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山峰那座海岛》元走

6、第一章鲅鱼开捕日

　　早春的阳光照射在人们的背上，把光着上身的小伙子们晒得黝黑黝黑的，长天急忙告诉大家，都穿好上衣防止晒坏皮肤。不知不觉中，当太阳正当午时，九村寨的渔船共计捕捞到了三千多条，两米多长的鲅鱼，合计有四十多万斤。
　　趁着高潮位，九艘大船靠近岸边将鲅鱼卸到岸上。海岸上各寨的副寨主们，立即组织人们清洗整理、抹盐、挂杆、晾晒，在海边沙滩上出现了一排排挂着被削成二片的鲅鱼，整个海边都弥漫着新鲜鲅鱼的鱼鲜味。
　　各船利用返回渔场的功夫吃完了午饭。三千多条近四十万斤的鲅鱼入舱，让所有参与捕捞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照这样的速度，每船再捕捞二到三船就能满足九个寨子的所有人，每人一条一百多斤重鲅鱼的需求了。
　　大家都感到十分兴奋，只有长天的心中还存在着丝丝的不安，他总感觉在什么地方不对劲，还说不出来，往年单船一次最多能捕捞一万多斤，而今天每船都达到了四万多斤，并且都是两米多长的大鲅鱼。往年捕捞鲅鱼时，总能看到巨型恶鲅鱼巡弋在鲅鱼圈外，并不时对窜出圈外的鲅鱼发起追杀，而今年，却一条巨型恶鲅鱼都没有出现，长天再次让长兴发出信号，要求各船加强桅杆顶的瞭望。
　　下午，海面刮起了二到三级的东南风。在东南风的作用下，船队随潮流向外海飘移，已经离开仙人岛有六十多里远了，各船又陆续捕捞了二百多条鲅鱼。望着渐远的仙人岛，长天果断的命令各船停止作业，向仙人岛靠拢，进入鲅鱼圈内。
　　在长天的不断督促下，各船陆续收网张帆向仙人岛驶来，有几个寨子的船半路又停下捕捞，长天再次让长兴告诉停下的几艘船马上收网立即返航。看见“九寨号”已靠近鲅鱼圈，长天让长连把船停下张网捕捞，一面再次督促还在圈外的几个寨子的渔船迅速进圈。
　　就在此时，长天听到了小儿子长兴惊恐的呼喊：“爹爹，爹爹，有好多巨型恶鲅鱼向我们赶来！有好多啊。”其它八艘船也分别传来发现大批巨型恶鲅鱼的信息。
　　长天立刻紧张起来，二十多年前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长天知道九村寨的九艘大船还能抵挡一阵巨型恶鲅鱼的进攻，随大船而来的小船，在十几米长的巨型恶鲅鱼的冲击下一触即翻。他大声命令：“长兴，通知各船立即收拢小船，让小船上的人全部上到大船，各船立刻向‘九寨号’靠拢！”
　　长兴立刻将长天的指令传达给各船，各船迅速行动，落在后面的三艘船也意识到了危险，快速向“九寨号”靠了过来。
　　大海中鲅鱼的反应速度远远超过人类，刹那间，满海的鲅鱼都朝着一个方向，向仙人岛海域迅速逃窜。海面上一道道银光，一片片银浪此起彼伏，一会儿工夫，宽阔的海面上已经看不见一条鲅鱼了。
　　九艘大船相继下锚停泊，所有的小船都已拴在大船上，人们也都集中到大船上了。
　　长天的心中还是不托底，他命令将九艘大船傍到一起，除留下两艘小船傍在“九寨号”左舷以防万一外，其它小船均拴在各船船尾，各船只留两人看管缆绳，所有人员都集中到“九寨号”上来。
　　人们看到有数百条十几米长的巨型恶鲅鱼，掠过船队追向鲅鱼群。巨型恶鲅鱼的游泳速度，远远快于鲅鱼的游泳速度，一些落在后面的鲅鱼，顷刻间便被巨型恶鲅鱼猎杀。一时间，海面上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那些被咬伤还没有断气的鲅鱼，在海水中无助的挣扎着，发出令人恐怖的叫声。
　　巨型恶鲅鱼们张着能够吞下小船的大嘴，口腔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臭气味。这些庞然大物在海中跳跃着，不时，会有一条巨型恶鲅鱼从船的上方掠过，引起人们一阵阵的惊恐叫声，大家都呆呆的注视着这些巨型恶鲅鱼。
　　几个时辰过去了，巨型恶鲅鱼们，已经将落在鲅鱼圈外的鲅鱼追杀干净。已经有一部分巨型恶鲅鱼，随着潮流去追赶散落在海面上的鲅鱼残肢了。
　　长天爬到桅杆顶部替换小儿子长兴。看着嘴唇冻得乌青的儿子，长天怜爱的告诉儿子，赶快下去喝口酒暖和暖和，长兴想陪着父亲一起留在桅杆顶，被长天坚定的拒绝了，看到小儿子已下到舱面，长天将目光投向连在一起的九艘大船上。退潮已经接近尾声，低平潮期就要到了，东南风也只有二到三级，九艘大船均处于半载状态，由于傍靠在一起随着潮水上下摆动，还是比较安全的。再过一会儿，待巨型恶鲅鱼将残留的鲅鱼残肢打扫干净，鲅鱼的血水随着退潮海流冲向下方，船队周围海水干净后，大群的巨型恶鲅鱼就会离开，船队就可以起航返港了。长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正准备滑下桅杆，突然，一条跃起中的十几米长的巨型恶鲅鱼，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条长达十几米和小船一样长的巨型恶鲅鱼，跃起后从空中砸向最南端的一艘小船，小船被砸翻，船中的鲅鱼落入海中，引来了几条巨型恶鲅鱼的猎杀。随着这艘小船被砸翻，又有几条巨型恶鲅鱼跃起砸向其它小船，同时又有几十条巨型恶鲅鱼涌了过来，长天着急了，必须丢掉这些小船，不然的话，这些聪明的巨型恶鲅鱼吃到甜头后，就会向大船发起进攻。长天刚要下达命令，就看到大儿子长连已经飞身跳向最南端的 “西边寨号”船，组织人们将拴在九艘大船后面的所有小船的缆绳全部砍断。除了拴在“九寨号”左舷的两艘小船外，其余小船全都随着潮流离开大船飘向西北方向。大群的巨型恶鲅鱼随着小船向西北方向追去，船队恢复了平静，获得了暂时的安全。
　　当所有人员都集中到“九寨号”后，长天终于看到了他最担心、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一条十几米长的巨型恶鲅鱼，将头部探到“西边寨号”舱内，叼起一条鲅鱼回到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