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淡定吧，莫莉》养怡

5、005 家事一箩筐

　　灯红草绿，车行如织，汽笛、灯具、人们的语言、服饰，都在一句又一句重复，可是这不是她的世界。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走在巫师街道上，莫莉扶起酸倒的牙齿，努力做出伤春悲秋的态势。
　　虽然在自己还是莫家小姑娘的时候也有过“要嫁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公，然后简单地生几个小包子”之类的鹿丸风格的志向，可是，当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坐着马车，穿着水晶鞋，被王子迎入宫殿”呀，一般小姑娘不都是这个么？难道说后一个梦想因为许愿的人太多了，王子分不过来，所以上面操纵命运的就退一步了么？
　　好吧，未来的亚瑟同学也算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小极品了……
　　事实告诉我们，人啊，是不可以随便许愿的说……TAT

　　回到家，刚上任不久的主妇大人遇到了一个难题。
　　“Mum，我想养它当宠物。”长子比尔手里托着一只丑陋的灰色长尾巴生物，眼睛里闪着期盼的小行星星。
　　“老鼠？”看清了是什么东西，莫莉压低了尖叫。自己所在时代的生活已经很美好了，长大以后连老鼠的影子都没见过，突然间见到“四害”之一还愣了一下，居然还真有人把老鼠当宠物啊？还不是那种养来玩的可爱型的豚鼠？
　　“对啊，我准备叫它斑斑，你看他身上的毛零零落落的，又少了一只爪子，肯定抢不过别的老鼠，”比尔浑身上下散发的“圣父”的光辉，“他吃不了多少食物的。”
　　“……”韦斯理女士默了，她的记忆告诉她一个事实，未来某七年的一系列故事还有悲剧可以说都是由这只老鼠开启的。
　　“比尔，如果它不是魔法生物，估计只能活两三年，你确定要在两三年后为它举行葬礼？”
　　小男孩没有说话，小老鼠骨瘦嶙峋的样子的确有随时去见梅林的可能。
　　“它是你从野外捡回来的，身上可能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清理一下。”莫莉说着便把一只破碗变成一个坚固的笼子，顺便加了几个定型咒，然后让老鼠在里面安居。
　　见一向强硬的娘亲有松口的迹象，比尔开心地准备扑上去一个拥抱，结果被一个大水球止住了，“洗手，老鼠很脏！”
　　“好的。”比尔暗自抹小眼泪，自己怎么就因为有了宠物心情太好而忘记了母亲大人的一贯作风呢……
　　不管比尔的“小媳妇脸”，莫莉晃了晃手里的笼子有些犹豫，剧情什么的都是浮云……虽然半打小子吵吵闹闹的，可是要真看着一个小可爱破相、一个小宝宝牺牲……某人还没有冷血到那种地步。
　　算了，当务之急是这个不叫杰瑞、偏偏叫彼得的小灰老鼠的问题。
　　韦斯理女士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间正是汤姆小猫初崛起的日子，当年的猫猫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俊美强大，崇拜他的孩子们疯狂地吸收所学的一切以便能成为公爵大人的追随者，资质一般的普茹维特毫无疑问地被淹没在“栋梁材”下。而之后，霍格沃兹四人组的意气风发更不在普茹维特的视线内——那时候比尔已经在她肚子里了。
　　“反阿格玛尼兹的咒语是什么来着？禁锢方面的魔药怎么做的？……”莫莉翻看着脑海里的记忆，一脸黑线，“前任啊，霍格沃兹是你的新娘学校么，你最熟悉的居然除了家务魔法还是家务魔法……”
　　“Mum，我们饿了！”双胞胎不止从哪里冒了出来，闪着星星眼望着莫莉……手里的老鼠。
　　“真可惜，这只老鼠太瘦……”
　　“只有骨头没有肉……”
　　“炖汤或许很甜美……”
　　“鼠皮还能当垫子……”
　　小男孩们的英语口语压着简单的韵，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未来的淘气鬼，莫莉说不定会认为他们将聚音韵之美成其一代诗歌大家。
　　“嗨，你们两个！”比尔终于抹去了脸上的“小媳妇”意味履行起长兄的训导职责。两个小家伙被比尔一边一个夹在臂弯下拎进了房间。他的第一个宠物可不能就这么被弟弟们给玩没了。
　　“哇……”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莫莉扶额长叹，“哆咪拉哆咪（音差等于年龄差距）”几近半打的小子啊，普茹维特，我能不能黑屏！
　　不能。身体很自然的拒绝，然后进房间哄小孩——面目狰狞。
　　“房间需要扩充，所以，那个姓梅的莫名其妙踢人换空间玩的谁谁谁，请‘务必’扔几个空间咒下来！“

　　太阳落山，群星层启，亚瑟到家。
　　先挨个亲了亲儿子们，又用力拥抱了一下妻子，“亲爱的，以后我们不用再为下一顿发愁了！”
　　尽管对突如其来的拥抱极不适应，莫莉还是生生地把情不自禁要打击他的想法扭转成了夸奖的话，如果是韦斯理女士应该怎么说？“亲爱的，我为你骄傲！”鸡皮疙瘩兄们，很抱歉这一次没有你们的出场费。
　　“比尔，这是给你的礼物；查理，这是你的；还有铂西，给你的文具……”
　　“爸爸，我们的呢？”
　　“当然不会忘记我家双胞胎了，给，这是你们的！”亚瑟从袍子里面掏出两袋糖果，牌子是蜂蜜公爵的。
　　“那个……爸爸……”比尔握着手里温温热热的小东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嗨，乖儿子，不喜欢这个礼物？”亚瑟搔了搔头发，他记得儿子曾经想要一个好养又不浪费粮食的宠物的，去宠物店转了一圈，只有这只白老鼠还在他的经济负担之内。
　　“不，我很喜欢……”
　　“哈，那一定是担心它太贵了？”亚瑟了悟似的揉了揉长子的脑袋，“没事儿，今天的工资足……”
　　“亚瑟*韦斯理——”计算着今天某男已经花去的费用，莫莉协同韦斯理夫人的神经一同绷断，先是柔和对儿子说，“既然爸爸买回来了就养着吧，”然后转头瞬间变成阎王脸，“说，还剩多少月！工！资？！”

　　事实上，韦斯理先生已经是魔法部的基本成员了，在记忆注销部工作，一个月60加隆，平均一天2加隆。由于差不多是月末，韦斯理先生本月拿的是日薪。
　　“很好，多少还剩了些，”莫莉把亚瑟缩手缩□□出的几个西可、纳特排放在小桌上，挥了挥魔杖飞来一只破烂的羽毛笔，强忍住皱眉的愿望开始计算，“明年9月比尔上学，我去了对角巷看过了，一本书6个加隆，一把魔杖大约是7个加隆……”
　　“妈妈，我可以……”
　　“比尔，第一套书最好是新的，因为可能还要给弟弟们用。”莫莉抬手止住比尔的话，“一个学年大约十本书，假设亚瑟你每个月都能把60加隆完整地拿回家里，那么每个月还剩54加隆和几个西可。”
　　亚瑟点头，“亲爱的，54加已经很好了……”
　　“是么？”莫莉阴沉地笑了笑，随手又写下一串单子，是置装费用，“之前查理和珀西的衣服都是比尔穿旧了的，今年也该买新的了，双胞胎不可能两人合穿一件，所以也要买新的，还有，”上下打量了一眼亚瑟，果然，衣着整洁了还是看不出多少英俊的因子——脸部特别是T字部位油光闪亮；经过一天的忙碌，出门时的发型已经彻底毁掉了，背脊没有挺得笔直的习惯，一点儿也提不出气势——回炉一下，或者还能变成型男，莫莉暂时打了个不及格分，“魔法部上班，总不能天天穿同样的衣服吧，我会丢脸的。”

　　不论男士、女士，每天的衣服都得换换，否则会被认为是“夜不归宿”。
　　亚瑟抓抓脑袋，他倒是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一件衣服，至少两加隆，加上裤子和鞋子，就当一身总共5加隆好了，”女子随手在桌子上涂抹——羊皮纸那么贵，不能用来当草稿纸，而桌子，这会儿写的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清理一新就行了，“现在六个小家伙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旧衣服也放进去的话平均一年一换，那么……”低头计算，“每个月又去掉3加……”
　　“说到长身体，”某人继续运笔如飞，“以后最好保证每天一杯牛奶、一个水果、一个鸡蛋……”咦？莫莉突然顿住了，说来，巫师们平时吃的东西都是哪里来的？还有做衣服的布匹、做家具用的木材？
　　德*克拉姆超级市场。
　　一个地名蹦入莫莉的脑海，它在对角巷西侧二十五公里处，是普通家庭的巫师主妇们一周一次大采购的场所，最初由法国人引进，第一任黑魔王失败被囚后在英国兴盛。
　　虽然贵族家庭里仍然从各自的属地获得各种材料，但是家养小精灵们有时候会跑来为主人们换换口味、甚至交换菜谱。毕竟当主人某天有客人来了吩咐“今天做洋葱粉美乃滋酱三式鳕鱼汤”的时候并不会考虑自家小精灵会不会做隔壁诺利尔家族的传统食物。
　　德*克拉姆的价位是多少来着？似乎很便宜的样子，莫莉想了想，“差不多每天吃掉1加隆，这样一个月的工资只剩21加隆，”偏头，拿笔点了点走神中的亚瑟，“你每天自己幻影移形去上班对吧？”
　　“啊、啊，是，是的。” 点头如蒜捣。
　　“很好，那就没有交通费了，接下来需要考虑一般伙食……”莫莉发现孩子多了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剩下的钱若是一家四口还能凑合着过日子，一家八口半的话就难了！
　　丢笔，捶桌：我的前任啊，你管家的能力也太天才了吧！居然在丈夫还没有正式工作和正常收入的时候能把家里的小子们拉扯到那么大！
　　不过接下来环顾四周的时候，莫莉知道了什么叫“变卖家产”、什么叫“砸锅卖铁”。
　　“莫莉，每天，要吃那么多东西？”８０％的花费都在食物上面了，这让几乎不怎么理财的亚瑟大吃一惊。
　　“难道你想让从比尔到罗恩六个可爱的宝贝继续跟你吃干咸肉加黑面包？”莫莉头上出现一个“井”号，一甩魔杖变出一把巨大的纸扇：他要是敢点头我立刻一扇子抽上去！
　　显然，亚瑟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很强，立刻摇头如风扇。
　　孺子可教也，莫莉的纸扇又变回了魔杖收进衣袖，露出一个温柔可亲的笑容，“今天回来的很早嘛，听我计算无聊的话，不如劳动劳动？”

　　建房子是个大工程，莫莉没有一点经验，亚瑟也没有，更别说几个小的了，不过好歹知道地基打得越深房子建得越高这一点。空间法术先放一边儿，今天要做的是打扫卫生，可能的话，顺便打一下地基。
　　某女再也忍受不了又小又乱的环境了，韦斯理家外两层内五层的陋居就从今天开始规划吧！那么多男劳动力，不好好用一场绝对是对人力资源的浪费！
　　小屋子的原址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屋子后面是大亩的菜地和被遗忘的树林。
　　翻了翻留在地理的杂物，莫莉明白了前任的持家之道——种田。没有大棚以及一些相关的设备，地力在一次又一次的生长咒催动下渐弱，估计再过几年就出产不了什么了。
　　屋子后面，废弃的林子占地也不广，没有高大的树种，但是时间久了也有遮天蔽日的效果；土壤潮湿，细细寻找颇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说细长的蘑菇和已经角质化的木耳，不过想找野兔子、小松鼠什么的就没有办法了。

　　问清楚了自家周边魔法系统的覆盖范围，莫莉和亚瑟首先开始丈量土地。
　　亚瑟的动作很迅速，伸了个懒腰，望了望天空便挥动起魔杖。刨去魔法系统覆盖交接处的模糊地界，很快给出了精确数据。
　　“四十乘以四十英尺？应该足够了。”莫莉在肚子里换算了一下米与英尺的量差。
　　近十年内韦斯理家除了金妮不会再添人口了，五层的房子，三间三进便足够生活，等小子们长大娶妻生子的时候，他们自会考虑自己的房产。莫莉可不在乎巫师家族“继承”的问题，更何况，照明面上的消息，韦斯理家已经穷得榨不出油水了。
　　两个人开始清理周边的地面，很快便从地底下刨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烂泥就不提了，居然还从底下挖出一条死蛇的腐烂尸体！
　　莫莉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淡定了，挥了挥手，决定按照风水学的原理，把“新房子”换个方位。
　　巫师们的房子大多来源于祖先的馈赠，几百年的房子，石头建造的情况居多。那么，如今的他们都用什么材料建房子？
　　一边努力指挥男子移土挖坑，莫莉扶额，看来，今天那些小家伙要逃过一劫了，“亚瑟，明天记得带一本建材目录回来。”

　　普通人总是会忽略巫师的，因为“麻瓜驱逐咒”和“忽略咒”，莫莉作为后天的巫师，在改造房屋的时候方才第一次发现“陋居”在“麻瓜”眼里的真实状况——荒山，垃圾场。
　　于是，在查理看到她揉着额头的时候说“哦，妈妈，你又头疼了”的话让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变成班纳特太太了，那个整天叫嚷着“我脆弱的神经”并且操心五个女儿嫁不嫁得出去的家庭妇女，可是人家比她好，有个会理财的夫君和至少两个明智的女儿——不是说比尔和查理他们不够聪明，但是女孩子即使调皮捣蛋了也多半不会像男孩子一样。

　　“……查理！家里只剩下一块完整的玻璃了！”
　　白天亚瑟去上班的时刻便是小鬼们经历旺盛、群魔乱舞的时刻，若不是非常清楚自己一没身份证、二不了解这个时代的英国、三不知道巫师有没有追踪人的魔法、四肚子里还有个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魔力暴动的丸子行动不便，莫莉早离家出走了。
　　“珀西，出来玩吧，不然你快变成家养地精了！”韦斯理家二子招呼着屋里的弟弟。长子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便不见了人影，幼子睡着了，双胞胎则继续上蹿下跳。
　　上午是莫莉熟悉和研究魔法的时间，在小屋周边魔法防护范围里确认了一下原先的“幼年巫师驱逐咒”——麻瓜驱逐咒的反向波动以及弱化——以阻止好动的双子跑出去之后，某人窝进了厨房。孕妇阶段，不适宜出远门，莫莉向德＊克拉姆超级市场订购的送货□□——有眼见的商场，几乎在前一天韦斯理先生第一次把正式工资带回家的同一时刻，那里寄送出了商场的下月产品目录。

　　这一日，韦斯理女士对于巫师的熟悉范围都是治疗魔咒，普通人心理，安全第一。
　　记忆中巫师的体格比普通人要强壮，而治疗他们伤势所用的多数是魔药。莫莉＊普如维特小姐当年的魔药成绩不是非常理想的，外加此时经济条件不允许，莫莉的选择只有魔咒了。
　　“或者我应该等比尔上学之后去找庞普雷夫人？”霍格沃兹的教学在这方面比较薄弱，最多只有擦破了皮，施一个“愈合如初”。
　　“哇……”惨烈的哭声标志着莫莉的清闲时光结束。
　　“乔治，弗雷德，又是你们两个，这次是什么？地精，还是食尸鬼……”
　　“呵呵……”两个小孩笑得乖巧可爱，莫莉却视而不见。
　　“我明白了，那么，今天下午，我们就开始体质和战斗训练吧。”为了十年后的安全，也为了能够正大光明的揍人……巫师，大概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