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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尊——青宣一梦 ...
人间芳菲,青州。
皇家的女儿从小都要送出去磨练。
女皇把皇长女青展送给了朝中一员猛将穆枫手下,教她学武。
而小女儿青宣却被女皇送往青阳观,从十岁一直留到了十五岁,学了五年的道学,才被接回宫中。
“皇儿,你有五年了,才回到宫中,说吧,可对母皇有何要求?”
女皇拉青宣入怀,搂住她,不想青宣高她半头,笑了起来。
“母皇,我想我所住的宫院,王府中要有棵桃花树。还有皇儿所食之物要素,穿戴之物也要素。”
“哦?呵呵,你可真要变成了一个小道姑了!”女皇一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女皇老了,无了当年的风华绝代。
青宣性格比较敏感,一时心中感慨,加上许久不见母亲了,不由得流出了泪水。
女皇一惊,急忙用手帕给她擦拭。
“好好好,母皇不打趣你了,你是母皇的心肝,哪里舍得让你做道姑。还不是为你好,来磨练你的?”
“恩!”
“呀!这是皇妹啊!五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来,让皇姐看看,怎么这般文弱,毫无点儿皇家气质!”
青展长她一岁,在女将穆枫的培养下,有了几分江湖人的大大咧咧。
这般活泼,不拘小节的皇姐,青宣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将来杀她之人。
青宣起身,向她拜了一个常礼。
她一把搂住青宣的肩: “都是自家姐妹何须行礼!不要那么拘束。”
女皇见到青展的行为,觉得太过莽撞: “青展,注意形象。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规矩和身份! ”
青宣知道这是女皇佯装生气,笑道: “皇姐对我亲热,我很高兴。母皇就不要说皇姐了,这规矩对自家人还讲究什么呢?”
“好,母皇说不过你。看青展这般热情,那就由你引路,把宣儿带到颐华宫吧,让她好好休息。”
“知道了,母皇!”
青展回答的爽朗,搂着青宣的肩,一路上说着这五年宫中的稀奇事。
青宣认真听着,面上含笑,不多说一语。一会儿便来到了颐华宫,她驻足望向那宫宇飞檐,华而威严,皇室之派。
“母皇说过,你刚回宫,先在宫里住下几日,几日后便安排你在京城中的王府。”
青展推开宫门,看见里面不少的宫女太监忙着收拾,一见她进来,纷纷跪拜停下手中的活,齐声道:“参见成王殿下,宁王殿下。”
女皇在青宣十二岁时和皇姐一起封的,青宣封宁王,青展封成王。
“都起身吧!你们要好好打扫收拾,本王皇妹身子纤弱,千万不能有一丝懈怠,否则本王严惩你们。”
青展的话语掷地有声,吓得一帮奴才都以为青宣是不好惹的人物,青宣皱眉看向她的侧脸,长眉入鬓,器宇不凡,恍惚间觉得她的确是一位能稳坐江山的帝者。
“是。”奴才们惶恐起身,又纷纷忙碌。
“天色不早了,皇妹一路颠簸,早些睡吧,青宣先走了。”青展吩咐好大小事宜,准备离去。
青宣感激道:“多谢皇姐操心。”起身送她离开。
来到宫中,青宣眺望天空,星子繁多,现在星象大有不同,可她在天象方面了解甚少,只知道世间是有变故的。
“来人呢!”
青展一下马,就大步走入府中。
“殿下,有何吩咐。”两边奴才上前行礼,毕恭毕敬。
“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字还没说出口,青展抬头看见正堂中人,眼神流露着欣喜。
堂中站着一袭青衣男子,面如冠玉,清秀白皙,更胜女子,而眉眼中有着常人不可及的阴诡。这么好的一张脸因为这个无端生出了几分邪气。
“敛姿,你这几日去哪里了?”青展握住敛姿冰冷的手,温柔至极。
而敛姿眼神闪过一丝嫌弃,并没有多少温情,他抬头笑道:“只不过听闻宁王殿下回宫,回来替殿下打理一下政事。”
“宁王?”青展长眉微皱,继而轻蔑:“区区宁王构不成威胁。”
“现如今与殿下匹敌一争荣辉的只有宁王,而宁王此次回京,更加大了对殿下的危险,我可听闻宁王回宫时,不少大臣称其行止淑雅,如玉翩翩,颇有女皇当初风采。”
敛姿说得不紧不慢,青展却不耐烦地一声冷笑:“将来谁称帝还不一定,这些老匹夫!”
初春来临,青宣在宫中待了一月有余,才搬到女皇赐她的王府。
应她所求,王府中有一桃树,大得惊人,足有三人那么高,青宣平生第一次见觉得稀奇。
一般桃树顶多一人高,黑色的枝桠上开满的粉红的小花,别有意趣。但这棵树她觉得它想变成竹子,可以冲天。
她在树下满怀雀跃,扬首观着,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黑色树枝上,徒生了几分生机。
现在二月,到了三月这上面就开满花,那时一定会很美!她期待着。
“殿下再过七日是花朝节,请问需要准备些什么。”管家看青宣太入迷,等了半晌才敢说话。
“花朝节?”青宣疑惑反问。
“是。”
管家不懂青宣为何反问。
青宣笑道:“我五年未涉京城繁华,哪里知道该做些什么。你姓什么?”
“奴才姓杜,单字一个迎。”
青宣打量着他,相貌堂堂,模样顶多三十有余,聪明又不失老实,看起来是一个持家有道的人。
“一切交给你来打点吧。”青宣准备回房看看。
“殿下。”
杜迎突然叫住了青宣,青宣回过头看他。
他缓缓道:“殿下贵为王爷,请在旁人前自称‘本王’ ,不要再说‘我’了,尤其对着奴才们。”便作揖退下了。
杜迎这番话,让青宣觉得他是有心人,越发放心他办事。
在王府中,几天日子过的平淡,皇姐几次登门拜访,为平淡的生活增了几分乐趣。
可今日她却带了一个人过来,是她的皇夫敛姿,第一眼让青宣觉得这男子身上的风华旁人不可比的,眉眼中带着妖艳,清丽的容貌有了一丝媚态。
美则美矣,让青宣心怵。
即使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青宣知道那笑意未及深处,是一种把她掌握在手的玩味,他是一个非常之人。
“宁王殿下府中的桃树真是与众不同。”他的声音玉润珠圆,好听的有些妖娆。
被他直视的头皮发麻,青宣装作轻松的样子,道:“哪里哪里。”看到他眼里的邪气,突然觉得那话别有深意,不是说树,而是说自己。
青展笑着看着青宣,道:“母皇下令寻的,要独一无二的桃树,各地方官员有心,连夜献来这一棵三人高的桃树。本王也算借着皇妹的光,一饱眼福了。”青展说完就牵着敛姿的手走进了正厅。
杜迎吩咐着下人在正厅摆起了午宴。青宣坐在椅上,看着皇姐给敛姿布菜,深感这顿饭要吃得心惊肉跳,青宣害怕敛姿,那是从骨子冒出的不知名的恐惧,无论他是好是坏。
一顿饭吃的青宣极不自在,送走了他们后,想出去走走,甩开心中的烦闷。杜迎派两个丫环跟着青宣。
晴朗的天,阳光温润,却不料下起了雨,青宣急忙跑到亭下,亭中的白衣男子看着她问:“小姐可是忘记带伞了?”声音清明婉扬,温柔至极,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干净极了,是皇姐的皇夫敛姿所比不上的。
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相貌清新俊逸。
“嗯。”青宣收回惊艳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微湿的衣摆。
“那这把伞就借给小姐用吧。”他递来一把白色的伞,上面画着桃花,青宣撑开伞看,笔墨淡逸劲爽,桃花画的气韵饱满,十分生动。
“这桃花画的真好看。”
青宣转身去看那男子时,他只留下了缥缈的白色背影,一点点消失了。
青宣有些失落,无奈转身跟着丫环走着,对了,自己还没有问他名字呢,那这把伞怎么还,想想又是一阵忧愁。
在房里撑开伞看了又看,几日心思都扑在这上面,两个丫环以为青宣喜欢那位公子,嘴快如一阵风似的,全府上下仿佛都知道了青宣的心思。
杜迎悄悄推开门,青宣侧过脸看他,他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青宣手中的伞,继而转身关上门。
“殿下,明日便是花朝节,一切所出之资,奴才皆记在这账本之上,请殿下过目。”
青宣接过账本,览了片刻,继而满意的放在案角。
看见杜迎打量着那把伞,她试问:“全府上下以为我喜欢上了那位公子,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他表情严肃,沉稳而不失含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他人不能左右的,她们皆言殿下喜欢那位公子,必是有一定的立场,而奴才认为是……”
他片刻停顿,引起青宣的兴趣,连忙追问:“是什么?”
“是欣赏。”
从容对答的三个字,令青宣再度震惊。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皇姐的皇夫身上的妖冶气质让青宣压迫的难受,所以见到那位公子时,让青宣眼前一亮,心生赞赏,他就如云端谪仙,皎如朝阳。
青宣听从了杜迎的话,自己知道便好,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第二天,青宣穿好衣服,推窗而望,桃树被一夜春风吹满花骨朵,猜是花朝节唤醒了它吧。
丫环上前请示,问殿下是否出去,青宣倚窗远眺府外人山人海的喧哗,道:“不了,到了晚上,晚上去看,一定热闹非凡!”
因为她喜欢人间烟火,炫而灿烂。
晚霞映在空中红粉交加若牡丹般色彩鲜艳,青宣看了眼天色,准备出门。
杜迎与青宣一同,他神色颇为忧虑,青宣问了一句,他说,想买些东西给家里人送去。
青宣允许后,又给了他些钱,嘱咐可以明日再来,他推辞说府中事忙,不消片刻,他还是要回来的。
于是现在青宣是一个人。
前面花灯五颜六色,颜色也比较好看,青宣随手拿起了一盏粉色的五瓣花灯,上面竟写着灯谜。
她低吟:“一点一惊鸿,灼灼春色满。”
一声儒雅熟悉声音接道:“这是桃花。”
青宣倏忽抬头“是你?”他笑得淡然,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在醉人的光晕下,更加温润如玉。
青宣与他并肩走着,走着走着,不禁开口问:“请问公子之名?”
“在下姓顾,单字颜。”
“顾颜?好名字。”青宣驻足湖边,向船夫招手,包下了一艘小船。
小船简朴而不失干净,青宣邀顾颜上船一叙。船篷两侧挂着灯笼,小桌上也有一盏油灯,荧荧豆火。
既是豆火,当然不足与明月争辉,但在此间,与清冷月光相比显得格外柔情,雅致至极。
“在下,还未问过姑娘芳名。”他倒了一杯清茶给青宣。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青宣接过茶杯,猜想自己的身份他会不会介意。
他呆滞了片刻,道:“当然是真话了,若姑娘不想说,在下就不勉强了。”
“没什么不想说的。”青宣一饮而尽:“我姓青,名宣。”
顾颜神情一颤,皇姓为青,单字一个宣,是皇女。
夜晚江舟渔火,明月皎皎。
敛姿在湖边不远处的凉亭中,眉睫一垂,迎晚风,酌着清酒:“看来你喜欢这个啊。”
一句听不出悲喜的话,引得青展纳闷皱眉,道:“敛姿你站在那里半天,可看出什么了?”
“那男子可以为之一用,但时机并未成熟。”他握杯之手紧攥,手上骨节泛白。
若不是一场误会,今日宁王的身边形影不离的人便是他了。因为没有几人能喜欢粗暴无礼的青展,当年他随父入宫对青萱一见倾心,私下托公公送给青萱的荷包,可是最后误给了青展,成了一场错爱。
他一身风云谋术无可奈何为青展铺路,后来敛姿认为既然错了,那就一直错下去,他得不到青宣,也不会让他人轻易得到。
这晚,青宣回府早些睡下,因为和顾颜约定明日一早去看他置办的私塾。
睡梦中,青宣听到低沉回荡的钟声,吓得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
丫环们跪在地上抽泣,杜迎隐忍着伤痛道:“殿下,女皇驾崩了。”众人都跪拜在地。
青宣悲痛的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什么?!”她不相信,但是已经奔出屋外,一身寝衣光着脚跑着,已经感觉不到地上的冰凉,和石子的刺痛。
府外有轿子候着,丫环在轿子里赶紧为青宣穿好衣服,青宣呆得像一个木头人,脑子嗡嗡作响。
两个月,回宫不到两个月,母皇好端端的,怎么会驾崩了。
继而青宣又明白,母皇走了,她生前还未曾立下皇太女,她与青展皇姐所受宠爱一样。
如此,成王一定坐不住的,青展受于穆枫手下,手握兵权,而她什么也没有,只有王爷身份。
她仿佛明白了自己下山做什么的,是来送死的,安静下来靠着丫环沉默着。
“女皇好好地,怎么会驾崩?是不是你们这帮奴才照顾不周!”
小宫女惊恐万分,支支吾吾的说:“陛……陛下,睡梦中突然坐起,喊着宁王殿下的名字,然后就闭上眼不动了。”
青展一听母皇生前还喊着是宁王的名字,眼里泛起嗜血的光芒。
敛姿一身青纱薄衣跪在地上,咳得红了脸,青展立马抱起他,温柔道:“夜凉,你身子又弱,本王先派人送你回去吧。”
“这,恐怕不好吧。”敛姿妖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没事的,有本王在,谁敢多嘴。”青展凌厉的气势,使在场的人害怕的不敢出声。
敛姿上了车轿,青展目送他离开,才转身回宫。敛姿紧闭双目,拿手帕捂嘴难受的轻咳,他觉得口中味道很怪,一睁眼手帕上都是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马蹄声,掀帘一看,是宁王府的车轿。
“停!”
敛姿一声令下,轿子停了,自己驾着护卫的马,随后跟去。
青宣走进母皇的寝殿,发现只有皇姐背立着她,没有宫人,偌大的寝殿让人不安。
“母皇呢?”
青展回眸,眼里一阵冰凉,烛光摇曳中有冷酷之意 。
“母皇?”她抖着肩笑了,笑得张狂。“我亲爱的皇妹,你觉得你还能看见她吗?”
此刻青展原形毕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青宣开门见山:“若皇姐是想要江山,青宣给你,因为我不需要,你也不必费劲心思跟我争。”
她向青宣走近,身上仿佛闪烁着寒光。“皇妹是在说皇位吗?那本来就是我的啊。”
“那你。”青宣背后紧贴着坚硬冰冷的门。
“我要的是敛姿。”说罢,青展直视着青宣的眼,眼里酝酿着涛涛杀意。
“敛姿,他不是你的皇夫吗?”敛姿是母皇下旨钦点于皇姐的皇夫,本来就属于她的啊。
“其实,他一直喜欢的人是你。我不是不知道,所以当年为了得到他,还用了些手段。”青宣怔怔的看向她。
青展继而勾起一抹嘲笑:“那时,他随父入宫,一身风华,本王看了一眼就爱上了他。”
青展收起对回忆的遐想,脸上有些狰狞:“可是他喜欢的人是你!他托人递给你一个荷包,里面藏着一首情诗。呵!还好那人是我手下的人,要不然那个荷包最终也不会落到我手上。”
青宣听后,心中起起伏伏。
还好还好,敛姿那么可怕,自己要是娶了他,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敛姿背紧贴着柱子,单薄的身子在颤抖,他明媚的脸上有着受尽屈辱的痛苦,最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你要是想杀我,就请动手吧。”
青宣从未想过与她争些什么,况且青展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呢人呢,就是这么的反反复复,喜怒无常。师父说过青宣下山就是经历死劫,何不坦然面对?
但青宣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尤其是这个她未曾了解过的皇姐,青展向来就是不简单的人。
“傻皇妹,本王若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可是本王就像好好折磨你,让你享受一下求之不得的感受。”
青展向外走去,继而冷笑:“对了,以后我不再是王了,是女皇,朕与你来日方长。”
杜迎见青宣出来,连忙为青宣披上了白色斗篷。“更深夜重,殿下小心身子。”
“还有什么殿下呢?”青宣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杜迎是聪明人,没多问,只在后面默默跟着,这大概就是默契吧!
“杜迎。”
“奴才在。”
“也许将来我无法保全大家,你们会恨我吗?”她鼻子一酸,热泪止不住的流。背后半天没了声响,青宣回头看,杜迎的眼红了。他立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月光,青宣觉得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全府上下。
良久,杜迎缓缓说:“奴才这辈子能伺候到殿下,已经是福气了。到了此刻,殿下不为自己着想,想得是我们这群奴才,奴才感动到无以为报。”
青宣没有告诉他,天道如此,自己是一定要死的。
湖中月光闪现,斗转星移,结束的终将结束。
母皇驾崩,国孝三年,庭中桃花开了又落,青宣知道着三年平淡下藏有多大的暴风雨。
顾颜见到青宣,他依旧明朗 :“殿下,清减了甚许。”
摸了摸尖瘦的脸,青宣道 :“当年你与我约好去看你办的私塾,我有时间了,我想去看看。”
孩子们天真的望着青宣笑,一个小丫头抱住青宣说 :“姐姐好漂亮,姐姐和先生好般配。”
顾颜脸色尴尬,青宣摸摸她的头道:“ 你也很漂亮,姐姐很喜欢你。”小丫头开心地笑弯了眼。
青宣在私塾里待了半日,听顾颜讲课,一板一眼,还写得一手好字,突然想起他曾给自己一把纸伞,上面桃花很美。
中午,他带青宣出去吃小吃,青宣随便指了一个摊子,与他共饮粗茶,吃了些素菜,又回了私塾。
一天下来没什么,顾颜的脸经常红着。
晚上,他送青宣回府:“殿下有一副好性子,能与孩子们打成一团玩耍,原以为殿下尊贵矜持,也能咽下粗茶淡饭。”
青宣看着前方灯火道:“你不知我在道馆里呆了五年,住的穿得吃得比这些还清苦,不过却是我此生最好的回忆。”
杜迎在府前提着灯笼,看见青宣来了,为她照明,青宣与顾颜挥别,将灯笼送给他。
回府后,杜迎道:“殿下,新帝登基,下令大赦天下。”
青宣接过一片飘落的桃花,幽幽道:“她行事向来喜怒无常,大赦天下是安抚民心,为她这不明不白的坐上的皇位 。”
第二天,新帝一道圣旨,让青宣去寺中上香,为国祈福。
青宣祈祷诸佛护佑身边人平安,自己死无所谓,最好不要牵连。
祈福完后,青宣扶着丫环的手准备上轿,一阵杀意袭来。箭刺破长空,泛着寒光,直逼青宣,她束手无措,身旁人不会武功,只是等死。
刹那,一袭白衣护在身前,长箭穿过了他洁白的长衫,鲜血从胸口蔓延。
尖叫,恐惧,哭喊,百姓吓得慌忙逃窜。
青宣茫然接住顾颜倒下的身子,他眉头紧蹙,吃力道:“这样,你是否永远记住我? ”
青宣心头如同针扎:“你太傻了!我宁愿倒下的是我啊,你怎么能......”
他深深凝视着青宣,抬手擦去她脸上泪水,青宣能感觉到他身体一点点冰凉。她第一次明白了爱是什么,已超出了欣赏,后悔已经不可言说。
“你不能死,我们回去,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青宣抱起他,一步一步,血迹滴答在地面,绽放如桃花灼灼动人,她也突然回想到与他初见时的那句灯谜。
一点一惊鸿,灼灼春色满。
他的手垂了下去,长袖拖在地上,划出血迹。青宣踩上去摔了一脚,他与青宣跌倒在地,青宣努力抱起他,不顾脚上剧痛站起身。
杜迎跟着她小步走。
“你不能死,我要去看你的私塾,去看那些无家可归孩子,去完成你要完成的事。”她痴痴道。
当才发现爱上时,人已去了,现在没了母皇,没了爱人,皇姐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命运就这般不公吗?青展从一开始就得到了一切,还有什么不满足?青宣再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脚下麻木的走,没劲了就挪,最后青宣只能虚弱地跪在地上,终于昏了过去。
敛姿用手撩起额前碎发,此时,他不快乐,顾颜是死了,他死在青宣怀里,嘴角衔着满足的微笑,自己简直疯了,竟然嫉妒一个死人。
青展从后环住敛姿的腰,下巴抵在敛姿的肩上,在他耳边轻语:“失去最爱的人,会成为她心头的疤吗? ”
敛姿一声不吭,将对青展的恶心忍了下去。
醒来,杜迎递给她顾颜的骨灰盒,木盒上面绘着桃花,青宣这几日头上简单束了一根白绳,杜迎上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会儿。
“好,那就借着府里招人的借口招他进来。”
“殿下。”杜迎声音有些颤抖,青宣不语抚摸着顾颜盒上的花纹。
顾玉来时,青宣在楼上瞥了一眼,匆匆低头,心中波澜起伏。皇姐安插如此相像顾颜之人,不怕自己起疑心吗?也好,青宣也自愿跳进她编织好的陷阱。
顾玉很快在青宣身边得宠,青宣甚至当着顾玉的面,将顾颜给她纸伞与他的骨灰盒埋入桃树下。
顾玉也是个好细作,每日起的很早去送消息,杜迎很生气,青宣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殿下,奴才不想看你自己去送死!”抬头看到他眼里怒气,青宣转身不再去看他。
青宣觉得自己懦弱,自己可悲,一生下来注定做陪衬的。
顾玉颤抖地为青宣挽好了发,青宣在镜中看到他额上浮现着黑气,心里咯噔一下。
顾玉带着青宣来到院子里,不一会儿,青宣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回头看,明黄的身影俯瞰自己,背后一群兵马,手握兵器。
“皇妹?”
青宣浅浅一笑,白马上女帝气质卓越。
“最近可好?”
青宣又浅浅一笑,忍着心中刺痛,她杀了自己的爱人,怎么能好,她把顾玉推了过去,他们的脸明显一僵。
青展不再假惺惺地问好:“这几日,敛姿总是睡不好,梦里叫喊着对不起你?哼,到现在还惦念着你,这般情深意重,朕怎敢留你?”
“哦。”
青宣轻声回应,从袖口缓缓取出一把匕首,后面士兵面有惧色,青宣叹口气,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杀谁,要杀也是自己。
望着青展提防的眼神,从容地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口,眼前有些眩晕,最后留在眼底的是那头上的艳阳。
“老天,我做得够不够好?”继而合上了眼,在桃树脚下长眠。
“陛下,草民希望用微不足道的命,换一个请求。”顾玉跪在地上。
“说。”青展面无表情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人。
“草民希望陛下能放过其他无辜的人,草民死而无憾。”杜迎听了没有半点喜悦地看着顾玉,他知道顾玉也爱上了青宣。
“准了。”
青展又看了眼死去的青宣道:“便宜你这样死去了,来人,放火烧了这里!”
帝王之信,诚矣;帝王之情,薄矣。
两个人相依在火海中,顾玉抱着青宣冰冷的身体,轻轻道:“哥哥生前让我照顾好你,可我力量薄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对不起。”
一场火烧毁了王府,却烧不毁那棵桃树。
青宣去的第二天,敛姿死于肺痨,他怀里紧攥着带血的手帕,念得是青宣的名字。
青展恨他无情,连个封号也没给,草草的葬在她的后花园里,她道:“朕永远不会让你与她在一起。”
一月后,青展梦里梦到了一株桃树,高大茂密结满了果实,树下母皇与青宣下着棋,见她来了,母皇和蔼道:“展儿,快看,你妹妹来陪我了。”
青宣回头对她笑,嘴里胸前都是血迹,道:“皇姐,你还想要我些什么?我都给你。”
青宣又道:“我从未想过与皇姐争帝位,你若不信,可以仔细看看我的心。”只见青宣从盒中取出的不是棋子,是一颗在跳动的血淋淋心,上面脉搏膨起,青展觉得反胃,立马惊醒。
她醒来后害怕的紧,便想去寺庙祈福,路过了一颗硕果累累的桃树,正是青宣府中那棵,她走过去自我安慰:“皇妹地下安好,朕会多烧你纸钱的。”
从树上悄然掉下一个火红如血的大桃,不偏不倚地砸在青展头上,当场晕了过去,随行的有一个御医,上前按着青展的人中,青展醒来,猛然蹦起,喊道:“皇妹,对不起!皇妹,对不起!”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
一阵微风吹起,繁茂的桃树上叶子瑟瑟作响。
没人知晓这里曾经埋葬过什么。
这就是当年自己做梦瞎蒙的,高中瞎写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子诡异,我至今还记得,梦里最后那个桃子砸下来,一个女人直接晕死过去。
因为这个梦我硬是扯了68000字的故事出来,但是时隔多年懒得写完,就把短篇拎出来了,留个念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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