎二郎询问一些细节部分，一边分出心思在心中问道：“什么胶囊怪兽？你们奥特曼还用怪兽战斗的吗？”

　　“有一部分，但是不多。不过说起来这台机器的名字也和我老爹的胶囊怪兽一样……还挺巧的。”

　　想到后续是谁在操刀特空机计划，韩璐瑶就明白这个巧合来自哪里。她不动声色瞥了眼揣着兜站在后头的伽古拉一眼，又自然不过的向赛罗套话：“你们奥特曼的战斗方式也有很多种？你是属于哪一种？我记得你还能够切换形态，这对你们这一个种族来说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她无处能用的焦虑这时候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借口，用个不恰当的比喻，赛罗甚至觉得自己这时候仿佛在面对逼问自己每门功课考了几分的老爹。

　　——当然不是说他老爹会这么做的意思，只是他一把这个场景构想起来就感受到了如出一辙的毛骨悚然，被逼问的简直无处逃窜，最后在赛文加成功的点火后才终于得到些许喘息的空隙，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璐瑶这个性格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好可怕啊！

　　简直比雷欧还要严肃三个老爹和一个正在做实验的希卡利！

　　赛文加的形容还有这几分巨型机器人不可避免的僵硬和迟缓，但是相比起来，作为战斗用的巨型机器人，他的表现已经足够出彩了。只是不管是续航还是火力在韩璐瑶眼中都相当不足。

　　她甚至有几分无语赛文加的主要攻击手段竟然是物理攻击，就算他的拳头能够像个火箭炮一样分离发射出去，这也没法改变这个火箭拳头是个物理攻击的事实。

　　但考虑到军械库一惯入不敷出的经费和一直到现在都紧巴巴的科研生活，这或许是目前为止最节省资金也最有效的攻击方式了。

　　所有那些臆想中的失败和火焰都没有出现，一直等赛文加平安回归自己的机位，韩璐瑶才发现自己插在衣兜中的手捏着拳头用力到指关节都僵硬的没法舒展，掌心里头更是一阵阵刺痛着不知道留下了多深的印子。

　　但这一切都因为赛文加的平安归舱让她浑不在意。

　　“具体情况我也已经知道了。”

　　她转开视线，并没有要去了解这个从赛文加的驾驶舱中走下来的驾驶员的意思，只是回避相当明显的对一旁的稻叶虎二郎说：“特空机二号的改进计划我会尽快做出来。既然赛文加已经成型了，那我就不提出大改了，但是火力武装太过欠缺了，武器系统更新我会尽快提上日程，我决不允许这么……火力不足的军备投入正式战场中。”

　　“但是考虑到地球防卫队大部分常规武装都没法对怪兽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我们才决定采用这种攻击方式，如果投入大量火力武装的话，光是成本就回不过来。”

　　作为曾经的特空机驾驶员以及特空机研发计划的一员，这个时候伽古拉还是相当尽职尽责解释为什么赛文加的火力设备为什么侧重于物理攻击方式。

　　毕竟军械库只能算是整个地球防备队分部的支部，全世界这样的支部实在是不计其数，分拨到他们头上的经费实在是足够有限的，如果不是因为栗山长官足够努力，军械库这种常年只亏不增产的部门早就应该被取消了。

　　所以用这种攻击方式也实在是无力。

　　“经费的问题……算了，我去解决。”作为大名鼎鼎的两脚吞金兽以及经费小偷，韩璐瑶的科研路上极少有因为经费耽误过事情，听伽古拉这么说不免皱了皱眉，但也没强求他们变出经费来，只是说：“前段时间防卫队的武装设备又升级过一次，我去淘淘总部退换下来的设备，装载到赛文加上用来处理大部分50m以下的古代怪兽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然损毁率太高了。装备和能源更新换代的计划，等特空机二号开始研发时候再说，我看设计图，除了整体骨架以外，你们没打算沿用赛文加的设计吧？”

　　赛罗一听就知道这些对话马上要进入自己的知识盲区了，立马决定在韩璐瑶的精神世界中找点自己看的进去的书打发时间。

　　倒也不是他突然有了这个爱好，只是照理来说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不会出现的固态精神世界在韩璐瑶身上每时每刻都存在。

　　如果他随意破坏韩璐瑶这片具现化为图书馆的思维殿堂，会对她的精神也造成难以挽回的破坏，所以没办法舒展拳脚的赛罗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在搭档的精神世界中当个宅男——还别说，他还真从韩璐瑶这片琳琅满目的书架中找到不少颇为有趣的小说，因此在她精神世界中的生活倒也就没那么枯燥无味了。

　　设计的事情作为特空机首席驾驶员的中岛洋子倒是也能说上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位新来的韩教授好像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自己的话题。洋子一时间有些无措，但最后还是选择沉默地退到一旁，打算趁休息的时候把自己的意见都打成文本上交——反正这本来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