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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公主,你听臣狡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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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谢老丞相独子谢少昌因逃课被谢老爷当场逮住,罚在太阳底下手举花盆两个时辰。
谢老爷背着手在回廊走来走去,见儿子被晒得面色发红,满脸汗水,忍不住冷笑道:“身为谢家独子,爹望你成龙成凤,可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偏偏想成那乌龟王八!只会逃课胡闹!”
谢少昌当时很不服气,区区三尺身板,顶着花盆,迎着太阳,回了一句:“乌龟王八还不是你生的!”
谢老夫人吓得忙抱住谢老爷的腰,大哭道:“老爷!你要打他罚他我管不着,但求老爷看在这是我们谢家唯一的独子的份上,轻点!”
谢老爷当时气得顾不得这些,甩开谢老夫人的手,疾步如飞,上前一脚连人带花盆的全踹翻了。
那时候谢少昌年仅六岁,这一脚踹得他留了很深的病根,至今行动不便,可惜了那张好样貌。
谢老夫人每每见到宝贝儿子坐在轮椅上,举不起勺子,吃一半吐一半儿的样子,就忍不住地哭。
她瞪谢老爷一眼,谢老爷都不敢多吭一声。
位高权重的谢老丞相,朝廷的顶梁柱,自那一脚之后,彻底在家没有地位了。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转眼谢少昌快到弱冠之年,那些门当户对的姑娘一听是这情况,两眼一白,即使谢少爷长得再好看也不嫁。
有家教有修养的姑娘会委婉拒绝:“谢小少爷很好,只是我和他不适合。”
满城皆知,谢丞相家的小少爷是个残疾,原因是被老丞相踹伤的。
谢老夫人知道后,便气得咒骂谢老爷:“你这一脚踢得可真准!怎么不把我踢死?偏偏把儿子踢成这样!你是想让我们谢家绝后吗?”
谢老爷无奈,心中有愧,不好多说一个字,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而当事人谢小少爷总在半夜时分,会被一位白衣老者悄悄带走。
那老者看着谢小少爷神清气爽的正常模样,疑惑道:“你的病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装?”
谢小少爷露出深奥的表情,他幽幽道:“只有这样,我爹才不会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老者听后哈哈大笑:“小徒儿终究年轻,你逃过你爹可逃不过师傅我!”
谢小少爷不屑冷哼:“那我会学好功夫,远离你!”
老者捋捋胡子,笑赞:“好!年轻人有志向!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
谢小少爷从受伤那年起,每晚与老者练功,身上筋脉早就打通,十多年内力深厚,加上名师指点,江湖中也罕有对手。
他是躲过了父亲的逼迫,却没逃过老者的魔爪。
虽然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但是他白日里坐在轮椅上装瘫,半身抽搐,看着父亲憋屈地眼神,他就很得意,很高兴,一得意高兴就忘了原形。
谢老夫人看着宝贝儿子在痴痴傻笑的神情,哭得更着急了:“看看看!你满意了吗?儿子不仅身体残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这傻样!可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啊!呜呜呜!我的儿!”
谢老爷听这哭声,心中很不好受,抬头正好也看见了儿子的傻样,心中一咯噔,他放下筷子坚定地说:“我再出去找找名医,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谢小少爷看到父亲走了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好事,于是收了傻笑,继续吃一半吐一半。
药王谷。
老者刚入屋,就闻到一股苦涩浓郁的药味,他看到那桌前端坐的少女,顿时浑身一个冷颤,拔腿就跑。
少女早已听见响动,立马端起药碗追着老者,无论上蹿下跳,那碗中药水是一滴不洒,平静无波。
年仅十四五的女孩就有这修为,实在恐怖!
老者即使有四五十年的功力,见了这顽皮又厉害徒弟就害怕,最主要的是这位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叶泠泠!
金枝玉叶,实在不敢得罪!
老者被逼到山脚下,准备运功攀岩飞走,却被叶泠泠拽住长衫,一把拽了下来。
“好徒弟!饶了为师吧!”老者无奈苦笑,哀求道。
叶泠泠微皱了眉头,白皙的小脸上略有些尴尬:“师傅,您真是说笑了。您生了病就是该喝药,您当年给我开的药,再苦徒儿我也喝了,这药真的不苦!”
“胡说!为师一进屋就闻到苦味了!为师不喝!就是不喝!呜呜!”叶泠泠不由分说,点了老者的穴道,一碗药强灌了下去。
谁能知晓天下第一药圣文佩慈老先生,医术精湛,武功高强,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一个苦!
因为药苦的让老者反胃难受,老者留下了伤心的泪水,哇哇直叫,叶泠泠叹口气塞给他一颗桂花糖,方才安静下来。
老者含着糖,口中苦涩勉强被桂花的香甜压了下去,但胃中苦药翻滚实在难忍,他道:“徒儿,你的医术武功皆是一流的,早已出师,你该回宫了。”
这种日子实在不好过,他本来不想回谷,是在外面收到了宫里来的密信,才不得回来遭这趟罪。
他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叶泠泠,叹息道:“再过三个月公主你就及笄了,是该招驸马了,陛下几年未见你实在是想你的很。为师从小将你带大,也不舍得你嫁给品行不端的人。”他突然想到为这几个月没回来找到了借口,他面色不改继续圆谎:“师傅这些日子不在,是为你择选好良人,给你提个意见。”
叶泠泠听后,没有女儿家的娇羞样子,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老者知道叶泠泠天生性子冷淡,不在意继续编:“现在晋国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官家的孩子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富贵骄奢,对感情不认真,真有本事,有抱负的人很少啊!还好陛下是个明白人,没有被眼前繁华迷了判断,十分注重培养皇家子弟,尤其是公主你,现在轮武功轮医术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叶泠泠淡淡地问道:“哦?那师傅认为何人有资格做这驸马?”
老者一时被问住,他出去就是玩乐,就没有去看那些官家子弟,唯一教了个徒弟,咦!那谢家独子谢少昌虽是顽劣,但他这些年教了他不少东西!不说武功学问,单凭那相貌家室很配公主的!
老者真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他笑道:“谢老丞相之子谢少昌!家室、相貌皆可配得上公主!”
“人品如何?才学如何?”叶泠泠看他笑得一脸奸诈,心里了解两分是老者在编瞎话,就反问道。
“咳咳!这谢少昌孩子玩心大,只要被公主用心教养,保准无人可敌!为师发誓!”老者嘿嘿一笑,以他的眼光看,这两孩子都骄傲的很,不过性子一冷一热,他到想看看他二人在一起会发生怎样的趣事。
老者忍不住,继续套路自家小徒弟:“不过徒儿,你得亲自去一趟,掩住自己的身份来试试他。反正陛下从未向人透露公主是在药王谷学习,你就借这身份去治一治谢家小子。”
“那就多谢师傅了。”
谢少昌坐在轮椅上,在院中懒懒地晒着太阳,十分惬意。不过他的左眼皮怎么一直在打架?他揉揉左眼,怕是近日会有些麻烦,不管了,就他这残废样没人会找他麻烦,顶多娶不到媳妇。
谢老丞相这些年经常找皇上哭诉,皇上为难道:“爱卿这些年劳苦功高,朕看在眼里。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宫中御医无法治好小公子的病,朕也十分心痛!朕也再求药王谷医圣出手,可医圣说有机缘未到!朕!哎!”
谢老爷想自己反正在家没了地位,日子很不好过,索性豁出去吧,他道:“谢陛下体恤老臣,臣谢陛下恩赐,臣准备告老还乡,老臣舍了这把老骨头,一路从京城跪请药王谷医圣出谷!”
正在谢老爷满怀热血时,老太监突然高兴地跑来:“陛下!陛下!信!公主的信!”
谢老爷想六七年公主都未写过一封信给陛下,公主这一走都不知去向,音讯全无,说是要出宫学习,也不知道到底学了些什么?
皇帝大喜,拆了信赶紧看,看了之后大笑连呼道:“好好好!泠泠就是朕的福星!泠泠说她请来了医圣的徒弟为丞相儿子治病,不日就到!”
“啊!”谢老爷听后高兴地晕了过去。
天下第一的医圣,有起死回生之术,这次谢老丞相觉得自己的春天到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都敢直视谢老夫人的双眼,他在床上向皇宫的位置不住地磕头道:“哈哈哈哈!我儿有救了!我儿有救了啊!谢谢公主!谢谢陛下!”
谢老夫人拿手帕给谢老丞相擦擦头上的汗水,欣喜道:“老爷!我们真是烧高香了!老谢家终于有后了!”
两人抱在一块,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悦相拥!
谢老爷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里生出不少底气!还很足!
第三日,像多年前一样地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谢老爷把叶泠泠当做仙人迎接,沿街清扫,一路熏香,铺了三里的红毯就是等叶泠泠而来。
叶泠泠一路闻着熏香,踏着香软的花瓣,心里叹道:如此铺张浪费!这种风气很不好!
谢老爷,谢夫人亲自出府迎接。
“仙……仙子!”
谢老爷激动地说不出完整的话,谢老夫人热泪盈眶,叶泠泠在想,谢少昌真是玩过头了!不知道体谅下父母吗?今天她就好好地教训这小子!
她三绕九转来到院内,远远看着凉亭中的谢少昌坐在轮椅上装傻的模样,一阵冷笑,想着这家伙竟敢派江湖人士来贿赂她,真是胆大!
放肆?顽劣?很不错!她很喜欢!
谢少昌侧着脑袋流着哈喇水,见到一袭白衣美人嘴角携着一丝冷笑而来,他的左眼皮怎么又抽上了?
美人难得啊!关键又美又有气质!旁边的侍女眼都直了,忘记给谢少昌擦嘴角的口水,不小心将帕子塞到了谢少昌的嘴里。
谢少昌忍住想爆粗口,但看到叶泠泠他也惊呆了!不停在脑海里搜刮着动人的诗词。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后悔自己在此装傻,没有一个好形象来见佳人,他自己吐出帕子,呆呆道:“美人!美人啊!”
叶泠泠看他这样忍不住轻笑,她笑道:“老爷,夫人,我现在就把把脉,看看谢少爷的病情。”
夫人感动道:“好好!谢谢姑娘了!”
叶泠泠走近谢少昌,谢少昌突然感到此女不简单!功夫竟不低于他!
叶泠泠摁了几下他的腿,又把了会儿脉,忽然对着他温婉一笑,若春花灿烂,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昨天不是打招呼了吗?
钱都收了,不应该啊!
谢老爷有些担心的问道:“请问姑娘小儿的病如何啊?”
叶泠泠看着后面一汪池水,轻笑道:“谢老爷是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呀?”
谢少昌一个劲地给美人使眼神,但美人只是一个劲地对他笑。
谢老爷听不懂,问道:“姑娘在说什么?如何是真话?如何是假话?”
谢少昌就看着眼前美人,薄唇微张,说出让他一生难忘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取决于谢少爷,真假的性质就决定他今天这病是否能好。”
谢老夫人紧捏着手帕,咬咬牙道:“请姑娘不要绕弯子了!就说真话!多大的打击我们都能忍受!”
“好!”叶泠泠点了谢少昌的穴道,让他无法动身。
“谢少爷身体很好,功力深厚,至少有十多年的内力,从六岁开始,到今年十九,整整十三年的功力!”叶泠泠温柔地擦着谢少昌的嘴角哈喇水,笑得很美,一字一句继续道:“他这病是他自己封了穴道,装给人看的。”
谢少昌来不及思考,就被解了穴道,叶泠泠扶起他继续加了把火:“喏!这不是好好的吗?”
叶泠泠从药箱里取出几颗黄橙橙的金子,道:“你昨晚派人送我的金子,全都在此,还给你,骗人的买卖我可不做!”
谢老爷目光幽冷可怖,盯着谢少昌冷声问道:“这可是真的?谢,少,昌?”
谢少昌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谢老爷这些年的气火瞬间爆发,面色紫红,怒骂道:“该死的小畜生!你爹我整整十三年受尽欺辱!老夫让你这次装个够!”
谢老夫人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刹那间,众人还未看清谢老爷的动作,谢老爷已狠狠地用尽内力冲上前将谢少昌从亭子里踹到了池子里。
“噗通!”一声,谢老爷甩袖大喊道:“拿家法来!”
谢夫人听后吓得立即晕倒了,谢少昌在水里恨不得马上溺死。
谢家家法,是代代相传的一根精铁铸造的铁棍,重达四十斤。
谢老丞相虽是文臣,但功夫不输于当朝任何一个武将,一棍下去,谢少昌肯定半死不活!
“儿啊!娘没法救你了!你这就是找打啊!”谢老夫人在一旁着急地踱步,见到叶泠泠,咬牙跪下去,求道:“请姑娘救救我儿吧!你医者仁心,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
叶泠泠将她扶起,安慰道:“我只是个医者,您是夫人,谁的话更有力度呢?况且事已定局,我也没有办法。”
“我……哎!”谢老夫人气得胸口疼,顺了顺气,还是郁闷难受,叶泠泠顺手把了脉,叹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这些年来为小少爷是以泪洗面,殚精竭虑,夜里难眠,刚刚又气火攻心,所以晕了过去,夫人要好好休息,等会儿我会为您为老爷开服药。”
谢老夫人拍了拍叶泠泠的手道:“好姑娘!真是辛苦你了!我这儿子能像你这般懂事,我就死也无憾了!”
叶泠泠低头瞥了眼谢少昌跪在地上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忍不住笑道:“谢小少爷天真顽皮,本性还是好的。若有人引导,将来也能走上正途。”
“啊,也对。”谢老夫人瞅瞅宝贝儿子,又瞅瞅叶泠泠,儿子英俊风流,这姑娘漂亮有气质,还善解人意,两人很般配。她心里十分满意,感觉自己呼吸也顺畅了不少,她拉着叶泠泠的手,试探道:“姑娘可有意许配人家?”
叶泠泠没有说话,抿嘴一笑,不是什么娇羞,只是觉得这老夫人也忒心急了。
谢老夫人却觉得这姑娘是在害羞,心里也有了打算,医圣文佩慈教出来的徒弟,人美,武功好,又有医术,比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强过百倍!
她们也算不得什么名门闺秀,敢嫌弃她的宝贝儿子,只有这位姑娘,谢老夫人看的甚是满意,她要用些心思拿下这位姑娘!
谢老爷跪在谢家祠堂里磕头烧香,向列祖列宗称述儿子所犯罪孽,摇头叹息道:“小儿不孝,该打!该打!”
几个小厮抬来了家法,小心翼翼地将铁棍立好。
谢老爷挺直腰板,大步走了出去,见谢少昌那副衰样,心里更加清楚,儿子吃饭时傻笑,是在得意地笑话他,若没有医圣的徒弟来诊治,他这辈子也会被蒙在鼓里,受此欺骗!
心里越想就越气,他挥起家法,对着祠堂拜道:“此子从小顽劣,逃学贪玩!六岁起就敢装病骗我二老,我二老十多年来为他寝食难安,求遍名医,到头来换此结局!今日在此,我请出家法,一定好好治治他!”
他一手提起铁棍,上前又一脚将儿子踢倒在地,足足的敲了两棍子才罢手。
一棍子下去谢少昌隐忍着不吭声,青筋暴起,在场之人都听见一声“嘎吱声”。第二下,谢少昌当场晕倒,不省人事。
谢老夫人狠狠地抽了口凉气,也晕了过去。
“不好啦!老夫人晕倒了!”几个丫鬟大喊道,谢老爷摆摆手让她们将老夫人抬回去屋去。
谢老爷心想,医圣之徒在此,你这小子即使是死了,也能被救活回来。
他将铁棍递给小厮后,甩手进屋,这些年的憋屈气可算是出了:
“小少爷就有劳姑娘了!”
叶泠泠点点头便下去检查谢少昌的伤势:“筋骨受伤,还好你知道那内力挡住,否则可真要落得终生残疾了!”后又指挥小厮将他小心抬回去。
叶泠泠进屋给谢家的小少爷和老夫人都开了药方,又拿出一瓶小药丸嘱咐道:“小少爷药方是要吃一个月,每三天吃一粒药丸,其实半月后就可下床飞奔,我就怕老爷再打他一顿。老夫人的身体不好,这些年留下的病根也深,按药方吃三个月,以后少吃油腻,多食清淡补气血的。”
叶泠泠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刚走几步,对管家又留了一句:“我要走了,告诉谢少昌,我们有缘再见!”
老管家就看着叶泠泠背着药箱,轻点脚尖离开了。
叶泠泠回宫时,已是深夜。
皇帝还在审看着奏折,一有困意就喝口浓茶,吊着精神,叶泠泠直接飞身进了大殿,吓着旁边半睡半醒的万公公一个激灵,他挥着拂尘,挡在皇上身前道:“大胆,何人也敢擅闯皇宫!”
她扫了眼万公公,不紧不慢道:“本宫姓叶,名泠泠。”
“啊!公……公主!”万公公吓得连忙行礼。
皇上放下奏折,跑上前抱住她,语气哽咽:“泠泠,我的宝贝,你可回来了!这些年父皇想死你了!”
“儿臣……”她停顿一下,脑海里选出得体的词道:“也想念父皇。”
皇上轻抚叶泠泠的头发,关心的问道:“好!回来就好!过几月便是你的及笄礼,你想要什么父皇都可以给你!”
叶泠泠听此,眼神放光,问:“父皇可要说话算数哦?”
“君无戏言!”
叶泠泠调皮一笑,嫣然动人。
仅仅半月时间,谢少昌才能下床就接到了宫中圣旨,封他为副将,出讨藩国。谢少昌很无语,却不敢多说什么,认命带兵出征。
谢家两位老人哭得伤心欲绝,泪别儿子。
谢老爷很后悔自己打了儿子,战场上刀枪无眼,甚是危险,儿子没有杀经验,很吃亏的!
两位便不免“儿行千里母担忧”了!
谢少昌骑着马心里很不舒服,这十多年来他在家里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第一次上战场杀敌。
可这是圣旨,他没有胆子抗旨不尊,
这十多年来谢小少爷在家里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第一次上战场杀敌,心里十分不爽!
可这是圣旨,他没有胆子抗旨不尊。
谢小少爷离乡后才怀念起老爹老娘的好,想起自己以前干出的丑事,实在不堪回首!他突然坚定了眼神,我要搞出名堂,让爹娘面子上有光!
他一挥长鞭策马奔腾在沙漠中,迎着太阳,背影潇洒风流。
后来,他在战场上听从主将指挥,果断杀敌,本来就有一身功夫的他,放开了胆子和抱负,就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敌。
叶泠泠坐在铜镜前,刚刚上好了妆,听到了宫女匆匆跑来传来谢少昌的捷报,她满意地勾唇一笑,煞是动人。
时逢四月,陛下最宠爱的护国公主及笄之日,满城牡丹花开,又正好传来战场捷报,护国公主叶泠泠便成了天下人夸赞一位福星,名声远扬。
而谢小少爷那日趴在床上,军医刚给他包好手臂上的伤口,他正疼得昏昏欲睡。
短短一年,谢小少爷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为自己挣来了好的名声,也为谢家带来了荣耀。
等他凯旋而归,宫中便传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因他战场上杀敌有功,服从军纪,后生可畏,升为将军。
第二道,护国公主已过及笄之年,朕为她择选良婿,放眼京城之中,谢老丞相之子有勇有谋,最为合适,七日后黄道吉日,即日成亲。
幸福来得太突然,谢家老爷子激动地晚上合不住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
气得谢老夫人从床上坐起,问:“老头子!如今我们的儿子终于光宗耀祖了,还要迎娶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这是件好事啊!你怎么就这样忧心忡忡的?”
谢老爷揉揉脑瓜子,慢腾腾地回答:“不知为何,大概是我老眼昏花的过,我有幸在宫中见过公主一面,匆匆一面,看得总想在哪里见过,很熟悉,可以就是想不起来。”
“你这老头,好日子来了就过吧!赶紧睡!我们明天赶紧张罗下孩子的婚事,你可劲愁吧!”谢老夫人一卷铺盖,马上睡着了,而谢老爷左右思量到了后半夜才睡下去。
谢少昌这一年金戈铁马,在军营里总是睡不好,这一回家,更是睡不好了,先是裁缝进进出出忙着给他量身定做婚衣,连夜赶做。后是谢家二老反复问他这婚房如何布置,他喜欢些什么。
谢少昌气得一跺脚,关门上锁,急道:“就剩两天了!谁也别烦我了,我要好好睡一觉,你们喜欢怎样就怎样,别问我!”
到了第二日,也就是大婚当日,谢老爷亲自跺开房门,一群人进去,匆忙给他穿衣梳头,他睁开惺忪的睡醒,还来不及打个哈欠,又被一群人推了出去。
他还来不及思考,就被人架着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急什么急!”他就被人推进屋子,那群人只是哄笑把门关住,也没有人敢闹洞房。
他喝杯水清醒了下,看到婚床上端坐的女子,才反应他是在娶亲,还是娶得公主。
谢少昌掀起红盖头,看是位美丽不可方物的美人,略有些眼熟,仔细一瞧!
“啊!你!”
叶泠泠起身,浅浅一笑:“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却是十分胆怯地声音。
那夜,老者独坐树枝,啃着手中的鸡腿,饮尽一杯酒,惬意道:“这小子一辈子也不敢翻腾了,哈哈哈哈!一山更有一山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