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淡定吧，莫莉》养怡

18、018 一切为了安全第一

　　“传说，巫师家族很多都是神选者的后裔，你相信么？”伊丽莎白问道。
　　“听过这些故事，”莫莉回答。神选者出自“奥术时代”，连梅林和亚瑟王都已经变成故事的今天，那个传说中“真正的魔法世纪”已经太遥远了。莫莉受的是马老爷爷的哲学教育，能在心理上接受魔法这种东西已经很了不得了！
　　“嗯，我也听过。”

　　“只是，我不太明白，”莫莉望着面无表情的老先生，“隐匿合约与您所说的‘二次传承的候选者’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联，”普林塞斯维尔的庄主摇了摇头，领着两名女子进入书房。

　　“我在世间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剩下的年份已经不足以支撑到合约的结束。”老先生神秘地笑了笑，看着莫莉，“我想，为了安全起见，你也许愿意作为合约的另一名见证人。”
　　安全起见？！莫莉呆住了。

　　“魔王还没有完全消失，为了安全，也为了自身的名誉，我想，合约见证人是一个足够庇护的身份。你愿意承担下不属于你的义务，自然也可以享受相应的权利。”
　　莫莉一时死机了，老先生的话里面内涵太多。作为“外来者”的莫莉，本身没有任何值得图谋的地方；而原生的莫莉*韦斯理夫人，最被看重的或许是生育能力？可是，深究下去的话，生小孩又不是一个人的事！

　　伊丽莎白闻言倒是笑开了，不知想到了什么。
　　“见证人是大家的魔力中枢之一呢！”伊丽莎白略微解释了一下，如果莫莉同意，那么包括自己在内，另外7家的后代数量也完全不用担心了——因为可以分享水仙女关于生息繁衍祝福的荣光啊！
　　扎比尼先生最喜欢对不熟悉的人装模作样了，她真是超期待，如果自家也有了半打小孩子，亲爱的扎比尼先生独自一人时候的小得意劲儿是什么样的呢？

　　“……魔力……中枢？”莫莉*二合一牌电脑依然没有重启成功。
　　“劳伦斯叔叔，我来跟莫莉详细解释吧。”伊丽莎白笑眯眯地挥着小扇子。

　　二十分钟后。
　　“……所以，其实转移的，是合约见证人的部分契约？”
　　“的确，安全第一啊！”
　　“那么，便开始吧！”
　　莫莉无法知晓，对方是否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莫莉——纯血的布莱克家使用的是挂毯，马尔福家使用的是宝卷，普茹维特家的是星树，很早以前就被战火毁掉了。
　　为了安全，“外来者”的莫莉需要更多的砝码。

　　冬日的中午，密耶嘉德花园外银装素裹，地下室却是雾气蒸腾。
　　“呼——叔公的礼仪真是标准……”在冥想盆里呆了几个小时，莫莉退出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躺在地板中央，连挪动一根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能感叹一句算数精神力惊人。
　　伊丽莎白也没有优雅斯文到哪里去，勉强挪到了座椅上，腿脚放得很平稳，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扇扇子或者理裙摆了。唯一还能站着的是普林塞斯威尔老先生。
　　“带她们去休息。”老先生走到门口的转角拉了一下铃，管家先生立刻出现了，身后是一排手持各种各样透明瓶子的家养小精灵。

　　契约的转移需要花费大量的体力，特别是在冥想盆里，跟着当初契约的签订重来一遍，本身就是巨大的消耗，而且还不像签订时候那样可以随时补充体力药剂。
　　对于习惯了“填鸭式记忆”的莫莉来讲，家族溯源的那些枝枝蔓蔓好记，合约的条条框框也完全没有问题，数万字的魔文书契也熟读了，连叠加成小山的魔纹都硬生生地啃下来了……但问题在于——速度！
　　见证人契约的转移竟然不是匀速的！
　　莫莉一开始的时候还悠哉游哉的，在念契文的时候还发了个小呆，那些图案绕自己旋转的速度几乎伸手可以拽下来一个。谁知，慢慢的契文的环绕运动就开始加速了，六份合约的附加条款接受到最后一份的时候，莫莉已经是两只眼睛一边噼里啪啦地闪着火花、一边往额心塞光箭一般冲下来的字母了。
　　最后居然还能保持着风度慢慢地倒在地上不得不说某女毅力惊人！莫莉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了。
　　可是，有没有人敢提醒一下啊！

　　伊丽莎白也在喘气。契约传输的速度虽然是老先生主导控制的，可是必须经过她这个联系人的“认证”，就像是让人必须几分钟之内在合同上手工签署数万个名字——这完全是不应该有淑女完成的体力活！伊丽莎白平日里哪有做过这方面的训练！

　　书房。
　　“先生，恭喜。”管家送上体力药水。
　　“通知菲利亚斯，准备去德国。”普林塞斯威尔先生一口喝下药水，没有浪费时间地吩咐道。
　　刚刚，普茹维特小姐的接受能力大大超出了他预期——因为契约转移的速度足够快，没有魔力散溢造成浪费，他的魔力没有消耗殆尽，那么接下来计划的执行便多加了一重保证，极好。

　　所以啊，亲爱的已经泡进药水里的安全第一*韦斯理*褶子皮女士，您现在的脱力完全是因为最开始表现地实在太清闲了啊……还有工夫数老先生的胡子……

　　浴池里，头顶的魔法灯光芒正好，淡紫色药水温暖着皮肤，莫莉在洗手台上拿了一颗气泡糖含进嘴里，然后整个人沉到了池底。

　　魔法化妆学告诉我们，脸部的皮肤应该和身体的皮肤享受一样的待遇，保养皮肤的时候绝对不能忘记抹脸时经常会忽略的耳朵和头皮。
　　气泡糖，保证您可以在水中短时间内自由呼吸——这是美容达人们便开发出的高销售额产品！邮购目录上位于高级版的第二页！价格贵了一点儿，但是放在洗手台上明摆着是给人用的。

　　水面上一个个气泡冒上来，淡紫色的水开始颜色变深。

　　莫莉感得皮肤在发热发痒，“大概是药水的特殊效果吧！”反正手脚还酸麻，也没当一回事；待到一颗糖全部融化在嘴里，从水里坐起身的莫莉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用力搓了搓手臂，“嘶啦——”一大已经泡发的褶子皮掉了下来……
　　……我好像……不属蛇……某人的脸有些扭曲。

　　浴缸边上有拉铃，莫莉扯了一下，出现一个把茶巾当作披肩的家养小精灵，“中午好，丽丽为您服务。”

　　“能，解释一下么……”莫莉指了指变了颜色的池水，晃了一下指尖上勾着的那块“蛇蜕”。
　　“完全可以，请不用担心，百年前主人也有过这样的困扰，这一份药水来自最古老的魔药世家，药性平稳无毒。”丽丽鞠了一躬，欢快而清晰地解释道。
　　“我知道了，那么，泡的时间有规定么？”
　　“水变成黑色就差不多了，当然，这一段时间比较长，如果您愿意，今天晚饭前我会来通知您。”
　　“嗯，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好。”台上只有一颗糖不是么？

　　泡完起身照镜子，素颜的脸上，以往超过本身年龄三十岁的褶子已经消失。“这才是身体的年龄面貌么，以后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听耶里（镜子小姐）的唠叨了……”
　　盥洗室出来，有一条路直通衣帽间。
　　“请您随意。”
　　衣架上是全套的淑女装，几百年前的样式，几百年前的气势。
　　长过上臂的手套可以遮助手避上斑驳的肤色，但是，蓬蓬裙是不是太过时了一点？莫莉记得，记得伊丽莎白的裙摆虽然蓬松，但也没有鲸鱼骨。
　　套装上身，莫莉瞬间踢掉了原本“在琐碎生活中绝望的家庭主妇”的气质，金色长发的女王陛下，在断崖山顶俯视她的臣民。
　　可惜，没假装多久，某女脖子就吃不消了——一边鼻孔朝天一边俯视他人，这个动作的难度系数绝对高达9.5！她貌似对自己的后颈承受能力估计不足……

　　“哦，破碎的完美影像啊……”浴室的镜子忍了又忍，终于憋出了一句评论。

　　莫莉和伊丽莎白几乎同时出现在椭圆形的大厅里。
　　“月之海洋……看起来不错。”迎接两位女士的普林赛斯威尔先生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在评论衣服还是药水。

　　已经是下午茶的时间了。重新飘起的雪花被结界阻挡在了天台之外，不过造型上看起来有一点奇怪。从外面看，这里怎么都像一个巨大的包子在散发雾腾腾的水蒸汽。

　　喝茶闲聊，老先生的话题总是转换得很快，从对当今魔法世界局势的理解到对普通人世界发展的情况的掌握和展望。能及时听懂就算好的了，莫莉几乎没有时间去组织语言来隐瞒或者美化。
　　差一点点就把为什么自己会确定“未来几十年麻瓜科技的发展方向”的原因倒出来了！就算或许人家尊重自己的“安全性”，这也不是能放到台面上讨论的！

　　“不错，那么就去办吧！”一个戒指丢了过来。
　　等等，她刚刚说了什么？
　　“电脑的发展绝对会改变人与人的交往状况，如果魔法界能在这时候进行引进，那么下一代与普通人世界的脱节状况将会大为好转。所以，美国、英国都在这方面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研究，如果我们可以在初期投入资金帮助……”
　　……囧RZ！

　　“一口茶都还没喝，这绝对是馒头内部引发的‘血案’！”莫莉接住着戒指喃喃自语，风中凌乱。
　　她怎么不知道传统的“穿越女模式”还有大妈（还我青春！）型的？！

　　不过太可惜了，她一没野心、二没魄力、三没执着，要她一个喜欢平时开开玩笑顺便再枯燥中找点小乐趣的人去建立未来的商业帝国？！……好吧，就算是商业帝国的地基，这也是用“痴人说梦”形容最为恰当了。
　　独自行走惯了的某人就算交给她一个领导的位置，大约也是不愿意的吧，当年的嵇小康不是因此交给了山巨源一篇千古名书了么！

　　“叔公，与其花大力气培养一个，不如从您的手下直接寻找人才。”莫莉有自知之明，交还了戒指。
　　“你，确定不要？”普林赛斯威尔老先生观察着莫莉的表情变化，他需要知道，莫莉是否明白他刚才的真实意思。
　　“合适的事业要交给合适的人。”月前那封托穆丽尔姨妈转交的信函至少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老先生的时间不多了；第二，老牌的普林赛斯威尔看不上“叛逆”的韦斯理——他连几十年前非常兴旺的布莱克都看不上。

　　这两代的韦斯理都太过亲近白方，虽然不“黑”是好事，但在没有确定自己这只蝴蝶究竟带来了多大的变数前，莫莉绝不敢轻易涉水。普林塞斯维尔是时代的中立者，不能毁在自己手上。

　　“……也好。”老先生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