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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负伤妻妻 ...

  •   “能给我瞧瞧吗?”

      柳孟棠的眼睛无比诚恳。

      宜尔喉头微动,她叹息,半晌才点了头。

      胳膊的伤口偏上,贴着肩膀,光卷袖子是看不到的。

      宜尔顶着柳孟棠的目光,缓缓褪下敞着的道袍,露出雪白的中衣来。

      厢房太静谧了些,衣料摩擦声是那么清晰。

      渐渐的宜尔耳根发热,变得不自在起来。

      “伤在肩膀吗?”柳孟棠问。

      宜尔微微抿唇,隔着中衣指了下伤口。

      “伤的胳膊?”

      宜尔应了声,鼻音略重。

      柳孟棠看着她。

      又沉默了许久,宜尔终于破釜沉舟般解开衣带。

      到了这步,宜尔彻底顿住了。

      “道长是怕扯着伤口吗?”柳孟棠关切地上前几步。

      宜尔又在心底叹了口气,一狠心将中衣拉开。

      她未着亵衣,而是用棉布束了胸。

      那精致的锁骨彻底暴露在了柳孟棠跟前。

      有那么一瞬,柳孟棠气息不稳。

      宜尔朝着没伤着的那面别过脸,有些羞臊。

      这副玉骨冰肌柳孟棠是第二次瞧。

      眼前的画面与马车上初遇那次重合,凝脂般的雪色肌肤太漂亮了,漂亮到她呼吸一滞。

      不过柳孟棠还是很快回了神。

      宜尔贴近肩膀那片伤口分外惹眼。

      柳孟棠蹙眉贴近,她伸出微凉的指尖在临近伤口处的肌肤边触了下,眼中带着怜惜。

      宜尔没觉察出疼痛,倒觉察出些许酥感。

      “疼吗?”

      宜尔不语。

      “你再背过来些。”

      宜尔顺从。

      柳孟棠弯腰贴近,仔细检查着伤口。

      “道长,你背上的伤口还未处理。”柳孟棠凝视着那到口子,心中泛起涟漪。

      药是广姝和侍奉小仙找的,伤口是宜尔自己处理的。

      她还真就没处理到肩背处的伤口。

      “有温水吗?”

      宜尔朝茶窠处扬了下下巴。

      柳孟棠忙移来两盏灯,倒了温水泡手指,直到指尖泛红才擦净手,换了新的温水给宜尔清理创口。

      她自个儿的手掌还伤着,麻布包扎得好好的。做这些时动作不算麻利。

      宜尔手臂上的伤口用了药,少有血水,而背后那片因为太久没处理,血渍早已凝结在创口附近。

      柳孟棠小心翼翼的擦掉粘在肌肤上的血渍,用宜尔给她的药敷着创口。她方才已经泡过手了,此刻指尖是温热的。

      贴的那样近,涂得又那样认真,宜尔根本无法忽视柳孟棠浅浅的鼻息。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也在不经意间屏住了。

      “道长,您有细纱布吗?”

      柳孟棠终于退开了些。

      宜尔如遇大赦般往禅椅边上坐了些,拉起中衣领,遮住自己的肩背。

      “不用了。”宜尔道,“包扎完使剑不便。”

      说完,她自顾自地飞快系上衣带,又三下五除二套好道袍。

      做完这一切,宜尔才意识到柳孟棠一直盯着她。

      “方才的药还未干,这下全蹭在中衣上了。”柳孟棠认真道,“中衣也会磨伤口,很痛。”

      “我……无碍……”宜尔看着柳孟棠的眼睛,迟疑道。

      “道长。”柳孟棠拧眉,“你不能这般不爱惜自个。”

      宜尔喉头微动,最终在柳孟棠的目光下败下阵,默默褪了道袍解了中衣衣带。

      柳孟棠寻来了细纱布,细致地包扎好。

      那只缠着麻布的手从宜尔侧脸边移过三次后才停下。

      宜尔觉得,这场面瞧着像沙场上两个伤病相互救治,略有点儿凄凉。

      完成后,柳孟棠帮宜尔将衣领整理好,还贴心的系上了衣带。

      宜尔抬着胳膊,大气不敢喘

      ——这姿势瞧着跟拥抱似的,实在太过暧'昧。

      折腾完一切,宜尔试着挥了下胳膊,结果把伤口扯了。

      她倒吸口凉气,默默放下了胳膊。

      “使剑没那么麻溜了。”宜尔慨叹道。

      “这样好的快。”柳孟棠道。

      宜尔推开窗,瞧了眼朦胧的月色。窗户透出的月光刚好打在宜尔的左手上。

      她突然想起来前些天和柳孟棠互换名姓的场景。

      片刻后,宜尔用没伤到的那边肩倚着窗框转过身,低低道:

      “有劳孟棠了。”

      清风从窗口到柳孟棠身边,带来了淡淡的白芷香。

      柳孟棠微怔,这是宜尔头次唤她的名字。

      她莞尔:“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唤您全名了?”

      宜尔眨了下眼睛:“你随意。”

      “宜——”

      话音未落,柳孟棠又道:“算了,我还……”

      “嗯……”宜尔应了声,“直呼其名便可。”

      柳孟棠挣扎了片刻,终于拉长了声音道:

      “宜——尔——”

      “嗯。”宜尔应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

      直到柳孟棠躺到榻上,心脏还在怦怦跳。

      屋内只留了盏灯,离她这边有些远。

      她侧过身,略微抬眸便能瞧见宜尔打坐的模样。

      昏暗烛光下的宜尔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柳孟棠心中突然蹦跶出“妩媚”这个词。

      她揉了下太阳穴,想要驱除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片刻后,她仰起脑袋,往边上侧了些,以便自己能瞧清宜尔的模样。

      柳孟棠头一次觉得无比心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断肠人寻到了归处,漂泊者找到了栖所。

      她好眷念,眷恋到舍不得时间如此流逝。

      宜尔五感敏锐,她不用睁眼就知道柳孟棠在瞧她。

      “睡不着?”等待了片刻,宜尔道。

      “舍不得阖眼。”柳孟棠答。

      “为何?”

      “这种踏实的心安感,我已经许久没体会过了。”柳孟棠的声音十分黯淡。

      “我怕醒来,一切又都没有了。”

      宜尔睁开眼睛,却没看她。

      柳孟棠这句话勾起了她许多回忆。

      曾经的宜尔亲眼目睹了一场大火,火焰吞没了一切,烧毁了她的居所,燎到了她的羽翅……

      最后,吞没了她信仰的神祗。

      醒来的她,一切都没有了。

      宜尔忽然有些胸闷。

      她安慰柳孟棠道:

      “睡吧。睡不着就数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我一直在。”

      柳孟棠听了她的话,阖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柳孟棠甚至梦到了去世已久的亲生父母。

      她远远地瞧着父亲单手抱着年幼的自己,右手搂着风华正茂的母亲。

      重叠的高墙和琉璃瓦挡不住幼年的她放出的风筝。

      风筝飞出了高墙,飘得很远很远。

      *

      翌日清晨,柳孟棠睁开眼睛,却没瞧见宜尔。

      她穿好衣裳,回正房洗漱完毕,绕着整个院子寻了一圈,都没发现宜尔的身影。

      灰蒙蒙的天空仍挂着轮圆月,朝阳不知藏匿在何处,只悄悄透出点光亮。

      “天还未亮透,便外出了吗?”

      柳孟棠立在檐下,仰望着天空,喃喃道。

      吱呀一声,配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衣着整齐的宜尔从里边走了出来。

      柳孟棠惊讶道:“道长,你没外出?”

      宜尔怔住了:“你怎么起这般早?”

      “醒了便起身了。”柳孟棠答。

      宜尔颔首:“再歇片刻也无妨。”

      “我方才寻遍了西厢未曾瞧见道长。”柳孟棠道,“还以为你外出了。”

      宜尔今辰开启了天听,各类祈求祷告纷涌而来——这是幻境中的信徒向宜尔的祈愿。

      祈愿声势浩大,宜尔没坐住,亲自前去探看了一回。

      她本以为柳孟棠还得个把时辰才能起来,没想到她起这么早,还已经寻了自己一圈。

      宜尔扯开了话题。

      “你想外出吗,出去散散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负伤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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