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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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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道观找了师父,
满腔疑问,我需寻个出口,要个答案。
师父神色淡然,抬起眼皮瞧了我一眼
不紧不慢地说,“近来倒是有不少烦心事。”
我一股脑把最近的事情都讲与师父听,
“弟子才疏学浅,望师父指点一二。”
“你喜欢这姑娘?”
我顿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对苏漪,说不上来是何种情感,但就是想知道关于她的所有事情,
她为何哑了,为何独身一人居住在那不祥的屋子内,
她的家人呢,她有家人吗?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父目光沉沉,语重心长,“裴寻,你向来是个知道轻重的人,有些事,还是不要那么穷追不舍。毕竟,眼前一切皆好,不必再多生事端。”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师父却摆了摆手,
“回去吧,专注当下,不该管的事情别管,顺其自然即可。”
我知道多说无益,便离开了。
道观外溪水潺潺,燕语莺啼,
本应婉转悠扬,
但因着我郁结的心情,竟也变得聒噪起来。
我回了医院,将自己投入繁忙的工作之中,
企图用工作转移自身注意力。
和客户约的是晚上七点,
下了班之后,我在街上胡乱找了家店对付着吃了几口,回家准备好物件便出门了。
那是幢私人别墅,环境清幽,
但位置偏僻,四周空旷,
瞧着倒不像是办正经事的地方。
接待我的不是户主,看样子应该是助理之类的人物,
我一走进这地方便觉不对,
气场不对,
这地方的格局布置,也不对劲,
我转头问那助理,“为何非要选这地方?”
助理支支吾吾,神色犯难,只说,“您给看看,费心了。”
刚走进这院子,手里的罗盘便开始震动,
越靠近,震动便越厉害,
我拿出一张符,
一进这客厅,便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寒,
只觉十分压抑,
真是不要命,这么明显的异常都看不出来吗,
现在的有钱人,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可要费我不少劲。
我出那房子的时候,那助理正站在角落四处张望,
一脸惊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往后一缩,差点叫出声来。
“我能做的都做了。实话说,这房子真不能住人,你们非要住,我拦不住,好自为之吧。”
助理连连称是,
“记得把钱转我账上。”
说罢,我便转身离开。
那人在我背后喊着,“裴先生,我送您。”
我摆了摆手,头也没回。
做分内之事,拿我应得的报酬,
多的,没必要,
也要不起。
一阵强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刚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这已经是地铁的最终站了,
我还要走上一段距离才能到地铁站,
四周荒无人烟,我加快脚步,
实在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多待。
我有些乏了,上了地铁,便闭眼假寐,
不知坐了几站,
突然有人轻扯我的衣袖,
我抬眸,
竟是那个哑巴姑娘,
她正站在我面前,带着口罩,
只露出一双小鹿般的眼睛,
一时之间,我竟怀疑自己是看花了眼,
亦或是在做梦,
直到她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
不是,还真的是她,
我浑身一激灵,连忙站起身来,把座位让给她。
“我来这有事,你怎么在这,都这么晚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九点半了,
却又突然想起,其实以前,经常撞见她晚回家的。
她坐得端正,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头发随意地散落于两肩,掩住了半边脸颊,
“谢谢你,附近有个夜校,是专门教授聋哑人的,我是那的老师。”
我了然,
都是打工人,都是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啊,
只是姑娘家,这大晚上的,终究还是不太安全,还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总觉得怎么说都有些奇怪,
她又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你是不是又去什么不吉祥的屋子了,这是你的副业吗?”
她眼含疑问,我心下一惊,
这姑娘,我该说她冰雪聪明,还是脑回路清奇,
亦或是?
我不想骗她,只好点头,“我去给人看房子风水去了。”
她蹙眉,低头打字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那你有感觉不舒服吗?你以后,能不能少做这个?对身体不好的。”
她为何一副对这行业,很了解的模样?
“你很了解这个吗?”
她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才回答我,
“略有耳闻而已,了解并不深入。只是,裴寻,能不能不对我的屋子做什么,我真的不需要的,我在那屋子住得很好。”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何她一副担心的模样?
“你和你屋子里那邪物有过交流?苏漪,你该知道的,那东西积怨已久,附在那屋子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人鬼殊途,它早该去超度的。”
我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身旁的人听到我们的交流。
许是我的话说的有些重,苏漪低着头,手指用力地绞在一起,骨节发白,
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是忍住了轻抚她头发的冲动,放轻语气,“对不起,我刚才有些着急,但你是个明白人,你该知道的。”
她还是没有说话,
良久,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细细软软的,
“你跟我说说,好吗?”